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番外·如果（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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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帝女子网球部经过一番脱胎换骨的训练，实力早就凝聚在一起，很顺利地拿下比赛。
难得这么快结束比赛，部长夏川凉美勉励了大家几句，提醒下午的部活不要迟到后就解散了。
榊之瑾背好网球包，正正帽檐，觉得有些无聊。地区预选赛规则比较简单，同样是两场双打三场单打，不过不用全部打完，只要率先三局胜利，这场比赛就赢了，今天甚至都不用她上场。
“学妹，我们要去逛街，要一起吗？”有队友在组织逛街，她拍拍妹纸的肩膀询问道。
榊之瑾摇摇头，婉拒道：“不好意思，我想去看看朋友的比赛。学姐们玩得开心。”
她朝众人点点头，转身朝男子组比赛方向跑去。今天这里也有青学的比赛，不知道那家伙最后是不是打了双打。
等她赶到时，比赛已经进行到单打三号了，分数牌上显示2:0，也就是说前面两场双打青学都赢了，只要再赢下这局，这场比赛青学就胜出了。
榊之瑾环顾四周，眼尖地看见越前龙马和桃城武跪在外围，一副羞愤不已的模样，看着有趣极了。她掩嘴一笑，轻轻地碰了下前面的女生：“不好意思，我刚来看比赛，请问那两个男孩子——呃，菜菜子桑？”
女生转过头，她有着柔亮的长直发和漂亮的脸以及温柔的笑容，正是昨晚刚认识的越前龙马的姐姐越前菜菜子。
越前菜菜子看到榊之瑾也一愣，笑道：“啊啦，小瑾，你也来看龙马比赛吗？”
“是呀，今天不是那家伙的第一次双打吗？我来看看热闹。”榊之瑾朝那边努嘴，“我看分数，单打二号应该是赢了，为什么龙马和桃城君会被罚跪？”
提到这个，越前菜菜子就笑了，她小声跟榊之瑾复述之前发生的事，听得榊之瑾嘴角抽了抽。
原来，越前龙马和桃城武在比赛开始就使出“啊嗯”战术，也就是靠搞笑的喊声来告诉队友这球是谁接的，刚开始很顺利，不过很快被对手识破并挑拨，于是那两个人就直接把球场画了一条分界线，一人负责一半球场的球。简单来说，就是用单打的模式打双打，真是好样的……这流氓打法让他们教练都觉得丢脸，于是赢了比赛的两人就被罚跪了。
榊之瑾服了，跟越前菜菜子说了一声后特意过去，安慰了桃城武几句，然后嘲笑越前少年：“真有你的啊，连累我背锅结果比赛还打成那样。”
越前龙马扭脸：“……反正赢了不就行。你比赛结束了？”
“嗯嗯，很顺利哦。”榊之瑾比了下剪刀手，然后从网球包掏出两瓶汽水递给他们，“喏，刚顺路买的。”
“谢谢榊酱~”桃城武客气了一句，然后接了过来。
越前龙马也抬手接过，温热的手指触碰到榊之瑾因为拿着冰凉汽水也变得冰凉的手指，微愣，抬眼望向对方，望进一双还带着笑意的跟晴空般好看的眼眸，呆了几秒，还是在榊之瑾的催促下才回神，佯作淡定地接过喝了几口。
榊之瑾睁大眼，凑近了瞧：“龙马，你很热吗？脸都红了。”
“嗯，很热。”少年冷静回答。
榊之瑾眨眨眼，转头看向比赛场地，扬扬眉，惊叹：“那个就是天才不二吗？有机会想要较量较量。啊，那个冷冰冰的面瘫脸是不是手冢国光？看着也好厉害，我听过他不少传闻。”
“……”这妮子比他还热衷找人挑战。越前龙马拉拉帽檐，心里微妙不爽，“我下场比赛不能出场，我们找个了空闲场地比赛？”
榊之瑾摇摇头：“下次吧，这两天的比赛对我们的学校都很关键，等后面有时间。”
越前龙马淡定道：“你的手机给我下。”
“？”榊之瑾乖乖拿出手机递给他，见他输入一串电话号码后保存，才反应自己没有这人的联系方式，她拿回手机，笑道，“那有空我打电话给你哦。”
越前龙马颔首，顺便一手推开桃城武荡漾着“你小子居然用这种方式骗女孩子的电话”的脸。
榊之瑾呆了一会后就回去了。她走后，一旁关注已久的堀尾几人凑过来好奇地打探榊之瑾是谁，桃城武特别快速地说是越前龙马的女朋友，越前龙马呛了一口饮料，瞪眼否认。不过堀尾几人不在意他的否认，反而惊讶起那小女生跟龙马一样网球打得很厉害，还是冰帝的女子网球部的一年级正选。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乾贞治捧着从不离身的宝贝笔记本说道：“榊之瑾，12岁，冰帝一年级生。小学四年级开始参加了各种网球比赛从未有过败绩，据说私下跟男选手比赛也没有输过，是个天赋和技术都高得可怕的小女生，外号——”
他合上笔记本，瞥了眼越前龙马，似笑非笑：“‘网球公主’。”
“噗咳咳……”某少年嘴里的饮料都喷了出来。
……
榊之瑾回到家，惊喜地发现母亲回来了，赶紧乐呵呵跑过去跟迎面奔来的杰西卡热情拥抱。
“小瑾小瑾，小宝贝~”披散着金色长发的女人抱起榊之瑾转了几圈，不断在女儿脸上亲吻着，她长着很漂亮，瞧着二十来岁的模样，眉眼却还带着小女生的娇憨。
榊之瑾哈哈笑着，用自己的脸去蹭对方的脸，亲昵道：“妈咪，您的比赛还顺利吗？”
“顺利顺利。”杰西卡眉开眼笑，“这段时间我的状态很好哦，史蒂夫终于肯让我休息一段时间啦，我就赶紧回来跟家人团聚。”
母女两人脸蹭脸，笑眯眯的模样就跟镜子映出来似的。榊太郎走过来，自然而然地揽上杰西卡的腰，温声道：“累不累？”
“不累，可好玩啦。”
榊之瑾被放下来，她还想说什么，结果仰头就看到自家爸爸妈妈亲在一起的画面，嘴一抽，饶是习惯这对夫妻的恩爱也忍不住捂脸，非礼勿视地走进客厅，瞥见沙发坐着的人，眼睛一亮：“李叔叔李阿姨，你们来啦？”
沙发上坐着一男一女，年纪跟榊太郎差不多，都是黑发黑眼，气质内敛沉稳。
见到榊之瑾，女人笑得温婉，招手道：“小瑾过来，让阿姨抱抱，都长这么高啦。”
榊之瑾凑过去，乖巧地被女人抱着寒暄。
这两人是一对夫妻，还是武术师，来自中国香港，跟杰西卡是多年好朋友。榊之瑾跟着杰西卡去中国旅游过几次，也见过他们，很喜欢这亲切温和的叔叔阿姨。因为身体原因，李叔叔李阿姨结婚到现在一直没有小孩，他们一见到榊之瑾就喜欢上这个乖巧懂事的小姑娘，很是疼爱。
榊之瑾有时候在想，如果李叔叔李阿姨有小孩，那小孩是不是跟她差不多大，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会是她的好朋友。
‘叔叔阿姨的小孩，应该也是黑色头发，眼睛，眼睛是——’
榊之瑾想得出神，脑中突然出现一个画面，叔叔阿姨牵着一个纤瘦的身影，那人有一头黑色卷发，毛绒绒的，猝不及防转过头，跟晴天一样好看的浅蓝眼眸含笑望过来，瞳孔中清晰倒映着另外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榊之瑾吓了一跳，身体一抖，李夫人察觉了，担忧道：“怎么抖了下？是冷吗？”
“啊？”榊之瑾回神，摇头，“不冷不冷。叔叔阿姨是来日本旅游吗？”
“李君他们是来旅游的，结婚二十周年，趁着纪念日环游世界。”榊太郎和杰西卡走了进来，笑着给榊之瑾解惑。杰西卡还说她在美国准备回来的时候刚来碰见两人，刚好自己也有时间，于是邀请他们来日本旅游了。
“我和太郎这段时间会带着李君他们四处逛逛，小瑾一起呀，学校那边让太郎请个假就行。”
榊之瑾说道：“妈咪你们去玩吧，我不行的，我加入女子网球部啦，要和队友朝全国大赛努力。这两天打完预选赛后可就是都大会，然后就是关东大会，最后就是最最重要的全国大赛，时间很紧的。”
榊太郎吃味道：“这孩子，果然最看重网球。”
榊之瑾连忙顺毛：“不不，我也会好好准备小提琴大赛的初赛的，我这叫，嗯，‘一碗水端平’，叔叔阿姨，中国话是不是这么说？”
李先生颔首：“小瑾的发音很好。”
几人说笑了几句，吃过午饭后，榊之瑾回学校训练。她走后，李夫人还在说她的事，羡慕榊家有这么一个小公主。
“你之前说想要领养一个小女孩，怎么样，有没有找到合眼缘的？”杰西卡握住她的手。
李夫人叹了口气，说道：“还没有。说起来真奇怪，明明那些小女孩都很可爱，乖巧懂事，每个都符合我的理想，可是，可是我就是觉得后面应该还有更合心意，定不下来。”
说到这里，她开玩笑道：“如果你家小瑾可以给我当女儿，就好啦，我特别钟意她。”
“哈哈哈，我们不介意小瑾多一对父母。”杰西卡爽朗一笑，“我也觉得你们跟小瑾那孩子很有缘呢。第一次带小瑾去中国，我想想，应该是她八岁的时候吧，那时一到你们那个武馆啊，她就特别开心，觉得哪哪都特别喜欢，还很亲近你们，她还说感觉在梦里就已经认识你们了，真逗。那小妮子眼挑得很，如果第一眼就不喜欢，就永远不会喜欢，没得商量。”
……
地区预选赛落幕了，冰帝以全胜的成绩进入都大会，大家都很满意，但想到后面还有不少劲敌，也是没有放松自己，刻苦训练。
这个星期天榊之瑾跟越前龙马约好了要打比赛，于是训练完后就背着网球包去找他了。对方说要带教练的孙女到一个叫张辰大叔的店里修网球拍，让榊之瑾直接过来。
榊之瑾顺着地址找过去，最后停在一条巷子前，心想运动用品店怎么会开在巷子里面，这不是没生意吗？但地址确实是指向里面，于是带着犹豫，她走了进去，走了一会，就看见站在一家破旧的日式店铺前喝着汽水的越前龙马。
她正想打招呼，忽然发现不太对……对方戴着白色鸭舌帽，穿着拼色高脖长袖风衣，墨蓝色的运动短裤和运动鞋，很正常的休闲运动风，不正常的是刚好跟她今天的装扮一样，只不过运动短裤变成了运动短裙。
不管怎么看都是情侣装……
至少几个躲在暗处的人都喷了，脑中同时闪过“修罗场”三个大字。
榊之瑾眨眨眼，快步走到看到她后也愣住的少年面前，笑容灿烂道：“哇，我们两个喜欢的运动牌子居然一样，不愧是卡鲁宾的主人，品位可以呀~”
耳根有点发烫的越前龙马闻言，眯眼：“你还惦记我家卡鲁宾？”
“没有没有！”榊之瑾心虚地摸摸垂在身前的麻花辫，心道没办法啊少年，家里有只很爱吃醋的阿拉斯加，养猫那家伙可要拆家了，只能心痒痒别人家的猫。她顶着越前龙马审视的目光，讪讪一笑，转移话题，“不是要打比赛吗？走吧~”
越前龙马刚张开嘴，拉门推开了，俏脸微红的女孩探出头来，小声说：“龙马君，老板说还要一会——呃，榊桑？”
她诧异地望着跟越前龙马站在一起的榊之瑾，先是惊讶两人一样的服饰，然后打量那人发现是之前有一面之缘的榊之瑾，龙马还怕对方找不到路而到门口等着……少女拧着秀眉，心想这两人很熟吗？
榊之瑾瞅着对方，觉得有点眼熟，想了一会，恍然笑道，“你是龙崎吧，下午好。原来龙马说的教练的孙女是你呀，你奶奶是青学男子网球部的教练，果然厉害。”
龙崎樱乃腼腆一笑：“听说榊同学成为冰帝女子网球部的一年级正选，还赢了预选赛，恭喜了。”
榊之瑾礼貌地点点头，随后转向少年：“你和龙崎的事还没办完就找我打比赛？过分了少年。”
越前龙马眼带无辜：“本来早就办完了，不过出了点状况。”
龙崎樱乃连声道歉：“真是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迟到了才会耽误你们！龙马君，这里我等着就好，你们去打比赛吧。”
“哦。”越前龙马无所谓地点头，他面向榊之瑾，“阿瑾，走吧。”
亲昵的称呼让龙崎樱乃瞪大眼，细白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裙摆，心里不大滋味。
家庭环境培养了榊之瑾一颗玲珑心，她打量着今天脸上红晕就没下来的龙崎樱乃，再结合对方时不时含羞带怯地偷看越前龙马的举动，无声“哟~”了一句，扯住往前走的越前龙马的后衣领，给他转了个身正面龙崎樱乃，揶揄道：“龙马先跟你约的，当然得先陪着你把事情完成才行。这事都怪他，怎么可以一天跟两个女孩子约会。”
“约会……”龙崎樱乃脸立刻爆红，羞涩地低下头。
“什么啊，我只约了你，龙崎是教练——”越前龙马想辩解，结果被榊之瑾笑眯眯地瞪了一眼，一噎，默默地扭头。
“我们的比赛不重要，可以下次，今天你就好好陪龙崎吧。”榊之瑾把越前龙马推向龙崎樱乃，不忘探头赞美道，“龙崎今天穿得很可爱哦，好好准备的心意不该被浪费，龙马，约会加油！”
“哈？”越前龙马踉跄了一下，纳闷地回头，莫名其妙把他推过来的少女笑嘻嘻地朝他挥挥帽子后潇洒离开，无奈道，“搞什么嘛……”
榊之瑾走在路上，走着走着，速度就慢了下来。她漫不经心地环顾左右，想着自己等会要干嘛，难得把时间空出来，她还不想那么快回家。
对了，不是说街头网球场会有很多高手吗？她可以去那里踢馆~
想到这里，榊之瑾一扫失落，昂起头，迈着六亲不认啊呸，优雅的步伐朝前走去。
……
有人拍了下她的肩膀，嗓音懒洋洋：“阿瑾，醒醒。”
睫毛轻颤，缓缓睁开，露出还有些迷茫的眼眸，她呆了几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刚刚好像睡着了，天气好好，风吹得很舒服。”
初春的阳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很温暖，徐徐清风吹拂着枝头，朵朵粉红洋洋洒洒，有几片落在身上，顺着丝绸披肩滑落，半路被肚子截住，然后被人轻轻拿掉。
“你梦到什么了？笑得很开心。”身旁的人揽住她，关心道，“这段时间晚上你都睡不好，刚刚看你睡得熟不想叫你，但在外面睡觉很容易感冒。”
她笑道：“多亏你叫醒我了，不然感冒了爸爸妈妈他们又要紧张了。”顿了下，眼帘微垂，“我做了一个，算是美梦吧。我梦到榊先生提早知道了‘我’的存在，把‘我’和杰西卡都带回去组成了家庭……‘我’还是一样学音乐和网球，杰西卡继续追逐梦想，虽然不常在家，但每天都会对‘我’说【我爱你宝贝】。榊先生是当爸爸也当妈妈，把‘我’照顾得很好，都到了没原则的地步，还有爷爷奶奶，两个伯伯和哥哥……爹地妈咪他们过得很好，跟现在没什么不一样，就是遗憾一直没有找到想要领养的小孩。对了，我还梦见你，一样的拽。那时候你刚回日本，以12岁年龄参加16岁组别的网球比赛，后面是不是跑错场地迟到了被取消比赛资格？”
“……好像是。”这种事微不足道，又太过久远，他不太确定地点点头。
“哈哈，‘我’也参加啦，不过同样因为跑错场地迟到了被取消比赛资格，还撞到你，跟你拿错了帽子，后面去找你要回帽子还约定了比赛，不过好像一直没有比赛，总是会发生别的事耽误，然后又是不同学校，你要训练，‘我’也要训练。”
肚子忽地疼了下，她吸了口气，安抚了两下，含笑道：“梦里的‘我’是冰帝女子网球部的一年级正选哦，跟你一样是前所未有的，‘我’想带着队友走向全国大赛并为此努力着。哈哈，可比那时候的我有干劲。誒，说起来我从来没做这样梦耶，这种【如果】的梦……”
骨节分明的大手覆盖在她的手上，指腹摩擦着，低哑的嗓音很温和：“或许，是有人提醒你除了家里的两个爷爷外，还有一位‘爷爷’。”
似乎是为了附和，圆滚滚的肚子突然凸出一个小包，刚好抵在两人的手相叠的位置。
她怔了怔，失笑：“小家伙还挺护着第一个发现她的人……之瑾？”
“什么？”
“呐呐，龙马，孩子的名字就叫‘之瑾’好不好？”
“之瑾？挺好的，跟你名字很像，你决定就好。我们回去吧。”青年小心搀扶起挺着大肚子的妻子，带着她慢慢走。
“不知道孩子比较像谁……我好想现在就是一个月后，快点见到她。我会跟她说，她是我和我爱的人的结晶，有好多好多人爱她，期待她的降生。”
“哇，暴力女也会讲这么温柔的话啊？”
“……你想跟地面亲密接触吗。”
“开玩笑开玩笑~”
“哼~”
两人依偎着，小声交谈，眉梢都带着笑。
——·——·——·END·——·——·——
作者有话说第91章 番外·如果（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