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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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太师，大概我们都错了吧，纣王已经不是当初要我们扶助的那个雏鸟了。”
“权利这种东西让人欲罢不能，当久了人上人，便再也无法对那东西放手，难怪纣王近几年越发不喜欢我们这些老臣。”
“我也知道这世界迟早是年轻人的世界，但纣王的性格实在……如果没有一个压得住他的能臣，殷商天下迟早会步入夏末后尘，闻太师你就是那唯一的人选。”
“奇怪啊，明明已经没有心了，为什么我还是放不下这成汤天下……明明没有心了，为什么还会落泪……”
“闻太师，一切就交给你了，我，累了啊……”
朝歌早朝上，闻太师闭眼的瞬间又想起和比干丞相交谈的数语。其实他可以治好比干的，但比干拒绝了治疗，最后闻太师以最高的敬意目送这位老臣离世。
再次睁开眼，闻太师站在文武百官之前，以不卑不亢的态度回应比干的期待——他闻仲在此保证，只要他一天还在，殷商就不会灭亡！
“……以上十条，请大王即时批准执行！”
纣王倚在王座上没有任何表情，旁边站着少见一同上朝的苏王后苏妲己，他手持闻太师的谏书，提出非议。
“鹿台的确伤民劳财，不过就此拆去更显浪费，待议。另立正宫？妲己并未失德，与礼不合。另外费仲尤浑两人贬官发配即可，不必斩杀。除此三件，其余皆准执行。”
“大王……”闻太师还想再说什么，圣宠正浓的费仲和尤浑就一唱一和跳出来挤兑他了。
当然，那两人的下场不用多说，被闻太师一拳一脚差点整成残废。
唤来士兵，闻太师静候纣王处置，他今天非杀这两佞臣以儆效尤。
纣王头痛的揉着额头不语，倒是妲己突然望向大殿之外，然后开口了。
“太师所言太过，费仲尤浑等人虽有小错并不大过，杀之太过草率，依大王意思了，收监定罪再做处置。”
闻太师看了妲己一眼，突然冷笑一哼，额头第三只眼蓦然睁开，里面射出的白光从妲己身上扫过，已然辨出她的九尾妖狐原形。
“妖妇，惑乱朝纲，后宫失德，今让老夫收了你！”
祭出自己的武器雌雄双鞭，闻仲往妲己位置挥去一鞭，其力之劲，甚至有了破空之感。
哪知纣王突然一拍龙座跃起挡在妲己身前，百官惊呼，闻仲也脸色大变，可惜鞭已挥出，他也无法阻止。
就在这时，被纣王护住的妲己突然挥起长袖，挡住众人的视线。待长袖落下，一声切切实实到肉的鞭响落下，带出一个缓缓倒下的身影。
纣王第一时间就接住了倒下的妲己，温柔替她擦去嘴角溢出的鲜血，小心避开背后见血的鞭痕将她打横抱起。众人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妲己又和纣王换了位置，挨了闻仲一鞭的是妲己不是纣王。
“退朝！”
纣王冷着脸直接抱走妲己，殿外突然跑进一青一粉两位美人，经过闻太师身边时，被狠瞪之。
“闻太师，跟孤来！”
奢华的寝宫内，妲己一无所觉昏睡着，脸色苍白，那一青一粉两位美人正为她背后皮开肉绽的伤口上药。外间，闻太师正和纣王默然对饮。
“师尊。”纣王用上了很久未称呼的敬语，无论何时面对闻仲，他都觉得自己好像没有长大过。
他没看闻仲，而是出神望着初春万物复苏的花园，低语道，“你说这天下不是孤的天下吗？为什么孤要去迎合它，而不是它来迎合孤？”
闻仲微不可察叹了口气，怒气已消。就如比干所言，纣王已经是一个成功的君王，但他的性格偏执孤傲，如不加以约束，迟早得亡国。
“大王，老夫记得姜后曾这么说过。如果把君主比作舟船，把百姓比做海水，那么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纣王捏紧酒杯，赌气转回头，“别跟孤提那个女人！她不是一个合格的王后！”哪有不爱自己夫君的妻子！
感情这种事向来难测，很难定下对错，闻仲不知纣王的心结无法劝阻，便说起另一件事。
“当年我第一次见到姜后时，还是在和姜桓楚他们交战中。两边的粮草都已用尽，元气大伤，最后姜后用计放倒了殷商所有人，要不是老夫修炼有成，只怕东夷已经攻入朝歌了。”
纣王握着酒盏愣住了，他第一次听到这件事，那个女人真的比他想象中强多了。
闻仲看了一眼呆愣的纣王，接着说，“男女之间不是只有情爱，如果大王你放下成见，她会是你身边最得力的能臣，也是最适合殷商的国母。”
“但是那样，不是孤所期望的……”纣王喃喃道，他想要的，那女人没有给。
里间，上了药的妲己已经醒来，另两位美人一边注意着外面交谈的两人，一边心有余悸说起悄悄话。
身着青衣，小家碧玉类型的玉贵人捂着胸口面有惊色，“那个闻仲真是吓死人了，法力好强，他一瞪过来我就想逃。”
“嗯嗯。”粉衣胡贵人一脸赞同，然后内疚起来，“姐姐对不起，要不是我们让你护下费仲和尤浑，也不会让姐姐和闻仲对上还受了伤。”
“没事。”妲己扯了扯嘴角，今天看到纣王护在她面前，值了。
“唉，朝歌变得好无聊哦！如今连哄我们开心的费仲和尤浑都暂时见不到了。”胡贵人再次撇了一眼外面气氛很怪的两人，压低声音，“所以我和妹妹商量好了，去西歧玩玩，顺便找一下失踪的国师去哪里了。”
玉贵人乖巧点头，羞涩点头，“反正纣王也很少找我们侍寝，姐姐一个人也能应付，所以……嗯，顺便在西歧制造一点麻烦。”
妲己无法，瞪了两个无法无天的妹妹，警告道，“小心身份，离那个姜子牙远点！”
玉胡两位美人干脆点头，干脆得像敷衍。
当晚，玉胡两妖离开后，纣王亲自替妲己喂药，突然就开口了。
“妲己，你是妖怪？”
妲己一怔，反道，“你怎么这么问？”
“闻太师从不妄言，他说你是妖妇，那你就一定是妖怪了。”纣王还是温柔的一口一口喂食着药汁，“不过那不重要，孤想问，进宫后一直陪在孤身边的苏妲己是你吗？”
“不是。”妲己因为受伤而失了血色的脸上微微一笑，不想骗这个保护过她的男人，“有时是真正的苏妲己，有时是我。不过，姜后死的那天我在，而真正的苏妲己跟着她的未婚夫伯邑考殉情了。”
“是吗？”纣王不置可否，也没再多说什么。
第二天，远在西歧的姜子牙姜丞相突然收到一封来信，信上龙飞凤舞熟悉的草书只有短短几个字，“玉石精、雉鸡妖已到西歧，小心。”
很好，笔记确认，语气确认，的确是逃走的无忧没错。
再抬头看着面前拦下他的送信人，虽身着男装，却仍旧改不了她性别为女的事实。她背后背着竹箱，箱子上插着一条布幡，布幡上有一句嚣张至极的话——什么都有，什么都卖，什么都不奇怪。
她这么自我介绍，“鄙姓罗，单名一个夏字，是个游方商人，小本买卖。”
“什么都卖？”姜子牙疑声重复道，侧身指着不远处一个卖柴的樵夫问，“那个人光顾过你的生意吧？他买了什么？付出了什么？”
罗夏商人眯起眼辨认出那个樵夫是谁，不由得挑起眉，露出一个带着神秘意味的商业化笑容，“看来阁下是高人呢~，那个叫武吉的樵夫不小心打死过人，所以他买了一颗后悔药，付出的也不过是自己未来几十年的好运而已。”
“难怪。”姜子牙恍然，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倒霉鬼时，就发现他的命格被强行改掉了，本来这辈子他应该是大将军，结果现在只能做一辈子比普通人更倒霉的樵夫。
“呵呵，不愧是有名的神算姜子牙。”罗夏赞叹道，不过立刻又变回了精明的商人，“那么这位客人，有没有在小店想买的东西？”
“消息也可以？”
点头。
“我想知道让你送信那人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个世界的，那个时候，他第一眼见到的人是谁？”
“稍等一下。”罗夏好似在虚空查找什么似的呆愣起来，好一会儿才紧皱眉头回神，“抱歉，你的问题超过我的权限，没有答案。”
“哦，六大圣人资料你能查到吗？”
“可以。”
姜子牙轻笑，原来如此，比六圣还要高级的存在啊！基本可以锁定害无忧变成那样子的罪魁祸首是谁了，嗯，还需要证据。
“那么，顺便帮我把这两个小东西送走，一个送去东海龙宫，一个送去昆仑玉虚宫。”
姜子牙拎出一条打着蝴蝶结的巴掌大的小蛇（？），顺便把靠在他肩上假寐的黑色幼豹也递过去。
“OK，交易成立，先付定金，货物送到后，我会来收钱的。”罗夏把两只动物塞进两只笼子，瞬间就把他们缩得只有巴掌大小，方便携带。
付了钱，姜子牙转身就走，只听背后传来因为体型缩小而更显尖小的声音，“喂，你为什么要救我？”
姜子牙突然笑了，老菊花脸绽开得大大的，在不受幻术影响的黑色幼豹眼里那笑就变成恶劣的戏谑，“你猜？”
猜？他猜了很久，久到封神结束姜子牙分封为齐王，久到他建立了美男后宫，久到他发现他对他的感情变了质，他还是没猜出所以然。
然后在某一天聊天时聊起这个话题，姜子牙才总算给出答案，笑趴在床上。
“哈哈哈，我只是觉得你当初那纠结的表情很有趣才那样说的。”
申公豹眸子一冷，直接恢复成黑豹真身扑上去，惹来那人的惊叫。
“粗滚，老子说过很多次了，老子不喜欢兽/交！”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师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