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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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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六纵使相逢应不识
——有人说:如果你还记得你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那么说明你们的缘分还没有尽。
【时间城】
在这里待了多久,他已经不记得了,每天看着时间树花开花落,总觉得有什么凑过指间溜走了。那些曾经刻骨铭心的往事,如今早已落满尘埃,尘封在记忆深处,不见天日,遗忘在滚滚红尘之中。从此岁月轮转,时光匆匆,而我却再也看不清了……
【看天空之城的烟火,照亮的是寂寞】
“最光阴,你还记得你的初衷吗?”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
木然回过头,是个戴着帽子的蓝衣人。“最光阴是谁?什么初衷?”
“唉,那你可知道自己为何在此?”饮岁无奈地摇摇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信誓旦旦。
“我……好像记得我是在等一个人。”表情呆滞的人回答道。并不想费力地去回忆,因为记忆早已是一片空白。
“是谁?”饮岁赶紧问道。
“反正不是你。”最光阴给了对方一个白眼,打算不再理这个打扰自己清静的人。
“哈,记忆没了,脾气还是没变嘛。”饮岁忍不住吐槽,随后突然想起今天自己过来的任务,差点被他气忘了。城主大人对小最还真是好啊!“诶,你可是觉得厌烦了?”
“有点,吾不知吾为何在此,只剩一点模糊的印象,每次想细想都会很头疼,干脆就不再想。”最光阴很认真地思考后回答。
“这也不怪你,毕竟时间太漫长了,而你又被封了灵力,跟普通人无异。忘了,也很正常。”饮岁从怀里拿出一个怀表一样的东西,递给最光阴。“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最光阴接过来,好奇地问。
“时间溯回器,拿着它去寻找你的答案吧!去收集人间散落的时间,记得一起回来啊!你的使命还没有完成呢!”说完饮岁便离开了,独留最光阴一人在时间树下,对着时间溯回器发呆。
【苦境】
我不知道我走了多久,也不知道我从哪里来,又该往哪里去,我只知道我在寻找一个人。可是是谁,我并不知道。时间的火焰在身后亦步亦趋,稍一疏忽,一切皆成灰烬。我原本信仰时间,可是现在我却有点腻烦了。我扔掉了逆时器,没有遵守诺言,便无颜再回时间城了。我知道或许我本不是一个好的许诺人,我总是在食言吧?
为什么会接受金狮帝国遗脉的嘱托,一向薄情又与世无牵挂的我自己也不由讶异。或许是因为在废墟里捡到的那一团白白的小东西吧?那雪白娇小的小狗,眼里闪着胆怯又清澈的光芒,一下触到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对它真是一见钟情啊!“嗯~就叫你小蜜桃吧?”一个脱口而出的名字,似乎有点耳熟,却记不清了。“那么,我就叫老狗,从此你就跟着我吧!”为了和小蜜桃更加亲近,从此后我便戴上了狗头面具。狗真是好伙伴,比起人,它们忠诚得多。
后来,一入江湖便再难回头,我带着长大的小蜜桃,一起参加了“凋亡禁决”,为了那个承诺,为了金狮币。在这场无情的比赛中,杀戮的快感让我觉醒,激发我血液里争强好斗的本性。杀了多少妖族,我也记不清了,和那个什么一群太监的葬刀会也结下了梁子,不过同时我还结识了另外四大传奇,他们的实力也都还不错,不过朋友什么的,我不需要,我有小蜜桃就足够了。最终,比赛的结果是我们赢了,可是我却失去了小蜜桃,我难过至极。随后我销声匿迹五十多年,一直在默默寻找小蜜桃的踪迹。总觉得,这和过去的我很像,也是在寻找着什么。或许,我已经习惯了失去又寻找的生活。
第一次见到他,他身着红白艳装,靓丽夺目,脸上是牡丹花的彩绘,掩住了真实的面容,妖艳至极。不过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适合一身白衣,抹去脸上艳妆,干干净净的,一定更美。他的双刀使得利索,几下子就把练了我当年遗留刀谱的葬刀会头领干掉了,果然越美丽的越危险,就像带刺的玫瑰,不,牡丹其实很适合他,美得高贵,美得张狂,不愧是花中之王。
我很欣赏他,便在崖壁上留下了“有狗厉害”四个字,当然了为了表达我的诚意,我还留了个可爱的小狗头给他,这可是我最喜欢的小东西。
我并不认识他,也未曾见过他,但是他这个人和他的刀法却很吸引我,或许这就是同类的气息吧——九千胜大人。
第二次我悠闲地躺在画舫的船舷上等他,已经决定了要向他挑战,跟他切磋一场一定很有意思,在苦境待了这么久,已经没有遇到这么想挑战的对象了。他的画舫果然是个风雅之地,就像他本人一样,翩翩君子,温润如玉。
牡丹的清香远远地飘来,我知道是他来了。
“相杀吧,九千胜大人!”是我脱口而出的话,又是一个异常熟悉却又想不起来的名字,曾经心心念了无数遍,曾经一直挂在嘴边,曾经痛彻心扉又最终归于寂寞。
“你认错人了,我并不是什么九千胜大人,今天我有急事,若是你想找我比试,改日可以吗?”白衣少年很有礼貌地回答,语气是掩饰不住的焦急。
似乎对他这么关心其他人很不满,我拿起骨刀立即对他出手。白衣少年的气息让我很熟悉,可是我却始终想不起来他是谁。
无心恋战急于脱身的少年自然轻而易举地败在我的刀下,跟我对战,他居然这么不专心,真是可恶!我泄愤般地砍断他的一手一腿,看着他身受重伤满身是血地倒在地上,沾满血污和灰尘的脸庞不再清丽,心里突然有些不忍,原本对战败之人我从来不会手下留情,这次却……
看着他毅然放弃尊严向我下跪磕头,求的不是自己活命,而是乞求救他兄弟之命时,此等的情景如此的似曾相识!我的失去的心似乎也会跳动了,蓦地疼得要命,饮岁不是说,我本无心了吗?可是为什么它还会疼?
有什么东西发了芽,冒出了一个小头,冲破了尘封的土壤,便如冰上的裂痕一般,势如破竹,记忆叫嚣着汹涌而出,摧毁一切。
——我承认,我没有忘了他。但是,不可否认,我并没有一直记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