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结局 ...
-
时光飞逝，白驹过隙。一晃儿，李程和何昱已经在一起快一年了。
偶尔回想一下，两人都感觉不可思议。然后再回忆一番，却有感觉异样的有滋有味。
明天周末，李程心中的小算盘打得叮当作响，今晚就由自己做饭，浪漫一把，然后好把之前想弄的龙阳108式的第78式试一下。这个姿势看过之后就好想尝试一下啊。边想着，李程就感觉有点把持不住。转身锁上门，哼着歌向外面走去。去提车，买菜。
由于当时为了自己的小坏思想，李程选了一个远离市区的小别墅，周围也没卖出去几户人家，就算卖出去了，也被人当成度假用的，很少有人来住。所以说，这个地方，半夜怎么恩爱都没关系，反正没人不是。
可李程刚开着何昱的小车出去没多久，作为杀手的神经忽然敏感起来。后面跟上的车...李程眯了下眼睛，不对劲。仔细看了看，里面坐着的人影好像有点像何大少的手下。果然消极怠工被发现了吗，这群人又是什么时候潜伏过来的？难道他们是准备暗中下手了？！
“该死的！”李程在心底咒骂了几句，心思却转的飞快。他猛地刹车，然后快速换挡倒车，一脚油门向后面冲去。先下手为强，向来是李程的准侧。
李程有技术的几次侧碰后，从后车镜看见对方黑洞洞的枪口。“妈蛋！”李程一摸身后，长期美好的生活竟然让自己忘记了自己是做什么，腰后方没有带枪。
‘呯！’混蛋，这群人竟然连消音器也没有放，不过这地方，也的确没有其他人了。
不对！小昱！
李程看了一眼车上的表，还有一会儿，小昱就要回来了，绝对不能让这伙人看见小昱。
这里这么危险，一定要尽快解决掉。李程收起了拖延的心思，打算冒点危险也要把人都尽快解决掉。他快速的左右打了几次方向盘，有技巧的撞坏了对方的车。可尽管是有技巧的几次擦碰，李程多多少少付出了一些代价，车尾损坏，看来自己这辆车也坚持不了多久了。好在自己撞坏了对方的车，只要自己快速冲出去就好...
‘呯！’一个车胎不幸被打中，李程反应迅速的打了个半回轮，虽然人还活着，但还是带来了不小的冲击力。
“呸，”李程吐了一口血唾沫，借着车身的掩护藏了起来。
隐隐的看见对方试探性的走了过来，一共有5个人。左边三个，右边两个。李程紧紧的盯着其中最靠近的一个人。还有三步，李程偷偷的数着，两步，一步...他忽然扔出车上的安全锤。准确的砸中他之前盯住人的脑袋。
一击正中！李程快速的抢过那人掉在地上的手枪。
‘呯’‘呯’‘呯’‘呯’，四枪一起向李程射来。
“嘶—！”快速躲过两枪，一枪在大腿边擦过，一枪正中左胳膊。李程咬牙挺住，要快点，要快点！李程拿着枪在车后稍作喘息。
‘滴’‘滴’‘滴’...
上一秒还晴的天空，下一秒就立刻下起了瓢泼大雨，豆大的雨珠不仅挡住了李程的视线，还挡住了敌方的视线。李程趁此机会快速的确认了一下子弹，还有7颗，够了。然后仰头看了看天，好大的雨，不知道小昱有没有带伞，衣服够不够？
‘呯！’李程立刻左侧身，妈的，这都什么时候了，老子想什么的，快点结束是关键。
李程自嘲了一下，果然，人一舒服就什么都忘了。
‘呯’‘呯’‘呯’‘呯’，快速的打出四枪，听声音应该打中了两个，那么还剩下两个。大雨让李程的瞄准力下降了很多，头瞄准不容易，瞄准心脏就可以了。李程闭上眼睛，静静的听着周围的声音。左侧有一个脚步声，右侧的靠后一点。
‘呯’左侧快速出枪，右侧脚步声忽然加重，立刻一个漂亮的回旋‘呯’。前方忽然冲出一个，最后一颗子弹。
‘呯’！
是打入□□的声音，三枪三个...三个？！
李程立刻睁眼，面前是惊讶的何昱，“阿..程...？”
“小昱？小昱！”李程一下子惊喜，一种被泼凉水的感觉忽然从头至尾的出现，他连滚带爬的跑过去，一把横抱起何昱。“小昱！小昱你怎么样？！”
低头检查，感谢上帝，好在是右胸，不是左边的心脏，还有救。
李程打开车门，妈的！车坏了！对方的车！李程跑过去一打开，也不能开了。
“小昱，你坚持一下，坚持一下，我现在就打电话，马上，马上救护车就来了！！你坚持住！”大雨模糊了李程的眼睛，他摸了摸口袋。手机！手机去哪里了！！！！手机！！！！！！！
“没用了，阿程...”何昱阻止了李程。
“怎么可能没用！你的呢？你的呢？！”李程摸遍了何昱的口袋也没找到，可能是丢在哪里了。“小昱，你听着，你中枪的地方是右边，没关系的，我抱着你跑过去，我们可以的，可以的！！”李程抱着人在大雨上狂奔，眼泪和雨水混在一起，冰冰凉凉。
怎么会没有人，为什么没有人路过。当时自己为什么要选择这个地方！李程几乎想冲回去给无知的自己扇上几个大嘴巴。
“没..没用了...阿程...”何昱扶上李程的肩膀，低低的说“我的心脏长在右边...”
一句话，李程差点摔倒在地。
“右边...右边？怎么可能？！你明明..！”
“你的报告上说是左边吧，”何昱呵呵笑了一下，“那报告是假的，阿程。我的医学院的学生，我知道自己怎么了，怕是活不久...”
“不许瞎说！你没事儿的！我..我..”李程吼了出来，但‘我’了半天，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紧闭这嘴，脚下不停。
“这样也好，阿程你就能和我大哥有交代了。”
“你...”
“别多说，我都知道。”何昱还是在笑，“你还记得我上次和你说F市爱妃酒吧的粉红色门吗？那其实是我的玩笑，因为那里面是女厕所...所以说我没有去过，而你也不可能在啊。”像是想到了什么，何昱笑的更厉害了，“而你竟然承认了..那时候我就感觉不对了。人很奇怪，一旦发现不对，很多问题就都来了，你说半年前见过我，但在半年前我...那孤独的生日..你竟然也知道..再联系一下..你的反常，问题很..简单，不是..吗？”
何昱说话已经断断续续了，李程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了，他麻木的动着双腿，跑！跑！！跑！！！他要救下他的爱人，他的何昱！！
“阿程..我永远都不想长大...因为这样..就可以什么...都不懂。阿程...我想死亡在小时候..这样我的回忆...永远都是快乐...可那样也不好...我就遇不上你了...阿程...你告诉我...你后悔接下大哥的任务吗...？”何昱说话越来越费力，大雨和不断的倾诉让他几乎要耗光了他全部的生命力。
“小昱，你先别说话，我带你去医院，你会没事儿的。你先别说话...”李程拖着枪伤越跑越慢，他的腿上，身上，胳膊上都流着血。失血过多以至于让他连保持平衡都很困难了。不得以，他慢下了速度，几乎是拖着走般，倔强逞强的前进着。他稳稳的抱住何昱，表情却痛苦的像个迷失的小孩。泪，一滴滴流下。
“别哭啊...别哭...”何昱视线慢慢模糊，嘴唇开开合合，声音很小很小。李程把耳朵贴近他嘴边才勉强能听见。
“好...先生....舞...最..后....”
“何昱？何昱？！何昱！！！！”抱着何昱的李程撕心裂肺的吼着，血从他的嘴中点点涌出。空荡荡的地方，只有他们两个。绝望的声音传了很远很远。
朦胧间，何昱的声音好像还在耳边回荡，他问，“阿程，你后悔接下大哥的任务吗？”李程忽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后悔吗？他当然后悔，如果他在接下任务的时候就解决了何大少，现在又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但后悔吗？如果没有接这个任务，他能肯定，他这辈子都不会和何昱有任何的交集。
他从一开始，就设了一个局。这个局套入了所有的人，何大少，何昱，还有他自己。以至于到了最后，局解不开了。李程忽然想起最初在何大少那里发过的誓，他说‘我李程必将手刃何昱。’手刃，殊途同归，他最终竟是亲手杀死了他的爱人。李程张了张嘴，满口的血腥味，但却发不出任何一个音符。自己这是哑了吗。哑了也好，最好。李程抱着何昱的身体，无知无觉的在雨中走着，脑中单调的重复着一句话，‘你后悔接下大哥的任务吗？’后悔。但如果没有这个任务，我却连认识都没有办法认识你。一个无解的局，伤人，必先自伤。爱人...我应怎么回答你？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若无当初，哪有今日？若时光能重来，这个任务，接，还是不接。接，死局；不接，陌路。李程和何昱，就像掉入一个怪圈。进，是局；退，仍是局。思前想后，不论李程做怎样的选择都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悔！悔！！悔！！！
李程终于摔倒在地，他的嗓子哑了，发生赫赫的声音。怀中紧紧的抱着何昱，那是他的，永远。
【墓碑铭：李程，一生短短不过百年，却终其半生都在悔恨。】
他在血泊中抱着那个人，大雨淋下，遮住他的视线，模糊中好像又回到了初次见面的场景，他天真懵懂，他风度翩翩；他笔直，他弯腰；他眼神惊诧，他嘴角带笑。最后，他问。
“少年，这场舞，你可愿陪我跳到最后？”
【墓碑铭：何昱，一生短短不过二十，用尽生命完成一首舞曲。】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结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