《[网配]橙子熟了》乐平生

15、次元壁不稳快被捅破。

　　程梓的新年同以往任何一年一样。
　　年初八事务所恢复上班，年初事务所相对比较空闲，都是在做去年年底查漏补缺的工作。开了一个下午的组会，说了一下新的一年几个重要的受瞩目的案子，开会的时候大家都还沉浸在长假休息的喜悦和放松之中，不能完全集中精神。
　　过年这段时间有两个年轻的同事领了证结了婚，办公桌上放着请帖和喜糖，于是这家事务所里的单身汉就只剩下程梓一个了，虽然他是老板的儿子，大家也八卦也好奇。
　　程梓被好几个同事追问女朋友的事，程爸爸进大办公室的时候正好听到也竖着耳朵听。
　　程梓只是打着哈哈，说暂时还没有女朋友。
　　被问得着急了怎么还不找，程梓自己也懵了。
　　为什么还不找呢，周围的男男女女大学毕业以后都把工作和结婚当做头等大事在做，而他的心里……
　　除了工作以外，只对网配感兴趣。
　　他想到乐平生说的那句话，二次元蹦跶得越欢越在乎的，三次元一定越悲催。
　　看了看没事业追求也没有成家追求的自己，相比起有空去相亲讨好女生，他真的对剧本更感兴趣一点，对网配圈里奇奇怪怪光怪陆离的人和事件更加有兴趣。
　　比如，乐平生是不是就是苏乐。比如，为什么他总是那么容易躺枪被挂得那么惨。

　　然后日子继续过。接下去的几天程梓上班，下班，出差，录音，交音，PIA音，看着YS和二区挂了两天，就又去掐其他CV和STAFF的八卦，乐此不疲。
　　然后，在年初十那天，他又见到了苏乐。

　　这回不是在事务所对面的马路，而是在他们合作公司的楼下。
　　乐平生提着行李，在门口等校车回学校。程梓刚出公司大楼，就看到冻得直哆嗦的人在马路对面的公交车站。
　　程梓想也不想地打了电话过去，他看到对面的人摸出手机，脸上在笑。
　　“你回来了。”
　　“啊？”苏乐愣愣地回。
　　“我看到你了，回学校吗？我送你。”程梓已经上了车，找地方掉头转弯。
　　“啊……好巧，不用了，我等校车就好。”苏乐在那边四处张望，车有些多，他没看到程梓的车，但是脸上那股子的期待和笑意，程梓发自内心地觉得很喜欢。
　　“你站在原地别动。我马上就到。”程梓挂了电话，打了方向盘。

　　过了年，苏乐没太大的变化，刚上车的时候带进来一股冬天的味道，程梓的车暖气来得快，很温暖的，把他的脸熏得红扑扑的。
　　“又麻烦你了。”
　　“顺路。今天才年初十，我记得学校都要过完十五才开学的。”程梓开着车，偷偷地看苏乐的侧脸，回想起二区曝的照片。
　　“嗯，早点回来让老板看论文，开学以后他太忙。”苏乐随意道。
　　“那个……最近都挺好的吧。”
　　“嗯。”苏乐像是不想再说什么，程梓觉得每次见到苏乐，他的身上都带着疲惫，一双漂亮的眼睛总是茫然地看着别处，对什么都不在乎似的。
　　明明刚刚在马路对面见到他的时候，他的脸上带着光彩。等他把车开到他面前，这个人偏偏又和他像是陌生人一样生分。

　　一路上又是安安静静的。
　　程梓把车一直开到了研究生宿舍楼下，苏乐客气地和他道别，拎着箱子就上楼，连一句半句的寒暄都没有。
　　程梓回了车上看着苏乐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口，他摸出手机，发了条短信：“你是乐平生吗？”

　　短信显示发送，短信显示对方已阅。
　　只是等了很久程梓都没有收到回复。
　　他发动了车子回去了，这回他是真的肯定了。

　　那天以后程梓突然就开始觉得网配微妙了起来。
　　因为乐平生。原来网上大神一样的人，同他离得这么近。
　　那些像电视剧八点档加耽美大手写的狗血爱恨竟然就发生在自己的身边。
　　他觉得自己挺在意也是好奇的，但是理性又告诉自己不该好奇和在意。苏乐是男生，不过是三次元几次零星的交集，二次元——
　　互相利用的关系？

　　帖子里都骂他是抱大腿的黄大大，抱上乐平生的大腿以后开始挑剧本，拒接ED，只和红CV和STAFF合作，只配大红文，一心只想出名。
　　程梓承认他想和好CV合作，喜欢神剧本，神剧情，神导演西子，神美工和神后期。谁不想自己的努力能用更好的方式展现出来，谁不想自己的剧被更多的人听到。
　　是因为他得到好资源的速度太快，自己之前又有点太过偏执的认真，所以被挂，一直被挂，从未消停吗?
　　而且他能感觉得到乐平生和他炒CP是故意的，里里外外乐平生都护着橙子，二区的爆照门闹到最后是乐平生发了微博说“橙子大大比照片帅一百倍好不好，我作证。”然后彻底停息的，程梓没做任何的反应和回复。二区也挂过“乐大倒贴黄大大，黄大大高贵冷艳搞暧昧不领情”的帖子，上面精彩纷呈的编排让程梓自己一度都看不下去，偏偏乐平生和没事儿人一样过年的时候没事儿找他吐吐槽说家里三姑六婆碎碎念的功力太牛逼。

　　乐平生有什么目的，程梓朦朦胧胧地想不清楚。
　　第一个想到的是，乐平生喜欢自己？不可能呀，一来他们二次元认识不久，三次元……不过是唱过一次歌，他送他了几次，老同学的矫情。而且苏乐对他总是挺冷淡的，他一直感觉是自己在用热脸贴冷屁股。
　　第二个想到的就是，乐平生在玩他，故意拉着他伤风口浪尖，找存在感？也不像，乐平生虽然有时候说话刻薄，但是二次元好多事情都在暗地里帮着他，教他解决很多问题，怎么看都不像……

　　那到底是为什么？

　　程梓想不明白。
　　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人。
　　于是好几个晚上在□□上只要看到乐平生上线，他就下线隐身，担心乐平生找他聊天两个人会尴尬。
　　于是一来二去。
　　那天程梓又在乐平生上线以后隐了□□，正好《万年生》剧组群里导演西子在说交音的时间。
　　程梓回了一句知道了。
　　导演西子调侃：哟，我看群成员乐大一上线橙子大大就玩消失，原来是诈尸呀。

　　然后一个多礼拜没找过乐平生的程梓收到□□留言：
　　乐平生：亲，你知道世界上有样东西叫做在线对其隐身吗？
　　然后乐平生的猫咪头像也就再也没有亮起来过。

　　那天程梓被派去H城处理一个案子。
　　在那里呆了一周时间。回到家，发现自己的一个迷你剧发了，YS上毁誉参半，负面评论也都是说他没演技配啥都一副德行,习惯了这种论调他看完了也没有往心里去。
　　□□上和《万年生》的导演西子说好了今晚PIA戏，导演西子的反音意见一直没给他。
　　YY上只有策划，他和导演西子三个人，导演西子开口就是一句：“大大，能全重撸咩？”
　　程梓愣了一下，第一期剧本一万五千字，他光干音就剪了半个多小时才给剧组的，要全部重录？这样的事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
　　大橙子：“那么严重？”
　　导演西子：“呃，我给策划和编剧还有作者都听了，都说感觉有点出入。大大不要生气哦，我们都是为剧好，就是来问问大大有没有时间能重录一下？”
　　大橙子：“时间我有，就是……你们要什么感觉的？”
　　导演西子：“是这样的……大大，骁黎这个攻吧他比较负责，处心积虑下了一盘很大的棋。我们第一期讲的是他怎么装模作样接近组织，接近受的，都是谎言都是计谋，受心里其实也能感觉到七八分，但是对你爱得有点无可自拔。大大你呢，总裁精英正直范儿太重了，没有一点点坏人的感觉。原文里骁黎让人又爱又恨是自大的萌点，你没阴险坏起来呀。”
　　大橙子：“嗯，原文我看过，我懂你的感觉。我再试试……”

　　程梓被导演西子全部推翻到底有些在意。那个剧组从策划到导演西子都是STAFF圈子里既有口碑又有经验的，说起意见来也是不卑不亢地没什么废话。
　　于是导演西子拿了第一幕的台词一句一句地PIA着。
　　程梓也知道自己的演技不纯熟，这种又坏又让人无法自拔的角色有些难驾驭。整个故事都是两个明里暗里耍心机刺探相互利用相爱矛盾和分离。短短一个开场，导演西子要求他把人物的复杂性和矛盾感树立起来。
　　三分钟的台词他们弄了快一个小时。
　　程梓很累，但是心里多少有点兴奋。导演西子很老道，而且很有耐心，PIA出来的感觉他自己也很喜欢。
　　或许这回是真的摊上个好剧组了……

　　之后的小半个月里，程梓除了上班就是回家琢磨《万年生》的剧本。
　　导演西子还有别的剧要折腾，于是帮他找到了感觉，让他接下去录完然后一起反。
　　剧组里的龙套也陆续都找齐了，程梓数了数竟然有二十多个CV，好多都是大牌，许多人的台词连三句话都没到。
　　群里也热闹了起来，他也偶尔上去说几句话。CV们都是和导演西子策划这么多年合作过的老战友，大家其乐融融的，没事调侃几句，乐平生也在群里，但是程梓从来没有见他说过话。

　　那天群里导演西子上来抱怨了句她花太多时间和CV们PIA戏，她老公吃醋了。
　　大家都纷纷说她秀恩爱。
　　导演西子：哎，和老公解释那些美男音都不喜欢女人的。老公每次看到我PIA戏PIA到自然HIGH的时候脸色都好难看。
　　龙套-风雪：西子姐姐本来就乐在其中难以自拔嘛。不用解释。
　　导演西子：哎办法，谁让我是声控晚期无药可救。那天我PIA大橙子开着公放，老公刚好回来，听到橙子在念那句“你结婚了，你有家了，你将来儿孙满堂变成渣了，也是我的”，艾玛，我整整解释了三天，嘤嘤嘤……
　　美工七月：噗哈哈哈哈哈，姐你怎么解释的。
　　导演西子：呃，当然是分分钟卖掉橙子大大呀，说他只爱美男不爱我这个年老珠黄但是风韵犹存的女人。
　　龙套风雪：哈哈哈哈……
　　骁黎橙子：……

　　众人见当事人也在，更乐呵了。
　　美工七月：大橙子也在！
　　导演西子：大大，我没说错吧！
　　骁黎橙子：我记得那句话我说了一百多遍，什么语气都用过了。
　　导演西子：嗯嗯，我都存着到时候做花絮，哈哈哈……还有中二青年版本的。

　　群里好多人冒出来都乐呵呵地问导演要花絮。
　　程梓多少也觉得让导演老公误会挺不好意思的。
　　突然群里的宣传冒了出来，说了一句话。

　　宣传妹纸：橙子大大当然喜欢美男子啦，乐大是美人。

　　橙子看到了突然有些尴尬，因为群里的龙套里有梦华三，不知道他会不会刚好看到。
　　他想打哈哈岔过去，或许不理睬，可能是没看到之前掐架贴的几个STAFF也开始起哄。
　　程梓没办法，只能暂时卖下导演。

　　骁黎橙子：西姐人很好，声音也好听，可惜早结婚了，如果早些认识就好了。
　　他想转移话题，顺带告诉大家他喜欢女生，后半句的意思是，早认识她自己戏感一定能提升不少。
　　可西子后来的一句话把大家都笑疯了。

　　导演西子：怎么地了，我都结婚十年了，你早点认识我有用吗？

　　然后就是程梓的解释和大家的起哄，于是那天晚上群里一直很欢乐。
　　等群里热闹劲儿过了，程梓才看到梦华三从群名单里单敲他了。

　　梦华三：大大，你是直的？
　　程梓回了句：……
　　梦华三：你和乐平生，是真的还是玩玩炒作的？

　　程梓回答不出来。
　　男子汉就要光明磊落，但是他也知道如果他否认了，那就是赤果果的炒CP——网配最不耻的炒作手法NO.1

　　程梓又回了六点省略号。
　　梦华三很快回了过来：我这个礼拜都在S市出差，要不要出来见一面？
　　程梓皱眉。
　　那边锲而不舍地发过来：上回在论坛上闹得挺不愉快的，是我有些过了。以后都要混圈的，我请你吃个饭，算是和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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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5.8-5.15 本周1.5w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