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有乔木》喵肥家润

2、第二章

　　刚上初中的时候乔木听课常常走神，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想白楠，想他是不是还在捡瓶子？想他现在是在上课吗？想他是什么课？想他的成绩好不好？想他现在怎么样？想他有没有空出时间来想自己。于是在这不间断的念想中，乔木忍不住在开学三个月后跑了过去。

　　现在正是上课时间，除了上体育课课的班级，操场上也没什么人。乔木来之前就打听好了白楠的班级，来了之后停留都不敢就直奔白楠的班级，生怕被人发现。可无奈千小心万小心，乔木那身衣服放在全是校服影子的校园里还是扎眼。他这边刚要往楼洞里钻，好巧不巧的教导主任就往外走。他看乔木一眼，斥道：“这是哪个班的学生？怎么不穿校服？”

　　乔木愣了一下，撒腿就跑。可无奈教导主任和他之间实在距离太近，乔木刚迈开步子，后领就被教导主任拎了起来，“你跑什么？你以为跑得了吗？”说完拎着乔木就去了办公室。

　　教务处在现在这个时间，人员格外的整齐。他们看着主任向拎小鸡一样的把乔木拎回来，都憋不住笑喷了出来。

　　教导主任瞪他们一眼，目光转向乔木，“你是哪个班的？”
　　乔木不答。

　　教导主任一瞪眼，“问你话呢！听不见？”

　　乔木还是不答。

　　教导主任急了，“你以为不说我就查不出来了？我告诉你，你现在老老实实告诉我，我既往不咎，你要是跟我拧，你就别想安安稳稳毕业！”

　　乔木撇撇嘴，他毕不毕业可不是这小老头管得了的。可白楠就不一样了，自己已经把这小老头得罪了，万一连累白楠怎么办？

　　“好！好！我看你待会怎么拧！”教导主任说完拎起乔木就出了办公室。教导主任先是把他拎给在办公室备课的各班班主任看，得到否定答案后开始遛教室，看哪个班是班主任的课就把乔木拎进去认人。乔木像个小丑一样被教导主任拎来拎去，丝毫不觉羞愧，反倒以此为乐。教导主任看着乔木那得意劲，恨得牙痒痒，可乔木实在没得意太久就走到了白楠他们教室门口。眼看着就要到白楠的班级了，乔木怂了。他往后退了一小步，这下换教导主任高兴了，他使劲将乔木拎进教室，对着正在上课的班主任道：“高老师，这是你们班的学生吧？”

　　高老师把乔木认认真真看了一遍，摇摇头，“我们班没这个孩子啊。”

　　教导主任愣了一下了，环视教室一圈，果然作为坐的满满当当。乔木眼睛跟着交到主任转了圈，目光落在了白楠身上，只见白楠拧着眉，青着脸，无奈的把脸别向一边，看那架势是下一秒就要站起来。乔木打了个哆嗦，立刻看向教导主任，“老师，我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

　　“什么？”交到主任瞪大的眼睛看着乔木，感情刚刚这孩子是拿他当猴耍？

　　乔木清了清嗓子，大声重复道：“我不是这学校的。”说完不等教导主任反应，一溜烟没了影。下面的学生看看教导主任，看看班主任，默默的把脸埋进了书里，肩膀抖个不停。

　　乔木出来后没走远，就在校门口不远处的拐角等着白楠。终于到了放学时间，乔木也不敢光明正大的走出去，只敢躲那边探头探脑。

　　“还不走？”白楠的声音突然响起，把乔木吓得打了个哆嗦。

　　“白……楠……”

　　“走吧。”白楠双手插了裤兜里，在前面走着。乔木低着头在后边跟着，不时的抬头看白楠几眼。白楠长高了不少，现在应该有一米六了吧？想想自己的身高，乔木叹了口气，觉得有点对不起自己的名字。

　　白楠突然顿住步子，乔木跟着就撞了白楠身上。白楠一皱眉，“你走路不看路想什么呢？”

　　乔木咧嘴一笑，“想你啊，这不是来看你了。”

　　白楠盯着乔木看了半晌，思绪纷扰，乔木这话有言外之意吗？白楠摇摇头，叹了口气，他应该只是没来得及融入新的环境，所以才会对自己这样的在意吧？

　　“白楠？”乔木被白楠看得不自在，顾左右而言其他，还真给他想出个事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递给白楠，“以后你拿这个卡，我拿折子，我直接存钱你就能收到了。”

　　“哦。”白楠也没有推脱，把卡收起来朝四处看了看，“你想吃什么？”

　　乔木看了四周一圈，实在没什么合胃口的东西，可怜巴巴看着白楠，“你家有吃的吗？我不想在外边吃了。”

　　“没有。”白楠答的干脆，说完后看乔木耷拉下来的眼，接着道：“你要吃什么我们现在去买。”

　　“我想吃青菜。”乔木看着白楠，眼中都放了光。学校不是没有吃的，可无论是什么，油大的让人反胃。

　　“还有什么？”白楠说着已经迈开了步子。

　　“还有汤，我想喝汆丸子。”乔木毫不客气的报着菜，白楠一一应着。二人去菜市场买了菜，才又一道回了家。

　　房子是白楠的父母唯一留给他的东西，也谢天谢地有了这房子，白楠不至于幕天席地。

　　白楠自小就学会做饭，现在做来更是不含糊。一顿饭没多久就做好，二人坐在桌边，吃着白楠的饭，有种不真实的错觉。

　　这顿饭吃的安静，白楠快吃完的时候突然开口，“你明天就回去。”
　　“啊？”乔木张张嘴，“我打算多待……”

　　“明天回去。”白楠放下碗，“你上次测试是你们班第三十二名，全年级第一百五十七名，上课的时间你不在学校，跑这里来做什么？”

　　“我……”乔木张张嘴，他想见白楠了，有错吗？”

　　“待会吃完你去收拾一下早点睡，我明天早晨送你去车站。”

　　“白楠！”乔木愤愤瞪着白楠，“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干嘛赶我走？”

　　白楠不语，安静的收拾起自己的碗筷。乔木瞪了他半天，突然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摔，蹭的站了起来冲出门去。

　　白楠看着乔木的背影，抬了抬脚，最终还是没有跟上去。他落寞的坐在桌边，长叹了口气，也许自己可以换一种方式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