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夏洛克(系统)》络梳芸

6、助手

　　突然，赫德森太太拿着一份报纸，闯入了夏洛克的思考领域：“这些自杀是怎么回事，夏洛克？我想你会感兴趣吧，三起案件一模一样。”

　　夏洛克顿了顿，缓缓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的一辆警车：“四起！第四起发生了，而且这次有些不一样。”

　　华生抿了一口咖啡问：“发生了什么事？”
　　“我就知道他搞不定这种连环自杀案。”夏洛克不屑的撇了撇嘴，转身看着华生说：“雷斯垂德就连有没有，第三人在场都无法判断。”
　　“谁是雷斯垂德？”

　　突然一个脚步声在楼梯上响起。
　　夏洛克对着门外还没进门的男人说：“在哪里？”
　　匆匆忙忙跑上来的男人，急切的说：“布莱克斯顿劳里斯顿花园。”

　　夏洛克漫不经心问：“这次有什么不同？要不你也不会专程来，肯定有些反常之处。”
　　“之前受害者从不留信息，但这次有了。你来吗？”小平头男人的邀请很诚恳。

　　华生瞄了一眼赫德森太太手中的报纸，又看了看眼前的男人……
　　很现在，这个男人就是报纸上的雷斯垂德探长。
　　这么说，夏洛克和警方有关系……那么莫里亚蒂为何让自己接近夏洛克？

　　“这次谁负责取证？”夏洛克问。
　　“安德森。”
　　“我和他相处不好。”
　　“反正他不会是你的助手。”
　　“我那我带他去。”

　　雷斯垂德探长顺着夏洛克的目光，终于注意到靠在墙边，穿着睡衣头发半干，捧着咖啡一脸惬意的华生……
　　他吃惊的问：“这是谁？”

　　华生向前一步，礼貌的与雷斯垂德探长握手：“你好，我叫约翰·华生。你可以把我当做夏洛克的……室友。”

　　雷斯垂德眨了眨眼睛，震惊的看着客厅：“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里这么干净。你还帮他打扫卫生？”
　　华生用食指摸了摸额前的头发：“额……我对单双数和对称性的要求非常高。”

　　站在一旁被忽视的夏洛克，突然开口说：“你还要我去现场吗？”
　　“当然。”雷斯垂德立刻回答。
　　“不坐警车，我跟在后面。”
　　“谢谢。”

　　雷斯垂德缓缓转身离开，走到门口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华生……

　　待雷斯垂德走后，夏洛克的嘴角不可抑制地上挑……
　　终于他忍不住跳了起来：“太棒了，耶，四起连环自杀，这次还有遗言，圣诞节到了啊……”
　　然后他火速回到自己的房间。

　　华生立刻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用脚挡住了房门。
　　他皱着说：“为什么要拉上我？”
　　“把你留下杀手来了，我却在伦敦的另一头怎么办？”

　　华生愣了愣，不可意思的看着夏洛克：“你把我当危险吸引器？”
　　“比喻不错。”
　　“这可不是什么好值得高兴的事。”

　　夏洛克站到华生面前，用他锐利的眼睛盯着他：“你是个军医？”
　　“是的。”
　　虽然自己不是军医，但的确也是学医的。
　　“想再看看那些惨死的尸体吗？”

　　华生抿着嘴犹豫了片刻，深深吸了一口气……
　　半响，他恢复微笑说：“OK，这个世界那呢个拴住我的只有‘危险’了！不过……我要给你打下手？”
　　“有问题吗？”
　　“我从来不会给任何人做事。”
　　“我相信你会做得很好。”
　　“是的……”华生认真的看着夏洛克说：“我破例试一试。”

　　夏洛克抿嘴轻轻一笑，转身打开衣柜，但当他看到里面的景象时，立刻愣在原地……
　　他从房间里探出半个身子，看着华生说：“我的柜子？”
　　“我用了你的一半柜子，别担心……我把柜子分成四个部分有利于对称性，衣服按单数放置，你很快就能发现规律。”

　　夏洛克顿了顿，猛地吸了一口气，看了一会衣柜，立刻下手寻找华生口中的规律。
　　他一边寻找一边喃喃自语：“不是颜色，不是材质，不是季节……”

　　华生在客厅换好了衣服，靠在门边说：“还没找到？”
　　夏洛克突然停了下来，抱着手臂一言不发的看着衣柜……
　　五秒钟之后，夏洛克扬起一抹胜利的微笑：“是扣子，你是按扣子的大小数量分类的。”

　　华生眼中露出欣赏的目光：“聪明！”
　　夏洛克抿着嘴，无视华生的夸奖，淡定地穿上黑色大衣……

　　华生看着夏洛克眼里那抹得意，十分哭笑不得……
　　真像个小孩子，他难道都不会隐藏情绪？

　　虎头狗亦步亦趋地跟在华生和夏洛克身后，突然它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夏洛克的情商跟智商成反比，你会不会带他坏他？】
　　【为什么会怎么说？】
　　【你曾经是反社会人格，虽然治好了……但，我看你现在也不正常！】
　　华生无奈的弯腰抱起楼梯上的虎头狗，刚回头就看见夏洛克对着赫德森太太兴奋不已。

　　“不可能是自杀？四起？不可能坐在家里了，人生终于有了乐趣。”说着夏洛克不可抑制的搂住赫德森太太的肩膀，并且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看，是他自己觉得人生有乐趣，跟我无关。】

　　赫德森太太无奈的嗔道：“死人了你这么开心，不像话。”
　　虎头狗欲哭无泪的看着夏洛克，忍不住咆哮起来：【又不是开殡仪馆的，你们一个两个的，死了人还这么开心。】

　　“管他像不像话，游戏开始了，赫德森太太。”夏洛克挂着一副——我已经努力压抑的笑容，兴奋地开门出去。

　　华生立刻跟了出去。
　　在跨出门的那一刻，一道橘黄色的光晕模糊了华生右边的视线，接着暴涨出一片白光……
　　很快华生就被一片鲜红包围！
　　“滴答，滴答——”浸泡在血水里的床单，接连不断的流淌下红色的浓稠。
　　破碎的尸块散落在房间的各个角落，血腥味就像不透气的保鲜膜，一层又一层地将两个幼小的孩子紧紧包裹……
　　还来不及体会什么叫害怕，警察就包围了这个残忍血腥的案发现场。

　　虎头狗感觉到华生的情绪不对，咬了咬他的裤腿：【你怎么了？】

　　华生回过神来，橘黄色的光晕慢慢退回到了路灯里，前方的夏洛克正在打的。
　　这样的天色跟当年一模一样，本该是万家灯火的时候，但推开门那一霎那，等待自己的不是诱人的饭菜，而是……惨死的父母。
　　父母的肝脏还被放入了打汁机里变成了凶手的饮料。
　　呵呵……
　　他无意识地收紧胳膊，死死的把虎头狗勒在怀中：【想起了父母的死而已。】

　　虎头狗被华生勒得十分难受，它关切的问：【需要心理医生继续治疗吗？】
　　【……我不需要。】
　　华生恢复冷静，看着川流不息的街道，再看看一脸兴奋的夏洛克。
　　这样的意气风发曾经也属于自己……

　　很快两人坐上了黑色的出租车。
　　车子穿行在伦敦的大街上，天色越来越暗，车外的温度似乎也越来越冷。
　　讨厌伦敦阴雨绵绵的天气！因为那天也下着雨。
　　不，不，这么多年了，怎么这个时候频繁想起过去？

　　华生变得很焦虑，不安地寻找着什么，正好看到夏洛克玩手机发短信，急需转换注意力的他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看着夏洛克。
　　面对华生这样炙热的目光，夏洛克无奈的说：“你想干嘛？”
　　“警察为什么找你？”

　　夏洛克得意地晃了晃头：“因为雷斯垂德都能算他们中智商高的。”
　　“希望整个苏格兰场不会生气，好吧……你是什么职业？”
　　“我是个咨询侦探世界唯一的，因为这工作是我发明的。每当警察找不到方向，他们就会来咨询我。”夏洛克得意洋洋的说。

　　“那不错，可以享受危险……又不用去面对一池子的金鱼。”
　　“你也觉得苏格兰场是养鱼的地方？”
　　“谁叫金鱼的脑子比较小……”

　　夏洛克抿着嘴，看了华生一眼，华生微笑着看着夏洛克……
　　“噗呲——”两人同时忍不住笑了出来：“哈哈哈……”

　　突然，华生愣了愣，停止了笑容……
　　夏洛克根本从不隐藏自己的情绪，他骄傲，他自信，他肆无忌惮的嘲笑普通人……
　　就像一张白纸。

　　……白纸？
　　华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他的眼里晃动着不知名的情绪。
　　这双手上染满了亲人的鲜血，自己再也无法回到以前。
　　他抬头看着夏洛克，他那双灰蓝色的眸子里，是清澈见底的，是干净的。
　　这样也好……
　　虎头狗趴在华生的膝盖上问：【你怎么了？】
　　【夏洛克很好……非常好……】

　　虎头狗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自顾自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着。
　　又开始犯病的华生真是难以理解……总这样神经质也不是办法。

　　华生渐渐放松下来，车外的街道景匆匆划过，变成一道道模糊光影，五彩缤纷的世界让人目不暇接。
　　但夏洛克始终兴致高涨的看着前方，五彩的光影只是在他脸上一晃而过……
　　这一刻，竟然有点想念原来的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