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步步为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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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杜鹃再次拿了腰牌出宫前往户部。
见到杜若霆，杜鹃连忙将杜若汐的吩咐带给二少爷“少爷，贵妃先娘娘怕是先了一步已知娘娘宫中掌事宫女之身世。这玉竹眼瞧着倒是对娘娘甚是忠心，怕只怕日后那边稍有动作就……”
杜若霆一见杜鹃到来便已知来意，倒是不等杜鹃完全表明来意就匆匆打断“小妹处境，昨日你走后我就深感忧虑。遂是奔走大理寺一趟，将当年的案子了解了七七八八。思量着，这几日朝堂之上就连同交好的几位大人一同向圣上奏明。”
杜若霆亲自为杜鹃倒了杯茶递于杜鹃“你回去告诉小妹，勿急勿念，此事我这里必会倾尽全力。小妹身边有你如此忠心，我也算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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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同是出宫，到了将军府的紫鸳倒是胸有成竹，不急于一时。先是去拜见了夫人，将贵妃在宫中的境况挑拣了些好的说与苏夫人，喜上眉间的苏夫人对她自是少不了一番打赏。
笑意盈盈的她领了赏方才从后院步于前厅拜见大将军。对着面前燕额虎头的飞远大将军，自为当今圣上排除乱党，拥立皇上坐稳龙椅后更是霸气凛然，让人望然生怯。紫鸳颤颤巍巍的俯身、跪地、叩首“紫鸳拜见老爷”。
上座之人瞧都不正眼瞧她一眼，“起来吧”端起前个儿两浙总督上贡的极品雪芽，轻嗅一下“贵妃今日遣你来可是有要事？”言罢，遂是将同是两浙总督上贡的碧玉翡翠茶碗把玩一阵，而后抿了一口刚泡好的香茗。
“老爷明见，贵妃今日遣奴才来是想求大人将宁汐苑宁婕妤身边的掌事宫女玉竹的弟弟从江北转入将军旗下……”紫鸳一边从地上起来一边将今日来意道明。
一手端着茶碗，一面起身走向厅前“宁婕妤？可是礼部侍郎杜允泽之女？”
紫鸳不敢转身跟随，还是保持着原有姿势“回老爷，正是。如今，那位正是盛宠。所以，娘娘怕……”
踱步一二的大将军坐回椅子，将碧玉翡翠茶碗用力一摔，顷刻间精致难以一见的佳品四分五裂“区区一个三品侍郎的三品婕妤女儿也敢与我儿争宠！你来意，我已明。你且回宫好好伺候娘娘，其余皆无须理会。”
双目一沉，拂袖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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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汐苑
榻旁只杜鹃一人伺候着，“娘娘，少爷禀明皇上应该就是这一两天的事情。娘娘莫再担心，当心伤了神。”
杜若汐，还是闭目养神。卷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尽显女子的不安，螓首蛾眉微抬，思绪四起。怕只怕，二哥快不及将军府，稳不如朝堂之上飞远一党……
罢了，罢了，如今只能托神明佑护，才所谓“宁静致远”。
可是，宁汐苑内的“鬼”到是何人？
眉如新月，朱唇不点而赤，浓密睫毛轻颤之间，一双原本半含情愫的明眸此时却是泛着似有似无的疑惑，“杜鹃，这几日里你可察觉出一二？”
一双还算是纤细却略有薄茧的双手在杜若汐的双肩上轻轻揉按着，飞速的过滤着这几日的所见所察，微微蹙起双眉“回主子，奴婢不才暂时还未……”
“等等，杜鹃你在用刚刚那个力度揉按下本宫后颈”似是察觉了什么的杜若汐急忙吩咐道。
略有薄茧的双手抚上细长娇嫩的秀颈，还未揉按一二，杜若汐就挥挥手示意停下。回眸一笑，双目间的疑惑惆怅早已一丝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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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
新皇登基，本就用人之际。趁此境况，杜家二少不予殿中，双手执笏启，“启奏圣上，微臣领命重整户籍之时查出多年前一冤案，特此启奏望皇上明察。”
“如此，爱卿详细禀明。”南宫恪稳坐龙椅，高位俯视。
“启禀圣上，元祥十六年间中州司马楚明轩在府中被查处两千两白银似是遭人诬陷。楚大人一向在所在之地皆是民心所向。元祥十二年末，适逢洪灾，灾民万千，国库拨款未至，楚大人便命夫人将家中所有余粮熬制成粥，施粥于民。元祥十三年初，灾后瘟疫四起，楚大人又将宅邸布成隔离区，将带病民众隔离开来。臣还闻，楚大人自为官之日起每月十五皆施粥穷人。楚大人踉跄入狱，待秋后问斩之际，不下十人上京为告御状重审楚大人一案，皆是被杖刑五十，更有甚者被活活打死。”
此言一出，在场众大臣皆是议论纷纷。
只闻堂上一庄重声音，半含怒气道“大理寺卿，杜爱卿所言可是如实？”
“回皇上，正是。”
只见高处明黄衣襟拍案而起，剑眉紧缩，怒意万分“大理寺卿，朕命你三日之内重新彻查此事，三日后启奏于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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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书房内
“韩朔，你即刻起八百里加急前去江北让楚明轩之子楚浩然这个名字在这世上消失的干干净净。移花接木回府内，你做的干净利索点儿。”
“是，小的领命”韩朔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方才转身退下。
杜允泽这个老匹夫，竟然让他那个拎不清斤两的儿子毫无风声就背后动作了起来。若是，让他察觉了当年那出案子我也牵连其中，怕是……
遂是，唤来心腹耳语一番……
“江北”苏大将军默念道，转身走到书桌后面，开启一扇暗门……一副详尽更胜未央宫的大燕地图浮现眼前，比划比划距离，往常没有四五日怕是难以到达的江北，韩朔此去……三日之后，总之定是要赶在杜家之前拿下杜浩然！
此经三日，后宫之中皆是一片安宁，那四起的杀机却是与前朝尚无二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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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启禀皇上，臣已查明上奏，元祥十六年间中州司马楚明轩之案确为冤案。当时楚大人府上查出的两千两白银皆是被侍御史栽赃陷害。”大理寺卿拜于中庭一一奏明。
闻言的侍御史顷刻跪倒在地，瘫软如泥，“微臣知罪，当时微臣也是被逼无奈请皇上明察。”
虽是新皇登基，但南宫恪却深谙朝中大事多年，如此这般，其中定有问题，清醒如他“来人啊，将侍御史收押天牢，好生看管，无朕旨意任何人不得靠近！退朝！”
“皇上，臣还有事启奏。”杜若霆一党找准机会禀奏皇上。
“讲！”龙袍一挥，霸气凛然，帝王之相展露无遗。
“皇上，臣听闻楚大人还有一子一女。其女现于宫中为婢，其子现充军江北。其子原是楚大人一手教导，当年恩科更是贵为榜眼。只因，天降横祸。如今，既知楚大人之冤屈可否将其调回盛京。如今我朝正是用人之际，依微臣之见此材断不可废。”
招其回京，洗刷其家族冤屈，若是人才，今用人之际，他日必为栋梁。遂是，明黄宽袖一挥，恩泽达之“爱卿言之有理，准了！”
如此这般自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党派纷争，自古常事。须臾之间，在场官员自是不敢言语一二，但心中都是各有盘算。自然，也是有人面色入土。皇上此经，必是要彻查到底，怕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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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汐苑内
皇上一脸愠色驾到宁汐苑用膳，一宫上下自是小心万分，生怕一个差池龙颜大怒，命丧黄泉。杜若汐尤甚，整个晚膳都是亲自侍奉御前，不敢怠慢一二。
晚膳用毕，亲手接过玉竹泡好的香茗双手奉上。一股清香随她而至，愠色倒是消了大半，一口香茗入喉，遂是含笑问道“爱妃这里茶倒是换的勤。”
杜若汐倒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皇上这是嫌弃臣妾浪费了？臣妾换着花样也是羡慕淑妃姐姐那般香茗入口即分辨一二的本领。不奢望姐姐那七八分，只求一二分。倒是惹了皇上厌了。”
言语里自是透着不满委屈，语气动作却是一片娇嗔。加之盈盈秋波暗送，男子早已甘愿沉沦，又岂会怪之？
抚上那微低的螓首，峨眉不画而黑，朱唇不点而赤，迫使她那灵动的眸子与自己对视“就你娇气，怎得不兴朕问上一二。若是想研究香茗，待朕空了亲自教你，可好？”
闻之，倒是不动声色。
“怎么，爱妃倒是不愿意了？”拥她入怀。
螓首微低，看着明黄的衣衫“臣妾，怕皇上嫌弃臣妾粗苯。倒不如皇上去淑妃姐姐那一趟，让姐姐教我一二。皇上政事繁忙，臣妾可不敢耽误皇上。”
说完，遂是抬头，盈盈一笑，似是芙蓉花开“可好？”
世间男人都是一样，你若让他得不到，他倒是一直念着你。若即若远自是最佳。萧淑妃自初次侍寝后，南宫恪再无召见。若是，自己三言两语能让南宫恪去看看淑妃，也算自己功德一件吧。
对面清亮的眸子，微微一低，温热的气息喷薄在杜若汐耳畔，引得她一震哆嗦，刹那间面若桃花“爱妃哪里粗苯？朕教的不是甚好，爱妃也是难得的聪慧学生。嗯？”
“皇上……”音若天籁，让人酥若无骨。
朦胧纱衣之下，胴体若隐若现。雪色双峰挺立，纱衣难掩高昂。眉如新月、弯若柳叶、恬静眉宇静然。羽睫轻颤，隐透月光，灵动星眸轻闭。
外间自是冯公公和玉竹守着。
皇上今日一脸愠色，娘娘方才的言语不知是否会惹龙颜不悦。担心之间，愁容已上眉梢，冯德言原本不是多言之人，但如今这位可是盛宠常在啊。一两句，倒也无妨。
“姑姑，不必担心。前个儿朝堂之上娘娘兄长户部杜大人察觉一起冤案，奏明圣上。今日，大理寺已全然查明。先皇年间，中州司马楚大人含冤而亡。如今，此案一平反，其子也已遣人唤回盛京。皇上只气，有奸臣当道，贤臣含冤罢了。断是不会发作与娘娘的。”三言两语，便不再多言。
中州司马楚大人。“爹，您在天上看到了吗？”玉竹心想着。全力隐忍将要夺眶而出的泪水，不遗余力，总算是被咽下。原是娘娘之兄，洗我家族之冤，还我父亲胞弟之白。
娘娘……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步步为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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