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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下 ...

  •   回到长安的李白在人们眼里突然变得佛系起来。
      他的文风一向奔放浪漫,天马行空,最近写的却都是些感伤悲秋的词儿,平日里酒不怎么喝了,女人也不碰了,一问就摇头晃脑地“做人哪,最重要的就是健康”、“早睡早起,不要修仙”,还听闻到处寻访名医,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消息传到宫里,连天后都关心起来,找人送了堆名贵的药材过去,而那边,李白好不容易将过于热情的友人们劝回去,望着这一车车的礼物还是有些发愁,吩咐人拉进去,自己回后院去找那只小花妖。

      其实桃夭并不小,据说是数百年的桃树生灵,论年纪怕是要比长安城掌权过的几代人加起来还大,只是从未走出过世外桃源,不谙世事,一心只想修炼飞升,平生第一次出门就被一群凶神恶煞的道士们追着打,结果就是这么不巧,又赶上天劫,本体受了重创,差点没熬过去。
      这跟凡人的伤病疼痛可没什么可比性,李白琢磨着找名医是希望不大了,但把桃夭留在武陵见死不救的事他也做不来。长安人才济济,见多识广,说不定会遇上个懂行的呢?就算没有,天灵地杰,又有紫金龙气护体,对休养多有益处。
      他去问桃夭,桃夭也不反对,便一同启程。没多久,整个长安城都知道了,李白的府里多了个小美人,还多了一株桃树,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迁过来的,宝贝得紧,不给家丁靠近,生怕弄折了一点枝叶花苞。

      李白将那些大大小小的灵芝雪莲搬进屋里去:“多补补身体……总会管点用吧?”
      他望向榻上粉色罗裙的美人。
      桃夭认真点头:“没错,就是采阳补阴。”
      “……”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可以不要说得这么涩情吗?天还没黑呢!
      李白还想假装欲拒还迎一阵,被桃夭牵着手在手心上轻挠了几下,顿时心猿意马,不知今朝是何夕了。回过神来时,他只能叹息自己虽生于李家,却果然不是个当帝王的料。现在只有一个小妖精,要是有了弱水三千,那岂不是从此君王不早朝……
      倒是天后,不得不令人佩服,男宠不少,政务一大堆,却总是精神奕奕的。果真是男女有别。

      大概这样没羞没臊地过了些日子,李白又有了新的问题。
      他说:“夭儿,你老实告诉我——”
      桃夭被他盯着也不由严肃起来:“出什么事了?你看上别的女人了?”
      “你……会生小宝宝吗?”
      “……”
      他自顾自陷入沉思:“生出来是人还是桃花呢?”
      桃夭愣了半天。她想了想,还真没听说过有此先例,这不是有生殖隔离吗?但所谓万物有灵,凡是不能一概而论,更何况她本来都快成仙了……哎,到底能不能生呢?
      “确实,”她叹了口气,“身为人类,你肯定是需要后代的。”
      李白干咳:“害,其实对我来说还太早了。我还没想过要成家呢,不是说好汉当志在四方——”
      他说到一半,突然没音了,脸色有些微微古怪,看向桃夭。
      两人便都沉默了。

      李白怀着满腔心事去赴春日宴,连别人跟他祝酒都没太注意到。
      行酒令转了几圈,园子里热闹得很,就他独自闷坐着,远远地散发出旁人勿近的气息。天才总是有些怪癖的,大家瞧着,还以为是诗人在寻找灵感呢,也就没去打扰他。
      李白喝了一口酒,叹着气,内心十分矛盾。
      早在出宫建府之日,他便决心成为天下第一剑客,去完成他的兄长们在龙椅上做不到的事情。以李白原本的性子,也不适合拘泥于一圈之地,若不是有桃夭在,他这几个月里是不太可能安安分分待这么久的。
      把桃夭留在家里自己出去浪?他放不下。可若是就这样止步不前……又难免不甘。

      不知何时,李白面前多了个阴影,抬头一看,并不是那些喝醉了来八卦的狐朋狗友,而是个年岁相近的小姑娘,便松了口气。
      他认得花木兰。她从小长在河洛,前不久才随述职的大将军回京,年纪不大,倒是英气十足,很有气势。
      她问:“大诗人在想什么呢?”
      说着,她看向李白席上铺着的一卷白纸。李白这时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提这笔,不知不觉已经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堆。
      “还差个题。”花木兰指着首行上方的空白处道。
      “没想好,这只写了一半呢。”他说。
      花木兰凑过来看,可惜以往学的都是耍刀弄剑,对诗词意境就不是很熟了。她只看懂了一句“美人如花隔云端”,不由挑眉嗤了一声:“年纪轻轻就沉迷女色,没出息。”
      李白:“……”
      “哦,我是说诗里的主人公,并不是在说你的意思。”她自知失言,忙解释。
      李白:“……”
      他又提笔,草草写了三个字:长相思。

      放下笔后,李白问她:“你有什么理想么?”
      “有啊。”花木兰不假思索道,“我要去参军。”
      “可你才从长城回来?”李白提醒她,“那样的环境,吃得消吗?”
      “总要有人去的。”她回答。
      “嗯……说得对。”李白顿时怅然,“你这样想,挺好的。”
      “那你呢?”花木兰问他。
      “我当然也有。”李白说到这里,表情又复杂起来,“只是,我不知道是否要去做……”
      “为什么不?”花木兰不解,暗忖众人口中的大诗仙可不该是优柔寡断的性子啊。
      他微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因为,我现在不舍得离开长安。”
      不舍得?花木兰想了想,试探地问:“是因为……女人吗?”
      李白消沉地点点头,她哦了一声。
      “如果是我的话,”她慢慢地边想边说,“我若有意中人,应当是与我志同道合的罢。”
      “说得也是。”李白听了有些意外,却也觉得很有道理,“若是这样便再好不过。”
      “是啊,所以你不妨带上意中人一起?”
      但李白遗憾地摇头:“不行啊,她身体不好。”
      默默坐了一会儿,他一抬头发现花木兰正打量着自己,用一种探究的眼神:“可我听大家说,大诗人你自从金屋藏娇以后,都不去找清风阁的女人了。若是那位身体不好……”
      吃得消吗?
      花木兰欲言又止。
      如今的女孩子,都这么直截了当地聊涩情话题吗?
      李白一愕,又听她纠结地开口:“我还听到一种说法,说是,你被一个狐狸精缠上了……”
      “不,”他抚额,顿了顿才道,“非要说的话,其实是花妖。偷偷告诉你也无妨,不过,要保密哦。”
      花木兰惊讶之后,却也十分能理解。她在长城接触过不少混血魔种,早已见惯不怪,但知道世人对异族偏见很大,没那么好相处。
      “活了那么久的花妖,法力应该很强大才是,怎么会无法出门呢?”
      李白黯然:“桃夭飞升前被人追杀,受了很重的伤……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寻求我的帮助了。”
      花木兰沉思片刻。
      “所以,你现在是在纠结,江山与美人如何选择咯?”

      这话其实也不准确。
      李白想,实话说,他也并不知道桃夭是怎么看他的,不是么?可能只是馋他的身子,把他当工具人……也没准?
      那他自己呢?李白茫然了,他是真的喜欢桃夭,还是单纯被花妖的法术迷惑了?
      他心里堵着,连着好几日都不敢去见桃夭,避着她的院子走,又索性应了不少邀约,成日往外跑。
      有那么一会儿,李白几乎快要说服自己了。
      人家花木兰都决心为国效力了,他怎么能继续耽于私情?那些戍守边疆的将领士兵们,也个个都有家人,不也义无反顾么?
      人总是要习惯离别的。
      诗友们约他去坐画舫游江,他去了,立刻被陪伴的美人们围了个结结实实,嗔怪他许久不来,很是寂寞,旁人笑嘻嘻地起哄:“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怎么行?”
      李白心想,当然,不是不行,只不过……
      或许他是真的被迷惑得厉害。看惯了桃夭,再去看其他人,总觉得没劲。他看这个觉得身段不够匀称,看那个又觉得妆太浓、长相过于妖艳,表情太讨好了很不自然……挑来挑去,没一个是入得了眼的。
      往日里他还能面不改色地欣赏美人,淫词艳曲也能随手拈来,如今却只觉得如坐针毡,别扭极了。

      终于,李白还是将袖子从纤纤玉手中抽出,起身离开。他想了很久,下定决心要去找桃夭问个清楚。
      太阳渐渐西沉,酒劲上涌,他的脚步有点飘,在自家的院子里都绕了半天的路,才寻着声音走到了桃树前。
      那晚月色极好,他看到桃夭回头向自己微微一笑。
      他心潮澎湃,却莫名情怯,驻足不前,想要开口,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该解释自己为何日日晚归么?若是说清了,她会不会生气?……不,更重要的是,桃夭心里有他吗?
      如果……
      他想,他是愿意照顾她一辈子的。

      风吹得头有点难受,李白抬起手想要揉一下,突然听到突兀的风声,搅乱了院子里的寂静。
      那不是风,是利器划破空气发出的声音。

      李白再怎么警觉,也没想到长安城脚下会有人对自己不利——还是在此时,于此地——将将来得及握住剑柄,那箭雨已经从院墙外飞到了眼前。
      白光一过,那利箭便失了力道,悄声无息地落在地面,李白扭头,正看到桃夭将扬起的长袖收回,对他道:“去吧。”
      受了惊吓,李白的酒也醒了,利刃出鞘,直奔刺客而去。
      数个回合,黑影们被-干脆地扫到地上,剩下的四散逃去。他本想追,却心念一动,也没管地上的人就直接回到院中。

      桃夭还留在原处,体力不支似地倚着树干坐着,眉毛微蹙。被精气养了这么些时日,她的气色本来已经好了不少,可借着月色,李白看到她的脸比平日还要苍白,几乎变得透明起来。
      是因为方才用了法力?
      他顿时慌了,上前将她抱起来,想要先带回屋子里再看情况。但桃夭抬手按住他的肩膀,打断了他的动作,接着,她皱了皱鼻子,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我好像花粉过敏了。”桃夭说。
      “……”
      李白一时不知道是不是该对她的玩笑话作出一点反应,她已经疲惫地将头靠在了他的臂弯里,过了会儿才微弱地叹了口气,说:“算了,阿白。”
      她好像真的很累了,原本应该是想对他说什么的,却被他满身脂粉味打消了念头,不仅脸上没了表情,眼中的光也逐渐暗了下去。
      李白大脑一片空白,眼睁睁看着那光终于消失了,下意识地想要抱紧她,可手臂上的重量突然消失了。他猛地瞪大眼睛,望着破碎的花瓣被风吹过,落在院子里冰凉的泥土上,和那些铁器混在一块。

      他呆坐在地上,望着花瓣被吹到那株孤单的树上,粉碎彻底前突然化作了火星,将树干燃着了。整株桃树很快都被吞没,火又被风吹到了屋檐上,半个院子都陷入了火光之中。
      这完全不正常,他想着,头越来越疼,身体却抬不起来。
      桃夭喜静,这院子里没什么人,但随着火势增大,王府的人都被惊动了,从四处赶来。
      扑火的人来人往,可没没一个劝得动李白,直到花木兰冲进来将他拽了出去,在他被烟呛死之前,将手帕递了过来。
      李白接了过来,往脸上一盖,这才感觉眼泪哗哗往外掉,许久才哽咽道:“都是我的错。”

      “赵将军去追残党了,放心,不会有人逃掉的。”旁边有人说。
      他没回应,耷拉着肩膀像是入定的教徒。
      花木兰不清楚事情经过,但大约能猜到一点,见状,只能安慰:“毕竟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可她……不是人啊。”李白到现在还无法相信,怎么就会这样没了呢?
      花木兰光是听着也觉得难过,又说:“也许,是去往生了吧。对她来说,也许算是摆脱了……这样想会不会好一些呢?你总要振作起来的。”

      李白再没有说话。
      当天夜里,他便直奔宫内,请天后下旨查清幕后凶手。
      这到底是对王室宗亲下手的重大案件,天后早已收到消息,得知漏网之鱼也被守城军悉数抓获。
      李白走进殿中时,天后才将卷宗放下,提笔签字,一边对他说:“这事我已让大理寺追查到底,务必给你个交代。”
      “也许是我之前……”李白犹豫了下,想自己在外面惹过不少祸,招来祸端也说不准。
      “未必只是针对你,凡事要小心。”天后轻轻摇头,过了会儿,又淡淡道,“不过,今晚你没有出事,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就算为了她自己,她也必须重视。李白毕竟是李家人,若是出了意外,矛头第一个就会指向她,怀疑她为了巩固政权,暗中所为。因此,她是最庆幸李白平安无恙的那个人。

      李白本已经打算告辞,闻言突然又停住了脚步,看向天后。
      “您能否告诉我,”他微微眯起了眼睛,语气也变得有些生硬,“当年皇兄离开的时候,您也是这么平静的吗?”
      天后皱了皱眉,说:“爱是一种过于沉重的情感,但是……”

      “时间永远不会停在某一刻。”

      ……

      花木兰抵达长城守卫军的帐前,发现李白早已抢先一步。
      意料之外,却是情理之中。
      青莲剑仙的名声从长安传到这边,依然响亮。少年缠着李白要问究竟,花木兰走过去时,看到书桌上铺着纸笔,写满了龙飞凤舞的文字。
      题目跟她之前看到的是同一个,但内容却不尽相同。
      “这是其二。”李白竖起食指,解释道。
      花木兰和少年一起研究了半天,她沉思着说:“这是……失恋的意思?”
      他没打算回答,收起纸张,理了理袖子笑道:“好啦,该去巡城了。走!”

      *

      那时,他想的是什么呢?现在也记不清了。
      不过,李白很清楚的是,他已经不那么年轻了,没有办法再等另一个十五年了。

      他常常望着诸葛亮趴在自己的胳膊上,一脸倦意地睁不开眼睛,昏昏欲睡,便忍不住抬手抚去她眼角的眼泪,想表现得怜惜一点,但意乱情迷时总是会顾不上那么多,何况她总是爱哭,又让人更想想地欺负了去。
      快到春天的时候,诸葛亮终于有机会到院子里走走。李白给她准备的衣服大多是粉色的,这让她有些意外,从清风阁那晚的反应来看,他还以为他不喜欢自己穿粉色呢。
      可能是因为也没有多少机会吧。以前是她爱缠着李白,现在是他总是缠着她,穿上的衣服没多久又会被脱掉,每日的正经事就剩吃吃睡睡,让她闲得甚至有些苦恼。
      奇怪的是,春梦也还是照样做,具体的却和白天不大一样,做得多了,她甚至有些错乱,怀疑李白已经禽兽到把她压在屋外的桃树上为所欲为了。

      唉,诸葛亮望着窗户发呆,一边想,人总是贪心的。她一开始真的只是想睡了李白就跑,现在已经不满足了,还想天天睡。
      可他把她带到这里,到底是想做什么呢?
      睹物思人?睹任思人?
      诸葛亮想不通。
      不过,不管李白是不是还惦记着那白月光,只要他带她回长城,她总是有办法让女帝逼他娶自己的。只要他敢娶,她就敢给他生十个。
      ……等等。
      她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严峻。

      起床的时候,她拉住了李白的袖子,又把他拽回了床上。
      “我不明白。”
      “什么不明白?”
      “你……我……我们……”诸葛亮欲言又止了半天,才突破了羞耻心问出口,“为什么我生不了宝宝呢?”
      “……”
      想来着荒淫的日子也过了这么久了,她的信期却还是如约而至,怎么想也说不通呀。
      李白的脸色微微的尴尬:“你不觉得,对你还太早了吗?”
      诸葛亮不管,抱着手臂思考了半天,表情逐渐惊恐:“难道是因为……你不行?!”
      李白:“……”

      他似乎想笑,但忍住了,只是靠过来亲了亲她的额头,说:“我吃过药了,你不要乱想。”
      “……”
      诸葛亮不吭声,很失落,完了,李白是真的只想和她搞,又不想负责。怎么他的白月光也没给他留下一点什么呢?哦,多半是不能生育,所以他心里有结吧。
      接着又听他说:“好好休息,过几天跟我出去一趟。”

      三月的天气还不是很暖和,诸葛亮套了很厚的披风,还是把脸缩在内层的绒毛里,只露出一双眼睛,打量着外面。南方的冷跟长安的冷也不太一样,她还是有些吃不消。
      直到出了城,看到路旁零零散散地开着桃花,她终于有了一些线索。
      莫非,这就是以桃花出名的武陵源?

      出了城,路上的马车行人本该越走越散的,可这里却调过来了,似乎人们都在往这处聚集。渐渐地,天边的色彩浓烈了起来,再近一些,便能看清是大片的桃花林,隔着一条江望过去,壮观无比。
      坐船上了岸,李白又牵着她往桃林深处走,渐渐地,赏花的人影已经看不到了,她环顾四周,只觉得每个地方都长得一模一样,不免有些担心。
      “会迷路的吧?”
      “别担心。”李白说,明明看不出方向,他却走得很坚定,好像很有把握似的。

      终于,他们停下了。诸葛亮循着李白的目光看过去,看到在一群花枝招展的树干间,有一圈空地。空地的中央只长了一株桃树,和其他的一比显得十分稚嫩,个头不高,枝叶稀疏,叶子间也只挂着不多的花骨朵儿。
      李白怔怔地看了一会儿,说:“果然如此。”
      果然什么?
      诸葛亮没看懂,却感觉到握着自己的手越来越紧。她仰起头,李白也正朝她看来,表情十分柔和,摸了摸她微凉的脸颊,问:“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她更想问,你问的是谁呢?
      诸葛亮总觉得他目光有些恍惚,不知道是不是又想起了某个人,随即撇开视线,看向了周围的桃花。
      好看是真的好看,在长安可看不到这番风景。她叹道,心中突然闪过什么,脱口而出:“武陵桃花笑杀人……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
      她又一次窜诗了,背到一半,被李白弯腰抱进怀中,搂得紧紧的,一声长叹从头顶传来。

      “你弄死我算了。”

      “不行。”她说得很认真,“你还没娶我呢。既然你说过你喜——”
      李白捧起她的脸,堵住了她的嘴唇。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松开,说:“好。”

  • 作者有话要说:  题目来源,长相思词牌名。
    不过李白写的长相思是乐府诗,其实是不一样的啦233
    但是看到长思仙这个名字就觉得很适合,拿来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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