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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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斯醒来的时候，除了特别想往某人脸上招呼两拳外，觉得一切都好。
身上已经被清理干净，换上宽松舒适的睡衣，令姜斯忍不住抱着枕头，在柔软的床铺上滚来滚去，一抬起头，就见到他想饱以老拳的对象正在看着他。
神爷见他看过来，就把手上的杯子递过去。
温的，刚好适合入口。
他捧着杯子，一边小口小口的啜着，一边上下扫视着神爷。
神爷身上穿得还是原本那套西装，连领带都端端正正地系了回去，深色的布料耐脏，乍一看过去，还真没什么不妥。
姜斯只能撇撇嘴，评价道：「衣冠禽兽！」
神爷听了，笑得格外灿烂，一口白牙全露了出来，笑着说道：「要不要脱了衣服，让你只看禽兽的部分？」
大概是想起刚才的荒唐，姜斯的脸色瞬间涨红，连耳根都变得粉噗噗的，急急忙忙得把杯子塞回神爷手里，被子一拉，把自己卷成一团。
神爷看着面前的蚕茧，伸手戳了戳，柔声问道：「手还痛不痛？让我看看？」
等了好一会后，神爷才见到蚕茧里伸出一截细白的手臂，便小心翼翼的用手托住，检视着上头的红痕。
他握着姜斯的手腕，似有些心疼，轻轻的说：「下次再想玩这种的，我让人找些正规的道具来，免得真弄伤你。」
「那就不逼真了，不玩！」
为了破案，姜斯几乎住在警局里，加上神爷的身份敏感，有时连电话都不能打，情到浓时也只能硬生生得忍下，两人有将近三个月的时间不曾亲热，过着苦行僧般清心寡欲的生活，好不容易逮到犯人了，姜斯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匆匆赶来，至于之后那些小把戏，只能说是情人间的乐趣。
「哎？」
姜斯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掀开被子，坐起来问道：「我的衣服呢？」
「丢了，你还想穿女装？」
「不是…那个…」
虽然姜斯穿了女装，但不过是为了办案的权宜之计，底裤还是他自己的，尽管睡衣的布料质感绝佳，滑溜溜的贴在肌肤上，感觉并不难受，可是那种无法言明的怪异感依旧让他坐立难安。
神爷看着他别扭的模样，瞬间明白过来：「一起丢了。」
姜斯连话都懒得说，直接给了神爷一个白眼。
神爷装作没看到姜斯的白眼，低声说道：「很晚了，睡这里吧？」
「不行，警察在酒店里过夜，影响多不好。」
姜斯摇摇头，作势要起身，伸脚划拉了半天，发觉地上真是空无一物后，不禁对神爷抱怨道：「你这时钟酒店的服务太差了！连双拖鞋都不给客人！」
「要拖鞋做什么？打蟑螂？」
神爷的视线往下，落在绷直的脚背上，薄薄的皮肉裹着青浅纤细的脉络，脚趾蜷起、肌理光洁，隐隐透出玉石般的质感，彷佛被人在心尖上咬了一口，又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你让我光脚走回去？」
「那就别回去了……」
那声音实在不对劲！
姜斯猛一抬头，神爷的身体就压了过来，吓得他连忙伸手去挡，同时出言阻止。
「不行！绝对不行！」他的手掌捂在神爷的唇上，喝斥道：「我明早还要上班！」
「知道了。」
神爷遗憾的叹了口气，用舌尖在姜斯的掌心上划了一下后，倒也很有风度得退开。
姜斯才刚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又突然紧绷起来。
「喂喂！」他高声喊道：「你刚才说知道了！」
神爷一手穿过姜斯的腋下，一手穿过姜斯的膝窝，直接把人拦腰抱起。
「只是要抱你下楼罢了，难道你真想光脚走？」神爷凑进姜斯的脸颊，在他耳边呢喃：「还是你在期待什么？」
「滚！我自己可以走！」姜斯一掌把神爷的脸推开，顺便以此消除掌心上传来的骚动。
「自己走？」神爷把他放回床上，然后蹲下身子，在仍有些红肿的脚踝上捏了捏。
情趣归情趣，扭伤却是真得。
姜斯马上把脚缩上来，小声的嘟嚷道：「那…那用背的就行了…」
「好吧！」神爷考虑了一会，说道：「我先让人把车开来，待会直接上车。」
吴鸣和戴民已经等了一段时间了。
「喂！」戴民拍了一下吴鸣的肩，下巴一扬。
吴鸣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见到一个模糊的人影，立刻把手里的烟扔到地上踩灭。
等到人影靠近了，就见到两只光裸白皙的小脚在神爷的腰侧晃荡。
两人收拢心神，一起恭敬的唤道：「神爷、阿嫂。」
「不要叫我阿嫂！」
姜斯从神爷的肩后探出半个脑袋，气呼呼的抗议着。
「好了，只是个称呼而已，他们习惯了嘛！」神爷转过头，柔声安抚着他的小老虎。
吴鸣和戴民对此不予置评，他们当然不会告诉姜斯“阿嫂”是神爷特地要他们喊得，也不会告诉姜斯有多少人想得到这个被他嫌弃的称呼。
不知道姜斯又在神爷耳边说了什么，神爷突然对他们吩咐道：「你们在后头跟着。」
两人追随神爷也有好几年的时间了，眼力自然不差，知道多半是有什么私底下的话要说，不介入为妙，吴鸣转身回去开车，戴民则和神爷保持着五六步左右的距离，绝不踰矩。
夜晚的街道上充斥着各种颜色的灯光，像彩色的水流在空气中旋转，神爷背着姜斯，默默的走着。
高热的体温隔着布料传来，姜斯搂着神爷的脖子，用脸颊在神爷的颈边轻蹭，他非常享受这种相互依偎的感觉，不愿意破坏难得的宁静，但有些话却是不得不说。
姜斯回头看了看，目测身后一人一车的距离后，嘴唇贴着神爷的耳根，压低音量说道：「你知道我是警察，至于你是做什么的，我也知道。」
「我们无法改变对方，这点你我都心知肚明。」
他的声音很平静，并无丝毫怨毒之意。
「我很喜欢当警察，这对我而言不仅仅是一份工作，我一直以此为荣……」姜斯顿了顿，口气转冷：「就算我们…但只要让我掌握证据，哪怕只是一点…我都不会对你手下留情，所以……」
「你也不必对我手下留情。」
神爷没有说话。
身分问题始终是两人交往过程中的一块心病，无法回避，若是放着不管，迟早会让整颗心都烂透，其中的道理神爷当然明白。
姜斯等了许久都不见神爷回应，正觉心凉之际，神爷忽然开口了。
「姜警官可不能对我始乱终弃啊！」
「啥？」
「你睡都睡了，现在可不能抛弃我。」
「操！」姜斯忍不住骂出脏话：「你就不能说几句正经点的？」
「这很正经呀！」神爷委屈的说道：「我已经是你的人了。」
姜斯觉得想认真讨论的自己真是太愚蠢了。
「会让你相信我的……」
细小的声音传来，姜斯没听清楚，下意识的反问道：「什么？」
「没什么。」神爷若无其事的说道：「只是觉得你最好给你表哥打个电话。」
「表哥？他怎么了？」
「他刚才不是来找你吗？」
「等等！那时候……你那时候说得是真的？」
「是呀！我不是问你要不要让他上来吗？」
姜斯回想了一下，觉得自己明天没脸见人了，怒吼道：「你说清楚点会死啊！讲得乱七八糟的，鬼才听得懂！」
神爷绝不会让姜斯知道误会是他刻意引导的结果，毕竟思念不已的情人主动送上门，没道理再送回去，这种情况下只有圣人才能停止……或是阳痿。
姜斯愈想愈气，抡起拳头就往神爷的背上砸。
神爷长年习武，身上的肌肉厚实，就算被姜斯捶了好几下，也不觉得疼，反而是那不断扭动的身体更令他困扰，勉强按下心中上涌的热流，咬着牙开口。
「喂！别乱动了，小心摔下去。」
「你要是敢摔老子，这辈子就别想再上老子的床！」
姜斯捶累了，靠在神爷肩上休息，眼前正好就是形状优美的耳廓，便毫不犹豫得张嘴一咬。
这一口简直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神爷的耐心终于到达极限，额上青筋浮起，无法压抑的热流疯狂地四处乱窜，索性站直不动，低声喝道：「戴民！」
戴民听到叫唤，立刻快步向前，吴鸣也把车开到神爷身旁停下，同时打开车门。
神爷弯下腰，把姜斯塞进车里，自己也挤了进去。
「明天有什么行程？」
「是，有几个鬼佬……」
戴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姜斯的咆哮打断。
「浑蛋！你这是袭警！」
姜斯用力地往外一扑，被神爷伸手拦住，他趴在神爷的大腿上，某个粗硬且热的东西就抵在他的颊边。
「等…等一下！你刚才说……」
姜斯瞪大双眼，话都说得不利索，神爷给了他一个温和的微笑，顺势把人往怀里一捞，另一手则将车门重重得关上。
车门关闭前，戴民只等到一句轻飘飘的话。
「你和吴鸣看着办！」
车门内侧开始升起黑色的挡板，随着挡板缓缓上升，车内姜斯骂咧咧的叫唤声也跟着逐渐减小，终至不可闻。
吴鸣和戴民站在车外，眼睁睁得看着经过特殊改装的防弹轿车沦为移动酒店。
神爷当然有过不少对象，只是这么多年以来，从来都没有人让他露出过如此急色的模样，他的态度永远是斯文得体的，甚至有些高高在上。
两人在夜晚的寒风中面面相觑，心里只有一个感想。
阿嫂好劲呀！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