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立海志怪》阑静

16、惊现

　　一切正常……
　　周日，她早早地到了真田宅，换上了真田家送来的有些巫女风格的道服，端坐在后/庭的回廊边沿，看着池子边上的竹竿一下一下发出清脆地响声。
　　——好无聊……
　　自己来早了。本来以为这授刀仪式要很早就开始的……摸了摸别在腰带里的手/枪和短匕，她挑了挑眉——还好她机智地把它藏到了衣服里面……不带的话总感觉没有安全感…
　　“哟~无酱，早上好！今天很漂亮哦~”
　　“——狐狸？你怎么会在这里？”她转过头——不，事实上不用转头就知道来的是谁。
　　“副部长授刀仪式嘛~”
　　“那也轮不到你来吧。”——不是不允许无关人员进入吗？
　　“唔，本来是这样的。”他走到她跟前，坐在她旁边，“小早田秀川后来给我打电话让我来的。”
　　“小早田秀川？”她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难道那个[秀川]真的是小早田秀川吗？
　　“噗哩，无酱不知道吗？”仁王就当做没看见，“小早田秀川同真田副部长是一个流派的……本来授刀前仪式就是由他进行的…后来副部长给我打电话也重复了这件事…我就来了。”
　　“小早田…秀川……”她拧死了眉，仁王为什么会来？说到底他自己也不知道……她往那边瞟了一眼，那家伙正一副文艺少年的样子看着池子……——这样下去会很危险…必须要找个机会让他脱离……
　　“战场原小姐，仁王先生，这边有请。”身后的门被推开，说话的似乎是道场的学徒。
　　“有劳了。”她对她点点头。
　　他们来到了不远处的[活动室]——一间看上去有些陈旧的古朴竹制房间。
　　真田局长坐在主位上向她招手。小步快走到他面前跪坐。
　　“小无来得很早啊。”
　　“是，平时习惯了。”
　　“——那么，今天就拜托你了。”他将身边的一柄刀递给她。她弯下腰双手接过。是一柄很有重量和质感的武器。
　　“你就和雅治那孩子一起坐到那里吧。”真田局长指了指和室门口右手边的垫子，“听秀川说你们关系比较好，刚好雅治也是弦一郎的朋友，就把他叫过来，当个见证人也好。”
　　“谢真田家主。”她双手托握着刀身，小步后退撤到门口，端正地跪坐，将刀轻放在右手侧，自己和仁王中间。
　　“无酱~”狐狸伸着爪子小声地跟他打着招呼。她目不斜视。过了一会儿狐狸作罢。
　　授刀仪式开始。
　　比试在外人看来或许很棒，但是在她看来却有些华而不实的感觉，招式漂亮却不够犀利狠绝，不过也在情理之中，比试嘛，没必要拿出杀人的劲头……
　　真田局长的讲话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仁王拽了拽她的袖子，提醒她该上场了。
　　“战场原是我们警署最年轻的成员，功勋已经达到了警长的水平，今天有幸请到她来进行授刀的展示。”真田局长对她点点头。
　　她站起来鞠了一躬，然后半跪下去握住刀身。
　　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因为多年使用[窥伺者]，即使不开启[未来]她对于将要发生的不利也会有微妙的感应。
　　她瞬间放下刀扯过仁王将他向右边甩去，自己也借着反作用力向左侧后翻。下一秒门扉被一个巨大丑陋的爪子挠破！刚才两人所在的地面也留下了斑驳的痕迹。
　　她站定，不顾仁王的呼喊降低重心就窜了出去。
　　——古物……
　　她惊愕地睁大眼睛——她一直以为那种以人为食的东西是和人类差不多大的……但是……
　　看着院子里叫嚣着的有七八米高青黑鳞片状皮肤的怪物，她的心情有些微妙与复杂。
　　它随即发动了下一轮的攻击，她找准时机起跳，踏上了扫来的巨臂，侧翻落地，迅速地从衣服里面抽出手枪。
　　她选择的是体积较小灵活性高后坐力小的枪，这提高了它的机动性和精准度，但相应的，它的缺点就是杀伤力不够。
　　一枪很精准地命中古物的[心脏]——唔，如果它们的构造和人类一样的话……
　　不过很遗憾……子弹只是穿透它的钢皮就费了不少力气，似乎并没有给予它很大的伤害，倒是很好地激怒了它。
　　它向前一跃就来到了回廊前面，她抽身向后躲开了从天而降的爪子。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整个房子会被毁掉的…
　　咬咬牙，虽然冒险，到她还是决定离开这里。
　　向左猛滑，举平枪杆，对准它的脑门儿就是一枪。果不其然，它愤怒地低吼着将硕大的头转了向。
　　行得通……她不断地奔跑着，直到把它从后门引出。
　　真田宅的后门外是一片未利用的荒地，虽然这个地形一点也不利于她单挑大怪兽，但起码不会因为毁坏公物而把这事情闹大。
　　枪里的子弹才周旋了没一会儿就告罄了。她有些无奈——该庆幸今天的行头还是比较方便的吗？
　　摸出了短匕——希望恢复的力量足够把这家伙弄死……
　　——呼…… 她凝了凝气势。睁眼时已是一黑一蓝双色瞳，[未来之眼]，将未来与现实融合进行有预测目的的战斗。
　　拳落卷挟着有些刺耳的破空声，落地扬起大量的烟尘与碎石屑，她瞄准时机踏上它的巨臂，一路向前，冲出烟雾一脚踏上肩膀拔刀直刺眼球！
　　一击即中！她立马拔出短匕蹲下准备刺向颈动脉，但它因为疼痛手掌已经煽了过来，她只好作罢，从它脖颈后面跳下，两手握紧短匕顺手在它后背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缓冲之后翻身落地。
　　——看来…自己的力气确实复原了不少……
　　那口子突然爆裂开来，但她知道那一刀虽然创口大，但并不深，说伤到内脏她自己都不相信，只不过是在削弱它的力量，想要凭这柄短刀确实地杀死它，只能瞄准颈动脉——当然，如果它的构造和人类相同的话。不过想要再一次到达它的头部会比第一次难得多，而且这样集中精神的出击，第一次的效果才是最棒的……
　　那家伙吼完抓狂完了之后又开始发起新一轮的攻击。战场原一矮身躲过了它的爪子，正准备发起反击，它的速度却突然变快向前一脚踩下，她虽预测到了它的行动却一下没有适应它的速度，向后滚了两圈稍显狼狈。这也是这种战斗方式的弱点，虽然能够看到对手未来的行动，却不能精确地判断行动的时间。
　　它马上进行追击，连续几掌拍过来。落入下风，她只能在地面被动地躲闪。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她决定冒一下险，下一掌打来的时候，她眯起眼睛半蹲向前滑，一刀扎进它的手掌里，她借机翻出了它的攻击范围。
　　虽然暂时摆脱了那种被动，但她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不仅因为受了些皮外伤……而且…
　　她看着那家伙痛苦的样子，有些无力——而且短匕被夹进它的手掌里了……
　　“战场原！”
　　她再次后翻远离了它，扭头看见赶来的仁王。
　　“接着！”他手一扬，手中的东西朝她飞了过来。
　　——这是……
　　看着手中的刀，她愣了一下，然后对着仁王微笑了一下。
　　——展示仪式，就拿这家伙来开刀吧。
　　两手分别握住刀鞘和刀柄——出鞘！
　　刀和内鞘摩擦发出轻微的锐器声，将刀鞘放在地上，她双手握刀快速突进！穿过它的□□，几道白光划出亮色的扇形，待她在古物前方站定现出身形，它的腿上瞬间裂开了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受到致命伤会风化…没有尸体……
　　她折身而返。
　　“啊——！”一跃而起，转动腰部利用全身的力量一刀斜劈，在它的左下方落地。
　　一秒…两秒…
　　它突然爆发出痛苦的嚎叫，一道纵贯整片胸膛的伤口炸开。
　　——没有……尸体…
　　她提刀而上，踏着它的大腿和手臂，高高跃起，一刀横斩而出，翻身落地，同时坠下的还有一颗正在风化的硕大头颅。
　　灰烬一般的风化物落了她一身，她终于因脱力倒下，刀“兵呤”地落在她的身边。
　　“无酱……”仁王跑到她的身边。
　　“唔……谢谢。”她努力地翻了个身，正面朝上。
　　“……没什么可谢的吧，明明我是男生却什么也做不到。”他有些尴尬地移开了看着她的视线，脱下外套包在她身上，将刀回刀鞘，放在她手上，“那…我们回去吧。”
　　他双手一伸就把她抱了起来，宽大的外套垂得很低。
　　“喂……”她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不会把无酱摔下去的噗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