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诅**血》醉里三生

15、第十四章 最后的战役（二）

　　清晨的阳光刚刚照射大地，早上最黑暗的时刻来临。卡洛斯在指挥台发出调令，此刻的他宛如战神，金色的战衣在阳光的照射下显的更加气势如虹！
　　“神界守备队听令！”卡洛斯的声音在广场中回响。
　　“是！”
　　“由亚历克斯带领布置后防！”
　　”是！“
　　”塞尔纳一，二，六队弓箭手，魔军陆战军听令！”
　　“是！”中气十足的声音中加杂前尖细的女声。卡洛斯扫视全场，发号施令：“由卡贝尔带领，带领魔兽前往前线。”
　　“是！”
　　“塞尔纳弓箭手二小队，十三小队神界魔法队听令！”
　　“是！”
　　“今晚有特殊任务，做好全面准备。剩下的军队跟随特里兰留守王宫！”
　　“是！”
　　”出发！“卡洛斯挥手，各军队迅速集合。亚历克斯在后面追上他一把扯住他：“卡洛斯！”
　　“还不出发！”卡洛斯回头瞪他一眼。
　　“你今天晚上是不是准备偷袭？”亚历克斯不依不挠，拉着他不放。
　　“这是军事机密！”卡洛斯甩开他，皱眉转头。
　　亚历克斯愣了一下，快步追上去：“让我去！”
　　“不行！”卡洛斯正言道，亚历克斯还想说什么，卡洛斯不给他机会：“这是命令！”说完大歨会议室。
　　亚历克斯看着他的背景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布置队伍去后防，他知道，卡洛斯这么做都是为了他，但是他不想再欠他一个人情，他为他做的够多了，在14岁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知道，他这辈子欠他的人情是永远还不清了。虽然他从来没要求过。
　　在战场的后面永远看不到开场上的惨烈，但亚历克斯却总是能听到金铁交鸣的声音，因为他知道，在这片土地上，战争的号角还在吹响，每一个人都在为自己的命运做着最后的挣扎。突然，他想起刚刚对视中卡贝尔的眼睛，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绿眸中充满了悲哀，自责，还有女子不应该有的刚毅。那么，那拒人千里的的冷漠是刻意的吗？在他们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而这两兄妹的性情为什么如此不同，这么多年来，他竟没发觉。只是他不知道，这对兄妹会变成这样的原因，都是为了逃避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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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呆在后防的营地让亚历克斯很着急，两个月来，敌人只偷袭过两次，而且只是两个小分队而已，他们似乎把兵力都用在前线了，算算天数，卡洛斯应该早就回来了，可是为什么一直没和他联络？卡贝尔那儿也没有消息，这让亚历克斯担心不已，这时，一个士兵匆匆来报，说来了一个信使。
　　“快让他进来。”亚历克斯预感可能出了什么事，果然信使进来的第一句话就是“王让您赶快回去。”然后递过来一封蓝色的信封，信封上的雏菊印记格外醒目，这是进入王宫的通行令。打开信封，卡洛斯的字映入眼帘，亚历克斯匆匆浏览了一下，信上虽没说什么事，但很急。
　　“亚历克斯殿下，这是要和您交接的副将，修斯特·克里克斯，”信差介绍他身后的银发副将。
　　“您好，殿下。”修斯特向亚历克斯行了一个宫廷礼。亚历程克斯认识他，十四岁那年，卡洛斯和他父亲去魔界的时候，亚历克斯就见过他，当时他只是一个护卫队员而已，没想到现在成了副将。
　　“嗯。”点点头，亚历克斯和他简单交待了些事情就匆匆离去。
　　两天后，亚历克斯终于回到了神界王宫。顾不了疲惫不堪。他匆忙的向正殿走去。远远的，他就看到等他的卡洛斯焦急的踱来踱去，看到他后，一下冲过来，像是断线的风筝找到了依托的大树，“亚克，卡贝尔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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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争，撕杀，似乎一切都和这个脱不了干系，她看着长剑上滴落的鲜血感到一阵阵的眩晕。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午后，那个闪耀着阳光的匕首。是她杀了她，她是咎由自取，她是活该自找的。可是她为什么还记得那件事？为什么还不能原谅自己？这明明不是她的错啊。挥剑，金色的血散了一地，像是倾泻了的阳光。
　　“呵呵……卡贝尔啊，我没认错吧？”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认得这个声音，那个让他讨厌透顶的声音。“怎么？不认得我了吗？卡贝尔，你可是我的女儿啊，是不是塔西没告诉你？那个蠢女人！”那个嘲弄的说着。
　　“滚！你这个混蛋！你不配……”卡贝尔激动的挥舞着剑。
　　“怎么？你连我也要杀了啊？！哈哈……你还是在为杀了她耿耿于怀？别这样看着我，凶手可是你！想杀我吗？来吧，只要你能杀得了我。”那人消失在人群中，卡贝尔狼狈有挥着剑，砍开前面的敌人，踉跄着追了上去。杀了他，只要杀了他，一切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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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世界里只有哥哥。在懂事以前，她认为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因为每天都过的那么充实，那么快乐。直到有一天，她突然发现在她的身边，永远空缺着一个位置，那个位置是谁也代替不了的——母亲。原来，她对这个词这么莫生。
　　她一出生就有着别人望不可及的地位和权力，别人看着她的眼光中有景仰，羡慕和嫉妒，这些她都不在乎，只要哥哥爱她就行了,可是为什么她还是不满足？是她太贪心么？她想得到那个女人的爱，那个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的的女人——她的母亲，从她记事起，她就很少见到母亲，即使见到。母亲身边却始终有一个男人，那人男人有着英俊却冷酷的脸，冰傲的眼睛，和不屑的笑容，她讨厌那个男人，就像讨厌侍女长养的那只疯猫一样。母亲把所有的爱都给了那个男人，甚至吝啬到不肯把一丝的爱分给她和哥哥，每当看到别的孩子在母亲怀里撒娇，看到他们拉着母亲的手叫“妈妈”。她的心里就会多一分的羡慕。这些，哥哥都看在了眼里，每次母亲和那个男人从他们身边走过，哥哥眼里就会闪过一些复杂的情绪，厌恶，无奈，愤怒。但是卡贝尔明白，哥哥眼底更多的是渴望被爱，那份他们应得的却遥远的母爱。是母亲太自私了。她也太自私了，她已经有了哥哥的爱，她从来不是孤单的一个人，可是哥哥呢？她曾经看到哥哥偷偷的伤心，偷偷的哭，还有眼底那抹淡淡的忧伤。原来哥哥一直很孤单，她竟没有发现，她知道父亲一直很忙，没有时间照顾他们，所以她要关心哥哥，也不许别人再伤害哥哥。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在她的生命里，她只有哥哥，而哥哥也只能是她的。从此以后，她又像以前一样陪哥哥练剑，练琴，看哥哥微笑，让哥哥抱。她要让哥哥开心 ，她要让哥哥知道，在他们的世界里，不需要母亲的爱。
　　而这一切，最终还是毁在了她母亲的手中。
　　那是一个明媚的早晨，阳光晒着小草，露珠晶莹剔透，卡贝尔坐在草地上等哥哥。前几天，卡洛斯和父王一起去了魔界，这个世界的另一片天空。哥哥回来后，就有了一个魔界的朋友。哥哥说，魔界的人都有着鲜红的头发和蓝色的眼睛，很美。看着哥哥开心的笑，卡贝尔心里竟有些难过。哥哥不再属于她一个人了，他有了一个自己的世界。
　　蝴蝶在卡贝尔身边飞来又飞走，白色的长裙扬起又落下，在这个芳香的春天里，像是一幅美丽的画卷。但是两个的出现找破了这片宁静。
　　“修。”塔西害羞的抚着刚刚被吻过的脸颊，而男人则在她耳边悄声说着什么，塔西笑了，像刚刚恋爱的姑娘。卡贝尔想要躲开，她讨厌他们，在母亲眼里，她根本比不上那个男人。
　　“卡贝尔。”塔西唤住了她，然后施然的向她走过来。她愣在那里，不知道该不该离开。“卡贝尔，妈妈要离开了，和我们一起走吧。”塔西蹲下身，抚摩着卡贝尔的头。
　　“不。”卡贝尔退了一步，避开她的手。
　　塔西的眼神黯淡下去，“跟我走吧，否则我们以后就见不到面了。”
　　“为什么要走，你讨厌我和哥哥了吗？还是……”
　　“不，卡贝尔，我只是不想再呆在这里，跟我离开吧。”塔西打断卡贝尔的话。
　　“不，我要哥哥，我走了哥哥就会难过的。”卡贝尔摇摇头，银色的头发像风中的波浪。
　　“叫我声妈妈吧。我们以后不会再见面了。”塔西上前抱住卡贝尔。
　　“如果我叫，你会留下吗？”卡贝尔这次没有挣脱，只是静静的站着。而塔西却摇了摇头。
　　“不会。”
　　“为什么？！都是因为那个人，对不对？”卡贝尔推开她，指着不远处的加兰修哭了出来。
　　“卡贝尔，你不会懂。他是你的亲生父亲！”塔西的话像是一盆冷水。卡贝尔愣住了，塔西转身走向那个男人。
　　“你胡说！”卡贝尔叫着，眼泪不断的滴落下来，和露珠一起滚入泥土里。
　　“怎么了？”男人拥住塔西问道。塔西摇摇头，“我们走吧。”男人温柔的牵起塔西。
　　“对不起，卡贝尔。”塔西忽然回过头。
　　“骗人！骗人！你骗人！卡贝尔最讨厌妈妈了，呜呜……”卡贝尔尖叫着。塔西却再也没回头，而是和男人一起离去。“不要带走妈妈。”卡贝尔拔出匕首向加兰修的后背刺去，加兰修拔出长剑挡下，然后挥起剑。
　　“不要，修，他是你的女儿！”加兰修挥在半空中的剑停了下了，卡贝尔执起短剑继续刺向他，“卡贝尔，不要！”塔西尖叫着扑到加兰修胸前。卡贝尔的剑却来不及停下，直直的刺入塔西的胸膛，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溅了卡贝尔一身。
　　“卡贝尔，”塔西伸也手扶摸着卡贝尔的头发，“对不……起。”金色的血液汩汩的流淌。带走了塔西的生命。离开了，这次她真的离开了，她再回不来了。
　　“妈妈！”卡贝尔颤抖的喊着，“妈妈！”然而，塔西再也听不到了。加兰修抱起塔西，他的脸依然冰冷，却再也看不到那不屑和残酷的笑了。
　　“放开她，为什么还要带她走？！”卡贝尔在他身后吼着，加兰修却没说话，抱着塔西，迈开步子。
　　“卡贝尔！”刚刚赶到的卡洛斯跑过来。
　　“哥哥，你为什么不早点回来？呜呜……，为什么这么晚……，妈妈死了！哥哥，我杀死了妈妈！”卡贝尔扑到卡洛斯怀里。
　　“都怪我，对不起，卡贝尔，对不起。”卡洛斯拥住妹妹，心却痛到无力，为什么？为什么母亲死都不肯留在他们身边？为什么让卡贝尔亲手杀了她？为什么他看到刚刚的一幕，却再也恨不起来？原来神，从来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卡贝尔。”卡洛斯扶起哭累的妹妹，“这把匕首，就留在我这里吧。”卡洛斯拿起匕首放回鞘中，“就让那罪，让我背付。”卡洛斯轻喃着，抱起已经昏睡过去的卡贝尔离开了这片草地。在他身后，悄悄的绽起了一席紫荆，就这样随风摇曳着，而卡贝尔的心，也随着那花的消散，紧紧的冰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