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山上学艺久 五载不知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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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哄一个人开心，很容易，尤其当自己是小孩子的时候。乖巧一点，可爱一点，聪明一点，偶尔再展示一点点自己过人的天分，足够让曹操这种人喜欢。
不过一天而已，轻松搞定一个……应该说还算年轻的枭雄。
站在房间内，梁易皱着眉：“小姐，你太不谨慎了，曹孟德……你怎么可以与他如此亲近？”
“为什么不可以？曹叔叔对我不错啊，我也挺喜欢他的。”月英扳着手指头算：“钱多，人傻，肯花，这样的人哪里找？反正他已经留下了，多玩两天，你别紧张。”
梁易摇了摇头：“老爷的身份，老爷的作为，小姐虽然年纪还小，但是以您的聪慧不会不知道。您和曹孟德在一起，不方便。”
搔了搔脸颊，黄月英指了指自己身边：“梁大哥，你坐，坐下我们再说。这里怎么说也是客栈，隔音不太好，说话那么大声干嘛？”
梁易想了想，还是坐下：“小姐，我说真的。”
“我说的也是真的，你安安静静听我说。”月英将手指放在嘴唇上，轻声道：“如果是你，梁大哥，当然有问题。但是我没关系，我只是一个小孩子，喜欢什么人，和什么人亲近，那都是小孩子的一时开心而已。大了，就什么都不是了。”
“既然什么都不是，小姐何必做这些事情？”梁易苦口婆心，他真怕出什么事情。
“…………我不知道。”黄月英耸肩，终于说出了点真话：“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或者说……连点儿确切的打算都没有。”她只是不甘心，日子过着，却限于岁数什么都做不了，不甘心也就累积着，累积多了，自然要发泄一下，否则人很容易变态的。
轻轻搓着手掌，黄月英笑道：“梁大哥，这件事你不要管了。你就当一个尽忠职守，不多话的侍卫，这里聪明人太多，免得套出你的话。”
“我已经吩咐过，算我在内，六名护卫都会变成哑巴。”梁易点头。
曹操在这里停留了三天，没有别的事情做，可以说就是专门陪着黄月英到处撒欢、买东西的。
所有人都可以看出，他是真的喜欢这个小丫头。
“曹叔叔，你明天就要走了，是吗？”
曹操笑道：“是啊，家里还有很多事，不能一直在这里拖延。小丫头，我已经陪你玩了很久，还不够？”
“有点舍不得，世事变幻，沧海桑田，下次见面都不知道是在哪里。而且曹叔叔是有大志的人，下次见面的时候，说不定就不会认我啦。”
“呵呵……不会，绝对不会。”曹操摸着她的头道：“不管什么时候，无论身在何方，只要你来，我就欢迎。”
黄月英笑眯了眼，重重点了点头。
后来想想，那时候自己只是年轻而已，就算是重生一次的灵魂，想的也并不太多。只是想看看所谓的历史人物，看看所谓的英雄、枭雄，仿佛自己只是一个过客，看看就好，只需要看着，不必卷入其中，不必负责任……那过后想起来，非常可笑的少年青春。
和曹操一行人告别，自然也就回家，然后……意料之中挨了一顿骂，念叨了整整两个时辰，被禁足……三年 = =
孩子长大总是很快的，日子一天接一天重复过去，看看书，绣绣花，做些小东西打发时间，低头天光正盛，抬头已到傍晚。
十岁的时候，学会了绣花，月英用这个换来偶尔上街的机会。
十一岁的时候，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三个月，然后做出了一个会自己挥舞手臂的木头人，摆在桌上当装饰品。
十二岁的时候……
“小姐，这个是什么？”青儿震惊指着屋内的一个大木架子。
“用来玩的啊，日子这么无聊，再不给自己找些乐子，怎么过？”十二岁的月英已经有了少女的雏形，穿着束腰长裙，轻巧飘了过来：“好看吗？”
青儿看看她：“好看，小姐越长越有味道了。”
时日久了，这让自家小姐听着能开心的话脱口而出，而且还是笑眯眯的，万分真诚。
月英哼了一声：“不是说我，是说这样东西。”
青儿小心绕过，走到月英身边：“小姐，你这个……太占地方了吧？闺房都快塞满了。”
“又没有旁人进来，有什么关系？别看现在只是个木头架子，建好以后会很好玩。”月英小心拿着油袋子，一滴一滴在实木包铁的轴心上滴油。喃喃道：“不过我还得想个法子，这铁轴容易生锈，外面的架子安上之后，没有办法上油……”
青儿只能在一边看着，然后叹息。他们家小姐太厉害了，做出来的这一堆什么玩意……自己都不认识！
“小姐，小姐，你给我解释一下吧？”
“也没什么好解释的，说来说去，不过就是杠杆、轴承，加上三角形的坚固叠加。不过虽然是简单的原理，你听的明白吗？”
青儿蚊香眼：“听不懂。”
“呵呵……等着玩吧，不过还要三年才能完成，这是个大工程。”搓着双手，月英轻笑道：“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以前就是学理工的，建筑这种玩意……”她突然住嘴，挑眉看向青儿：“听到我说什么了？”
青儿点头：“听到了，不过没听懂。”
月英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过了多久都一样，他们家的青儿还是那么天然呆。
“青儿，我无聊。”
“为什么无聊？”青儿不解道：“小姐每天绣花、做东西、吃饭、打秋千、睡觉……做很多事情啊。”
月英嘴角抽搐：“话是这么说……青儿，你为何将吃饭、睡觉都算上了？”
“这也是大事啊，而且花费的时间还不少。”青儿拉着月英坐下，给她捶背：“小姐，无聊就无聊吧，你多睡一会儿，或者多吃一点，不都是好事吗？”
眯起眼睛看着青儿，她发现安静了这些年，这个亲爱的小丫头越来越胆小了。这怎么行？
“呵，呵呵……青儿，收拾包袱，准备干粮。”她拍了拍青儿的肩膀：“一切准备好之后，我们离家出走！”
青儿张大嘴巴，然后欲哭无泪。
“小姐，这是什么世道了，你还想出去乱跑！外面太混乱了！”
“我知道啊，不过还没乱到刘大人的地盘嘛。”月英懒懒回答。曹操已经挟天子以令诸侯，和袁家打得开心，刘备也已经来了，乖乖待在新野。嗯……还有几年的悠闲吧？打仗这种事儿，会持续很久，不是几个月就能打完的。
“青儿，准备东西！”
“……是，小姐，55555……”青儿哽咽地去了。这次出去，他们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月英不知道，这次出去，她会遇到一件翻天覆地的事情。
学会骑马，这是月英十岁的时候做的事情。当时只是说好玩，黄承彦防备着自己这个闺女，防备了半年，看她没有骑马跑掉的意思，也就放了心。谁知道小女娃鬼灵精，现在学，以后用。
“小姐，小姐，等我一等。”追进客栈的房间，青儿喘息着：“小姐，还是回去吧？”
月英翻翻白眼：“刚刚出门好不好……你再劝我，我就把你扔回家去！你小姐我叛逆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我爹气不死……”
两人在屋内说话，门却突然被敲响。
青儿只好先住嘴，过去开门。结果不是小二，而是一个女人，一个非常、非常漂亮，可以说倾国倾城的女人。
（妖妃最后一章有交代，在这里就不啰嗦了）
<二个月后>
坐在茶寮喝茶，黄月英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摇了摇头。世道真的乱了，比前几年更加混乱的人群，恐慌的气氛，萧条的街道，不景气的生意。
不过……想起二个月前见到的那个女人，她就更想叹气。突然出现，突然消失，说要收自己当徒弟。等自己答应了，她人又没了？出来已经两个月，若是再看不见她，自己就要回家了。
“青儿，爹这次没来找我。”
青儿搔了搔脸颊：“对了！老爷半年前给了我一封信，说……若是小姐做了什么不该做的，就将这封信给小姐看。”
黄月英立刻拿过信，将信拆开。
【吾儿，见信如父。你如今年岁渐长，不再是小孩子。为父也不能再行拘束。自少时起，为父便无法参透你的心思，吾儿，天生奇才，是种福气，但若是滥用、错用，福气便成为了煞气。为父对你只能尽心教导，但对人生却无能为力。既然你已将成人，便该克己供心，树志长源。自己的路，永远归于自己才能走出来。吾儿，慎思慎为，当世事中，有始有终。】
慢慢合上布绢，月英勾起嘴角。
“我一直以为……没有人了解我，游荡于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轻狂又如何？做错事情又如何？我不介意……因为我不属于这里，这里也没有属于我的东西。”闭上眼睛，一行眼泪轻轻流了下来。
青儿被吓了一大跳：“小姐！？”
月英摇了摇头：“没事，我只是发现自己很蠢，蠢了这么多年，竟然还以为自己很聪明？嗤……真的是，世界上没有我这么蠢的人了。”
青儿鼓起脸颊：“小姐明明很聪明，为什么说自己傻？”
月英侧头看着她：“青儿，我突然发现其实你很秀气，跟着我这么多年，慢慢长大，今年也是嫁人的时候了吧？”
青儿的脸一红，立刻斩钉截铁摇头：“不嫁！我要陪着小姐，什么时候小姐嫁了人，我就当小姐和姑爷的丫鬟，好好伺候。”
“这个嘛，我总要想一想的。”不像以前一样坚决拒绝，月英点着脑袋，微微皱眉：“让我想想，我得好好想一想，现在我的脑子有点乱。”
“小姐？”青儿忧心忡忡看着她，小姐今日好奇怪。
“没事，我们回家吧……”从今日开始，或许应该做些改变。毕竟不管以前如何，以后如何，自己都已属于这个世界。
在这个世界做的事情……想到自己连曹操都认识了，月英嘴角抽了抽。推开大门，她转头问道：“青儿，这几天我忙着乱七八糟的事情，你不是和志才哥哥有联系？曹孟德那边……”
“小姐！”门房大吼一声，把月英吓了一跳：“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吵什么吵什么……两个多月没回家而已，我一直在附近，也未曾走远。”月英轻巧踏进门：“是我爹怎么了？”
门房亦步亦趋：“不，十天前，来了一位很奇怪的女道士，说与小姐有缘，要收小姐为徒！”
黄月英的脚步一顿，微不可查地颤了两下。
“你确定，是个女道士？”
门房点了点头：“没错，是个女道士，只是……”他的脸色稍微有一点红，看看黄月英的脸色，然后才道：“长相很漂亮，不像道士，是以老爷也不太开心。”
月英冷汗，她知道是谁了。
“青儿，你立刻去找爹，就说我回来了。至于我……则去看看那位要收我为徒的女道士。”
女道士果然是妲己，见四周无人，月英福身，低声道：“师父，您老真会给徒儿惊喜，怎么会跑到我家来了？”
妲己笑呵呵道：“我要教导你，并非一日两日之功，当然要让你父亲同意。我苏妲己的徒弟若是偷偷摸摸的，说出去岂非丢人？”
月英两手交叠在身前，嗯嗯应声。
“英儿。”黄承彦大步走了进来，对苏妲己拱了拱手：“苏道长。”
苏妲己笑了笑，慢慢起身：“黄老先生，有礼了。”
“道长客气，这就是小女，两位似乎已经见过面了？”
“爹。”黄月英挽住他的手臂：“是女儿在外云游时遇到的苏道长，道长虽然年轻，但是真的很有道行，女儿也十分佩服。”
“是吗？苏道长，请原谅老夫这几日的无理。”苏妲己微笑道：“方外之人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黄老先生，不知道可否应准我的请求，让令嫒做我的徒弟？”
黄承彦皱眉道：“这……恐怕不行，英儿是我黄家独女，不可去修仙学道，请道长勿要见怪。”
“呵呵，并非修仙学道，只是教授一些琐事而已，毕竟……月英仍有俗缘在身，将来还大有作为，怎能跟我修习这些？再者说，她自己也不喜欢。”
黄承彦侧头道：“英儿，你觉得如何？”
月英低头道：“女儿倒是很想学，无论武功也好，心术也罢，甚至只是一些闲书……总都是有用的。”
黄承彦叹了口气，女儿长大了，怎么都由不得自己。
“苏道长，不知道你想教导英儿什么？”
“嗯……先学武吧，现在是乱世，女孩子也该学一点防身的招式，以防万一。”苏妲己笑得眼睛都眯起来，掩饰其中的寒光：“虽然说是要单独传授，但也不会离得太远，免得黄老先生担心自己的独女嘛。我在郊野有栋宅子，便去那里好了。放心，月英能够常常回来看的。”
“这……”黄承彦还是皱着眉头。能够细心学点东西倒是好事，这个女道士虽然年轻，也不怎么像道士，但气势很足，象是会点东西的样子。只是心里总觉得不安，象是会出什么问题。毕竟是送上门来的，年轻、邪气……看着妲己，越看越觉得不靠谱。摇摇头，还是反驳了吧，就算是在家，自己也可以教导月英。毕竟是女孩子，还是不要往出跑。
妲己挑眉，要出问题？她气势似乎突然增强了，还有一种诡异的感觉在空气中蔓延。眨眨眼睛，她柔声道：“黄老爷，这样盯着一个女子看，不好哟~”黄
承彦一愣，自觉不妥，但是却无法移开目光。
妲己上前两步：“黄老爷，没事的，我会好好对月英，保证两年之后，你会有一个惊喜。”
脑袋好像浆糊一样，黄承彦慢慢点头：“也……好，好……”
他转身离开，那脚步都像踩棉花，飘飘忽忽。
“师父！”月英立刻道：“您刚才对我爹做了什么？”
“放心，只是一点小小的媚术，你爹什么事情都没有，到明天清醒，只会记得自己答应了，却不会记得是怎么答应的。”妲己揉了揉她的头发：“走吧？先跟我去看看日后你要住的地方。这次……你回来之后，似乎有点不太一样。”
“啊，因为有些地方想通了。虽然还不知道怎么做，不过至少要做出一些改变。师父，你可要好好教我？”
“自然，我会好好教你，你可是我收的第一个徒弟。”
两人相对一笑，都带着不明不白的意味。以后的事情……会很有趣。
自从妲己开始教授月英，月英就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这个世界拥有无数魔幻的存在，自动出现的饭菜，浮在半空的秋千，自动变暖的竹屋，二郎神坐在桌前喝茶，苏妲己教导她武艺……
坐在窗边，撑着腮，月英叹了口气。这个世界魔幻了……而且在这里学艺数年，自己竟然已经习惯了这种魔幻。
“徒儿，又在想什么？”
“嗯？”月英转头：“在想师父教导的事情啦~~我还能想什么？”
“才怪。”妲己敲她：“在想家？还是在想你命定的那个男人？”
“师父！”
“呵呵呵……你想你命定的那个男人也没错，早过十五岁了，过了及笄的年龄，到了该嫁人的时候。你父亲以前还不闻不问，可是今年却常常提及你，希望你回家住。”
月英抿了抿唇：“就算到了年纪，我也不一定要想男人。”
“你爹想。”妲己凑过来，轻声道：“你可知道？你命定的那个男人已经去过你家了。”
月英的身体一颤，引来妲己的哈哈大笑。“你呀，哈哈哈哈……身体的反应是最诚实的，看来你真的不想嫁人。傻丫头，命定有数，当真正的姻缘到来，抗拒可是很痛苦的哟。”
“可是师父……”月英突然停住，然后皱眉：“师父，你不觉得最近你的身体不好？我看你肤色好苍白。”
“这点我知道，虽然我滞留人间，但是却从未这样，干扰过一个人的人生。”拍拍身边，妲己让月英和自己一起坐下，缓缓道：“似我与二郎，都已不属于这个世界，我们可以游离，却不可以干预。否则卷入因果，不是可以轻易就能了事的。可是我教导了你，教的越多，我就越难受。你这个丫头……将来必定会有很多故事，才会连同我都被影响。”
“别这么说，师父，你会吓到我。”
“吓到你啊？我觉得不会，这么长的时间，难道我还不知道你是什麽样的人？”站起身，妲己亲亲她，不带着任何感情：“宝贝儿，我教导你，是你的师父，但是我从没有对你真正体贴过。你可知道为何？”
“因为……”张了张口，似乎预料到了什麽，月英有些吞咽困难：“因为师父……早晚要离开，所以，情感越深，牵挂越深。”
“而且是无用的牵挂，因为没有结果，这个牵挂就没有用处。”拍拍手，妲己笑道：“好啦，我和你师公要出去一段时间，事情你自己看着办，这屋子你若住腻了，回家也是好的。半个月空无一人，自然便会消失。”
黄月英捏了捏自己的指掌，十指合拢在一起，一句话也不说。
妲己轻轻叹息：“后悔吗？一直你都不肯与我学法术。若是学了，便和我是一个世界的人，也不至于再无法相见。”
月英的神色有挣扎，也有不舍，不过还是坚定摇头。
“我和师父不一样，师父的起点便不是人类了，但我是人，自然要作为人活下去。”
妲己哈哈一笑，转头离开，隐隐飘过低语之声，似真似幻。“总算，我没有教错人……”
月英站在门口时，妲己已然不见，就算再如何眺望，也无法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深深吸了一口气，她闭上眼睛。没有一句别情、依依不舍，但是这便是离别了。天上人间一段路，百年只是一瞬间，既然自己不是长生不死的妖怪，又如何能够得见？
紧紧握拳。没有教错人……不只是身上的武功、脑中的知识，更重要的，如何做自己，如何做一个无怨无悔的人！环顾四周，如今自己终于要离开，去面对自己的人生了。
忐忑不安？这倒是没有，只是觉得有点可惜。
悠闲的日子啊……这就到了头，回到家里还不知道怎样呢。重新趴在窗台上，晒着懒懒的日光，她决定让这安适日子过得再久一点。幸福不知时日过，谁愿意去度日如年？
也不知道趴了多久，几乎昏昏欲睡了，远处却有马蹄声，隐隐夹杂人类的脚步，逐渐靠近。
月英皱眉，这地方荒山野岭，人迹罕至，少有人来。偏偏师父一走，就有人来打扰她的清静？
本不打算理会，可那声音越来越近，听着已经走出树林，没有几步，转个弯就能看见自己。
月英冷着一张脸睁开眼睛，坐直身体，想看看到底是谁一大……好吧，大下午来扰人清梦。有鉴于这个点儿不是睡觉时间，她不会太生气的。
踢踏的声音转了过来，落日的余晖一闪，是铠甲的反光。月
英伸掌挡在眼上，凝目细看，只看到一阵银光——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山上学艺久 五载不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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