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雾浓云暗香涌》墨枍

6、第六章 偶遇大爷

　　春晖堂的大门，庄严而又精美，却高得令人有种窒息般的压迫，门内似乎有着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乔钰抬头看着朱色的大门，深呼吸了一口气，把手递给了绿楹，绿楹对她笑笑示意她不要紧张，然后扶着她的手走向了前方。
　　大门缓缓打开，乔钰轻轻仰起头，迎着众人的目光走向大厅，她的余光扫过全场。
　　正厅正坐着的雍容华贵的妇人正是她的婆婆，老夫人。而两边分别坐着静静饮茶的太太——顾婉，一脸矫情做作的二姨太——许宣琴，与大天天（大爷之妻）李雪聊着天的三姨太王若葭，还有一直轻笑着看着乔钰的小少爷沈苏霂，不过她的丈夫还是未回。
　　乔钰恭恭敬敬地对老夫人行了礼，“乔钰向老夫人请安，祝愿老夫人身体健康。”老夫人点点头，示意乔钰起身。“你最近养着身子，也辛苦了，坐吧。”乔钰坐在了末端的座位上。其实也并没有她想的如何恐怖，老夫人在，也没人太敢放肆。只是有点······被忽视了而已，中途老夫人略略与不爱说话的三姨太说了几句，大部分都在与太太讨论家事，也会象征地问候一下大太太，二姨太则一直再表现自己，很明显最受老夫人喜爱的还是苏霂，只是他对这个奶奶总是象征性的回答并没有很热心，与乔钰形成鲜明的对比。(期间某熊孩子还不忘嘲讽地向尴尬的乔钰微笑）。
　　“对了，不久嘉毅也该回来了。你们也该都准备准备。”老夫人淡淡的一句话，才人乔钰彻底崩溃了，更让她惊恐的是，老夫人终于注意到她，对她所说第一句话却是：“尤其是乔钰，你现在好像还没和嘉毅圆房吧，你也该好好伺候二爷了吧。为沈家开枝散叶呀。”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于乔钰一人，这种问题让她手足无措也不知该怎么应答，只得胡乱点点头。心想着这老太太是怎么回事，这还有小孩子呢，难道这个年代都不忌讳这些的吗，那熊孩子现在一定又在嘲笑自己吧。乔钰偷偷地看了一眼他，却看到了苏霂一脸凝重而又复杂的表情，让她不由暗暗疑惑了一番。
　　拜别老夫人后，太太和大太太先离开了春晖堂，二姨太故意放慢了脚步，轻轻对乔钰说着：“圣女大人，也会伺候丈夫吗。”乔钰皱着眉刚想上前教训教训她，就被三姨太的来临打消了。“你们在说什么呢？也说来我笑笑。”二姨太看了她一眼，笑笑就走了。三姨太看着她离开摇摇头，向乔钰抱歉的笑笑，“你也别管她，她就这样。你身体好些了吗？”乔钰听了突然有种要哭出来的感觉，这是她在这里第一次听到能够像朋友一样的问候。“你没事吧，是不是不舒服。要去休息一下。”三姨太看着乔钰情绪不对赶紧问了一句，乔钰急忙换了话题掩盖自己的失态：“我没事，霂儿还没出来吗？”说着她就往后看看。
　　沈苏霂小小的身体正静静地站在庭前的阴影中，一半是明亮的，另一半却被黑暗掩埋。他出神地想着什么，脸上带着无奈而又倔强的表情，像只潜伏于黑暗的野兽。乔钰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小的孩子露出这种苍凉的表情，乔钰不由地看出了神，三姨太幽幽地说：“在这深宅里每个人都是伤痕累累，拥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乔钰与三姨太走在宅院中说说笑笑，很是融洽。她觉得三姨太又大方得体又聪明伶俐，不由暗自感叹这二爷真是艳福不浅啊！有这么几个佳人相伴。三姨太自小伴于二爷身边，对他很是熟悉，而且她好像是真的挺喜欢二爷的，不停地说他的好处，倒是让乔钰更加好奇这个男人。她们渐渐走向池塘边，高兴地欣赏着刚引入的新品种金鱼，不停地撒着鱼饲料。
　　“看来两位挺喜欢这新品种金鱼啊。”一个沉稳低沉的男声传来，吓得乔钰险些跌入池中，一双大手有力地将她拥入怀中。乔钰在这强有力浓浓的男性气味怀抱中怔了怔，然后急忙推开来者，低着头不知所措。“见过大爷。”三姨太倒是稳重地问候着。大爷！难道是二爷同父异母的哥哥！乔钰猛地抬起头，只见眼前这个挺拔的男人，英俊高大，只是眉间一股戾气，让他有一种坏坏的邪气。他笑着看向乔钰，“听闻四姨太失忆了，如今看这幅模样好像是真的。”说着他就走上前，却被三姨太拦住，“我们就不打扰大爷的雅兴了，先退下了吧。”大爷眯着眼冷冷地盯着三姨太，便让出了路，但没有停住对乔钰探究的眼神。
　　“大爷，人好像不错。”乔钰不解的望着一直不语的三姨太说，三姨太看着乔钰语重心长地说：“沈嘉睿，绝不是什么好人。你离他远点！”刚被救助的乔钰有些不满地说：“就只有二爷是好人呐。”三姨太脸部瞬间柔和下来，“在这个深宅我也只能依靠他了，他是我们的天。难道他作为我们的丈夫，不应该被当做我们的神吗？”乔钰已经无力与这封建妇女争论了。三姨太突然变了变表情，神情怪异地看着乔钰，临走时反反复复提醒乔钰要远离大爷。

　　乔钰坐在院子里，抬头看着星空。不时地笑着，绿楹担忧地看着她，“小姐，今天好像很开心呢。”“对呀，我今天好像是和三姨太交到朋友了呢。好久没有这样畅快淋漓地与人聊天了。”“只是这样么。”绿楹小声地说着，这时乔钰才发觉不对，绿楹一副欲言不止的表情，最后还是突然跪下，小心翼翼地说出：“小姐，好像很欣赏大爷的样子。而且男女授受不亲，今天大爷还不避嫌地抱住了自个弟媳，如果二姨太知道······”说着说着她声音又小了下去。乔钰这才明白为何三姨太白天神情怪异，原来是和绿楹想到一块去了，以为她是对大爷动心了。她哭笑不得地想：这也是怪我，好久没见过男人了，居然忍不住犯了花痴。在这个年代自然让这些淳朴小姑娘想歪，不过大爷会不会想歪啊······绿楹听小姐一直没有说话，还以为她生气了，急忙认错。乔钰扶起绿楹，示意她没事，扶额着说：”我们出去走走吧，今天发生的事真多。”
　　只是她没想到真正的大事在她出去走走时才开始发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