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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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这个世界真是祸福相依的，有人不幸，就有人幸运。
西伯候长子姬伯邑考远行去朝歌献宝，西歧大小事物便全压在散大夫散宜生和西伯候次子姬发身上。
散宜生对这个安排不满却无法多说什么，毕竟西歧上下谁不知道姬发就是个游手好闲不理事的货，虽然没惹什么乱子，却也没做什么贡献，出镜度不够。要不是老大伯邑考护着，老三管叔鲜针对着，老四周公旦言听计从着，估计西歧的大小官员还不认识他。
姬昌有一个不知是优点还是缺点的东东就是儿子多，不管是自家生的还是认养的，反正西歧沾权带缘的家伙一大堆。俗说话清官难断家务事，虽然兄弟齐心其力可以断金，但现实当中还是各自为政的比较多。
如往常一样，散宜生被一堆公文压得想死，作为副手的姬发突然长舒口气，把桌子上属于他的那堆文件往散宜生面前一推，抓抓自己只被随意束缚住的长发，不经意就抛出炸弹，“散大夫，接下来就交给你了，我要离开西歧一段时间。”
“哦……”散宜生完全没听清这厮说了什么，双眼不离面前的文件，奋笔直书的同时敷衍道，“去吧……啥！？你刚刚说了什么！”
卡壳了一下，散宜生终于抽出一点注意力，很是不满，“二公子，请以大局为重！”你丫的在这么重要的时候搞什么妖蛾子啊！
姬发倒是对散宜生有些过界的口吻不在意，毕竟这位是个难得的人才又是父亲的好友，更是称手的苦力——自从有了他，姬发再也不怕被工作埋没了。
想到这，姬发难得露出一抹舒心的浅笑，虽然被碎发挡住大半没人看到，“散大夫，朝歌那边打点好了？”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个真理是人都懂，但真正的智者向来多做少说，因为说了其他傻B也不明白，那不是浪费口水么？
在无法劝阻姬伯邑考去朝歌献宝之后，散宜生这位西歧军师只得默默为对方铺路，先派人去朝歌打通人脉，首先贿赂的就是现在纣王面前的宠臣——费仲和尤浑。
这件事只有散宜生一人知道，毕竟伯邑考向来不喜这类不重规矩的事，而他本人也不会蠢到把这种事到处宣扬。所以，当姬发漫不经心反问这件不该被任何人得知的事时，散宜生神色一凛，终于正视这位传闻中不咋出彩的二公子——似乎他对姬发的评价有些失误。
“尽人事罢了，这是臣份内之事。”散宜生收敛了轻视之心，回忆了最近与姬发的近距离接触，得出一个不知该喜还是该怒的答案——这位喜欢装傻的二公子藏得真TMD深！
“很好……”姬发谓叹一声，欣慰地拍拍对方的肩，要不是西歧有散宜生坐镇，他还真不敢再入朝歌，“散大夫，西歧就交给你和四弟了，我去接父亲和大哥回来。”
还未等散宜生回过神，姬发就无事一身轻溜出了府，徒留黑脸散宜生额头直抽，愤愤下令，“来人，关闭城门，不许放任何人出去！”TNND，想起来了，这位二公子最有名的一点就是无视规矩！
结果？结果当然是腹黑喜欢装傻的姬家二公子顺利混出西歧，并抄近路赶上了伯邑考的队伍，顺利插队进去。虽然伯邑考对留守的姬发溜出来很不满，但还是败在自家宠爱弟弟的厚脸皮上，不得不亲自督促这位不省心的胞弟，就近监视。
不久后，姬伯邑考被杀，姬发失踪的消息传回了西歧，当然，这些都比不上另一个消息让他们振奋——西伯候回来了！
西伯候姬昌历经7年囚禁，在死了一个儿子失踪一个儿子后，终于从朝歌闯五关回到了西歧——虽然他造型狼狈了点，模样苍老了点，精神状态也不太好，但这并不妨碍众人的激动。
年过半百精神头还好的姬昌正妻太姒默默抱住自己老公不发一语，这位强悍的商朝公主自联姻以来和姬昌共渡了无数大大小小的灾厄，早已爱到深处成无声了。
姬昌在妻子怀里放松下来，许是想起了大儿子姬伯邑考，立刻脸色苍白，胃部翻滚，俯下身体呕吐起来，直到吐出三块肉饼。
也许真是母子连心，姬昌什么都没说，太姒看着那肉饼还是红了眼圈，悲不自抑。
休整了一晚，姬昌总算强压下悲伤开始处理国事，顺便和谋臣散宜生还有四子周公旦几人商讨之后的事——毕竟姬昌是逃出朝歌的，纣王不可能不追究责任。
其实聚会本还叫了三子管叔鲜参与，无奈管叔鲜有事推托，姬昌看了看面前还未成年的四子，再次悲上心头——他仁爱重规的大儿子木有了，看起来傻，呃，其实不傻的二儿子几乎等于木有了，三儿子文武都不行，简直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四儿子还行，就是木有成年，555……
姬昌与众人说起了朝歌发生的事，确立以后要加强对朝歌的防御，顺便还要想办法确认自己的二儿子的死活……提到二儿子，姬昌不经意想起了他们父子匆匆别离的情形。
那是姬昌食子的当天晚上，被买通的费仲和尤浑说了一堆好话，终于把姬昌从牢里放出来了。他们给的台阶就是让姬昌夸官三日再鲜衣回西歧，但是很显然，被买通的两人和国师申公豹不是同一条线，该国师晚宴一瞅姬昌再掐指那么一算，当下抛出一句‘放虎归山，心腹大患’。
姬昌表面平静，心里还是紧张的，还好纣王没有在意，依旧让他夸官三日，不过监视的人多了好几倍。
见到姬发是在就寝之时，他平时并没怎么放在心上的二儿子就这么从房间的角落闪出，在无灯静默的夜里，父子俩两相对望无语。
“儿臣不孝，救父来迟……”说到这里，姬发哽咽了一下，“也没能救到大哥……不过请父亲放心，孩儿已经打点好一切，父亲趁夜离开即可，孩儿会拖延追兵。”
姬昌默然无语，眼前这个跪在地上碎发遮了半张脸的姬发让他觉得陌生，明明还是一样的脸，但那张脸上的悲伤和成熟却和以前那个动不动就傻笑的小家伙完全不一样——原来在他离开的7年内，孩子们都长大了。
“发儿~”姬昌颤抖地摸了摸对方的脸，鼻腔涌上酸意。
“父亲，大哥已经不在了，西歧众人还在等您回去……”姬发抬手轻碰那苍老颤抖的手，勉强扯出一抹笑，“西歧没了孩儿可以，却万万不可失去父亲，而且母亲也很想您。”
最后，姬昌还是含泪趁夜离开，最后一眼便是披头散发的姬发静静坐在他的床上，仿佛要和夜色融为一体。
也是在第二天他才知道，姬发伪装成他夸官游行。开始很顺利，直到午宴时被国师拆穿，之后便没了姬发的消息，是死是活都不知，而那个时候的姬昌正被养子雷震子护着逃离临潼关。
回忆完毕，姬昌愁眉苦脸，散宜生也头痛不已，周公旦怯怯地望望这个再懦懦地望望那个，最后纯洁地装死，整个房间瞬间冷场。
“草，你们一个个是吃干饭的，连个畜生都抓不住！”
突然，管叔鲜的咒骂如一道惊雷吓到了房间内各有所思的几人，离窗户最近的周公旦顺手推开窗户，就见气急败坏的管叔鲜正指挥着一众上蹿下跳的仆人们用网捕捉一只鹿角马脸驴尾牛蹄的异兽。
那异兽熟练逃蹿中还人性化地鄙视抓它的家伙，惹得管叔鲜几欲抓狂。纵身一跃，异兽正巧落到房间正前方，它一眼就看到了窗前的周公旦，立刻温和下来，还……口吐童言，“小四，姬发呢？”
第一次见异兽开口说话，姬昌和散宜生都吃了一惊，反倒是看起来怯懦的周公旦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四不像，二哥在朝歌失踪了，能不能让你主人帮忙找一下？”
“失踪！？”四不像果然吃了一惊，抖了抖颈上略长的白毛，扬蹄就想离开，“好，我去问问主人。”
出师未捷身先死——就在四不像分心聊天的时候，管叔鲜的手下终于摸到了它旁边，成功网住了那只四不像的异兽。
“坏三，坏三！”四不像在网中拼命挣扎——哎哟喂，一失足成千足恨，居然落网了。
把一切看在眼里的周公旦也惊呼起来，“三哥，你过分了！”
“哼！”管叔鲜意得志满，哪还管其他人啊，大手一挥，豪气万丈，“小的们，打包带走！”
四不像泪眼朦胧，像极了贞操不保的小姑娘尖叫，“救命啊——”
周围的人类同时捂耳抵御魔音穿耳，也许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了，直接降下一身长几十米的庞大救星。
那庞然大物粗看似龙，细看类蛇，此时正凌空悬浮在众人上空，投下一片阴影。听闻四不像的尖叫，那丫直接把庞大的尾巴抽下来，将网里的四不像抽飞成天边的星星，闷闷的声音嚣张无比，“吵死了！”
直到四不像彻底消失在众人面前，众人这才吞了吞口水，压力山大望向行凶兽。
“老子叫龙三，耐性不好，话只说一遍。”被强迫改名的敖丙简直提前到了更年期，稍有不顺心就直接狂化，这次做起了传话筒的角色显然不是自愿，当然不会对任务人有啥好感，“这里有没有叫姬昌的家伙，有个老头子在渭水边等他。”
“大胆妖孽，居然直呼我主姓名！”散宜生黑脸指责。
“切！”敖丙懒得理下面那只蝼蚁，万分不屑，“爱去不去，反正老子的话也带到了。”
说完，敖丙嚣张地飞空离去，徒留一地被震憾到的人类。
靠，这妖孽真TND嚣张！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祸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