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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A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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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良,我们走吧,办正事要紧。”刘镝又催促道。
曾少的眼睛转了转,“好,依你。”
一忙忙到了晚上。
吃晚饭时,刘镝忽然问:“对了,季良,你这回用了什么计策,你爹才允许你脱身?”
曾少抿了口绍兴酒,热辣辣的,他孩子气地吐了吐舌头,将酒杯往桌上用力一放,“一点都不好喝。”
刘镝笑了,“你没喝过酒,就别喝了。”
曾少挺直了脖子,“我就喝,你管我。”
像是要验证什么,他一连喝了三杯。
刘镝盯着他看,满怀期待地问:“你爹是不是不再阻拦你跟我来往了?”
曾少的脸变得红坨坨的,似要滴出水来。他眼光流转,自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风情,慢悠悠地说道:“当然。”
“快说说,你用了什么妙计?”
曾少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说实话比较好。
“说了你也不懂,反正你只管记得,我爹不再管我们的事就行了。”
“算起来,我们都认识十几年了。”
曾少点了点头:“十二年三个月零五天。”
刘镝大感意外,“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因为……那天是我娘的死忌。”曾少又喝了几杯酒。
他发觉这酒不似刚开始那么难喝,下肚后会产生一股暖流,他多喝了很多酒。
贪杯的后果就是醉得不醒人事。
一旁的刘镝叹了口气,然后招呼小二结账,“来,搭把手。”
他背着曾少离开酒楼。
时光仿佛回到十二年三个月零五天以前,那年曾少六岁,也是这样的夜晚,夜凉如水,窝在角落里哀哀痛哭。
是刘镝第一个看到他。
“曾季良,你不回家,躲在这里做什么?”
曾少不理他,自顾自地哭。
刘镝不再出声,他跑开了。
过了一会,他又跑了回来,手上多了一块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旧布,他把旧布往地上摊开,刚好可以容得下一个人那么大的位置。
“来,你坐过来,不然会着凉。”刘镝诚恳地说。
曾少还是不理他,哭得很伤心,挪了挪位置,坐到旧布上。
刘镝蹲下身来,在曾少对面的位置,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曾少终于开口了,“你有病啊,干嘛盯着我看?”
刘镝傻乎乎地笑了。“你终于肯说话了。”
曾少哼一声,别转脸孔。
这个刘镝,学堂有人说他是傻子,不会是真的吧?还有,傻子会不会传染啊?
曾少轻轻动了动,他想离得刘镝远远的。
“你别哭了,老师说,哭多了伤身体。”刘镝边说着边替他擦眼泪。
曾少止住哭泣,胡乱编了个借口:“我脚痛,刚才扭伤了。”
“不怕,我送你回家。”刘镝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说得出做得到,他转过身,背对着曾少,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爬上来。”
曾少最爱做的事就是占便宜。
他当仁不让地爬了上去。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他随口问。
刘镝答得很认真:“因为老师说过,同学之间要互相帮助。”
曾少破涕为笑,他明白了,这个刘镝不是傻子,他是呆子。
呆一点更好,容易欺负,就这样,曾少决定和刘镝做朋友。
谁也没想到,他们的友谊能够持续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