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救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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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风高偷人夜……瞅瞅这朦胧的夜色，瞧瞧这荒无人烟的环境，默默风遁到朝歌大牢的姜子牙默了——他是不是高看了那只小豹子的智商？
除了姬发空无一人的大牢，甚至连看门的牢狱士兵都没有，姜子牙沉默望向牢房内披头散发蜷缩在墙角的‘姬发’，好半晌才开口，“姬发关在哪里？”
“……”牢房的‘姬发’怔愣了一下，那双少见清透无负面情绪的黑眸透过脏乱的头发锁定姜子牙，刚要开口，一边来凑热闹的无忧就抢先开口了。
“尚哥尚哥，姬发那个讨厌鬼不就在你前面？”无忧啧啧打量看起来很糟糕的‘姬发’，还调戏地用折扇抬起他的下巴——被那人闪开了——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这么大一坨的垃圾，想让人不忽略都难。”
“……”‘姬发’掩于乱发下的嘴角抽了抽。
“……”这是挫败扶额的姜子牙——他错了，他不该高看自家小弟的智商。
寂静中，唯有欠抽M属性越发明显的龙三敖丙嚣张依旧，从姜子牙长袖里探出一颗小小的头，“切，白痴！”
立刻，高富帅小白脸模样的无忧化身恶鬼罗刹，以眼杀人，“死龙，千万别让我逮到你落单！”
“哼！”敖丙高贵冷艳一哼，嘶溜一声从长袖口滑进去，以近几年越发敏捷的身手蹿到姜子牙脖颈上缠好，亲昵却又挑衅的蹭了蹭掩藏在长须下那张年轻的脸，不语胜过千语。
看到这一幕，无忧差点咬碎了自己一口好牙！
龙三敖丙也没得意多久，一双手准确掐住它的七寸将它扯下来，利落且豪不犹豫打了个死结。作抛物线飞离地面时，他最后只看到姜子牙那死老头嫌恶的皱起眉，“小三，说了很多次了，不要在我身上乱蹿！”
皮糙肉厚抗打击的能力简直飞跃到只能让人仰望地步，龙三敖丙就是个叛逆到极点的M货，越是禁止就越喜欢挑战，7年来硬是从姜子牙身上争取到一席之地，不再是刚开始那样刚接近就被PA飞。
见敖丙被处理了，无忧脸色恢复正常，多年不动的脑子总算灵光一闪，指着牢里的‘姬发’极度破坏自身小白脸形象地咋呼，“尚哥，这家伙不是姬发！”
恭喜你终于发现了！
既然都说破了，再伪装下去也无意义，牢房内的‘姬发’身体扭曲变形，眨眼间便恢复成不讨喜的申公豹模样。
他嘲讽地撇了智商不够的无忧一眼，转向一眼就识破他幻术的姜子牙，既满意对方足够当他对手的能力，又不甘心自己略逊一筹，心里纠结又复杂。
“师兄好眼力，居然破了我的幻术！”
“……”姜子牙沉默了一下，没有反驳，虽然他没看破那只小豹子的幻术。
事实上，姜子牙第一眼就认出了牢里的姬发是冒牌货，因为他的眼神。
作为一个情商正常的风月高手，姬发来告别时突然‘发疯’，他当然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姬发对他有情，他却无意，所以只用‘你疯了’三个字对姬发表达自己的拒绝。
姬发东去朝歌他知道，替父挡灾他也知道，他仍是待在西歧按班就部完成计划，顺便抽空分析一下自己的感情。
他的理智从不被感情左右，但他同时又是个喜欢享受而且疯狂的人。姬发的性格很合他口味，同时他也明白，这样的人做情人可以，再深入便会受伤。
姬发的伪装或许已经成为本能，但无论怎么伪装，都不可能像牢里那个假姬发一样，望过来的眼神无一丝感情波动。
既然知道姬发是假的，那么稍稍逆推——高强的幻术，空无一人完全是陷阱的牢房，朝歌掌权却又和他不对付的家伙，怎么想都只有那只喜欢和他对着干的小豹子。
申公豹阴沉的脸完全黑了，他直接把姜子牙的沉默误解成不给面子，也懒得再聊天，直接将手上凭空出现的旗幡一挥。
淡淡黑气掠过，姜子牙毫无预兆就倒下了，呼吸全无。
“招魂幡？”本能防御而无事的无忧立刻反应过来，和自己的坐骑二白一左一右护住了姜子牙的肉身，怒急反笑，深邃的黑眸中有什么开始失控，“很好，申公豹你成功惹火我了。”
“彼此彼此。”申公豹皮笑肉不笑，如果说对自家师兄他还会下意识留点余地，那么对上莫名出现又莫名和姜子牙亲密的无忧就没啥好感了，那就是一碍眼的石头。
外面申公豹和无忧杀意凛然开始对打，招魂幡内，悠闲漫步于荒凉昏暗迷雾中的姜子牙微微拧眉——看样子他已经灵魂脱体，而无忧却没事，难道之前的猜测不对？
放开那些无谓的猜测，姜子牙顺应直觉往前迈步，一点都不担心自己出不去。那只小豹子太手下留情了，既然他的原意是把他关在这个地方，那么他迟早会出现，到时候再见招拆招就行。
说起直觉，姜子牙自第一次算卦之后，神棍属性就越发明显。如果他摒弃杂念进入某种似是而非的境界后，还能听到一个飘渺的声音，那声音传递给他一个同样似是而非的未来。
如果不是确定自己没有精分，姜子牙还真以为那个喜欢预知的声音是他的第二人格。也是直到最近那声音越发明显清晰的时候，姜子牙硬是以自己的好记忆从原主回忆中带出一份似曾相识。
肯定确定的说，那家伙原主一定认识，要是再出现，姜子牙也能认出那人，就不知他和姜子牙的深入交流的联系是有意还是无意了。
直觉指引姜子牙往深处走，果然见到了自己想见的人，静静注视着那仰躺在地上似乎和周围融为一体的家伙，脆弱得让人心疼。
轻轻叹了口气，姜子牙承认自己心软了。
席地而坐，伸出灵魂状态自动恢复成年轻的右手轻拍那人头顶，“姬发，我来接你了。”
“你来了……”略带沙哑的声音说不出的疲倦，姬发紧紧捉住送上门的那只手，像抓紧最后一根稻草一样。借力翻身，搂住那人腰部，将脸埋入那柔软的腹部，“以命换命，大哥用自己的命换了父亲的命，为什么我的命无法换回大哥的命？”
姜子牙被突然而来的袭击弄得身体僵硬，随后，姬发哽咽的声音和透过布料渗入他肌肤的湿润让他渐渐放松，有一下没一下梳理着姬发柔顺的长发。
渐渐的，发泄够了的姬发安静下来，姜子牙却开始尴尬——谁叫他坐得随意呢，谁叫姬发埋首哭的时候选的地方不对呢？
之前全副精力都在安抚姬发，没怎么注意，现在才发现姬发选的地方不对，那张脸对着的地方正好是要害地区。再加上刚刚某人哭得太专心，湿透了好大一块布料，姜子牙有理由相信，他下身绝对是一副遗‘哗’案的现场。
想到这儿，姜子牙脸黑了，抖了抖腿上的重物，冷喝，“像什么样子，给我起来！”
没想到姬发已经彻底撕破脸皮，不退反进，牛皮糖似的越黏越紧，把一时没防备的姜子牙压倒了，还赌气的哼哼，“不放！”
姬发，你角色崩了哦，崩了哟~
“我……只剩你了。”
想要的东西很少，所以每一份才显得弥足珍贵，所以才不择手段想得到——姜子牙，你既然明白我的心意却还是选择来救我，我不会放手了。
身为法师代表人物的姜子牙就体质来说是绝对扭不过姬发武力代表胳膊腿的，四目相对，冷静PK火热，淡定自若PK势在必得。
因为姬发认真对待这份感情，所以姜子牙回应得也很认真，他同情地摸摸姬发习惯性掩在重重碎发下的脸，告之了他一件事，“你父亲姬昌，活不过3年。”
姬发愣住了，就在同一刻，这个阴暗荒芜的世界扭曲了一下，然后仿如被撕裂一样透出光来。
机不可失，姜子牙顺手将呆愣的姬发拎走，一起消失在光亮里。
灵魂刚回到身体，浓重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
姜子牙撑起身体，从敖丙护住他的庞大蛇身往外望，一眼就看到正和敖丙对峙的二白。
那只原本雪白毛发的老虎渐渐变成黑色，金色的兽瞳现在腥红无比，配上那多出来的獠牙，要多狰狞就有多狰狞。
姜子牙脸色严肃起来，因为他看到了二白的主人无忧，那个从见面开始就一身白好似有强迫症的家伙现在浑身浴血，好似猫捉老鼠般戏弄着对面一只伤痕累累的黑豹，脸上带着凌虐快感的微笑。
“你这混蛋，要不是我动作快，你想把老家伙和我一起杀掉吗？”敖丙喷出一口粗气质问，因为身躯庞大的原因，声音沉沉闷闷的。
无忧将手上带有金属光芒的双枪帅气地转了个圈，打出的银色光芒再次贯/穿了闪避不及黑豹的筋骨，惹来黑豹极力压低的痛吼，那双黑色的兽瞳阴戾狠绝凌迟着对面那人。
“呵~”待伤了黑豹后，无忧才微微偏头，露出自己好似烙印了无数黑色诡异纹身的半张脸，配上那兴奋的微笑，看上去居然有种奇特的美，“蝼蚁，没有抗议的资格。”
无忧，你渣了哟~
虽然有些不合时宜，姜子牙仍旧黑线抚额，安抚地拍拍气得发抖的敖丙，借力翻出保护自己的庞大蛇身，缓缓走向因为他出现表情有一瞬间怔愣的无忧。
“小白，够了！”
拦在姜子牙面前的是腥红兽瞳长出獠牙的二白，它弓起身体，做出要撕碎猎物的动作。同时，它后面的无忧突然痛苦捂脸，脸上的黑色纹路挣扎着万分不甘退却，发抖的声音艰难地憋出几个字，“尚，尚，哥……”
下一刻，已经恢复成小白脸的无忧苍白着一张脸，慌乱和姜子牙视线相触，然后咬牙扭过头，招呼同样恢复正常的二白逃离。
“……”只剩一口气的黑豹+被波及受伤的敖丙+抚额的姜子牙。
姜子牙垂眸敛下心思，看样子无忧身上存在的问题相当大，他也该找机会认识一下无忧口中只提过一次的老头子——直觉告诉他，那人是关键。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救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