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她的后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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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开始了之后，各家都献上了自己为皇后准备的寿礼。在碧胧看来都是中规中矩大同小异，赵湛献上的是个白玉观音像，献礼的时候还得意得瞥了碧胧一眼。
然后就开始表演节目了，各家献上的节目也如同碧胧所想的，既矜持着各家的体面，又卯着劲儿玩着花样。只不过各大家族还是太放不开，碧胧已经能笃定到时候柳夫人的节目会大放异彩。
碧胧打着精神看了好几个节目，这时从侧边来了个宫女到碧胧身边，尊敬地说：“湛王妃，皇后娘娘请您去正台观礼。”
碧胧一愣，往皇后的方向看去，隐约看到皇后招了招手，便对着宫女点点头说：“那烦请你给本王妃带路了。”
碧胧和赵湛说了一声，便带着瑶红跟着这个宫女朝着正台走去。行至正台侧面的时候，碧胧看到百里珉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正注视着自己。
碧胧知道这种宴会百里珉一定会收到邀约，之前也确认过他会来，只是一晚上都没看到他，没想到他一个人坐在这个角落里。想着皇室不可能这么冷遇他，他没准儿是自己跑这来的，自己实在是琢磨不透他这个性子。
碧胧和他颌首微微示意，便带着瑶红提着裙摆，踏着台阶上了正台。
“本宫的碧胧！”皇后看到碧胧过来了，连忙伸出手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左右仔细端详着，“几天没见着，好似气色更好了些呢！”
碧胧一边笑着应着她，一边打量着这台上的情况。皇后身边坐着个约莫二十四五的美貌女子，应该是长公主赵秀。赵芹和赵莹坐在侧边，身旁还坐着几个年幼的小公主。而赵芹身边那个华贵的美妇人，应当就是丽贵妃了，此刻正意味不明地看着自己，其他妃嫔们则围在后边。
碧胧连忙一一和她们见礼，同时还留意到皇后身边还有个空着的椅子，想着今晚上还一直都没见着皇帝，不知道这种日子他为何没出席？
皇后今晚心情非常好，拉着碧胧就开始问她近况如何，特别是关心她和赵湛现在相处又如何了。碧胧装着娇羞的样子含糊着过去，就听到那边尖锐的女声响起了。
“母后，您可真别提这事情！”赵芹挑着下巴瞥着碧胧说着，“刚刚我和六妹一起过来碰到了三哥，三哥根本就不搭理她！”
碧胧觉得一阵无语，这个公主怎么比赵湛的小妾还烦人呢。
“四妹妹怎么能这样说呢？”碧胧还是含着笑看着她，“当时公主缠着湛哥哥说话，湛哥哥自然就没时间搭理我了啦！”
皇后一愣，笑着开口：“老四真是的，都多大了还要争宠，这都争到你三嫂头上去了！”
话音一落，正台上的妃嫔和公主们都笑了。碧胧看着赵芹的脸都气绿了，看来这个跋扈的公主以为自己在谁眼里都要是第一了，也就不把她放在心上。赵芹身边的赵莹仿佛轻声在说什么劝慰她，反而赵芹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吓得赵莹不敢再动了。
丽贵妃把这些都收到眼底，等大家笑得差不多了，才开口说：“姐姐一直说自己的侄女好，怕她受委屈。今儿妾身看她好似已经长大了，哪里还是当年用您事事操心的小女孩了！”
皇后不轻不重地瞟了她一眼，也不接话，继续拉着碧胧的手问着家长理短。丽贵妃被冷落了也不再说话，而是转头去看赵芹。
“碧胧，下个节目就是湛王府的了，你告诉姨母，是个什么节目呀！”皇后慈爱地看着碧胧。
“姨母，这个节目可不是碧胧安排的。再说了，说出来了，姨母还有什么看头呢？”
说话间，柳夫人的节目就已经开始了。开始的舞狮子小公主们都看得很开心，妃嫔们只当是个逗乐的节目，也没有怎么留神。
直到那条金龙出现的时候，全场一片尖叫。皇后也惊得抓紧了一下碧胧的手，快声问道：“碧胧，快告诉姨母，这是怎么回事？”
“姨母，不要着急知道嘛！”碧胧抿着嘴笑着说，“后面还有精彩的呢！”
“好好好！”皇后一连说了三个好，一脸的喜气，“你们用心了！”
彩球如同排练的时候炸开了，看到里面出来柳夫人跳着踩鼓舞，皇后脸色变了变。她指着柳夫人问道：“碧胧，那个女人是谁？”
“还能是谁？”不等碧胧开口，赵芹哼了一声说道，“一看就知道是三哥的妾室！”
“这是真的吗，碧胧！”皇后的表情严肃了起来，看到碧胧点头，整个脸都要沉下去了，“湛儿居然用一个贱妾为本宫庆生！”
她用力地拍着桌子，高台上的人顿时都噤声了，原先一脸得意的赵芹也感觉气氛不对，没有接话。
“姨母，莫气着自己……”碧胧连忙拍拍皇后的胸脯顺着气，“哪有这么严重？不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取乐与您的！”
听着这话皇后脸色才缓和一些，又握住碧胧的手，慢慢地开口说道：“湛儿他姨母一定会替你去教训教训的，碧胧现在这么懂事……他怎么能……”
“今天可是姨母大喜的日子！姨母不要气了！”碧胧想了想，又神秘地悄悄说道，“碧胧还给姨母准备了个惊喜呢，现在只告诉姨母一个人！”
说罢，便示意瑶红到近前，说了两句悄悄话，瑶红便领命去了。
皇后这才露出了笑意，好奇地低声问道：“好碧胧，那你就直接告诉姨母是什么惊喜吧？姨母这胃口，可经不住你吊呢！”
碧胧只笑着就是不答话，皇后又有了心情看着节目，只是看着柳夫人又凭空消失，看着狮子口里掉出的那几个字，全场欢呼雀跃的时候，也只是冷哼了一声。
接着又看了几个节目，看着晚宴要到尾声了，皇后又按耐不住问碧胧：“碧胧，这都要结束了，姨母还没看着惊喜呢！”
碧胧看着天边，这时花园角落里闪过几点光。
“姨母，快看那儿！”碧胧看时间已经到了，指着天上给皇后看。
“哪呢哪呢！”皇后连忙抬头，高台上的妃嫔和公主们看到碧胧和皇后的举动，也跟着抬头往天上看去。
“天哪！”台下的人群也发出了惊呼。
只见好几个光点同时升空，一起爆炸开来，绽放成几朵巨大的花，然后又散开了。
“碧胧，这是什么！”皇后从未见过这种东西，有点儿惊慌，但又觉得十分美丽。
然后空中同时升起了更多光点，一个一个地绽开成不同的颜色和形状的花样，在这漆黑清透的夜色里，显得格外绚丽。众人虽然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已经发觉到这是某种观赏的玩意，大概是谁为了取悦皇后娘娘的寿宴献上的，都惊叹着，欣赏着。
等天空中玩过玉树银花，众星捧月的花样以后，又有了新的变化。那些光圈不再散去，而是慢慢形成某一个形状。
“好像是句话！”有人眼尖的抢先叫出来。
这时又冲上天几个光点，一起绽开来，空中的图案清晰了起来，真的形成了一句话：“祝姨母生辰快乐！”
“碧胧！”皇后惊喜地回头看着碧胧，“这个惊喜，这个惊喜……实在是……姨母太感动了！”
“碧胧祝姨母，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碧胧端起酒杯，郑重地说道。
看着台上的众人又继续看天上，碧胧扭头往台下百里珉的方向看去。他也在望着碧胧这头，看到碧胧扭头看过来，他抬起手中的酒杯，做出一个敬酒的动作。碧胧也端起酒杯，回敬着他。
这个点子还是上个月碧胧和百里珉闲谈是无意谈到的，这个地方只有爆竹之类的东西，没有碧胧从前很喜欢的焰火。百里珉听了碧胧的描述，表示他可以尝试一下。几天后，百里珉就拿了和焰火很像的东西出来。碧胧惊喜之余，又提出可以用焰火显示字的想法，百里珉又试验了好几天，又改良了好多次，才做出今天这个成品。
然后碧胧就想到了皇后的寿宴可以用这个东西，于是百里珉就建议她可以这样做。碧胧起初不愿意把百里珉的成果全部冠到自己头上，可是百里珉说他完全不介意这种小事，就当作是他做了送给碧胧好了。碧胧想了想，便提出日后可以为百里珉做一件事情，就接受了这个提议。
碧胧看着台上台下惊叹的人们，知道今天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
在这个男尊女卑，女子出境艰难的环境中，她要慢慢地为自己博一个好名声，今天先当着西徽几乎所有上流权贵的面露个脸，不能再让他们谈起自己总是先入为主地想到草包刁蛮大小姐，或者不得宠的空壳王妃。
皇后的宠爱她要，湛王妃的实名她也要。
顺王府的兴衰她要管，而她自己的命运，终将完全攥在她自己手中。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她的后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