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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第七十三话 意外生病 ...

  •   夜色深深,今夜震惊发作的人不止云翎一人。

      城南某个昏暗的阁楼内,“啪”一声巴掌脆响传来。

      巫残欢居高临下看着跪在地上的风清,“没用的东西!我千交代万叮嘱,在这鬼地方等了你们等你们这么久,可巫祖居然半路被劫了!”声音沉了沉,恨恨道:“现在丢了巫祖,我们还怎么找那个唯一可以继承鬼域宫衣钵的人?”

      风清捂着脸颊不敢言语,一旁一个矮个子下属关切看着风清,上前道:“宫主,这事也不能全怪风左使,既然是那姓云的丫头跟姓颜的小子坏了我们的事,属下这就去给您杀了便是!”

      风清低头不屑地斜睨着矮子,并没有为他的求情而感到感激。

      巫残欢哼了哼,“那两人武功可不弱,那姓颜的我虽不了解,但那臭丫头当年她却是我兄长的得意徒弟,你可不是她的对手!”

      风清惊愕道:“什么?她是前宫主的弟子?!”

      “可不是!”巫残欢蒙着面,露出的眉梢透出狎亵的意味,“想我那古怪兄长一生不贪女色,却对她喜欢的紧!不仅收她为入室弟子,还将宫内许多不传的秘术都交了她!我拦都拦不住!”

      “她竟还是入室弟子?那……她岂不就是传说中,前任宫主唯一的入室女弟子?”风清面上愕然更甚,毕竟普通弟子与入室弟子有着天壤之别,寻常弟子只能学到师尊的普通功夫,而入室弟子才是继承师尊秘传,甚至衣钵的人。

      巫残欢道:“对!那丫头进宫的第四年被他瞧上,还是个半大孩子,他也不知什么原因,对她着了魔似的喜欢,这也是那丫头兄妹俩屡次触怒他,他始终留下他们性命的原因……他还曾异想天开打算打破宫规,将宫主之位传给她,不过这想法还没实现,便为她赔上了姓命!”

      风清不可置信,“前宫主……竟是为她而死?”

      “算是,也不全是!”巫残欢阴郁一笑,“他活该!死有应得!他为了那下贱丫头做出那么多荒谬事!简直失心疯了!为了祖宗的基业,我只能亲自结果了他!”

      巫残欢口中冠冕堂皇,对于兄长的死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风清却心底一惊,原来前任宫主对外所称的暴毙不是死于敌对,还是死于自己的嫡亲妹妹之手!

      巫残欢没理会风清,突然故作惋惜地叹气:“啧啧,那丫头也是可怜命的,我那兄长有个嗜好,越喜欢一个人,便要越折磨那个人,他喜欢小丫头三年,也折磨了她三年,小丫头没被他折腾死也算是命大!”又冷冷一笑,“为了留住她,我那兄长可谓无所不用其极。连宫中的禁术都用到她身上去了。”

      风清不解,问:“什么禁法?”

      “就是那个禁术啊!——月朔而死,月圆而魔,”巫残欢缓缓笑起来,冷冽的脸色浮现痛快的神色,“这禁术便是血咒,我兄长他亲自种的血咒。”

      风清愣住。

      在鬼域宫呆了二十余年的她,自然知道眼下说的是何等残忍的话语。她曾亲眼见过有人被种了那样可怕的魔咒,在月圆之夜无药可救时,不仅饱受□□痛楚摧残反复凌迟,更被血咒生生扭曲人性遁入魔道!

      ——当人不再是人,空有□□却摒弃人心,那是何等残酷!

      风清的脸白了白,将头埋了下去,不让别人发现她眼中突然而至的悲凉。

      听得巫残欢又道:“那血咒原本是要种给那丫头哥哥的,我兄长要用她哥哥的命要挟那丫头永远留在他身边,但不知为何改变了主意,还是种到那丫头身上。大概是那丫头自己的原因。”顿了顿,又道:“我那兄长也着实奇怪,不仅种下血咒,还将自己的部分功力也封存在她身上!那功力非比一股,一旦伴着血咒发作可不得了,这些年这丫头为了压制这股力量,估计被折腾得够呛吧!啧啧,能够挺到现在,也算是厉害!”

      风清强压抑住心头不快,道:“原是这样,难怪之前我还觉得蹊跷。我跟她交手数次,她武功时高时低飘忽不定,前一刻还可能跟我差不多,后一刻又陡然高的吓人,便是因为这股力量吗?”

      巫残欢点头。

      三个人所有所思,一旁矮个子心腹道:“那我多带些人,我便不信,叫上我们宫内一群好手,还对付不了她那寥寥三个人!”

      “蠢货!”巫残欢蹙眉横了他一眼,“你以为我不提她旁边那人,你便可掉以轻心吗?那是越潮岛的少岛主,我虽没亲眼见过他的武功,但武林传闻还是知道一些,他不仅功夫在这一辈中拔尖,本身也是个不好惹的角色,他的身份可不是普通世家子弟,而是前朝皇族后裔,身后隐藏的势力决不容小觑!”

      矮个子不甘心地道:“宫主,那丫头小子再厉害也不可能逾越您,这世上您练的鬼离神功谁人能敌?属下觉得机会难得,既然跟他们在同一座城内,何不一举击杀?到时我们再抓回巫祖,盘问要事也不迟。”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巫残欢冷瞥他一眼,“本座的神功固然厉害,但现在还不是出手的时候,本座目前只修习到第九层,在修到满级十层之前,不可妄动真气!”旋即讥讽一笑,“也好,本座要把这怨气好好累积起来,待本座神功练成,再和那不共戴天的臭男人好好算账!”又骂了几句:“呸!说什么云霄阁主!什么剑圣!负心无耻!猪狗不如!”

      两人跪在地上,默默听着鬼域宫主的谩骂与。巫残欢骂了片刻后喊道:“风清!”

      风清仰起头,“属下在!”

      巫残欢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递过去,“你去跟着那下贱丫头,找时机把这个下到她的食物里去。”

      风清将那东西打开来看,原来是一层细如面粉带有淡香的粉末,不由好奇道:“这个不是宫主你平日里特用的玉面驻颜粉吗?”

      “这对于寻常女子来说是养颜的宝贝!可是对她……”巫残欢欢快的笑起来:“那可是催命符啊!只要她沾染上一星半点,即便不是月圆之夜,那血咒也会被催发,就算服了解药都克制不住,到时她就只能变成……”

      她话没说完,只哈哈笑了两声,灯火下,她的面巾松开了一些,左边脸上的皱纹随着大笑狰狞地扭动着。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她终于敛住了笑,将目光投向窗外夜色,一字一顿道:“我要让她和云舒知道,即无论她脱离鬼域宫多远,她永远都逃不过我的手心!”

      ※

      今儿天气格外热,一大早一群夏蝉在外头树梢上此起彼伏。客栈里的云翎连着喝了三四碗的冰镇绿豆汤消暑。谁知喝了没多久,胃部便痛起来,显然是一大清早空腹吃凉过多,胃病犯了。她窝在床上,胃里绞痛难当,痛的冷汗直冒。

      颜惜一进来便看到这一幕,忙唤了颜葵去请大夫,自己又倒了一杯热水,给云翎灌下去。

      大夫很快就来,一番检查后也说是空腹服用冷饮过多,服几副药就好,还宽慰一旁的颜惜:“公子,你夫人的病没有大碍,按时吃药即可。”

      “谁是他……”云翎半死不活的趴在床沿,捂着胃刚要反驳,那方颜惜已笑吟吟截住她的话,脸上笑意荡漾开来,向大夫道:“多谢大夫了,颜葵去随大夫取药,记得要重金相谢。”

      大夫欢喜的出了门,虽然他并未想通那公子本是一副焦虑的模样,为何听了他那句话后,转而变成莫名其妙的过分欢欣。

      颜葵随着大夫出门,走进药铺,那大夫让颜葵在椅子上坐上等一会,说自己去配药,于是便来到房间另一侧开始抓药。

      药店飘荡着药材的清苦之味,颜葵坐在椅子上耐心等侯,眼睛却紧盯着房中大夫,他可牢记得自家主子的话,必须亲眼看大夫抓药,一秒钟也不得松懈。

      那旁大夫正对着方子配药,药方写在纸上,那纸张是澜城造的宣纸,轻如燕羽,薄如蝉翼,端正的放在桌子上。

      忽地窗外吹过一阵穿堂风,那纸片被风势撩起,在空中悠悠打了转后向大厅飘去。那大夫啐了一句:“什么怪风!”便急忙忙去追那药方,颜葵一见,也跟着去追。

      药方抽屉的窗户外,两个人影露了出来。黑衣男子低声催促道:“风儿,你还愣着做什么,我们盯了一上午都没找到机会,眼下终于有了,还不把那药快倒进去!”

      “不许喊我风儿!”水清衣女子白他一眼,“催什么!我自有分寸!”话落伸手将瓷瓶里的粉末倒进已配好的药包里,那黑衣男子还不放心在药材里搅了搅,却没注意到身边女子早在不易察觉间,将粉末留了一半夹在指缝中。

      一切就绪,两人身影一闪齐齐隐去。水清衣女子在消逝瞬间,回眸看了窗内一眼,心中暗道:云翎,我将驻颜粉减去一半,能不能熬过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两人刚隐去没多久,颜葵跟老大夫便捏着方子走了进来,不多时几副药抓全了,颜葵包好拎了回去。

      半个时辰后,颜葵将煎好的药送到了房里,颜惜问:“这药是你看着抓的,且亲自煎的吧。”

      “放心吧少主,从抓药到煎药到端到房里来,我的眼睛就没离开过。那老大夫我也找人查过,是个可靠的人。”

      颜惜这才将药递给云翎。云翎的眉头都皱成了麻花,“一看就很苦!”

      “良药苦口!”颜惜道:“快喝,喝完有惊喜!”

      “什么惊喜?”

      “喝了你就知道!”

      云翎将信将疑将药灌了下去,刚要喊苦,一颗蜜饯塞了进来,云翎含着蜜饯喊起来:“这不会就是你说的惊喜吧!就这颗梅子!”

      颜惜淡定地颔首:“你猜对了!”见她露出失望的表情,笑道:“骗你的,惊喜在这里。” 拿出一个锦囊袋,递了过去,“这是你要的蚂蚁,巫祖走时,留了一些给你,说是使用心得也一同在袋子里。”

      云翎惊喜道:“她还真舍得啊,哈哈,真是太好啦!”话落就要拆那锦囊。

      颜惜拦住了她的手,“巫祖临走前交代这袋子不能随便打开,打开便要使用。而且你只能使用一次,因为用完之后,蚂蚁们会自动跑回老祖身边。”

      云翎:“……”

      云翎将那蚂蚁收好之后,在颜惜的催促下又睡着了——大夫嘱咐要卧床好好休养,于是颜惜点了安神香逼她好好休息。

      一个时辰后颜惜进来看了她一回,她躺在床上,虽然熟睡着,但表情跟平日里的模样相反,平日里的她总是轻松愉快,少根筋似的大大咧咧,再苦再痛也从不在人前显露,而现在她紧锁着眉,仿佛梦里有沉闷的心事,让她不得展颜。

      颜惜联想起前几日的那封密信,长叹一口气,眼里有温柔的怜惜浮起,他伸手在她眉头轻轻拂过,似要将她紧颦的眉舒展开来。

      窗外有人低低咳嗽一声,颜惜收回了手,将云翎的被子盖好后,走出了房间。

      一个个子高挑的中年人站在门外,神色颇为焦急,“少主,不好啦!”

      “怎么了颜宇?”颜惜剑眉一挑,“庆亲王那边真的有动作?”

      颜宇颔首,“确实如此,属下现在担心接下来会如少主所料,那就糟糕了!”想了想,又忖度道:“少主,要不我们现在就去同颜柳他们汇合,看怎么解决这个事!”

      颜惜默了默,目光透过窗栏落在屋里熟睡的人身上,道:“你同颜葵先去找颜柳,我这里还有点要事,明日我再去同你们汇合。”

      颜宇惊愕道:“什么,这么重要的事少主你不去?可是老爷他……”

      颜惜打断他,口气不容置疑,“按我吩咐,你快去。”

      颜宇呆了呆,眼中隐约掠过一丝失望,随即行了个礼,快步退下去。

      颜惜转过身来,静静看了一眼屋内的睡颜,自语道:“我这是怎么了,当真鬼迷心窍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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