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心暖如花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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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面对他人的质疑高尾时如何回答的，但晚上的时候，高尾还是站在了绿间回宿舍必经的路上。
晚风有点凉，毕竟已经是到了秋季的时节，微微缩了缩脖子，尽量让围巾围住自己的唇，然后有些孩子气地跺了跺脚，微微眯着眼睛数着绕路灯飞舞的小虫子。
像只懒散又任性的奶猫。
从远处慢慢走来的绿间一瞬间这样想。
沿着同一基调走了许久的步子微微顿了顿，绿间看着仿佛在等什么人的高尾竟是想要就此转身离开，而下一秒，思绪却反应了过来。
就算他是在等什么人，也不见得是在等自己吧？
就算他是在等自己，自己也没有必要立刻落荒而逃吧？
脑子里反复转悠着这么两个定式，想了想，绿间还是按耐着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的心情，继续慢吞吞地沿着既定的方向走着。
一步，两步……
慢慢接近，距离缩短，角度变小，有些紧张地盯着前方空无一物的焦点，绿间突然有些局促起来。
然后，垂直的焦点就这么过去，绿间经过了高尾的面前，而高尾依旧没有吭声。
果然，等的人不是自己啊。
就像下午一样，对于自己和那个莽撞黑皮之间的比赛，他似乎没有半点关注。
明明比赛的起因就是他吧？
固执又没有人性的奶猫！
亦或者，是猫性？
之前似乎有些加速的心跳沉寂了下来，慢慢的，却有种说不出的酸意浮现出来。
就算是好久不见，就算是他已经不再打篮球，就算是……
不管有着什么样的原因，就这么无视了自己，真的是合情合理的么？！
算算他们只见的交情，高中三年形影不离，结果到了大学突然就变成了陌生人。
就好像同床共枕了3年之后，突然这个人一脚把你踹下了床说技术太差了一样。
咳咳，当然，也不是说一定要用这样的类比，只是……
绿间也只是想充分论证这种事换到任何一个人身上对方都不会高兴而已！
这么一想，绿间随即转过头去，毕竟放任这种已经算得上是公众人物的家伙傻呆呆的站在路边万一被狗仔队抓拍……
咦，人呢？
突然，温暖的触感从脖颈上传来，绿间微微低头，便看到一条浅黄色的围巾正围在自己的脖子上，冰冷的空气立刻被隔绝开来，一阵温暖的热度沿着被包裹住的皮肤一点点蔓延开来，随后，有些上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已经是秋天了。刚训练完，要注意保暖哦~”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高尾。”
转过身的绿间看着灯光下弯着眸子的高尾，只见那黑色的刘海依旧有些过分活泼地垂落在额前，大概是骤然间失去了围巾保暖的缘故，高尾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脖子。
见此，绿间取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一抬手便重新套回到了高尾的脖子上。
“你太弱了。”
闻言的高尾只是吐了吐舌头，没再说什么，只是突然抬手握住了绿间还没有缩回去的手。和自己相比，绿间的手掌更大一些，常年打篮球的缘故使得他的掌心有一层薄薄的茧，骤然触碰到，有些硬硬的。
没有去在意对方因为自己过度亲密的举动而僵硬的动作，有些微亮的手指穿梭着扣住对方因为运动而发热的手，然后露出一个愉快的笑容。
“我喊一二，开始跑啊！”
“为什么我要陪你一起做这种看上去没大脑的……”
“一、二——！”
吐槽没有用了，因为被骤然拉起，迎面吹来的冷风哗啦一下灌入了绿间还半张着的嘴里，冰冷的温度让他下意识地闭上了嘴，也堵住了还没有说完的抱怨。跟着对方的步伐就这么向前跑着，好像其他全部都被两个人抛弃在了身后，视野中只剩下了周围倒退的街景，以及那个努力奔跑着的人。
久违的自由自在，却有着让绿间想要掉泪的熟悉。
依稀记得在高中无数独行的日子中，这个人也是这样默默跟在自己身旁，然后或是任性或是轻佻地惹出一些麻烦事使得自己不得不为之收尾，那样好像相依为命的生活，却恰恰安抚了当时潜意识中躁动不安的自己。
这么久过去，饶是岁月多磨所有人都变了模样，他却依然像是以前那样。若是一定要说些什么不同，那大概是，曾经那个总是跟在自己身后的人，变成了带领自己向前的存在。
“高尾。”不知道是这样难得的温情扰乱了绿间向来的理智，亦或者是高强度的运动之后，迫切的想要找到什么来证明世界的真实，绿间突然忍不住开口问高尾，“不是已经离开了么，为什么要回来？”
高尾只是疑惑地回过头来，周身剧烈流动的风吹乱了他的话语，绿间却紧紧地顶住对方的唇形，将那句一字一顿地刻在心底。
“想要离开的人，一直都是绿间吧？不过，果然，我们谁离了谁都不行呢。”
像是水坝掘开了一个大大的洞，心底原本淤积的泥泞在剧烈的水流的带动下猛烈地搅动着，然后将所有的不堪都由此带走，绿间才突然意识到，仿佛错过的人总是自己。
“自说自话。”脸上的红晕一闪而过，似乎是怕其他人发现自己的不同，绿间别过了脸，用空着的手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而就在这时，原本拉着绿间的高尾突然停了下来，没来得及刹住步伐的绿间一个不小心便撞上了面前高尾，却因此被顺势扣住了扶住对方肩膀的手。
“绿间，在你心里，我是黑子的替代品么？”
这样的问话太突然了，以至于绿间只能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严肃的绿间，大脑却还维持在当机的状态。
“什么……”
“别逃避！一起相处了这么久，只不过是给一句实话都不行么，小真？！”
一声“小真”似乎再次揭开了某些掩盖在掩盖在心底的胆怯，看着面前定定地注视着自己的高尾，绿间似乎终于有了勇气去直视那些被自己刻意躲避、可以忽略的事实。
无论自己承认与否，高尾和成是和自己一起并肩度过那三年战争的人，是自己第一次付出了无以伦比的信任的人。
是呢，自己到底是在担心着什么，才如此莫名地想要将高尾剔除出自己的世界，想要他就这么离开，想要他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想到这里，绿间几乎为自己以前的某些小心思啼笑皆非起来。
“你没有代替他的位置……”
轻轻的一句话，似乎像是给了高尾一个定心丸，浅浅的惊喜和笑容在高尾的脸上扩散开来。
“你只是抢走了他的位置。”
一瞬间，高尾脸上的笑容僵持住了，一股冰冷的感觉从心底丛生出来。
“抢……抢走？什么意思……”
突然，想要就此抽走的手被对方紧紧扣住，在高尾猛然抬头的一刹那，高尾看清了对方眼中无奈的笑容。
“我的意思是说，你比他重要多了。”
这一次，真的是心暖如花开。
“傻、傻瓜！干什么说这么让人误会的话！”这次无比迅速地抽回手，转过头掩去自己脸上的复杂，高尾无比别扭地提高了声音，“前面刚好有个拉面馆，我要吃泡菜拉面！你请客！”
“我说了什么能让人误会的话？”绿间近乎有些不依不饶跟上了某个别别扭扭的小动物，看着对方那样娇气的背影，心底里再次给对方打上了奶猫的标签。
以前一直不明白高尾这家伙怎么动辄就喜欢逗别人，现在看来，看着对方因为自己的话而脸红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怎么以前就从来没有发现呢？
“啰嗦！自己去想！”
“就是想不到才来问你，有书曰，不知者善问不为过。所以我才潜心问教。”
“混蛋，别以为我不懂那些又古又老的东西就随便来糊弄我，那分明是你自己编出来的吧！”
“是么，原来你还知道。”
“绿间！你果然是故意的吧！”
暗色的星空下，向来逞尽了口舌之利的高尾第一次尝到了言语无赖的苦头，闷着头径自往前走，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人脸上浅浅的笑意。
而街对面，一个纤细的少女的身影，正呆呆地站立着，甚至是连绿灯已经出现都忽略了。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心暖如花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