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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二章病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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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佩并不大,但色泽均匀,纹理明晰,可能经常被人摩擦的原因,入手温润,是块好玉。从上面坠着的有些褪色的红色丝绦来看,这玉的年头必然不短。
“你的父母是?”锦惜锦惜毕竟是见惯大风浪的人,很快便镇定了下来,眼睛盯着慧绝道。
慧绝腼腆的笑了笑,像对待稀世珍宝般,从锦惜手里拿过了玉佩,带了点憧憬道“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在我五岁那年我就被他们送来了普惠寺,但我想他们一定有不得已的原因。这个玉佩是他们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如果他们还在世的话,总有一天他们一定会凭这块玉佩找回我吧。”
这件事除了方丈外,慧绝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但不知为何,他对锦惜有种莫名的亲切感,所以她一问他便通通告诉了她。
五岁!他居然是在五岁被送来的!将军府着火那年,务儿正好五岁。
这是巧合吗?
锦惜握紧了手里另一块与慧绝手中并无二样的玉佩,眼睛忍不住湿了。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压下几欲坠下的泪珠,一字一顿的问道“你对你五岁以前的生活一点印象都没么?”
“娘娘,你怎么了?”夏蝉看出了锦惜的不对劲,走过来担心的扶住她的手臂。
锦惜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回答她了,只集中了全部的注意力,一瞬不瞬的盯着慧绝。
慧绝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终是摇了摇头。
锦惜顾不上失望,立马又问道“就没人看见,是谁把你送来的么?”
“有的”慧绝点点头,“方丈说,是一个附近的一个老樵夫。他和方丈说我是穷苦人家里养不起的孩子,所以请方丈收留下来。”
锦惜皱了皱眉,表示不信“穷苦人家里哪来这样的玉佩?”
慧绝认同的点点头“而且方丈还说我刚来时,外面虽穿着破烂的旧衣服,可里衣却是用的极好的料子。”
那么,是有人故意要隐瞒什么了!慧绝真的是她的弟弟么?锦惜心里像是有一团乱麻,理不出头绪。
那玉佩是苏家的决计不会错,那是爹爹当年命人专门打造的独属于苏家子孙的。
如果他不是务儿,那玉佩是别人捡了送他的吗?那么这一切都是巧合吗?
如果他真的是务儿,那么为什么会被人故意送到这里?如果是仇家,一刀杀了不更省事么。而且那时务儿在火海中,本就活不了,何必多事救出来,再扔到这里。如果不是仇家,那么为什么不送务儿去宫中找她了?那时她被先皇带进宫的事,可谓人尽皆知啊!
锦惜百思不得其解。
慧绝见她不说话,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只得拿了书告辞道“方丈还在等我,我就先告辞了。”
锦惜无意识的点点头,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维世界里。
“娘娘~”夏蝉总觉的锦惜今日怪怪的,叫了她一声,刚想说些什么却听到一阵人声。
抬眼望去,却见几个师太和一个公公一同上了来,夏蝉咬了咬下唇,有种说不上好坏的预感,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慧绝也看到了他们,便也不急着走了。
待他们进了院子,各自行完礼后,锦惜也回过了神。
幕影庵的主持空影师太含笑的看着慧绝手里的佛经道“慧绝小师傅上来拿经书啊。”
慧绝笑了笑道“正准备下去了,就碰到师太了。”
慧绝为人勤快,平时又知礼,因而老一辈的和尚尼姑都喜欢他,空影师太对他点点头道“那便等下一起走吧。”
慧绝点了点头。
锦惜皱眉看着那位公公,一眼便认出来,他便是经常奉命帮景皓送东西的李公公。他怎么突然来了?
景皓因受锦惜反对,怕她一气之下把屋子搬到了山顶,已经有三年不敢派人来了,今日…这是…?
李公公不等锦惜发问,便从袖子里拿出了景皓的信递给了锦惜,然后简要的说了一下此行的目的“娘娘,西太后病危,可能时日已无多了。皇上的意思是,您是不是回去见她最后一面?”
锦惜愣住了,怎么也没想到在这档口又遇到了这回事。但既然,景皓是写了私信,而不是直接用圣旨命她回宫,这表明他是尊重她的意愿的。
西太后…
锦惜回想起这些年那个女人待自己的种种好,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应该回宫见她最后一面。
可是,苏静的人就在山下等她啊!进了宫她还能回的来吗?锦惜今日受的刺激太多了,心里乱的很,只得道“公公和师太先下山吧,容我在想一夜,明日便给一个答复。”
“这…”李公公一脸为难,但看锦惜一副没得商量的摸样,只得道“那好吧,明日咱家再上来。”
李公公一行人,还有慧绝,都一同离去了。锦惜看完景皓的信后,便一声不响的站在庭院里。
夏蝉犹豫了半天,终于在玉蔺姑姑的催促下,走过道“娘娘,我们还按不按计划行事啊?”
锦惜看了看被柴包围着的木屋,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她望着夏蝉,突然想起昨日夏蝉和玉蔺姑姑说的话,于是问道“夏蝉,你真觉得我和慧绝长得像?”
夏蝉愣了一下,不知道她为何有此问,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答道“是有几分相像,特别是眼睛。”
锦惜再次沉默了,眼睛是她最像父亲的地方。
虽然她并不能从慧绝脸上看出曾经属于弟弟的痕迹,但仔细看来,慧绝和记忆中的父亲是有相似之处的。
如果慧绝真的是她的弟弟了?锦惜的心忍不住又开始雀跃起来。
“我们回宫吧!”沉默了良久后,锦惜终于做了决定。
只有进了宫,她才有力量去查请当年事情的真相,才能证实慧绝到底是不是她的弟弟。
自由她固然向往,痛苦的回忆她固然不想再面对,可这些和她可能拥有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比起来又算的了什么了?为了弟弟,她甚至不介意再次走上那条尔虞我诈,钩心斗角的道路。
只要她所在意的人,都在她的身边。
这么一想,锦惜就释怀了,突然觉得皇宫并非她所想的那般可怕。
不远处的玉蔺姑姑闻言忍不住红了眼角,看向锦惜的目光像是一位慈爱的母亲,看到顿悟了的孩子。夏蝉闻言,更是高兴的蹦了起来,笑道“娘娘终于想通了。”
锦惜看着她的笑容,也被感染的翘了唇角。
虽然她们没有说,但夏蝉和玉蔺姑姑其实还是更喜欢宫里的生活吧。毕竟她们和她一样,早早被送进了宫,在宫外也没有亲人,所有认识的人,都在宫里。
锦惜猜测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