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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风月楼初聚七子 顺天府再散臣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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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照在江面,泛起一片残红。八境台上三人已谈笑一天了,茶饭都是叫辛常李端两人送来的。王守仁说起宁王之约,赵梦祥说:“宁王又要网罗人才,收集宝物了。”王守仁说:“宁王网罗人才,收集财物,然后自己不要的送给小皇帝。一箭双雕。”赵梦祥:“宁王特意过问了《濂溪学案》,华真,过些天你帮我把《濂溪学案》送到洪都去。”
元宵刚过,十六早上。一只小船从赣江上游的虔城东门码头启航,准备去洪都赴宁王之约。刚过了八境台下,一只画舫从章江而来把小船拦腰一撞。
“哇!搞么?”闻声看去,只见一灰衣少年倒在小船上。两手使劲抓着船舷。小船左舷破裂,水不断往船舱贯。撞小船 的大船不算大,是一只画舫。画舫里有四个少年正座着闭聊,只感觉船一震。其中一人喊道:“啊!出事了。”“撞船了吗?”“出去看看”四人说着出了画舫来到船头,见前右边一只小船被撞得横在江面上,一个人倒在船上,水正往船舱贯。那灰衣少年爬起来冲那四个人喊到:“看什么?我快沉船了,快点救我。”四人中有人喊道:“李叔,快把船靠近点。”一边拿着一根木棍伸向小船。小船上的少年拿起包袱上了画舫。五人进了画舫里面。
船舱内座着五个少年。四个白衣,一个灰衣。那个灰衣少年说道:“我要去赴宁王之约,我的船被你们的船撞沉了。”
一个瘦小的白衣小年说:“哪有撞沉?只是撞得进水了。”旁边一长得很清秀的白衣少年说:“废话,进水了不迟早要沉吗?”扭头对灰衣少年说:“兄台抱歉,我们四人也是去洪都赴宁王之约的。一起同行吧。”灰衣少年回答道:“谢几位,只好如此。”
这时白衣少年中年龄最大身材结实的少年说:“我们四人是南康阳明书院的学生也要去洪都赴约,为经一些世事,增添点见识,不知兄台是谁家公子乔装成这穷书生去赴宁王之约?”灰衣少年听了便尴尬一笑着说:“我没乔装,我就是虔州濓溪书院的穷书生。”灰衣少年见他们四人不信,又说:“我姓刘名华真,真是濂溪书院的。”那瘦小白衣故□□昧地看着那长得清秀的人说:“明月,看他傻样应该是真的。”那叫明月的一脸反感忙说:“小星!不许你那样叫我明月!没大没小。该叫我明月姐。“那叫小星的说:“哟,用得着见外吗?穿成这样哪里像个女人?还要我叫你姐姐,出门在外的,不如穿回女妆,小弟我乔装成明月姐的老相好,我可以保护你,直唤你明月行不?。”那长得很秀气的白衣少年说:“你去死!”只见那年龄稍大的少年怒说:“孙星!给我正常点!”孙星一愣,然后嘻皮笑脸道:“是,是,是,老大发话,小弟不敢不听。”
年龄最大长得高大的白衣少年一脸歉意对灰衣少年说:“兄台见笑,我本名陈东阳。”又指着很秀气的那个说“这位叫朱明月”再指着那个嘻皮笑脸瘦小白衣说:“他叫孙星”最后指着那矮胖不爱讲话的一个说:“他叫余成。”四人对灰衣少年抱拳以示有礼。灰衣少年一一回礼。五个少年同乘一船顺江北下,途中刘华真并未详细询问他们几个的个人身份,只知道他们来自南康阳明书院,像自己一样去赴宁王之约的。孙星话最多,余成话最少。陈东阳像几个人的大哥主动负着带头的责任,朱明月这唯一的女孩子倒是最关心自己的一个。除了陈东阳比自己大一点外其他人都比自己小小。
船过了惶恐滩,不几日船临了吉州。刘华真想着宁王之约的事:宁王要招贤,故然看不上自己,只希望赵兄托自己送给宁王的东西能完好送达。刘华真心无旁物地想着,耳边朱明月叫道:“我们已经到白鹭洲北码头了,今晚就在这休息。刘华真才反应过来,最后一个跟着上了岸。船夫李叔说:“上面有个风月客栈,我就送你们到这里。你们自己保重。”几个人谢过船夫,上了一段斜坡,见眼前有一栋楼,上面写着“风月楼”三个大字。门前柱子上有对联。
上联:八百里鱼龙常聚
下联:五千年江流不息
陈东阳念道:“风月楼?“孙星说:“不会是风花雪月之地吧?”
这时从风月楼走出一彪形汉子,皮肤黝黑,仔细看却也是个少年,可能是长得有点着急了,肩宽身板厚,让人联想起黑店里的打手,但却是一身伙计打扮。见了众人说:“嘿!客官不要乱说,我风月楼可是诗书礼仪之地,怎么如你嘴里之地那般肮脏?”他这一说孙星一愣,总感觉他不像是店小二。更像个有墨水的土匪。
那伙计又问:“各位客官要打尖还是吃饭?“陈东阳回答:“都要,有劳阁下给我们安排一下。”
伙计领几人进了风月楼说:“各位请坐,我去给各位安排一下食住。”整个风月楼没多少人,五人刚围着一张八仙桌坐下,孙星见那伙计上了楼,就低声对大家说:“我说这店里伙计怎么怪怪的。不会是黑店吧?”
刘华真说:“绝对不是,”又看了一眼风月楼正堂的吟风弄月四个字说:“风月楼不是风花雪夜,也不是黑店,风月楼是宋朝江万里创建白鹭洲书院时建的楼,这楼用于给过往行人住宿吃饭,收取银两全归书院,这笔钱也是书院的主要经济来源之一。各位看,后面就是白鹭洲书院。”说完起身去了窗边,站在窗边凝望着那边的书院。
朱明月第一个跑过去,看着窗外说:“这就是著名的白鹭洲书院?”到华真点点头:“嗯”其它人也来到窗过看了看。
五人回到桌上。见一个伙计端着一个方个形木托盘,托盘里一壶茶和五个小瓷碗,慢吞吞走过来,好像生怕自己端不稳似的,来到桌边后稳稳地把托盘放下端出茶和碗,拿起托盘说:“各位先用茶。要吃什么菜我记一下,等一下给各位做饭。”,这个伙计倒是长得白白的。语气不卑不亢。
孙星问:“有什么菜?”伙计答:“酸菜炒猪肉、甜薯炒猪肉、苦瓜炒猪肉、辣椒炒猪肉.......”未等伙计说完,孙星一脸郁闷地说:“刚过完年,听到肉都想吐。”朱明月白了孙星一眼,潜台词是:你家有钱了不起?
伙计接着说:“冬笋炒猪肉、香茹炖排骨,别急,后面还有没肉的。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枯草埋金砖、青龙斗白虎。”陈东阳说:“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这菜名字好长,是道什么菜?”伙计说:“这不算长,还有更长的,有道菜,不,有道食物叫望庐山瀑布,全名叫: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猜出是什么食物就可免费。”
陈东阳说:“别看名字这么长,其实他就是一碗粥。”伙计说:“对。要不?”朱明月抢着说:“粥啊,明天早上吃。今晚大家吃饭吧。”陈东阳:“行,伙计去做几个清淡的菜。”伙计说:“好的,有几个谜题菜,猜对了也免费。这规矩是院长定的”孙星转过身看伙计说:“放马过来。我最爱猜迷了。”伙计说:“枯草埋金砖,青龙斗白虎。井里藏红砖,白雪盖千户。”然后看着各位。
孙星一脸无辜:“我以为你要说跃龙门、凤朝阳、什么的、你说的那些我真不知道。”
众人也在想那些到底是什么。这时刘华真放下茶碗说:“那些菜我知道”他话刚说完大家都看着刘华真,他说:“枯草埋金砖是菜干蒸煎豆腐、青龙斗白虎是斗角煮白豆腐、井里藏红砖是用罐子卤的豆腐卤、白雪盖千户是一盘豆腐渣。”伙计说:“答对了,各位慢慢喝茶,我叫厨子给你们做菜来。”
朱明月拿起茶壶给大家倒茶,陈东阳问:“你怎么知道?”刘华真说:“那些菜啊,我小时候吃得多了,在这里不过是换了个风雅别致的名而已。你们不常吃这些所以你们猜不出来。”
五人正喝茶闲聊等饭菜上桌,平常不爱说话的余成这时发话说:“阳兄,江湖杂乱,我们四人初次行走江湖,不如各自取个化名如何?”陈东阳说:“成弟说的对,该取个化名。”说完略想了一下说:“我们行走江湖,以“江”为姓,上不攀高,下不凌弱。以“中”字为辈。如何?”大家说:“好”
陈东阳又说:“阳便是日,我叫江中日。”朱明月说:“我叫江中月。”孙星说:“大丈夫,行不更名,但江湖杂乱我要改姓,我叫江中星。”这时朱明月说:“余成,你就叫江中辰好了。我们四人正好是日月星辰。”余成一笑说:“明月姐姐说得对,我就叫江中辰。”
朱明月看着灰衣少年关切地说:“刘兄,你也取个化名吧。”刘华真说:“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孙星说:“华真兄,真针同音,你就叫江中针吧,身在江湖,人家找你如大海捞针。”朱明月鄙视着说:“有点脑子好不好?针,小气、刺人、有人父母用针为孩儿取名的吗?一听就是假的。”孙星不示弱地说:“名可名,非常名,说不定就有些傻父母给傻孩儿这么取名。”
孙星一看众人脸色忙又对刘华真说:“兄弟别见外,小弟我生来嘴贱,但心地是绝对绝对的善良,刀子嘴,菩提心。”朱明月一听不屑地说:“切!佛祖要请吴刚做长工了。”旁边陈东阳疑惑地问:“此话从何说起?”朱明月笑着说:“伐木,佛祖要砍了那棵烂菩提。”“哈哈哈。”
大家正在笑,陈东阳转头对灰衣少年说:“刘兄,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意如何?”灰衣少年刘华真说:“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你们名日月星辰,那我就名天吧。”陈东阳说:“江中天。不错。”
朱明月惊讶地说:“江中天,刘兄不开口则已…”未等她讲完孙星就抢着说:“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吃四人,刘兄,天哥,你历害。”
朱明月说:“刘兄,我的天呐,江中天,你的新名字很好听。”孙星说:“你好不要脸,人家取个名叫江中天你就说我的天,你的天就你的天,又没人跟你抢。看吧,你心里的事一下就表露无疑了。”陈东阳忍不住一笑,扭头掩饰。朱明月忙解释说:“不是,我是说我的天!我的天呐!”孙星说:“是你的天啊,又想没跟你抢。“朱明月气得急了抓起桌上竹筒里的筷子看了一眼刘华真又放了回去,生气地对孙星说:“混蛋,你去死!”
陈东阳说:“你两说够了没?我们五人名字这样很招摇。从今天起我们是江家子弟,别再提真名,切记用新名字。”大家只都说:记住了。
【未完待续2014.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