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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贺】 ...

  •   1

      在Sword Art Online的世界里,真正的“游戏”刚刚开始的时候。

      当自己崇拜的偶像,兼SAO开发者的茅场晶彦用平淡的语气说出,“这款游戏在破关前无法登出,玩家在游戏内死亡也等同于现实□□的死亡”后,全场陷入了一种绝望般的气氛,桐人不知道该表达怎样的情感。

      不同于周围人的惊慌失措,桐人静静的站在原地,表情十分的复杂。他注意到周围的玩家脸上带着慌乱,忧郁,以及对不能回到现实世界中的深深地恐惧。

      桐人的内心其实也并没有他表面上的那般淡定,手紧紧的攥成了拳,这个清秀的少年嘴唇紧紧的抿成了一条发白的线。

      在游戏世界的第一层,起始之城镇的街道上,桐人听到了一个低低的呜咽声。

      在这短暂的半个小时之内,已经有很多女孩子都害怕的哭了出来,这种抽噎的声音已经不足为奇。可是,这明明是虚假的纵情欢乐的游戏世界,大家都是满怀着期待和玩乐的心情所进来的,如今却听到这控诉着残酷现实的哭泣声,还真是讽刺啊。

      桐人向着发声的地点望去,但那并不是一个女孩子,而是一个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琥珀色的眸子是如此清澈而迷茫,明明是十几岁大的年纪,看起来却像是五六岁的孩童一样。睫毛上还沾着泪水,少年的目光同样触到了桐人的,眸里闪过一丝无助。

      一时间,这个世界上似乎只剩下这两个人。

      桐人的心实则是柔软的,在现场这沉闷而绝望的气氛之下,他的心里还保留了一丝清明,走到那个看起来很脆弱的男孩子面前,桐人低声安慰他道:“没事的,只是100层,总有通关的那一天。”

      话刚说出口,桐人自己也怔住了。

      是他太过自大呢,还是他的实力已经不足以让他畏惧这一切。

      ——但是,没办法啊,如果不保持着这个信念的话,会死的吧。

      透过泪眼朦胧的视野,相良川也看向了这个眼神中夹带着一丝温柔的人。和周围的人不一样,这个人平稳的感觉之下,还有隐忍的强大,让人忍不住想依附的……

      只是,川也迷惑的看着他,却似乎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他低声嗫嚅道,“我找不到哥哥了。”

      用力抿了抿唇,他喃喃的对桐人道,“你会陪我吗?”

      2

      桐人后来才发现,这名叫做相良川也的少年,智力方面似乎有明显的缺陷。眼神永远像天真的孩童一样,说其他超过五岁孩子理解范围的话他也听不懂,处处都要自己照顾他,就连吃饭,洗澡这些事情有时候也需要他的协助。

      苦笑,明明是在游戏世界里,倒像是提前做了爸爸的感觉。

      桐人有时候会在心底里暗暗后悔自己为什么会招惹这个麻烦,这名少年,相凉川也,他根本不清楚这里是游戏世界,对于SAO潜在的危险也全然不知。对于桐人自身来说,在游戏世界里,带着一个完全的新手也显然的是个累赘。

      不过,当他看到对方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的黑眸时,就再也说不出“就此分别了”的话语。

      这个孩子在庞大的SAO世界里,实在是太脆弱了,若是碰到屠杀新手的橙名玩家,肯定会难逃一死。既然已经知道了对方离开自己的结局,心软的桐人就无法放手把对方丢下。

      一边教授对方打怪升级,一边还要照顾对方的衣食住行。

      桐人就这样担当起保姆的工作。

      等到他们渐渐攒够了钱,桐人在游戏里买了房子,是景点极好的一层,川也当然也跟他一起居住。除此之外,为了满足川也的胃,桐人甚至开始练习做菜。

      在阳光灿烂的好天气里,桐人有的时候拽着少年一起躺在树底下午睡,睁开一只眼眸确认身旁的少年睡着的时候,桐人都会保持一丝清明,警惕着那些暗杀睡眠玩家的橙名。有时候会恍然的在心里想,他已经是川也的避风港了吧,像一把保护伞一样,支撑着这个少年,无拘无束的,什么也不懂的,在这个游戏里生活下去。

      有的时候自己也不明白,心里这突然满溢的满足感是什么。

      像是川也的哥哥一样关心着他,像是川也的父母一样照顾着他,但是两人毕竟不是真正有血缘关系,有些人是自己永远也代替不了的。桐人也曾忍不住问川也道,“川也,你的哥哥是什么样子?如果是在这个游戏里的话,我们可以去拜托工会里的人找找看呢。”

      虽然听到桐人这么问,川也的眼神却陷入了迷茫,且说着不着边际让桐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我也不知道,刚刚哥哥不是在陪我过马路吗?”

      ……

      几次耐心的询问过后,最终桐人只能得出川也的记忆停留在某个阶段而停滞不前的结论,但是这是为什么呢?不理解川也之前的一切,他有些无奈。

      不过还好,这几个月里,他也已经渐渐习惯了,这样照顾川也的生活。

      就当是身边突然多了个弟弟而已,自己应该高兴才对。

      3

      虽然是游戏,但是SAO的拟真度是非常高的。

      这个游戏里也有结婚系统,也有坠入爱河的甜蜜的恋人们。

      在某天,当桐人牵着少年的手经过了教堂,恰好路过别人举行婚礼的现场。游戏里的婚礼现场布置的比真实的婚礼更加豪华,新郎新娘的笑容同样的能让人感觉到幸福。

      川也好奇的回头观望着,琥珀色的眼眸竟然发起亮来,突然拽住桐人的手,久久的驻足不前,直到看着男性玩家把戒指戴到女性玩家手上。

      “桐人,那是……结婚吧?”川也用微微有些向往的语气道。

      面对川也的疑问,桐人转过身来,视线同样转移到那对幸福的玩家身上,略有些出神的看着,薄薄的唇角上扬,出现了一个微笑的弧度,“对。”

      桐人感慨的在心里想着,就算是在有些危险的SAO游戏世界里,这样幸福的人也会出现啊。

      川也好奇的问道,“结婚之后他们会做什么呢?”

      桐人垂下眼睫陷入了沉思,不知为何会想到了一些青春期的少年经常会想到的不和谐事情,回过神来,黑眸里立刻闪过一丝尴尬,SAO……

      还真不知道这个游戏里有没有能提供这种活动的系统呢。

      不过他还是把自己了解到的信息尽数说出,虽然也清楚川也可能听不懂这些:“结婚之后,女孩子会搬到男孩子家里住吧,从今以后就是两个人一同生活了,储物栏的东西也会共享。”

      ……

      川也却凝视着桐人,认真的道,“我和桐人不也是生活在一起吗?这样就算结婚了吗?”

      听到这话,桐人的眼眸里立刻出现了一丝惊讶的情绪,有些哭笑不得的道,“当然不是,再说川也你可是男孩子啊。”

      川也的眼神有些失望,“难道说桐人只愿意和女孩子结婚吗?”

      桐人的心微微一动,看着川也清秀可爱的脸,唇角浮现出一丝无奈的笑意,“如果川也是女孩子的话,那我肯定是会很乐意的。”

      少年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却自顾自的喃喃自语,“我是很想和桐人结婚的哦。”

      少年的黑眸黯了黯,似乎哥哥也曾经说过,长大后会和他结婚的吧,那时候哥哥说过自己给他添了太多麻烦,必须结婚了以后每天服侍他来报答。虽然他什么都不太懂,但是也知道因为自己,桐人经常会很累,结婚的话,自己也能帮桐人分担一些了吧。

      而且,想到是和桐人结婚,这样就有拉扯不开的羁绊了呢。

      想和桐人,永远的,在一起。

      4

      虽然是每天晚上都睡在同一张床上,早已经不分彼此的两人。但是当川也在以为桐人陷入熟睡后,转过身把柔软的唇贴上了他的,桐人还是不由得有种浑身紧绷的感觉,为什么会……

      “Kiss……”川也盯着桐人的唇,自言自语的这么说。

      如果此刻的桐人是睁着眼睛的,那双黑眸里一定满是错愕吧。但那少年只是可爱的磨蹭了几下,唇就顺着桐人的脸颊滑下,抱住桐人继续睡了。

      桐人睁开眼睛,乌黑深邃的黑眸把视线凝到少年的脸上,他表情有些复杂的看着川也的睡脸。

      心里不自觉的这么想,说不定在周围那些SAO的玩家们看来,更像是独行玩家的自己,却偏偏和这个没什么实力的少年分不开彼此。肯定会有不少人会怀疑他和川也是同性恋人的关系吧。可是只有他自己清楚,川也什么都不懂,同性结婚什么的在这里也是不能做的,他对自己只是像是哥哥的依赖感。

      手伸上前去抚摸川也温暖柔嫩的脸颊,桐人不由得在心里叹息,这里,毕竟只是游戏世界啊,若是在现实中,川也有了照顾他的家人,自己也就什么都不是了吧。

      这样一想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了呢。

      “不懂事的川也真是让人担心啊。”桐人低声道。

      黑暗中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在这时候睁开望向了他,眼神一如往昔的纯净自然,桐人的黑眸闪烁着,心跳不由得加快了些。

      “……我让你担心了吗?桐人……”

      像是感觉到桐人的紧张,有些迷糊的川也握住了桐人的手,再闭上眼睛后又渐渐的陷入了沉睡。

      5

      SAO,终于通关了。

      决战时分,桐人没有想到最终游戏的BOSS就是自己崇拜的茅场晶彦,在击溃他的那一刻,内心还保留着一丝震惊和愤怒。

      取而代之的是,游戏里的所有人,都能解放了。

      可是大家都已经习惯这里的一切了吧,甚至有些人产生了一辈子生活在SAO里的想法。桐人的表情也有些黯然,跟那些表情有些惆怅的人们一样,他把这样的目光凝在了没有什么表情还茫然中的相良川也脸上。

      “川也……”你要记住我。

      最后一次在游戏里触碰少年微凉的手,桐人的眼神变得温柔起来。

      我们都在……慢慢消失……

      如果现实里也能遇见川也的话,那样就好了呢。

      6

      当桐人回到现实世界里,睁开眼睛就是医院里雪白的墙壁,鼻尖嗅到了消毒药水的味道。

      虽然游戏里的自己如鱼得水,但是现实中的自己却已经骨瘦如柴,看着一脸激动的家人,桐人的心似乎也被狠狠地揪住了。他也曾经有过永远生活在游戏中的念头,但是这边的父母家人该怎么办呢?这么想想的话,他实在是太自私了。

      艰难的坐起了身,黑眸望向医院的窗外,桐人又想到了那名叫川也的少年。陪自己从起始之城镇,一直到游戏结束的那名少年。

      川也,你在这个时候已经可以见到哥哥了吧。

      以后就不需要自己来照顾他了,但是那个孩子什么时候才能学会自立呢。

      唇边出现了一抹苦涩的笑意,桐人的眼神却愈加黯淡。

      突然涌上心头的酸涩感,真的,让人有些嫉妒呢。

      7

      像是一场梦境一样,妈妈牵着一个少年的手走到他身边。

      “和人,这是你石原阿姨的孩子,最近石原阿姨和她的丈夫都有事外出,所以他要到我们家借住一段时间。”妈妈的眼神十分柔和,带着一丝怜惜,“这孩子在五岁的那年,在车祸中失去了哥哥,所以神智不太清楚,你一定要照顾好他。”

      桐人手里拿着的书本就这么掉落,黑眸染上点点震惊的看向了那个少年,似曾相识的面容,那双自己最熟悉的眼睛,这是他啊,相良川也。

      这是……现实里的川也。

      少年琥珀色的剔透双眸凝视着他,此刻轻轻的眨了眨,像是确认般的口中呢喃出一个名字。

      “桐人?”

      桐人站在原地握紧了双拳,唇角却渐渐的扯出一抹笑意,语气变得轻松起来,“真没办法啊,这次我真的是川也的哥哥了呢。”

      川也的双眸渐渐的亮了起来,脸上也带上了笑容。

      ……

      “能够在这里见到桐人,真是太好了。”

      8

      在满天的繁星点缀的盛夏之夜,闷热的空气当中似乎还隐含着另一丝热度。

      说好要带川也出来散步的,只是气氛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变得意乱情迷起来。在人群已经散尽的公园里,桐人吻住少年的唇,手伸到了少年单薄的衣服中去,听着少年无力反抗的虚弱的嗫嚅声,眸里出现一丝狂热。

      “川也。”

      小心翼翼的啃噬着少年的脖颈,桐人的声音却十分温柔。“舒服吗?”

      “好奇怪……啊哈……”迷失在异样的感觉当中,川也的唇边忍不住溢出呻吟。

      突然展开的禁断关系,可是身体却像是渴望了很久的。

      在昏暗的路灯下,桐人的黑眸也渐渐亮了起来,看着川也的眼神浮现出一丝坚定。

      他想得到,想得到川也的一切。

      由身体,到内心。

      而且不只是哥哥,还要做川也的情人。

      就是这么霸道的,掠夺他,让这个少年只能依赖自己……也好。

      9

      这年的冬天,在银装素裹冰天雪地的世界里,仿佛又让人联想到当初在SAO游戏世界里的美妙景色。

      桐人捧着一杯热牛奶,递到了少年唇边。

      川也像只小猫一样蹭了蹭脸颊边的温热的水杯,然后接过来慢慢的抿着。

      “川也,像不像游戏世界里的那样。”桐人若有所思的看着川也,黑眸中带着一丝笑意,“这里离最美的那一层并不远,也就是结婚的好地方呢。”

      “结婚?”川也盯住桐人,似乎想到了很久之前的一段对话。

      “等我念完了大学,就去国外工作,等到了那个时候,我就带川也去国外结婚吧。”桐人突然靠近了川也,这么认真的道。

      “川也想做我的新娘吗?”

      川也怔了怔,看着如此认真而温柔的桐人,竟然让他的脸颊有些发烫,他红着脸轻轻的答应了一声,“嗯。”

      把我的一切,都交给桐人。

      也许在那个游戏世界里,当他遇到这个愿意保护他的桐人的时候,一切就已经注定了;也许在那天没有完全熟睡的桐人,收到了川也的那个吻的时候,一切便已经注定了吧。

      桐人在他的内心深处,是他的哥哥,也是更亲密的人。

      桐人把额头抵住了少年的额头,唇角微微勾起,黑眸变得深邃起来。

      “川也,我喜欢你。”

      你的一切,我都想得到。

      10

      “我也,很喜欢桐人啊。”少年这么低声道。

      ……

      [TBC]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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