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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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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恋让人难忘,觉得美好"十个字大喇喇地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真想把写着几个字的人揪出来狠狠踹上一脚。
可能我太过狰狞的表情吓到了右边的妹子,只见她轻轻的向右挪了挪,又挪了挪。
"哈哈,你看你把人吓得。"
看着不断贴近的勉强称为帅气的脸,我抄起手边的西方经济学毫不留情的拍在上面。完全不顾自己身在安静的自习室。
"卧糙,同学一场,下手这么重。打坏这张俊脸,小心本少的粉丝团泼你硫酸!"苏白捂着脸跳了起来。
"朋友一场我也不好意思揭穿你,就你这张脸,呵呵,顶多在你家门口那面馆多蹭一个卤蛋,还是人家看在你常在那吃面的份上给的。还粉丝团呢,快吓死我了,玛丽.苏少爷!"
"还是一样不留口德,怪不得梁非凡会甩了你。"
"你说什么呢?!什么叫他甩我?!明明是我甩的他!你这不长记性的混蛋!!……嗳,有本事你别跑啊!!"
有时候你会莫名的喜欢,或者讨厌一个人。苏白就属于后者。
对此我彻底的探究了一下,最终得出的结果就是第一次见到苏白的时候,他实在是太过浮夸。
苏白皮相好,白皙的皮肤,琥珀色的瞳孔,高挺的鼻梁,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特别阳光。
家庭条件据我猜测应该是不错,因为我亲眼看见他买了两双从款式到颜色没有一点差别的的阿迪达斯的新款鞋。家境一般的人会做这种事吗?反正我这个穷逼是不会。
上述两个先天条件足以让苏白备受关注和追捧,以至于优越感极度膨胀。
所以,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正脱下荧光色的阿迪外套递给旁边的女生,径直走向球场,然后我看见那个拿着外套的妹子捧着荧光色慢慢移至鼻下轻嗅,这时苏白扭头对那妹子露出了yin荡的一笑。
当时只感觉一道雷从天而降直劈向我的天灵盖,心中百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也就是从这时候我就记住了这个浮夸男,尽管那时候的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从此只要有人一提到苏白我就会想起他的回眸一笑,然后脊背一阵发麻。
和苏白认识的原由实在难以明说。说简单点就是两个好朋友因为他反目成仇,但最后和苏白关系好的却是我。但是这其中的曲折并不是两三句话便能说明白的。
高中刚进班,就知道班里有两个漂亮的女生很出名,一个叫江晓莹,一个叫林佳佳。正巧班导调座位的时候将两个美女都调到了我的旁边,于是我的位子也成了全班男生羡慕嫉妒的位置。
所幸她俩并没有因为出众的外貌而高冷,我与她俩也有着共同的爱好,很快就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
女孩和她们的朋友们在一起谈论的无非就是好看的衣服,漂亮的包包,有趣的节目,还有喜欢的男生。
我不知道江晓莹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苏白的,她从来没说过。她连小学五年级还尿床的事情都跟我们说过了,却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她喜欢苏白。
我只知道那天林佳佳说起苏白时两眼放光,信誓旦旦要拿下苏白的可爱面容像一头饥饿了许久的饿狼。而江晓莹却没有任何反应,低头搅拌着杯里的奶茶,一如既往的沉默。
那时的我看着她们俩,脸上是止不住的笑。
外面阳光明媚,一片静好。
然而后来的一切都让那时的我始料未及,所有的友情在嫉妒猜忌里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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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记得那天,接到江晓莹的电话的我出了家门,往避风港走去,路上正好遇上林佳佳。
问过林佳佳了才发现我们都不知道江晓莹在这个寒冬里大清早把我们从被窝里连环追命call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抱着"晓莹这么做一定是有急事"的想法,我们放弃了慢悠悠走过去的想法,坐上了计程车。
推开避风港的门,门上的风铃因为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我一眼就看见江晓莹坐在我们常坐的沙发上,正在展现她特有的笑容。
"晓莹!"我一手拉着林佳佳,一手在空中挥了两下,快步走到江晓莹的沙发边。走过去才发现江晓莹的旁边还坐着一个男生,穿着白色的羽绒服,笑起来很阳光。
我认出来这是上次篮球场上的浮夸男,后背一阵发麻。
"安宁,佳佳。"江晓莹站了起来,面如桃花,"我先给你们介绍下,这是我的男朋友,苏白。"
听到江晓莹的话我第一个反应就是:怪不得叫苏白,连羽绒服这么难洗的东西都穿白色的。随即反应过来,苏白不正是前些天佳佳整天念叨的名字吗?
我看了一眼身边的林佳佳,心里有些不安。这个娇小可爱的女生僵着脸,目光有些呆滞,半响才对苏白抿了一下嘴。
我握紧林佳佳的手,再看苏白和江晓莹的时候目光里不免带有一丝责怪。
一切是来得那么快,狗血的让人始料未及。我终于相信,艺术是来源于生活,曾经吐槽过的狗血桥段,如今却感觉真实的令人发指。
"不错啊。"我笑了一下,让自己尽量不显得反常,拉着林佳佳坐到他们对面的沙发上。
林佳佳一坐在沙发上便缩成小小的一团。
"佳佳怎么了,是太冷了吗?"江晓莹一副关怀备至的样子,"这里的暖气很足啊,不会是生病了吧?"
看着江晓莹蹙起来也很漂亮的眉眼,我突然一阵反胃,连忙捂住嘴弯下身子。
"安宁你怎么了?"江晓莹身子越过桌子,一手撑着身子,一手轻拍我的背。
我捂了一会最觉得好多了,便挡开江晓莹的手臂,直起身子:"没什么,估计是刚才坐车有点晕车。你知道的,我晕车,回去睡会儿觉就好了。你今天叫我来就是介绍男朋友的?"
江晓莹笑得有些羞涩。
"祝贺你啊,不过我和佳佳都不舒服,先回去了?"
江晓莹愣了一下,点头:"用我送你们吗?"
苏白没说话但已经起身。
我牵起林佳佳,笑着看着江晓莹和苏白:"你俩在这坐着吧,刚恋爱呢,我们可不想做电灯泡。佳佳我送她回去就好了。晓莹你好不容易谈个恋爱呢。"
晓莹听懂了我的话,她的眼睛里充满了失落和难过。
我很喜欢晓莹的眉眼,没有近视的眼睛很大,外眼角有些上挑,配上细长的柳叶眉,整个人都显得即妖媚又清纯。但是现在,我不想看见她那双眼,那张脸。
我知道,佳佳也不想看到。或者说,是她现在不想看到任何人。
我拉着林佳佳的手直接推门离开,没有回头。外面的风很大,呼啸而过,遮住了身边的呜咽声。我突然想不明白自己大清早的起来是为了什么?是为了看一场狗血的桥段,还是为了看一对好友的决裂?
可是,即便那时的我察觉到了这段友情的结局,却想不到过程却是这样的悲不自胜。
******
自从上次的避风港一别,江晓莹和林佳佳就再也没有说过话,两人坐在一起却形同陌路。夹在中间的我有心却无力去劝和。
或许是我的潜意识里根本不想去劝和,劝和了又怎么样?总有一天还是会彻底决裂的。还好之后快要期末考试,我也无心去想太多。
短暂的寒假并没有太久,而且班级又是重点班,比其他班偷着早了一个星期开学。
寒假里习惯中午才起床,突然间七点不到就挣扎着爬起来,脑子明显有些混沌。迷迷糊糊走进教室坐到座位上,心里不知道怎么,隐隐觉得那里不太对劲,迷瞪了一会才想起来这丝不对劲源于我旁边是本该属于江晓莹的座位上却坐着班上的其他女生。
"你怎么坐在这里。"我强撑着睡意问那个女生。
"哦,江晓莹说她想跟我换位,我就坐这了啊。"
没有睡醒的大脑像是用了好多年的电脑,运行速度慢到一分钟后我才反应过来,顿时一个激灵,清醒之余还觉得头胀的疼,不得不跑去找江晓莹。
"晓莹,怎么坐的好好的又换位子了?"
"我才不要和狐狸精坐在一起,安宁你也赶紧换位子吧,免得沾的一身骚味。"江晓莹的声音很大,其言下之意也再明显不过了。
我看向佳佳,只看见佳佳低着头,刘海挡住了巴掌大的脸,双肩微微抽动。
"晓莹你不要太过分了。"我低声警告江晓莹。
"我过分?也不看看她做了什么?勾搭别人男朋友的手段好高明啊!"江晓莹激动地站起来,声音也提高了不止一个度。
我正准备说些什么,听到"砰咚"一响,扭头看见林佳佳猛的站起来,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江晓莹,然后也不看人和桌椅,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我想追出去,却被江晓莹一把抓住:"安宁,连你也要站在她那边吗?"
我觉得整个头都快炸了,不由得加重了语气:"江晓莹,你们之前在寒假里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但我敢肯定这一切都和苏白有关,你扪心自问,这件事最初是由谁开始的?为了一个认识不久的男生,至于吗?况且你们俩不是两个阵营,我也没有所谓是站在谁那边,我只是觉得你刚才真的太过分了!"
江晓莹愣住,我随即甩开她的手,不顾响起来的上课铃声向外面跑去。
结果一拐弯就撞到了人。
"哎呦,谁在过道上跑这么快啊……安宁?"
"对不起啊李老师,我急着……去上厕所……"
"没上课的时候干什么去了?回去上课!"
"老师……我快憋不住了……"
李老师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一个毛栗子敲在我的头上:"还撒谎骗我呢?回去上课!"
我低头呆了两秒,还是转身回到班里。
一上午的课都没怎么听,一直在想早上发生的事情。
想了半天,觉得自己这样干想也不是事,还是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吧,毕竟这事当事人比我清楚。
刚下课我就起身走向江晓莹,但快要走到江晓莹面前的时候我停了下来。
算了吧,到了这步田地谁心里也不好受。
我转身回到座位,没有再看一眼眼眶微红的江晓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