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赖》末寻

5、怪梦

　　白寒从那天晚上之后就没有再出现过，不过流言却还是依旧流窜在我四周，看得出来并没有消失的迹象。
　　那个助理倒是找过我好几次，每次都会带一份小点心给我。

　　流言变了，不过其中的一位主角由原本的白寒变成了现在的张玲，没变的另外一位主角很光荣的依旧是我。

　　白寒拒绝宋萍求爱，宋萍失落之下接受了张玲的爱意——同性之间复杂的感情。

　　和事实有很大偏差的流言，不变的依旧是对白寒的美化，毕竟白寒是白双臣的妹妹，想混下去的都明白不能得罪白寒。
　　至于我这个外地来的人以及一个小小的助理，就算是被恶意诋毁估计也没人会去在意。

　　能被人八卦起来的八卦永远不要想着去探究其真实性，不然事实可能会令人难以接受。不得不说八卦这种东西还真是神奇。

　　习惯了四周投向我的怪异目光，我依旧是该干嘛就干嘛，谁拖拖拉拉不肯交报告那就等着被我分配一些比较劳苦的工作好了。
　　报复这种事，不就是基于对方不敬你在先么？

　　张玲对于那些流言倒是出奇的平静，面对一些人的疑问时还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令那些流言竟然有了一丝可信度，不过因此知道这些流言的人是越来越多了，多的让我开始着手考虑要不要再次跳槽。

　　我不介意别人知道我是同性恋，但是我却很讨厌别人借此来挑我工作上的毛病。
　　今天这已经是企划方案第三次被退下来了，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那些上层管理人员挂在嘴边不怀好意的笑容。
　　临近下班之前我把那份稍微修改了一点的企划方案再次交了上去，意料之中的通过了，然后就是一如往常的按时打卡下班。

　　拿着打印出来的辞呈签上自己的名字之后我对着还透露着灯光的总经理办公室深呼吸了一口气后推开了门。

　　似乎对我有些印象，不过白双臣对于我突然出现在他办公室的事情也不过是露出了一闪即逝的诧异而已，随即表情便恢复了正常。

　　“来交辞呈？”推了一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白双臣的目光落在了我手上所拿的东西上。
　　对于白双臣的敏锐我只是回应了一个微笑，然后把辞呈放在了他的桌子上，意思不言而喻。

　　“坦白来说我很欣赏你的才能，也不希望你因为一些原因离开这个公司。”从椅子上站起身，白双臣朝我露出了一个满怀歉意的笑容，语气也放缓了不少，“如果是因为小寒的话，我代她像你说声对不起。”

　　白双臣是个好人。从事业方面来说他是一个好上司，从家庭方面来说他是一个好哥哥，但是这丝毫影响不了我想离职的决心。

　　摇了摇头我很认真的看着白双臣开口拒绝道：“很抱歉我不能继续留下来，而且我离开也不是因为白寒的原因，非要说原因的话，大概是因为我适应不了这个地方的工作环境吧。”
　　其实并没有什么好对白双臣解释的，工资他不会拖欠我，辞呈我也交了，大不了我直接甩手走人，只不过是会闹的两个人不愉快而已。

　　“城西有座分公司，把你调过去换个工作环境怎么样？”见没说服我的可能，白双臣提出了这个条件，不得不说很是诱人。
　　调过去的话待遇肯定还是不错，而且白氏企业所给予员工的福利也很好，恐怕如果我离职再找另外一个工作的话估计很难会找到一个跟现在有的一比的工作。

　　权衡了利弊之后我很爽快的点头答应了，不过白双臣毕竟是坐在总经理这个位置的人，心机不是我能比的，因为他一句话就让我打消了他是“好人”的想法。

　　“分公司策划部主任被调走了，你明天去上任没问题吧？工作出色的话会有提职的机会。”笑眯眯的看着我的白双臣说完这句话之后就低下头看着桌子上的辞呈不再说什么了，似乎在等我答复，也似乎在等我答应之后走出办公室。

　　从部长降至到主任，白双臣这算盘打得真好。
　　不过无所谓，反正我也没打算在这个城市呆太久，这个城市的人还真是冷漠的没话说。
　　没有拒绝，答应之后我看了一眼辞呈还是决定收回去，反正我是懒得再写一份。

　　傍晚六点的时光不及临夜九点的喧嚣，但是却还是让人觉得吵闹。

　　已经好久没有按时做饭了，每次都是自己在外面解决吃饭的问题，然后喂给小橘子猫粮，偶尔放假的话会买条鱼炖来吃，虽然我每次都是吃两口之后就丢给小橘子。
　　做饭这事情，还真是需要天赋。很显然，我没有那个天赋，也就只好将就着吃了。

　　回到家已经是将近晚上八点了，楼下的烧烤摊旁边也都坐了一堆的人，热闹的夜生活才刚拉开了序幕，我却有些厌倦。
　　突然就想到了几年前的大学生活，那个时候的我和林谷刚交往，每天晚上都会在校园里散步。
　　身边少了个人，还真是让人难以习惯。不过已经很少会想到林谷了，我觉得这是一个好兆头。

　　开门进家的时候被小橘子闪着亮光的眼睛吓了一跳，打开灯再看它的时候它已经在自己的小窝里懒洋洋的闭上眼休息了，估计也是被我开门声吓了一跳。
　　食盆里的猫粮还剩一点，看样子明天还是要给它多准备一些了。

　　躺在床上睡不着，无聊的拿出来手机胡乱翻着却看到了通话记录里最后一通电话是白寒打来的，通话时长是三分十七秒。
　　我说怎么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原来是少了白寒每天晚上发给我的短信而已，习惯这种东西还真是可怕。

　　日期是五天前，原来不知不觉她已经五天没有给我打电话发短信了。

　　方晓舒也很久没有跟我联系了，确切的来说是我没有主动跟她联系，而她忙着泡帅哥赶稿子，估计也没空管我。这个时候正好是她赶稿的日期，天王老子来找她她都不带搭理的。
　　作家啊，像方晓舒这种忙起来累成狗闲起来要发疯的作家，我觉得是有必要祈祷她快点找到个男朋友管管她，不然真怕有天方晓舒脑洞大开做出什么令人不可置信的事情。
　　本来她人就神经兮兮的，虽然表面上看着挺乖的一小姑娘。

　　趴在床上无聊的打开手机上的植物大战僵尸继续通关，一个一个的太阳掉下来的时候总是来不及收集就被僵尸吸取了，最后依旧是game over。
　　不知道这是第几次死在了这一关。一边想着这些无聊的琐事一边继续重新通关，却还是在玩游戏的时候因为手速跟不上而再次game over。
　　习惯，习惯慢悠悠的手速去点屏幕上的太阳而不努力导致游戏结束，习惯每次游戏结束之后重新开始还是用慢悠悠的手速点阳光。周而复始，就跟习惯了某些事一样。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在我睡醒的时候才发现手机的电量剩了百分之三，警告音很刺耳，让我很是不舒服。
　　让我不舒服的，还有昨晚那个梦。

　　我梦到了大学的时候和林谷一起在家做饭吃的情景，当时她笑眯眯的夹了筷子菜送到我嘴边让我吃，却又在我张口准备吃掉的时候调皮的把菜自己吃掉，然后看着我张口的模样大笑。
　　接着不知道怎么的梦中的画面就转到了白寒和我坐在了饭桌上吃火锅，而林谷站在门口被一个看不清模样的男人接走了，我起身想追却没有追到，身后是白寒招呼我吃火锅的声音。
　　当时我是怎么回应白寒的？

　　模模糊糊的就是想不起来梦里的我是怎么给白寒回应的，好像是我吼了她一句什么，然后她苦笑着不再说话了，而我一转头却再也看不到林谷的身影了。

　　还真是一个奇怪的梦。

　　实在睡不着了，窗外天空已经微微泛白，小橘子在屋子里睡觉打呼噜的声音有点响，我给方晓舒发了条短信。
　　“方晓舒，我想我应该要放弃习惯有林谷的一切了，替我开心吧。”

　　发完之后我将再次响起刺耳的警告声的手机直接关机接上电源，然后下床穿好衣服拉开了窗帘。
　　楼下的小吃摊都已经摆好了，矮矮的桌子上坐满了一圈人，似乎隔了这么远我都能听到他们那些人吃饭谈话的声音。

　　揉了揉有些饿意的肚子，我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之后给小橘子倒了满满一盆的猫粮，然后就拿了仅剩的两片面包和已经充了一半电量的手机出了门。
　　记得楼下有卖煎饼的，去上班的路上就靠那个充饥好了，冰箱空了，到发了工资再说买东西塞满冰箱。

　　自从跟林谷分手而自己一个人出来工作之后我的饮食就一直很不稳定，幸好我的胃一直很健康，被没有因此被打垮，对此我一向很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