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鱼妇桢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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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夷则本是受江陵玄妙观灵虚道长所托，前来捉拿为祸江陵的鱼妇。根据灵虚真人提供的地点，他到达了鱼妇所在的地点。礼貌性地叩响门扉，却没想到真的有一个人来开门。
看着眼前清丽貌美的女子，夏夷则看出了她的真身却是鱼妇。只是她的身上没有丝毫腥煞之气，一时之间，夏夷则也不敢确定，这是不是灵虚真人所说的为祸江陵的恶妖鱼妇。
只是没有想到，他还没说话，眼前的女子就先行礼开口了。
“不知侠士深夜来访有何要事？”
见栖桐如此彬彬有礼，夏夷则也回礼道：“在下受江陵灵虚真人所托，前来捉拿鱼妇。阁下与其同宗，不知可否告诉在下，那名为祸江陵的鱼妇此时身在何处。”
栖桐摇着扇子，气定神闲道：“若说鱼妇，这方圆百里之内，唯一的鱼妇就是我。如果侠士是受灵虚真人所托，那么所要捉拿的妖怪，想必就是我无疑了。”
“……”夏夷则蹙眉。
按照灵虚真人所说，鱼妇生性凶残，为祸百姓，按理来说身上都布满腥煞之气。虽说栖桐是鱼妇，但是夏夷则无法将眼前的女子与灵虚真人口中的鱼妇对上。
以为栖桐是想袒护那名鱼妇，夏夷则道：“请姑娘莫要戏弄在下。姑娘你身上没有丝毫血煞之气，怎么会是那名为祸江陵的妖怪。若是不想告诉在下实言，也不必编造此等谎言。”
“桢姬姑娘，是谁在外边，怎么这么久？”待在宅院后面的乐无异见栖桐许久未归，就到前面来寻找栖桐。刚走到前门，就看到身带佩剑，脸色森然的夏夷则。乐无异看着‘羸弱’的栖桐，又看看冷冰冰的‘夏夷则’，以为夏夷则在欺负栖桐，立马上前，将栖桐护在身后。
“你谁啊你，三更半夜，还带着佩剑，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有我在这里，我是不会让你伤害桢姬姑娘的。”乐无异正义凛然道。
“无异。”紧随而后的闻人羽看到眼前的形式，下意识地叫了一下乐无异。看着夏夷则的造型，闻人羽猜测，他可能是来捉‘妖’的。
栖桐虽然身上透着诡异，恍然不是人类，但是她待他们还是不错的。闻人羽猜测也许有什么误会，不过最好还是静观其变。
“无异公子，不必担心，我没事的。这位侠士是来捉拿为害江陵的妖怪的。”栖桐说道。虽然凭着她自己的力量，根本就不需要乐无异的保护，但是她还是很感激。
“啊，妖怪？这世上怎么真会有妖！你不会搞错了吧？”乐无异道。
夏夷则没有回答乐无异的话，只是看着栖桐，继续道：“还请姑娘告知我那名鱼妇的下落。”
栖桐不疾不徐地回道：“若是灵虚真人所托，那么所要捉拿的妖精鱼妇必是我无疑了。不久之前，他还派了一群人来捉拿我呢，只是被我打退了而已。现在想是觉得打不过我，就发布侠义榜，征召能人异士前来捉拿与我。只是桢姬虽然是妖，却以蔬果鱼肉为食，从未伤害过人类。这害人之说，桢姬却是不会承认的，侠士你不也说我身上没有血煞之气？”
“什么，桢姬姑娘你真是妖怪？”乐无异没有想到这世上真的有妖怪，而桢姬居然就是。
栖桐点头：“正是。桢姬乃鱼妇，只是真容太过丑陋凶煞，鱼妇又一向喜食人肉。桢姬恐二位惊惧，便隐匿身份，不以真容示人。”
“……我猜，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闻人羽也开口说道。
栖桐的歌声能够轻而易举地吓退那些狼群，想来要是对付她和乐无异，那也是轻而易举。虽然鱼妇喜食人肉，但是栖桐却不曾做出任何伤害他们的举动，还做出饭食，悉心地招待他们。而且，若真想害他们，在他们进这个宅子里的时候，栖桐就有很多机会出手。只是她并没有做。而且，栖桐还直言不讳地道出自己的真身，凭着这几点，闻人羽也愿意相信栖桐是一个‘吃素’的好妖怪。
“对，桢姬就算是妖怪，那也是好妖怪。要是真会打起来，我和闻人保护你。”乐无异随声附和。
夏夷则听了，以手拄头，露出了思索的神情。
栖桐继续道：“灵虚真人向来嫉恶如仇，视妖怪为异类。向来以雷霆手段严惩妖类，以儆效尤。想来是听说了我的身份，又在人们以讹传讹的方式下，以为我也是祸害百姓的妖怪，才派人来捉拿与我。只是……”
“只是什么？”夏夷则问道。
“只是这位真人，貌似颇有不妥之处。我有一狼妖朋友，曾到海市，去过博卖行，那里兜售着很多被抓捕住的妖怪。多番打听之下，他发现很多妖怪都是被灵虚抓住，剖去内丹，卖入博卖行的。只不过，是非黑白，单凭桢姬一人之言，怕难以服人。明日就是海市开启之日，侠士若是不信，我们前去一问便知。”不用说，这些全是栖桐按照记忆中的剧情复述出来的。
夏夷则思索了一番，而后道：“那在下明日就去海市探寻一番。是非黑白，明日便知。”
“等等，我也要去。那海市，那灵虚真人，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我也去，省得你故意颠倒是非，说桢姬姑娘的不是。”乐无异道。
“……那好吧，我也去。”看着如此心直口快的乐无异，闻人羽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舍命陪君子了。
四人都决定明天去海市，只是现在天色已晚，栖桐就想让夏夷则也住下来。夏夷则本想推拒，无奈拗不过栖桐，也就住了下来。
一夜好梦，第二天四人拾掇好后，在夜晚的时候就一起去海市。海市的确繁华壮观，四人一起进博卖行之后，果然看到了不停被倒卖的妖兽。四人本想尽管其变，等拍卖过去之后再去询问这里的管事。只是没有想到夏夷则看到上面被缚住拍卖的鲛人，就提剑冲了上去。
其余三人自是不会坐视不理，也拿出自己的武器，加入了战局。他们打败了宝官金砖，救了横公鱼白露和鲛人，又在金砖口中打听到了灵虚的异常之处，在安置好鲛人和白露之后，四人都打算到玄妙观去一探究竟。
灵虚真人果然是走火入魔，认为挖掉妖精的内丹是理所应当的事情。理念不合，自是打了起来。四人被困进翻天印之后，才发现，灵虚心智不坚，被翻天印之灵所驱使。四人合力消灭翻天印之灵及灵虚，终于从翻天印中逃了出来。
而后，四人又四处查访，查询栖桐的事情。发现人们虽然说鱼妖伤人，但是却没有一人说出谁被栖桐害死。后又经过一番查证，确定了栖桐所言皆实。此事算是告一段落，四人的关系也在此番战役之中变得稍微亲厚起来。
后来，乐无异、夏夷则要去找谢衣，闻人羽也要去她的师傅。他们三人邀请栖桐，问她要不要跟他们一起顺道走走。而后被栖桐拒绝了。
“谢谢你们的好意，只是，除了江陵古道，我哪也不想去。”栖桐说道。
“啊，这样啊。”乐无异心情有些低落地挠挠头，“只是你一个人待在这边的话，岂不是很孤单？哦，对了，差点忘了，这个给你。”
乐无异说着，就拿出一个小巧的偃甲递给栖桐。
栖桐接过来，想着这个就是乐无异所说的凝音石了。
栖桐也拿出一些丹药符咒，微笑道：“谢谢。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桢姬身无长物，只有这些丹药符咒。你们路上定是能用到的。”
“那啥，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走么？”乐无异还想劝说栖桐，被闻人羽打断了。
“无异，既然桢姬不想离开，那就算了吧。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什么时候回来还是可以看她啊。实在不行，不是还有可以传音的偃甲鸟么。”
“对啊！”乐无异一拍自己的头，又高兴道，“那桢姬，我以后就经常用偃甲鸟和你联系了。我给你讲我们去过的地方，经历的事情，这样你就不会觉得孤单了。”
栖桐微笑着，没有说话。
乐无异以为栖桐这是答应了，就和闻人羽和夏夷则他们一起走了。只是，如果他当时知道他们离开后栖桐身上发生的事情的话，无论如何都会拉着栖桐一起走的。只是，这世上没有如果。
之后，乐无异传给栖桐的偃甲鸟，一次都没有回音。待一切都结束之后，乐无异回到江陵古道，来找栖桐。可是他看到的就是空无一人，布满尘埃的大宅。乐无异四处查看了一番，就在宅子后面露台的桌子上看到了一个样子精致的盒子。乐无异打开盒子，就看到里面是他制作给栖桐的凝音石。启动凝音石，乐无异从中听到栖桐留给他的话，知道栖桐已经离开了，让他不要挂心。
乐无异以为栖桐真是想通了，想要出去游玩游玩，于是在为栖桐将宅子收拾打扫了一番之后，乐无异在凝音石中留下自己的口讯，也离开了。只是，他不知道，在露台之下，水潭底部，躺着一条面貌狰狞丑陋的人鱼。那，就是栖桐。
在乐无异走后，栖桐就躺在水潭底部，静静地等待生命的流失。一年、两年、三年……
渐渐的，栖桐的身体开始僵硬，生命开始流逝，栖桐就这么以睡梦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鱼妇桢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