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封》卫何早

4、第 4 章

　　车没开来，封侵打车回去，转念一想，的确很久不曾有过娱乐生活，对司机说了一个酒吧。

　　地下酒吧靡乱眩目，除了任务，封侵白天极少来此，喧闹与多彩并不适合她。

　　她看见安穹。

　　红衣女子身旁米色休闲装的他，微黑的皮肤短短的头发。

　　你很难想象白天西装笔挺人五人六的人，夜生活怎样靡乱，也很难想象平时弱质阡阡的人，开起枪多么狠准，封侵记得最后一句，是安穹第一次见到自己执行任务的评语。

　　做什么都错，来这里错，看到安穹更错，封侵不准备惩罚自己，所以避得远远，角落里享受酒精麻醉。

　　五颜六色头发的年轻男孩过来，问需不需要药，封侵奇怪，自己何时颓丧得像嗑药的，一边摇头拒绝，虽然那一瞬间真的向往飞的感觉。

　　曾经有同事，注射之后嚷着飞起来了，举起枪，真的让自己灵魂飞升。封侵与他一组，血浆迸上脸，只得取消计划，回总部善后，据说老板最忌同僚相残，二忌手下吸毒，封侵被怀疑，测试过后才得继续工作。

　　封侵发觉失神时，手搭上枪，背后一个声音：“放下。”

　　缓缓将手拿开，封侵两手平放到桌子上，后背被枪口顶的生痛。

　　一双粗大的手伸过来，取走封侵的枪，低声：“出去。”

　　被暗算次数多了，心理素质也变强悍，封侵镇定地路过安穹身旁，有一刻，甚至怀疑是不是内部处决，他望一眼安穹，安穹目光正转过来，看见她有些意外，只是那个眼神，让封侵向他呼救。

　　合作多了自生默契，安穹淡淡收回目光，对红衣女耳畔说句话，说到一半，一拳打向壮汉。

　　那人枪脱手，封侵拾起便和安穹往洗手间跑。

　　从通风口爬出来的时候，黄昏正展现最后一丝倔强，那一瞬间，被深蓝色天幕吞噬。

　　“我会上报，你继续在家休养，别出门。”

　　封侵点头，下一秒，推向安穹，子弹擦面而过。

　　血从封侵脸上滴下，只是擦过，钻心疼痛，安穹向暗处开两枪，两声沉闷的倒地声，封侵惊讶地看着他的胸口，鲜红一片，枪只响一声，已经避过，伤从哪来？

　　安穹笑：“旧伤。”

　　旧伤不流血，封侵奇怪，难道安穹私下接活，几天前那一枪自己挡住，这两日安穹放假，没有受伤的机会。

　　“送你回去。”

　　封侵想拒绝，不能拒绝，坐上安穹的车，当然还是那部车，那时他们一起挑选，他没换，一直没换。

　　封侵开门，安穹站在门口：“再见。”

　　“不进来？”

　　安穹看着她：“你不情愿，不了。”

　　“放屁。”封侵笑骂：“滚进来。”

　　安穹此时已不便拒绝，刚进门，摆临后脚踏进来，看见他们，笑：“我什么都没看见。”

　　“你的确不该看见，且该又聋又瞎。”封侵不冷不热地。

　　“啊！”摆临瞪大眼睛看封侵血流不止的脸，连连摇头：“这下遭了，所有资本都没了，安穹你说你不介意，我才放心把她嫁给你。”

　　安穹一本正经：“残缺是种美。”

　　摆临夸赞：“有气度，男人，我宣布你正式成为雄性一员。”

　　封侵冷冷看摆临一眼，又迅速看安穹，上楼：“药箱摆临知道在哪儿，你的伤口也归他了，喝完咖啡再走。”

　　摆临愣了一会儿，耸窄窄的肩：“原来和女友的男友不该太默契，包括前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