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联盟之旅居》利夏尔

1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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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不需要祭品的神？阿克觉得这个世界已经将她的认知颠覆得差不多了。这个时候，艾利相当吃力地抱着一大摞书走了进来。
　　“嗨呦，嘿呦！“艾利一边喊着号子，一边将书放在书桌上，点着那些书介绍道：“尼克斯大人，您要的书都在这里了，请过目吧：这是《基础植物学》，这是《精灵语与人类语通译辞典》，这是《大陆动物通考》，这是《魔法机械入门》，这是《生活实用小魔法》，这是《魔法生物》，这是现在的货币汇率表。还有几本战士用的技能书《怒击术入门》，《英勇战旗引导术》，《魔法防御术》，《挫志》，嗯，我没有点错数目。”
　　“谢谢了，辛苦你了，艾利。”尼克斯微笑着回答。
　　其实阿克觉得尼克斯还是不笑的时候最漂亮，因为尼克斯的笑容像是被什么人强行地扯起来的。
　　“不用谢。”艾利说着，便走了出去，在走出门之后他又将头伸回来，说：“大人还需要什么样的书吗？”
　　“其他的书不需要了。”尼克斯说。
　　“哦，那我去训练了。”艾利满面春风地说：“大人若需要其他书籍的话，只要向安妮姐姐吩咐一下，她就会带着书过来。对了，晚上我们要去狩猎，阿克要去吗？”
　　“这个就要问阿克的意见了。”尼克斯说。
　　“我好像没有必要去吧……”阿克心想。
　　凭什么要拖狩猎队的人们的后腿呢？
　　这个世界的时间仿佛流逝得很慢，阿克感觉也许是因为尼克斯拿来的书都没有阅读，她一直在看着洒满光斑的地面出神，直到目光快涣散为止，之后，她将目光收回来，揉揉眼睛。继续盯着地面。
　　在她那个世界她是不敢这么做的，因为只要她这样做的话，她的母亲便轻蔑地说：“看，这个傻□□妮子又走神了。”
　　除此之外还会说一些其他很难听的话，总之他们将她当成一个白痴，一个傻瓜，一个前途无望的东西。当阿克回忆她的家人到底说什么的时候，尼克斯在她身边走来走去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发呆。
　　“阿克。”尼克斯突然说：“你想知道你的父母现在在做什么吗？”
　　“把我的尸体烧了。”阿克回答道。
　　“对，然后呢？”
　　“给我找来一个结冥婚的对象。”阿克立刻回答道：“因为我们中国有个传统：没有结婚的女人是不能被埋葬的。”
　　“也就是说……她在世人的观念中……必须有个丈夫，否则连被埋葬的资格都没有。”尼克斯微笑着点点头，说：“如此说来，你们的文明还真是有趣。不过你放心，你父母为你选定的丈夫追不到这里来。”
　　“我不知道你如何定义‘有趣’这个词语。”阿克烦躁地说。
　　“有趣在我的定义里是值得被观察，在奥杜玛的定义里是值得与之为战，在黑暗之神阿撒托丝的眼里是值得被消灭。”尼克斯轻描淡写地说：“我要告诉你一个不太好的消息：就是你在他们的心目中没有被埋葬的资格。他们现在正在筹办你的弟弟的婚事。”
　　“哦，我知道了。”阿克回答道。
　　“所以不要为他们而伤心，好好读书吧。”
　　伤心吗？
　　好像没有那么伤心。阿克心想。不过她现在也不想读书，一点也读不进去。她确定尼克斯给了她一部分关于这个大陆的知识，但是并不充分。纵然如此她也不想继续读书。
　　“就让我变成亡灵吧……”她懒洋洋地想着。
　　尼克斯站在她身旁，眉头紧蹙，之后，她不理睬阿克，自己从书柜上拿下一本叫做《伪神之罪》的学术书，自顾自地阅读起来。
　　阿克继续发呆，但是在过了十几分钟之后，她鬼使神差地拿起一本《基础植物学》，开始阅读。
　　“多色莲，愚人菇，紫百合，玫瑰草，暮光玫瑰，鲜蓝玫瑰，风行玫瑰，雨夜花，黑暗亵渎草……”
　　读到这里，她就往黑暗亵渎草附近画了个圆圈，奇怪？那支笔是从哪里来的？她不想去追究，继续一目十行地读下去：“飓风荆棘，风暴树，雨雾菇，爆燃草，冰雪草，火叶，卷发草，魔草，噩梦豆，法力果实，金草（常用），战魂（常用），铁王座……太无聊了。”
　　她将书一摔，继续百无聊赖地发呆。
　　“的确，你已经看了很长时间的书了。“尼克斯突然说：“如果你想要放松一下，去训练场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那些精灵战士们和你切磋的时候，可不会管你是男是女的。”
　　说着，尼克斯轻松地笑了笑。
　　“他们打女人？”阿克有点担心地问。
　　“不止是女人，男人他们也打。”尼克斯说完，补充道：“当然，离开训练场之后还是好朋友。”
　　“朋友吗？”
　　真是一个被遗忘的名词。阿克又回忆起自己之前失败无比的人生来。
　　“对你而言朋友是什么？”尼克斯问。
　　“朋友吗？我不知道曾经以甜蜜的语言利用我的人算不算朋友。”阿克漠然回应道：“也许人与人之间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这倒也没错。”尼克斯说：“或许每个文明都有自己理解‘朋友’的方式。这些方式也是必须学习的课程之一。”
　　“我受够学习了。”阿克嘀咕着说。
　　“那就去精灵们的训练场。”尼克斯说：“我带你去。”
　　天空依然是漂亮的，淡粉和紫蓝色交融在一起，精灵们的训练场并不算太远。它在树林的中央地带，是一块平整的方地，褐黄色的坚硬地面几乎是寸草不生，嶙峋的石块从地表突兀出来。
　　不过当阿克踏上训练场的地面的时候，才发现地面上竟然覆盖着厚厚的一层硬结的苔藓。这层苔藓竟然比石头还硬。阳光好像也突然猛烈了，在这种地方多待一刻钟，阿克便觉得自己就缺氧一刻钟。
　　训练场上到处是打得热火朝天的士兵，有人类，也有精灵。大多数是年轻人，但那可能是表面年轻。
　　阿克从书本上了解到，按照地球的时间算：居住在妖精之乡的人类可以活一千五百年，在这个世界的其他地方大概是六百年左右。精灵若是不会战死的话那就是永生的种类。兽人的寿命要短于人类和精灵，大概能存活两百到三百年。牛头人大概能存活三，五百年左右。龙族的寿命更长，即便是龙族之中生命最为短促的龙，大概也能够活一百多个世纪。至于尼伯龙根的亡灵……倒是没有人有闲心去统计他们活了多长时间。
　　因此，置身在一群疑似老妖怪的生物中间，阿克感到非常不自在。当她打算回去的时候，正在练习射击的艾利看到了阿克，笑眯眯地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