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最后的角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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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衣：若有朝一日，弟子得至下界，那弟子一定送小曦一件最好的礼物。
沈夜：……你要送小曦什么？偃甲兔子？
谢衣：哈，秘密～等到时候，师尊自然就知道了。
…………
此时的谢衣依旧青春活力，朝气蓬勃，他也没有因为心魔的事情而叛逃下界。他的脸上，满脸的都是对沈夜的濡慕与尊敬
而栖桐就站在他的身后，静静地倾听着他的志向，诉说他的愿望。
栖桐就一直静静地站在那里，一直看着谢衣，看着他们聊完之后，沈夜吩咐着谢衣退下。
谢衣转身，面对栖桐，微笑着看着她，而后提步穿过栖桐，朝着门外走去。
看着离去的谢衣，栖桐恍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看着谢衣离去的背影，不由得愣了愣。
“……已经这么长时间了……我果然，还是无法习惯么。”栖桐低笑着摇了摇头，缓步跟了上去。
拥有意志，却没有身体，眼前的一切都如视频般不停地播放着。栖桐想要介入，也只能是看着自己的手心，一次次地穿过他们。
他们是虚假的？还是我是虚假的？
一直认为他们都是虚假的我，是否是真实存在的？
一次次地质疑着自己的身份，每次总觉得就要揭露那个谜底时，总有一层层轻薄的面纱挡住了她的视野，让她无法窥探最后的秘密，好似有什么东西一直在阻挠着她。栖桐很抑郁，但是依旧无可奈何。
系统已经消失了，无论她怎么呼唤，脑海中也没有丝毫回应。眼前的情状，她除了像背后灵一样地跟着谢衣、看着谢衣，她俨然找不到其他让自己保留意识的意义。
没错，保留意识。自从系统消失了，她总觉得有什么在呼唤着她，让她回去。那种感觉很微妙，也很亲切。但是莫名地，栖桐就是觉得，无论如何也不要去回应，无论如何也要保持着意识。不然的话，或许哪一天，只要她失去意识，她就再也没有再度醒来的可能。
她放不下谢衣。是执念还是爱情，栖桐已经分不清了，或许两者皆有吧。唯一可以断定的是，栖桐就算只能一直看着谢衣，看着他安好的活下去，她也是乐意的吧。
是谢衣，她喜欢的谢衣。在这个空间之中，无论重来多少次，无论归档多少次，谢衣就是谢衣，从来都不会改变。唯一不同的，就是他所遇到的事不同，所拥有的记忆不同。
谢衣依然是谢衣，只是他不记得她了而已。所以，她想守候的人，从来都是她爱的那个。这一点，无需置疑。
栖桐的心中对现实，对下线的真实性也越来越怀疑了。不过，即使怀疑，栖桐也没有彻底否定她可以下线的可能性。栖桐所缺的就是一个引线，一个可以用来证明她的存在是否是真实的引线。只要有了这个引线，栖桐也不必像现在这个犹豫不决。毕竟，只要证明了，栖桐就可以干干脆脆地做出选择。
要么，现实中的栖桐是存在的，这样的话她就果断下线，彻底斩断自己对谢衣的羁绊。戏谑一点来说，就是‘次元不同，谈什么恋爱’。两个世界中的人的恋情终究不会长久，还不如快刀斩乱麻，毕竟长痛不如短痛。
要么，现实中的栖桐是不存在的，她记忆中的一切都是虚假的。这样的话，她就可以抛弃一切，全心全意地留在谢衣身边。
只是，正因为栖桐不知道，所以这模棱两可的现实折磨着栖桐的心，让她日渐阴郁。
夜幕渐渐降临，谢衣也回到寝殿中休息。栖桐就坐在谢衣寝殿前的石凳上，拿出巴乌吹奏了起来。河水镜子映照不出她的影像，只是看着身上那不变的、身为阿阮时谢衣做给她的湖绿色裙子，再看看她手中的巴乌，栖桐差不多可以猜测着自己现在是阿阮的容貌。
为何是她是这副容貌，栖桐并不清楚，她也不想弄清楚。毕竟容貌如何，对于现在的她没有丝毫意义。
虽然她的存在没有任何人看到，无论她做什么也没有任何人会感受到，但是栖桐还是习惯了跟随在谢衣身后，在谢衣休息的时候自己再独自一人在外面，静静地吹着谢衣教她的‘在水一方’。
“一直跟在谢衣后面，这算不算痴汉？要是谢衣知道他的身后，有一个类似鬼一样的东西存在，他会不会觉得有点恐怖？只怕是会的吧。”栖桐轻笑着，自嘲了起来。
“……姑娘，你是何人？”兀地，谢衣的声音从栖桐身后传来。
栖桐猛地站起身来，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谢衣：“你怎么会看得到我？”
“难道我不应该看得到你？姑娘，你究竟是何人？”谢衣看着栖桐，眼神带着警惕。谢衣一觉醒来，莫名地就发现四周寂静无声，就连平常巡逻的侍卫也不见了踪影。还看到一个姑娘坐在他的寝殿外面，任谁都会觉得诡异。观其容貌服饰，看样子并不是流月城中的人，联系当前的景象，任谁都认为这一切都是栖桐所为。
若不是见栖桐自己也甚是惊诧，而且没有敌意，谢衣都差点要将她看做入侵者了。
“……你等一等，有点不太对劲，我看一下。”栖桐也意识到周围的诡异气氛，平常她都可以看到四处巡逻的侍卫的，现在却是一人都没有。
而且，流月城诡异地平静，好似……好似除了谢衣和她之外，就没有第二个人。
栖桐心念一动，用法术凝结出一个水镜，而后居然清楚地在里面看到自己的身影。这是以往都不曾出现的事情。
栖桐不知怎地忽然明白，这不是谢衣他所处的那个空间，而是另外一个领域，她所能控制的领域，这是她无意中将在睡梦中的谢衣拉了进来。
“……那个……若是我猜的不错的话……也许这个是你的梦境……”栖桐看着谢衣，小心地措辞。
“梦境？姑娘莫不是当我是三岁稚儿，蒙昧可欺？”眼前的景象如此真实，怎么可能是梦境？谢衣猜测着，他或许是落入了谁的幻境之中。一瞬间，谢衣看向栖桐的眼神更加警惕。
“……这……其实我也说不大清楚，说是梦，但也不是梦。但是我没有恶意的，你相信我。我站在这里什么都不做，然后等你醒了你就会发现真相了。在这里你不会感到疲乏的，真的真的。”栖桐看着谢衣，眼神要有多诚挚就有多诚挚。
“……”谢衣怀疑地看着她，不过，眼下的情形除了相信栖桐，也别无他法。毕竟，若是栖桐真的有恶意，流月城中所有的一切都是栖桐所为，那么他再怎么抵抗也是枉然。
所以谢衣就在栖桐的面前坐下，一直与栖桐相对着，直到他梦醒。
谢衣才恍然发觉那果然是梦，只是，真的有那么真实的梦么？
而栖桐，看着醒来的谢衣，也开心的笑了。原来，她不是不可以触碰到他，原来，真的是有办法和他交流的。
“呵……在梦中与喜欢的人相会？突然感觉有一种狗血和玛丽苏的诡异即视感。”栖桐单手缓缓地抚向胸口，转头看向谢衣微笑道，“不过，玛丽苏也好，狗血也罢，只要是能和谢衣在一起，没什么不好的。”
是因为她强烈地希望能和谢衣接触，所以才发生那样的事情么？真希望，除了这次，以后还有机会和谢衣接触。
而且，经过这次，栖桐对自己并不是人的感觉更加确定了一分。虽然她拥有人的情感，脑海中的知识也杂而繁多，记忆也是稀疏平常，就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关于她身份、她是人类的记忆也没有丝毫破绽，但是，不能下线就是一个最大的破绽。任何一个游戏公司，也没有胆量擅自将玩家困死在游戏之中。
只要给她给机会，让她确定一番就好……
只要有个机会……
而且，栖桐能够感觉到，她身上的某种限制貌似正在慢慢减弱，她的某种‘力量’也在慢慢‘恢复’，就好比将睡梦中的谢衣拉入自己的领域中一样。虽然这种改变不知道是福是祸，但是正如栖桐所说，能和谢衣接触，没什么不好的。
只是，这不正常的一切，真的是栖桐那被抑制住的力量在恢复？不，这一切的一切只是在表明，栖桐快‘死’了……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最后的角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