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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番外-端午 ...

  •   (一)
      凌晨四点,沈嘉文被闹钟吵醒。他烦躁地随手拍掉闹钟,翻了个身,下意识去捞身边的人,却捞了个空,迷迷糊糊把自己翻到那边去,脸埋进枕头里,淡淡的肥皂和洗发水味,还有一丝爱人肌肤上的气味,不易察觉的湿润和暖意,柔软又舒服。黎明将来未来的时刻,天色沉沉地暗着,鸟鸣倒是啾啾不歇,有种晨光将至的欢喜。沈嘉文半梦半醒地等着,上个卫生间这么久么,转而一下清醒了,今天端午!
      年晓米在厨房里裹粽子,忽然身后一暖,结实的胸膛严丝合缝地贴上来,他回头一笑:“醒了?我还在猜你会不会按掉闹钟接着睡。”
      沈嘉文还有点困,懒懒地拿下巴蹭他颈窝:“说好早起去踏青的。”怀里的人忽然哆嗦了一下,沈嘉文直起身子,摸摸他的肩:“怎么了?”
      “胡子……”
      脸上落下一个响亮的亲吻,踢踢踏踏的脚步声远了。年晓米摸摸脸,慢慢平复心跳。在一起也好几年了,还是忍不住会为这样的偷袭脸红。微波炉叮地一声响了,他甩甩头,赶紧把粽子拿出来,一一夹起,在大号的保鲜盒里码好……
      沈嘉文在外面喊他:“还要多久?”
      年晓米高声回应:“马上——!”
      坐上车子的时候淇淇顺势歪倒在后座上,任凭年晓米如何摇晃小家伙也不肯坐起来系好安全带。沈嘉文不耐烦地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小鬼头半眯着眼睛抱着书包撅嘴:“我困……”沈嘉文板着脸:“困也坐起来。”
      车子开起来,年晓米看看沈嘉文:“小孩子犯困而已,你别那么凶。”
      沈嘉文脸色早就柔和下来:“我没凶他。小孩子要管。说踏青他嚷嚷得比谁都欢,结果到头来抱着被子拖都拖不走的也是他,小小年纪哪能就学得说话不算话呢。”
      年晓米歪歪头:“也对。”忽然一拍脑门:“忘了给他绑五彩线。”
      沈嘉文双手平稳地握着方向盘:“到了再说。”
      西郊森林公园离山水华庭特别近,家里二楼的露台上能轻易看见满眼的起伏的绿色。只是正门有些远,公园占地面积又大,免不了还是花了一点时间。
      公园端午特地提前开放,因为并不是节假日,人倒是并不多。刷年票进门的时候看见以前沈嘉文生意上的一个熟人,对方远远看见年晓米,凑过头去满脸鄙夷跟他瘦高的老婆指指点点,女人脸上露出厌恶的神色。年晓米低下头去,一手牵着淇淇,一手拎着东西往前走。
      手上忽然一轻,沈嘉文泊好了车追上来,自然而然把东西接过去,揽着年晓米的肩,往那人那边走过去。走着走着,忽然又放开年晓米,单手把淇淇抱起来。年晓米摸不清头脑地跟在后面,看着那人脸上吃惊不安的神色,忽然觉得又有点想笑了。
      沈嘉文笑着跟对方点头:“老潘。”
      老潘赶紧点头伸手:“哦哟沈总,幸会幸会……”
      沈嘉文却没伸手,歉意地笑:“手上有东西,你看……”
      老潘有些讪讪地放下手,然而到底生意人,很快没话找话地寒暄起来,沈嘉文笑着点头:“嗯……是……我也这么觉得……”忽然冲年晓米扬扬头:“还没介绍过吧,我爱人。”
      对方夫妻两个的表情就好像喉咙里强行被人塞了个大馒头。
      沈嘉文笑得特别真诚:“孩子上学,我们赶时间先走了,你们玩得开心啊!”
      年晓米在心里默默吐槽:“这可真是黑到芯儿了……”转而又有些担心:“你不该那样讲的……就算只是一层纸,也比没有的好。”
      沈嘉文满脸无所谓:“你傻,生意人只认钱,只要他得求到我,就必须跟我低头,他瞧不起你,当着你的面却还是得点头哈腰。因为你是我的人。你怕什么。”
      年晓米叹气:“你别这样,明明不是暴发户,总要装成暴发户的样子。”
      沈嘉文哈哈一笑:“我就是暴发户,暴发户有什么不好,你还不是跟了我这个暴发户。”
      年晓米吓得差点跳起来:“你又乱说话!”
      沈嘉文朝他眨眨眼:“说,我好不好。”
      年晓米崩溃地猛点头:“你好,你最好,行了吧……”

      男人笑着把淇淇放下来,两个人一人一边牵着孩子的小手慢慢往前走。天色渐渐明亮起来,薄雾渐渐散开。五月末的清晨,空气里都是植物清爽的味道。淇淇困劲儿过去了,很快不耐烦被大人牵着,好奇地泡在前面,东看看,西瞧瞧,开心得很。小家伙在路边瞧见一团紫色的大花球,好奇地伸手摸摸:“呀!一摸就香!”两个大人凑过去闻,不香啊,小东西摸摸那肥大的绿叶,一股奇异的香气飘出来。
      年晓米兴奋地凑上去拿手指戳了戳:“我想起来了,这个叫碰碰香,大学时生物学系的温室里种的。”
      “那学名呢?”
      年晓米挠挠头:“这个还真不知道。”
      沈嘉文把一大一小不安分的爪子都从可怜的花上揪下来:“走吧,找个能坐的地方吃饭。”
      淇淇找到了新东西,很快丢开两个大人跑远了,年晓米扭头稀奇地瞅了眼沈嘉文:“我还以为你也会戳着玩玩呢……”
      沈嘉文咳嗽了一声,牵起他的手。
      年晓米低头悄悄笑了。
      最后淇淇在一条溪水边找到个小小的石头亭子,年晓米犹豫了一下:“水边蚊子有点多吧……”
      沈嘉文低头在岸边揪了一片叶子,递到他鼻尖下。艾草的香气。
      “以前还真没发现这么个好地方。”木兰河环绕半个森林公园,注入西陵湖,显然这是那条河的一个小支流了。溪水又清又浅,水边零星地生着几从艾草。淇淇脱了鞋子下水玩,年晓米赶紧把孩子抱回来:“水凉。”
      沈嘉文说:“去玩吧,别跑远了。”
      小家伙不一会儿就又跑回来,脸上很失望:“没有鱼……”
      沈嘉文点点他的脑门:“水太清了。”
      年晓米把保温桶一一打开,茶叶蛋,荷叶鸡丝粥,糯米粽子。沈嘉文叹了口气:“你这是几点起来的?”
      年晓米说这些都是昨晚煮好了的,不然茶蛋不入味。今天包的那些还没煮呢。
      四角尖尖的糯米粽,拿在手里还是温的,极讨喜的模样。沈嘉文看着手心里那一口就能吞下去的小粽子,哭笑不得:“就是小了些。”
      年晓米说小的好吃些。这个是我姨妈包的。卤肉馅的,排骨馅的,还有蜜枣的。
      沈嘉文说其实我喜欢吃甜的。
      年晓米点点头:“知道,包了,晚上吃。”
      早餐比以往的分量少,沈嘉文意犹未尽地吮了吮手指上的汤汁:“茶蛋挺好吃的,还有么?”
      年晓米说:“没啦!就煮了三个。”
      沈嘉文瞪他:“你费一回火,就煮三个,亏不亏!”
      年晓米缩了缩:“中午姨妈要咱们过去,留肚子么。”
      沈嘉文满意道:“那谁终于肯放你假了。”
      “嗯,不过只有半天。”
      沈嘉文危险地眯了眯眼:“早晚我要跟你老板好好谈谈人生。”
      年晓米有些苦恼地收拾东西,祈祷这一天不要太快到来。
      天色明亮起来,沈嘉文带着淇淇采了两把艾草,三个人顺着原路回去。游人渐渐多起来,回到大门那里的时候,售票的地方已经排起了长队。
      驱车往市区里赶的时候,路过小学附近的早市。年晓米匆匆跑下去,买了几只五彩葫芦和花篮,淇淇扒着车窗,满脸都是“我要下去玩”的神色。
      年晓米把小扫帚挂在他脖子上,又把五彩线给他从头到脚绑好。到了学校,小东西恋恋不舍地下车去,冲两个大人比划着,声音糯糯地:“老师说,今天三点放学。”
      沈嘉文点点头:“记着了,快进去吧,要迟到了。”
      沈嘉文点点头:“记着了,快进去吧,要迟到了。”
      正要发动车子,年晓米忽然开口,你等一下。说着就把剩下的五彩线往沈嘉文手上绑。沈嘉文躲了躲:“我不带这个,大人带这个做什么。”年晓米说剩下多可惜,明年又不能用。你这两年身体老不好,带这个能祛病,雨天随水冲走,人就一年没病没灾。说着就毫不客气地把人给绑了。
      沈嘉文颇为无奈地看着他:“我什么时候身体不好了,就那么一回。平时一年到头连个感冒都见不到,你看看你自己……”末了又想起什么,恶狠狠地威胁:“再生病就让你辞职,说什么都没有用。”
      年晓米看看四下没人,红着脸在他唇角亲了一下:“知道了,别啰嗦。”
      沈嘉文神情复杂地看着年晓米:“行啊,长进了。”
      年晓米假装自己不存在。
      沈嘉文在他腰上拧了一把,才不甘不愿地发动了车子。
      送年晓米到公司门口的时候,时间还早。沈嘉文隔着车窗看他清瘦的背影,有些心疼,有些生气,又有些无奈。平心而论,他是真的想让年晓米把这份工作辞掉。方致远的老婆心太狠,交情再好,也能毫不留情地往死里使唤人。他知道事务所的风气都是这样的,却还是没办法忍受年晓米遭这种罪。要不是年晓米一再保证两年后不会再这么辛苦,他一定毫不客气地把人拖回家里锁起来。车流渐渐密集起来,他发动了车子,往店里去。

      (二)
      老福家拿节日一向重视,何况端午这种大日子。沈嘉文进门的时候,米瑞梅正在厨房里团团转,指挥女儿和儿媳收拾黄鳝,米瑞兰在阳台上熏艾草。他抱着怀里的三个箱子:“妈,姨,姨父。”米瑞梅怒道:“带什么东西!吃都吃不完!”沈嘉文把箱子放下来:“一点水果,拿着给孩子分分。”
      老太太刚想夸他,看见年晓米提着两瓶酒和一个口袋跟在后面,复而又怒:“好啊,我说怎么拿这么多东西,把我们小米养成这样!”
      年晓米赶紧分辨:“没瘦没瘦,还胖了一斤,姨妈你看错了。”
      米瑞梅把人拎到体重秤上,看着数字没往下掉,这才满意了些:“嗯,没掉秤。”
      沈嘉文摸摸自己额头,一手汗。
      午间吃黄鳝和黄鱼,加一个蹄筋,都是红烧的菜,凑着盐水大虾和熘肝尖,凉拌黄瓜,咸鸭蛋,粽子若干,再加上沈嘉文带过来的吊炉鸭子,把桌子摆得满满当当。米瑞梅还在遗憾:“可惜凑不齐十二红。”福大爷好脾气地笑笑:“挺好挺好,做多了吃不完。”
      米瑞兰也笑:“就是,我说挺好,一家人在一起,清清静静吃顿饭,就比什么都好了。”说着把手里的冒着红油的鸭蛋黄抠出来,放进年晓米碗里。年晓米说妈你吃吧,我都多大了。米瑞兰有意无意地瞟了沈嘉文手腕一眼:“再大也是妈的儿子。”
      吃了饭也就差不多了,米瑞梅给沈嘉文塞了不少粽子,还有自家烤的酥皮糖饼。米瑞兰则往年晓米手里塞了个荷包,手工的,样式简单,却有馥郁的香气。
      年晓米抱着妈妈的背,轻轻拍了拍。
      往楼下走的时候沈嘉文手机响了。他接起来:“爸。”
      那边说什么年晓米听不清,只看见沈嘉文的脸色慢慢黯淡下去:“我知道了。”
      年晓米去牵他的手。沈嘉文歉意地看着他:“我爸说让咱不用过去了,他去我大爷家了。”
      沉默了一下又说:“把姨妈的粽子给他送一些过去吧,反正家里现在也没人。”
      年晓米点点头。沈嘉文握紧他的手:“你别着急,我爸早晚会松口的。你知道,他这个人,一辈子一根筋,总要慢慢掰。”
      年晓米说嗯,我知道。沈嘉文忽然停下来转头看他,眼神异样坚定。年晓米情深抱住他,回应他的是对方臂膀上令人窒息般的力度。年晓米摩挲着他的脊背,只觉得心里酸涩却又安心。
      两个人在楼梯的平台上默默拥抱了一阵,直到沈嘉文的呼吸慢慢变得不平稳。他松开年晓米,咳嗽了一声:“走吧。”
      年晓米在后面被他牵着,稀罕地看着爱人发红的耳朵尖,身上也慢慢热起来。夏天真不好,他犯愁地想着,穿太少,容易出事。
      然后就是漫长的下午,年晓米临时被叫回去商议一个案子,沈嘉文则出去应酬一个茶会。等到能回家的时候,已经七点了。
      淇淇饿得眼泪汪汪,进门第一件事就是直奔厨房找吃的。
      沈嘉文在楼上楼下转了一圈,没找到人,有点奇怪。推开书房的门,看见年晓米趴在书桌上,已经睡着了。
      他轻轻拍拍他,年晓米迷迷糊糊睁眼:“回来了?”
      “嗯,晚上吃什么?”
      “粽子,还有蒸蟹,东西我都准备好了,去蒸一下就行了……”
      说着又疲惫地趴回去。他不像沈嘉文精力那么旺盛,为了讨到半天假期,节前连着加了三个班,早上又起得太早,终于撑不住了。
      沈嘉文把人拉进怀里,抱去卧室。年晓米一动也不想动,身子一沾到床就圆润地滚进去把自己裹起来,迅速睡着了。
      一个小时后被沈嘉文硬拖起来吃晚饭。
      年晓米准备的蒸蟹很奇特,他把螃蟹的上壳拆下来,不能吃的部分都剔下去,拿包粽子剩下的一点泡软的江米把螃蟹填满,隔着粽叶码进笼屉里。沈嘉文蒸好之后,有股诱人的清香。
      粽子是早上包好的,豆沙馅,三分之一豆沙,三分之二江米,红白分明,江米的颜色很透,干净诱人。
      三口人吃了简单的晚餐,淇淇洗好自己的碗,跟年晓米一起窝在沙发里看动画片。年晓米摸摸他的小脑瓜:“作业写完了么?”
      小家伙骄傲地点点头“都写完啦!”年晓米把脖子上的荷包摘下来,挂在淇淇身上:“等下第一场雨,就把小扫帚和五彩线剪掉丢到水里,听见了么。”淇淇认真地点头:“听见了。”
      许是早上起得太早,淇淇吃过饭没多久就困了,年晓米把孩子送回房间里,看了一眼表,九点半。顺便就在楼上的浴室里洗了澡。
      沈嘉文在把楼下东西收拾停当,也拐进旁边的浴室洗了个澡。回头上楼找年晓米,年晓米已经在床上躺下了。
      沈嘉文擦干了头发,钻进薄被里。北方初夏的夜晚还是有点凉,家附近植被又多,夜晚睡觉时搂着个人,不觉得热,反倒舒适温暖。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爱着的人。
      他把手搭在年晓米腰侧,轻轻抚摸。侧躺时年晓米腰上的轮廓很柔和,起伏都是圆的,不见棱角。情人身上总会有些令人迷恋的东西,或者眼睛的颜色,或者睫毛的长度,或者柔软的腰,或者修长的腿。对沈嘉文来说,这些年晓米都有。他身上的一切都那么合心合意,除了性别。然而随着日子慢慢过去,最后这一点不适也消失殆尽。只因为他是年晓米。
      所以再看别人,哪怕腰更软,腿更长,脸更美,也觉得不对,因为不是自己爱的那个人。
      年晓米抓住他的手,没有转身,声音里有淡淡的疲惫和愧疚:“今天真的累了。”
      沈嘉文亲亲他的耳朵:“知道。刚刚以为你睡了。”
      两个人在黑暗里沉默了会儿,沈嘉文放开他,背过身去:“你睡吧。”
      年晓米却睡不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后面有些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有熟悉的,强自压抑的呼吸。
      年晓米翻过身去,在黑暗里看着沈嘉文僵直的背。过了一会,被子又沙沙地响起来。年晓米凑过去抱住他的背,在他耳后亲了一下:“你背着我做什么坏事呢?”黑暗的好处就是,然而可以自然而然抛下羞耻心。白天不敢说,不好意思说,那些和爱欲相关的话,一股脑地都会涌出来。男人学这种事总是很快,哪怕是像年晓米这样本来很容易害羞的人。
      沈嘉文的呼吸很沉重:“不是睡了么?”年晓米摸摸他的胸口,那里的心跳坚实有力。他的手顺着他的胸口慢慢滑下去,摸到了浓密的毛发,轻轻抚摸起来。
      沈嘉文狠狠捏住他的手:“别闹。”
      年晓米却挣脱他的钳制,慢慢往下走。
      欲`望像昙花,在夜里恣意绽放。
      沈嘉文很快翻到他身上,像野兽合身扑倒猎物那样将年晓米死死按在身下。年晓米把手艰难地伸下去。所有的一切都是热的,手心里,脖子上,甚至耳畔的声音。他像被丢进了一团火,或者他自己也成了一团火。他们拼命把自己贴向对方,胸口,脖子,所有能接触到的部分,像两块严丝合缝的磁铁。
      昙花能开放多久呢,不过一现而已。两个人湿淋淋地抱在一起,慢慢平复呼吸。沈嘉文还在他腿间不轻不重地揉着:“你还困么。”
      年晓米呆头呆脑地嘟囔着:“要是明天不上班就好了。”
      沈嘉文呼吸一顿,拉着他的手往下按。年晓米愕然地抬头:“不是吧,这么快就又……”
      对方像大猫似地拿脑袋拱他的颈窝,撒娇的意味极其明显。
      年晓米心里就剩下一个念头:果然男人的脑袋都是长在下半身的。
      再一次的时候,年晓米主动伏在沈嘉文腿间,沈嘉文推了推他的肩:“你不用……”紧接着一声长长的鼻音。原本推拒的手也慢慢变成了抚摸。
      这一次很久,年晓米最后有点头晕眼花,做完就歪倒床上,连牙也不肯刷。沈嘉文也不嫌弃,一直不停地亲他,看样子不像后戏倒像又一场前戏。
      夏天真不好。年晓米昏头胀脑地想着。
      他被沈嘉文像往常那样,后背贴着对方胸膛抱在怀里:“你包的粽子真好吃……以后年年都去踏青好不好……为什么你们家人总觉得我在欺负你呢……你什么时候能有长假,我们出去玩吧,出国,欧洲那边,搞不好能把证一块儿领了……对了明天吃什么……”
      “……算了,睡吧,宝贝儿,我爱你……”
      年晓米困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拉过他的手,对方比他宽厚的手掌顺势覆在他手背上,十指交扣。
      浅蓝的月光透过窗帘照进来,两枚贴在一起的戒指在月光里淡淡发亮。
      你在,每天都是节日。而每个节日,其实也都是平常的日子。
      一天又一天,一辈子。

      端午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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