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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十四章,裂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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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惜心头一喜,更加卖力的挣扎起来。景皓此时已经被欲望冲昏了头脑,哪里管的了许多,他伏在锦惜身上,口中含糊不清的呢喃着锦惜的名字,用手制止着锦惜的挣扎。只是他神志不清,动作也没个章法,很快就被锦惜抓到一个空隙,趁他不备猛地一挣扎半是摔半是爬的跌下床去。
就在锦惜想逃离床边时,景皓却立马抓住了锦惜的衣袍。锦惜回过头去想拉开他的手,却立马撞进了景皓犹带着雾气的眸子里,那双湿漉漉的眸子里流露着哀求,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狗。
“锦惜姐,不要走。”
锦惜的心像是被一只手抓紧了,她竟不忍心扳开他的手。
可是,屋外的嘈杂声越来越大,锦惜甚至已经听到了冷若的声音。锦惜狠了狠心,她不敢看景皓的表情,伸手去扳景皓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扳。景皓固执的不肯放手,只是在锦惜不小心弄痛他时闷哼了哼。
锦惜也是心乱如麻,颤抖的双手怎么也挣不开。
门嘭的一声被推开了,锦惜来不及说话,就看到苏靖快步走过来一个手刀敲在了景皓脖颈处,景皓马上晕了过去。
锦惜的心一下子落了下去,这时冷若也进了来,看见这么一副情景便立马来扶锦惜,景皓虽晕了过去,但手中依然紧紧抓着锦惜的衣袍,冷若费了好大的劲才帮她整理好衣服。
苏靖皱了皱眉,锦惜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他也猜到了七七八八“现在怎么办?”
也就这么片刻的时间缓冲,锦惜冷静下来,神情也迅速冷了下去,恢复成了那个泰山崩于面前而色不变的皇后娘娘。她看了一眼床上的景皓,冷声道“回宫再说!”
“可是...”苏靖面露难色,有些尴尬的说“皇上身上的药效还在,我用力不大估计他很快就能醒来,这么把他放在这里似乎不妥。”
锦惜面色一白,沉吟了一下方道“这件事绝对不能传出去!不能叫太医。”她又看了景皓一眼,狠了狠心道“皇上也大了,你去宫里找个模样品行好的宫女侍寝吧。”
苏靖愕然的看了锦惜一眼“这...不好吧?你也说皇上大了,反正迟早有这么一天,不如...”
“要是可以本宫要你来干什么!”像是猜到苏靖要说什么,锦惜恼羞成怒的打断了苏靖。
像是急于摆脱心理的愧疚,锦惜将怒火尽数发在了苏靖身上“该怎么做本宫不用你来教!摆驾回宫!”话罢也不敢再回头看一眼屋里,便在冷若夏蝉的陪同下离开了龙熙宫。
苏靖悻悻的摸了摸鼻子,望着锦惜的背影腹诽着,有什么不可以的?真搞不懂这女人在想什么。
苏靖同情的望了一眼还在昏迷的景皓,无奈的开始帮锦惜收拾烂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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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宫
经过那么一闹,即使离天亮还早锦惜也睡不着了。她换上皇后华贵的衣服,画上精致的妆容在凤栖宫景安殿的正厅里枯坐了一夜。这一夜她内心无比的平静,没有往事的打扰,也没用梦魇的缠绕,她就这么坐着,什么都没想。或者说,她什么也不敢想。
三更时分苏靖方来报,一切已经妥善处理。
锦惜的背挺得笔直,面容平静,像是仕女图里最标准的礼仪模范,许久她方问道“是哪家的姑娘?”
“是平恩公的小女儿,名叫秦桑儿,进宫才一年,将满14,比皇上还小上几个月,现下在储秀宫当差。”
平恩公在朝中影响力不大,年过半百算得上半个退休的人了,而且他没有儿子接班只有两个女儿,在朝中的影响力就更小了。但是,平恩公是三朝元老,早年也曾跟先帝一起打过仗,虽然现在手中无兵权,但在军中威信尚存。况且平恩公的大女儿秦敏是寇相的嫡儿媳,因姐妹两年纪相差颇大,秦敏非常宠爱这个妹妹。因此若是皇上真宠幸了秦桑儿,对锦惜他们来说是大大的有利!
在这么仓促之间,苏靖能从后宫三千宫女中找出这么个人儿,即妥善解决了皇上那的问题,又不让太后白唱了这么一出戏,还让锦惜的实力得到增强,苏靖这事可谓办的非常漂亮,要换做平常,锦惜一定会不吝啬的夸奖他一番。可此时,她甚至扯不出一丝笑意。苏靖像是也感受到锦惜的心情,也没像平时一样闲吹胡扯,只是沉默的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秦桑儿是个不错的人选,就算锦惜事后用几天几夜的时间翻遍整个后宫的名册怕也找不出比她更适合的人选了。但是,她却不是一步妙棋,这一步棋,锦惜从一开始就下错了,秦桑儿不过是锦惜下错棋后的补救,其实最好的人选...苏靖已经提醒过她了,是她自己。
锦惜枯坐了一晚后脸上并未有半分倦容,第二天照常忙碌,不过早朝前半个小时,龙熙宫的小德子便慌慌张张的来禀报,皇上不肯上朝。
看着眼神闪躲不肯直视锦惜的小德子,锦惜明白该面对的,总是躲不了。
入了龙熙宫偏殿的房间,入眼的就是满地的狼藉,摔碎的茶盏,打翻的洗脸盆,跪了一地的奴才,无不显示着景皓的怒气。
锦惜见了礼,却并未等景皓叫起,便站直了身子。
景皓仅着着中衣,正坐在床前的桌边,脸色难看,眼中翻滚着诸多情绪。他本以为昨夜不过是一场梦,可醒来却真的有一个女子躺在他的身旁,他来不及高兴,却见着了一张陌生的脸,那一刹那,他茫然不知所措。等他回过神回想起混乱的昨夜,一切皆明了,霎时滔天的怒意翻过而来,他气他的母亲和妻子竟将他玩弄于鼓掌之中,然而此时见着锦惜,他却又茫然了,他还是那个对锦惜生不起气的景皓。
锦惜飞快的扫了一眼床上,秦桑儿未施粉黛的脸上是未干的泪珠,五官虽未完全长开,但也看得出日后是少见的美人,此时她正紧紧的搂着被子缩在床角,眼中是害怕和茫然,一副怯怯的样子我见犹怜。
不用看,锦惜也知道那被衾下面定是未着片缕。
锦惜挥挥手,让满屋太监宫女退下了,只留下冷若和芷柔两个服侍秦桑儿着衣。
见秦桑儿怯怯的,芷柔对她温柔一笑,安抚道“别怕,今儿的事,皇上和皇后会好好处理的,定不会叫你委屈,现在让奴婢给您着衣好不好?”
见秦桑儿点点头,芷柔放下了幔帐,不一会儿,便替她穿好了衣服。待秦桑儿从床上下来后,锦惜便让冷若送她回了储秀宫。在这段时间里,景皓一眼都不曾看秦桑儿。
冷若和秦桑儿走后,屋里便只有锦惜,景皓,芷柔三人,锦惜也没了避讳,直截了当的说“昨夜的事不管怎么说已经发生了,您是皇上,天大的事你也不能耍性子不去上朝.”
景皓最烦锦惜万事以朝政为重,丝毫不将他放在心上,此时听她这么说心中的怒气更甚,于是赌着气道“我没耍性子!我只是不喜欢你们随随便便的就扔个人给我。”
景皓的这句话恰好踩到锦惜的痛处,她何尝不是被人扔给了景皓,于是锦惜心中的冷意更甚,冷冷道“臣妾说了,那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皇上也大了,臣妾不过遵从母后的意思给皇上安排了一个枕边人罢了。”
母后安排的人是她吗景皓很想大声的质问她,可他不敢,只是倔强的别开了头.他心里的难受只有自己知道,锦惜将另一个女人推向他时,也在他的心上划下了一道血痕。
锦惜见他这个样子,心头更是无名火起,但她不是个喜形于色的人,更多的时候,锦惜越是生气就越是冷静,就如此时,她冷漠的道“若皇上不喜欢她,臣妾自然不会再让她出现在皇上面前。”
芷柔和景皓都感觉到了锦惜话中的杀意,皆是一愣。景皓心头已是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了,他一向知道锦惜不是个心软的人,以往每次了解到这一点他心中有的都是心疼,他一直觉得是朝堂将这个女子逼得不得不硬下心来,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如此迫切的想长大,让他有能力来保护这个女子。然而今日的锦惜让景皓感觉到的只有无尽的冷意。
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她什么也没做错,就因为他不喜欢就要失去性命么?
“娘娘不可!”芷柔是御前使女,自然知道秦桑儿的身份特殊是决计不可杀的,因此在感觉到锦惜的杀意之后,立马出声阻止。
锦惜并不为所动,见景皓没说话,便对外扬声唤道“来人啊。”
景皓心头一慌,也顾不得许多,阻止道“慢着!朕...朕很..,喜欢秦桑儿.”
锦惜满意一笑“那就恭喜皇上喜得良人了。现在皇上可以上朝了吧!”
芷柔望着锦惜的笑容此时才反应过来,锦惜根本不可能杀秦桑儿,她是算准了皇上的不忍心!
芷柔看向景皓的眼神一时充满了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