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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寒月 ...

  •   ——过去的怎么交代,你该给的信赖,我的眼泪却一直掉下来

      终于醉了。
      秦真迷迷糊糊地躺在舒适的大床上,涣散的视线没有焦点。
      一切都明白了……混沌的脑海里只有这个念头。
      什么都不用说出口……在看到那个人的瞬间,心就醍醐灌顶般醒悟了。
      怎么会有这么相像的两个人呢?……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是再熟悉不过的眉眼——无论是他斜飞的长眉还是笑弯的眼角,熟悉得叫人窒息……那是自己每天都要在镜子里看到的面容。
      那人一手提着数目繁多的彩色的灯笼,另一手攥着一篮的冰糖葫芦,孩子们兴高采烈的围在他身边,热情的氛围连自己也清晰的感受到了。
      要不要吃糖葫芦呢……
      先生带笑的声音似乎还在脑海里回响……那个人大概是极喜欢吃糖葫芦的吧?……所以先生问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才会温柔得浸润出水光来……
      静静……
      是先生的名字吧?一直以来只知道先生姓曲,那人唤着静静的时候,心里忽然像被针刺到一样——不致命,只是疼的厉害。
      眼看着那人把手里的东西全塞给那群孩子就急切地朝这边走过来……
      手背上忽然有液体落下温热的触感……这不是他的眼泪,难道是忽然下起雨了么……
      借着月色的光晕,可以清晰地看见……两行清凉的泪水像一段忧伤连绵的旋律,缓缓地滑过先生古玉般无暇的脸,微风牵动了她的发丝,长发流过脸颊,像一幅无声却静谧得哀伤的帘……先生的忧伤来历不明,自己的心却在那一瞬间痛的几乎停止跳动。
      蓓蕾一般默默地等待
      夕阳一般遥遥地注目
      也许藏有一个重洋
      但流出的……只是两颗泪珠
      不是哀伤……
      是清冷的荷香蒙住了感知
      美有时候真的很清很浅
      就像先生流着泪的侧脸——明明离得很近,却感到咫尺天涯的距离,一如楚河汉界

      所以……像个懦夫一样……几乎是落、荒、而、逃!
      如果那时候先生眼中还有半点自己的身影,自己也绝对不会做出这般的反应;如果先生再说一句我们回去吧,自己绝对会义无反顾带着先生离开……
      因为先生……一向自傲的自己才会觉得卑微——不想让那个人看到自己这张与他酷似的脸,自己不是他的影子……
      尽管从现场逃离了,心里却还是牵挂着先生……不知道先生会和那个人说些什么?先生会用看自己那般清冷的目光看着那个人么?先生……脑海里满满的都是先生的影子,像要炸掉一样……
      所以才会在酒馆里喝得昏天暗地……最后还是被酒馆的人拖着送了回来。
      一旦躺下来……疲惫的感觉和纷杂的思绪便齐齐压在了心头,沉得叫人喘不过气来。
      ……
      …………
      曲静静只是僵直了身体站在原地,水雾无知觉的蒙住了双眼,周围的一切在一瞬间都变得模糊不清……
      直到他兴冲冲的来到身边并将她发凉的身体搂在怀里,她才感到吃痛般微微紧了眉头。
      “静静~~真的是你哇~~我没有在做梦吧???”久违的声音从耳畔传来,带着熟悉的语调……
      “呀……静静你怎么哭啦???”他震惊地望着她泪湿的面颊,兀自惊心不已,“是我弄痛你了吗?静静?你怎么不说话啊~~”
      ……
      …………
      真的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曲静静将人推开后转身疾行而去。
      对方措手不及的松开了手,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等等!静静……”不消片刻,他又追上前来,不知所措的望着曲静静冰冷的表情。
      “……”曲静静被拦住了去路,只得停下脚步,却是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静静……”他委屈的放软了语调,“西湖这么大……我找到你也不容易呢~~你不要不说话嘛……”
      “够了……”
      “什么……”
      “我说够了……白西飞。”曲静静的眼神幽深似海。
      “怎、怎么了?”某白本就矮了一截的气势被她眼神一扫,顿时气势全无……“呃……你是在生我的气么?……”
      见曲静静没有回答,某白不死心的再度挨近前来,“你虽然生气……可是还是来了啊……静静还是相信我的对不对?……静静,你不要生气嘛……”
      ……
      …………“你不是说不来了么?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啊?”曲静静忍无可忍的瞪视着某白,“已经有家室的人不是应该在家里好好陪着妻子么?你到底要做什么啊?为人丈夫不是也该有点大丈夫的样子吗?”
      某白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了拼命忍笑的夸张表情……
      曲静静恼羞成怒的背过身去。
      “啊……这个问题嘛……”某白一付认真思索的专注神情,“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也是很平常的事啊……静静可以跟相君打个商量,相君一定会答应喊你一声姐姐的……”
      “你……”曲静静眸中寒光一闪,瞬间冷凝似雪,“白西飞……”
      “嗯?”
      “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极没形象的怒斥一声,曲静静飞快地转身要走。
      “啊啊~~静静,不要生气啊……”某白暗自叫苦,及时地将人拦了下来,“我只是开个玩笑么~~你果然很介意相君的事哦?”
      “你连这种事也能开玩笑么?”曲静静目光冷然,话里寒意逼人。
      “我和相君的婚约取消了啊~~”
      ……
      “你说什么?”
      “我说我和相君的婚约取消了么……”
      某白委屈的扁了扁嘴。
      …………
      心里燥热的情绪瞬间消弥……曲静静只是无声地站着,清风拂过,竟有些许凉意。
      “静静……你还在生气啊?”
      ……
      “静静……我知道错了么……”
      ……
      “静静?”
      良久,只听曲静静阴恻恻的望着某白——
      “你不解释清楚……就等、死、吧!!!”

      月色清冷依旧,微风却意外的暖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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