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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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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接……过来?”小泉抽搐着嘴角重复了一边纪的发言。
“呃……”看众人表情还是不对,纪有点紧张地再次补充道,“那、那爸爸也接过来?”
“重点不是那个……”辉二扶额开口。
已经开始紧张地绞起手指的纪看着辉二的表情揣摩着对方的心情,小心地说:“那、那就是连爷爷奶奶一起……?”
“……可是我还有个弟弟哎?”拓也呆呆地开口。
“哦!我是独子!只要把爸爸妈妈爷爷奶奶接过来就好了!”已经被带跑思路的纯平被小泉一个肘击痛苦地捂住了肚子,“都说重点不是这个了!”
纪棕色的眼睛里充满了迷茫,她皱起眉,想了好一会,还是放弃地开口询问道:“那,重点到底是什么啊?”
“我们不能留在这个世界啊,纪。”小泉弯下腰,用手支住膝盖,认真地看着纪的眼睛,“我们只是暂时地待在这里,等帮百晓兽他们打败基路比兽、夺回这个世界的数码密码后,我们就要回去了哦。虽然这个世界很有趣,但这并不是我们的世界。总有一天我们要回去的。”
“为什么呢?”纪看起来是真的很不理解,“我们的形态可以稳定地存在于这个世界不是吗?家人也可以过来,食物也不用担心,安全问题等打败基路比兽,跟小爱他们会合后就完全不用担心了,为什么还要回去呢?”
“……啊啊,”小泉无奈地笑着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纪的脑袋,直起了身,“纪还真的是个小孩呢!”
“?不知道的事情谁都有吧?为什么要因此说我是个小孩呢?”纪奇怪地摸了摸小泉刚才拍过的地方,转头向友树问道,“那友树你要留下……友树?”
纪的话止于友树满脸的泪水上,巫师兽走了过来,将手按在纪的肩膀上,在她望向自己的时候默默地摇了摇头。明白这是让自己保持安静的意思,纪一下将手按在了嘴巴上,只是眼神还留在把头低下狠狠地擦着眼泪的友树身上。
默默地坐回篝火边,重新捡起烤熟的肉苹果吃起来的众人已经无心赞叹肉苹果的味道,相反,这有着人类世界各种美食的味道的肉苹果反而让他们更为怀乡。想要活跃气氛,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纪扯了扯早已趁乱吃完自己那份的巫师兽的斗篷。后者冲她笑了笑,翠绿色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等吃完这些,我会给你们变魔术的。”
“真的?!”闻言纪忍不住高兴地惊叫起来,打破了低沉的氛围,“呐呐!大家!巫师兽说等我们吃完就给我们变魔术哦!”
“哦!真的吗?!”一心想让情绪最低沉的友树打起精神的拓也跟着激动地附和起来,“好期待啊!是不是啊友树?来!我们快点吃完这些!”
“嗯、嗯……”友树看起来虽然还是有点失落,但仍然努力地回以笑容,大口地咬起手中的苹果。
小泉笑着注视着他们,评价道:“拓也你们两个可真像兄弟。”
坐在小泉身边的纪眨了眨眼,指着自己问道:“那我和巫师兽呢?”
“你们?”小泉将目光移到了纪和巫师兽身上,用手指点着下巴,回想起在微风村时花拉兽跟自己说过的话,实在不敢把“兄妹”或者“父女”等第一个浮现出来的印象说出来。犹豫良久还是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那,你觉得你和巫师兽像什么关系呢?”
“我觉得?”纪再一次眨了眨眼,“嗯嗯”地低头冥思苦想了好一会,然后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猛地抬起头露出闪瞎众人兽钛合金眼睛的笑容,“我觉得我和巫师兽像可以一直一直在一起绝对不会分开的关系!”
别说被选召的孩子们和无辜的俩数码兽,就连跟纪待在一起以为自己已经对此有免疫的巫师兽都觉得自己要被纪的笑容给融化了。他艰难地咳嗽了两声,然后猛地站了起来,走到离火堆较远的暗处,希望以黑暗清凉的空气隐藏消去自己脸上被篝火染红的红晕。他拍了拍手:“那、那——么!各位好孩子们,请过来这边,魔术表演马上就要开始了哦!”
纪和拓也一齐发出了一声欢呼,最为积极地拉着友树冲了过去,慢了一步的小泉和纯平相视一笑,也跟着走了过去。可没走几步,小泉便回头向同样离开篝火边,却是走向反方向的一棵树下靠着的辉二招呼道:“你不跟我们一起吗?”
“不了。我喜欢一个人独处。”辉二冷清的声音就如那银色的月光。
“真是个不合群的家伙啊!”纯平叉腰抱怨道,“小泉,别理他了,我们去看魔术吧?”
“嗯、嗯……”最后看了辉二一眼,小泉回身向原来的方向走去。而在暗处,一个黑色的身影正悄悄地盯着他们。
魔术表演异常成功。在结束表演后的魔术师真法师立志成为学者却在哄孩子的技能上点满了技能点的巫师兽受到了台下观众的热烈欢迎!小泉和拓也纯平围着他讨教其中几个魔术的技巧,本想跟着围过去的纪在看到脱离了热闹的气氛,独自走到篝火边的友树时改变了主意。
她看了眼被狂热粉丝占了全部注意力的巫师兽,悄悄拿出了自己那个深灰色如同用一块岩石雕刻出的数码机,借着篝火的火光看了一眼,暗暗咬了咬牙,小跑着来到了友树身边:“那个,友树,我能借你的数码机看一下吗?”
刚拿起一个肉苹果放到嘴边的友树闻言一愣:“可以是可以啦……但你要拿它做什么呢?”
“因为大家数码机的颜色都不一样,我想看看你的嘛!”
“哦,这样啊。”友树不疑有他,从口袋里摸出了自己蓝白相间的数码机,递给纪,“给你。”
“谢谢!”纪接过友树的数码机后便背过了身,用身体挡住了友树的视线。后者虽然奇怪,但也没有深究:因为隐藏在他身后的树干后的黑色身影吹出的紫黑色气体被他吸入了体内,使他的意识在一瞬间变得空白,手里的肉苹果也跌落在地。
而背着身的纪看着手上的一灰一白两个数码机,深吸了口气,闭紧眼睛,凝神屏息,然后猛地睁开了眼,盯住友树的那个数码机。周遭的一切声音,风声、篝火燃烧发出的噼里声、众人的调笑声,都从纪的世界里剔除。她只听见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视线里只剩下手心中那个蓝白相间的数码机。
纪大概知道自己的身体在发生什么变化——如果自己在这个世界身体运行机理还是跟人类世界一样的话:肾上腺在加速分泌肾上腺素,使心脏加速跳动,提高的代谢速度导致体内可用能量增多,神经也因此高度兴奋起来。
而这时候,一般人会因此感到全身有使不完的精力,感觉什么都可以做得到,想要出去跑两圈大喊“我要成为海贼王”什么的。而许多著名的运动员也是驾驭肾上腺素的能手,如相扑选手二叶山,高尔夫冠军“老虎伍兹”,他们都有一定几率成功地有意识地控制肾上腺素的爆发而短暂地提高身体体能和个感官的敏感度。
但纪和他们不同,她能完全地控制肾上腺素的爆发,并在这爆发所伴随的兴奋中保持冷静,将能量大部分用于供应高速演算的大脑上。
……虽然不是一开始就想这么做的,但是无所谓了。
象征着这个世界所有物质组成的数码密码的光芒在蓝白色的数码机上一闪而过,在这短短不到两秒的时间里便记住了组成这个数码机的数码密码的排列的纪眉间的深壑没有变浅,反而更为深重:“中心的‘冰’的数码密码太多了……”她抬起另一只手,看着自己那个“数码机”,咬了咬牙,“没办法,用‘土’的代替吧……”
话音刚落,她深灰色的数码机也泛起了数码密码的光芒,灰色的外形已然被以蓝色为主基调的数码密码遮盖,条形的编码快速地在上方流动着。仅仅几秒后,数码密码的光芒淡去,纪的数码机的外形再一次显露出来,却显然比刚才更为精细:整体以深灰为基调,以浅灰色作为围绕中心冒着雪花的屏幕六边形金属环和两个较大的按钮,手持部分则接近于纯黑。这样一来,比起之前那副仿佛一一整块岩石雕刻而成的石雕,纪手中的“数码机”总算有了点“数码机”的样子。
微微喘息着的纪看起来十分地疲惫。但是她必须要这么做,否则谎言就会被拆穿。她转身将友树的那一个数码机递还给他,后者目光呆滞地接过,如一个被操纵的傀儡。可纪却精力去注意友树的异状,她踉踉跄跄地走向被拓也等人包围的巫师兽。后者从缝隙中看见了她的异状,赶忙分开孩子们冲过去扶住差点跌倒在地的纪,还没等他问什么,靠在他怀中的纪便将手中的数码机举到了他眼前,并用轻飘飘的毫无重量的声音说道:“这个……数码机……给巫师兽你研究……纪……好困……一会就醒……一会就……”
纪举着数码机的手伴随着消失的尾音无力地下坠,赶忙用另一只手接住它的巫师兽被纪这如同临终遗言的表现吓得够呛!他取下纪手中的数码机,和跟着赶过来的纯平和拓也一齐将纪放在用落叶铺就的床铺上,紧张地探听了纪的鼻息和心跳,却均正常平稳毫无异状,正如纪所说的那样,她是睡着了。可那副样子……到底要怎样才能突然困成那样。
“……之前也有过,从山上掉下来的那一次,我们怎么也叫不醒她。”小泉看着巫师兽担忧的侧脸,开口道。
“!!”巫师兽闻言迅速地转过头,紧盯着同样满脸担心的小泉绿色的眼睛,“那你们后来是怎么……”
“我们也没办法啊。只好背着她走,而她就一直睡,然后快到中午的时候她就自己醒了。”纯平接口道,“这一次大概也是这样的吧!明天等她睡够了就会醒了!”
“是啊是啊,明天一切就会好起来了吧!”乐天派的拓也笑着说。
“……但愿如此吧。”巫师兽虽然这么说,但看向呼吸绵长的纪时眼神依旧充满担忧。
他的担忧,很快便得到了印证。
经历了纪莫名昏睡、友树被邪恶化的食梦兽的技能操纵而攻击大家、辉二收到神圣天女兽的私信独自离开大部队、百晓兽和百问兽随之跟上离队等一系列突发事件,终于迎来第二天的阳光的孩子们和巫师兽无奈地发现,经过一夜,事态不但没有变得更好,反而更加复杂了。
首先是纪,她仍然昏睡不醒,而现在辉二和百晓兽又离队急需找回,带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病患去找他显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经过一个简短的会议后,由巫师兽提出了可行的计划:由他和被净化的食梦兽一起留下照顾纪,其他人去找回辉二。
目送众人的背影消失在树林之中的巫师兽将目光放在了用沾了水的草药贴在纪的额头的食梦兽身上,冷冷地开口:“她没有发烧,你不用这么做。”
颤抖地抬头对上巫师兽审视的目光的食梦兽慌张地说:“我我只是觉得这样或许会有所帮助……”
“……”巫师兽眯起了眼,手中的魔杖动了动。察觉到对方一触即发的敌意的食梦兽更加紧张:跟那些孩子们和第一次出村子的百晓兽百问兽不同,巫师兽经历的风风雨雨更多,也更为富有警惕性。他可不会因为食梦兽的一句“抱歉,我被基路比兽给控制住了”打消对他的怀疑,更何况是在纪现在都还昏睡不醒、而这家伙的技能偏偏又是跟梦有关的时候。
食梦兽深知这一点,但还是想要弥补自己之前的过错,所以才会主动要求一起照顾这位昏睡不醒的人类女孩。他长叹了口气,摆了摆套着神圣之环的蹄子:“我真的没对她做什么……不过就算这么说你也不会相信我吧。我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回事,也没办法治好她。不过……如果是离这里不远的那个村庄里,或许有那么一个数码兽知道该怎么办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