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姜]百乐门》kriek

2、第二章

　　姜斯脸上一红，猛力挣扎起来，但却被压制得不能动弹，只能大声怒吼：「滚开！」

　　他心中焦急，偏偏又别无他法，身上用力的使着劲，双腿也在乱踢乱蹬，然而这种反抗不但没有得到预想中的效果，反而还给了对方揶揄他的机会。

　　「姜警官好激动呀！」神爷俯身，在姜斯耳边轻声问道：「就这么期待吗？」他在说话的时候，又将身体压得更低了些。

　　姜斯挣动得更加剧烈，嘴里也是骂声不断，只是不知为何，力道却渐渐得小了下去，最后蜷缩着身子，连声音也没了。

　　「怎么了？」

　　姜斯咬着唇，咬得唇色泛白了也不肯松口，神爷也不催，耐心的等着，过了好一会后，才听见他用又细又软的嗓音，小声的开口。

　　「抽、抽筋了…」

　　「哪儿？」

　　「右脚…小腿……」

　　姜斯说完这句话后，马上撇过头，不敢去看神爷的表情。

　　也许会从熟悉的脸上看见无情的冷眼，或是从曾经温柔的唇畔边浮现出嘲讽的笑意，光是想象都已无法忍受，更何况亲眼见到？

　　神爷没有说话，巨大的沉默突然垄罩下来，令姜斯忍不住又缩了缩身子，只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身上一轻，沉闷的压迫感也消失无踪，姜斯困惑不已，连忙抬头去看。

　　神爷已经坐直身体，把姜斯的双脚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左手握住姜斯的脚掌，轻轻一扳，顿时痛得他倒抽一口凉气。

　　见姜斯吃痛，神爷松开了脚掌，改去握他的脚踝，将他的腿略微抬高一些，另一手则按上他的小腿肚，慢慢地揉捏起来，同时问道：「还痛吗？」

　　那语调、那神态，平静柔和得近似往日，指上的动作又是如此多情，薄薄的一层丝袜根本毫无阻隔作用，掌心的热度很快就渗透到肌肤上，灼得姜斯一阵恍惚，不由自主的答道：「好、好一点了……」

　　「既然好了……」神爷转头望着他：「那我们就继续吧！」

　　彷佛被一盆冷水兜头淋下，姜斯瞬间回过神来。

　　「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牲、斯文扫地的败类！」他叫道：「就不能让我多感动一下吗？」

　　姜斯的脚似乎特别钟意神爷的脸，一有机会就想往他的脸上招呼，右脚踢不中左脚接着上，一边踹一边喊：「我怎么会喜欢你这种人！」

　　「这句话不错，听起来真是动人。」神爷微微一笑，扭头闪避姜斯的攻击：「骗我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呢？」

　　他的声音忽然冷了下去，一字一顿的问道：「到底是谁把我的底漏给你？」

　　姜斯立刻噤声。

　　「你不说也没关系。」神爷淡淡的说：「我只不过是想提醒你，你查了这么久都没有眉目，怎么突然就有消息了？」

　　姜斯并不笨，他明白神爷的意思，像神爷这样的人，怎么会让人抓住痛脚？能够提供他消息的人，恐怕也早已深陷泥沼、不能脱身，被巨大的利益漩涡卷得晕头转向，连自己的斤两都看不清，所以才会妄想利用他来对付…只是……

　　姜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得开口：「你敢说那个妓女的死和你毫无关系？你敢说你没有在背后推波助澜？这一切都和你毫无瓜葛，只是巧合？事情真得就像表面上那么简单？」语调竟是前所未有的镇定和冷静。

　　「我还是那句话，证据呢？」

　　神爷的态度又变得从容，悠然道：「香港可是法治社会，讲法律的。」

　　姜斯的回答是一脚踢过去。

　　「姜警官真是粗鲁……」神爷笑着抓住踹向自己脚：「是不是要我教你礼貌啊？」

　　姜斯也冷笑着回道：「是不是要我送你进监狱啊？」

　　一击不中，姜斯很快的又补上一脚。

　　神爷毫不在意的接下姜斯的攻击，将两只脚一起架在右肩上，同时俯下身子，在他的耳边说话。

　　「可惜了……」神爷轻叹了一口气，彷佛真得十分惋惜：「我认识的律师都很不错，要让阿sir失望了。」

　　双腿被粗暴的压折，膝盖几乎要顶在胸前，长裙顺着腿部的线条滑落至腰际，裙底风光可说是一览无余，姜斯似乎直到此刻才意识到这个姿势的危害性，连畏惧也顾不得，高声叫道：「要杀我就快点动手！少在那里装模作样！」

　　「第三次了。」神爷用左手支撑着身体，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姜斯：「你为什么一直觉得我会杀了你？」

　　「难道我看起来这么像杀人犯吗？」

　　「至少像个□□犯！」

　　话一出口，姜斯马上就后悔了，因为他看见了神爷的眼神。

　　从外表上来看，神爷绝不是那种凶暴恶毒的人，他的态度永远优雅而得体，语气也是轻柔而平稳的，可是每当他用这种眼神看人的时候，却足以让任何人毛骨悚然、如坠冰窟。

　　「既然姜警官都这么说了，不坐实这项罪名似乎太亏了。」

　　他的右掌自膝窝处开始慢慢往上抚摸，最后潜入长裙内，只是到关键处时，又停了下来。

　　「姜警官不是很想送我进监狱吗？只是苦无证据……」神爷凝视着姜斯的双眼，柔声问道：「要不要考虑换个罪名？」接着他偏过头，在姜斯的脚裸上亲了一口：「如果是这项罪名，我一定会承认的，不如我们警民合作一下？嗯？」

　　感受着身下不断扭动的躯体，神爷手上的动作也愈发肆无忌惮。

　　「而且这种证据不管要多少，我都很乐意提供。」

　　「浑蛋！放开我！」姜斯简直要从嘴里喷出火来，嘶声吼道：「有种你就杀了我！杀了我！」

　　「我这个人比较传统一点，太新潮的玩法恐怕吃不消。」神爷的神色不变，脸上依旧带着从容的笑意，放缓语调说道：「所以奸尸这种事……实在没办法配合警官你了。」

　　「变态！下流！」

　　无论姜斯如何哇哇乱叫，神爷都不再多言，修长的手指贴在他的背上，灵巧得捏住拉链的一端，慢悠悠地拉着，彷佛只要再多加一分力，就会将衣服扯破。

　　姜斯不由得屏住呼吸，似乎能听见手掌与衣物摩擦时所产生的声响。

　　窸窸窣窣，直要传到人的心底去。

　　像这一类折磨人耐心的事，一向是神爷所擅长的，那些细微而隐晦的挑逗无一不刺激着姜斯的神经，但他所能做得最大反抗，却只是在对方的身下翻滚挣扎。

　　当拉链被完全拉下时，姜斯的上衣就彻底得失去了应有的遮蔽作用，露出里头淡粉色的胸罩。

　　由于近来性侵案件频传，弄得社会上人心惶惶，媒体又像见了血的鲨鱼般死咬着警方不放，上头顶不住舆论压力，下令他们限期破案，姜斯不愿意让女同事们冒险，男同事们又个个人高马大，最后只能牺牲自己、亲自上阵，衣服和假发全都是托人准备的，胸罩里的海棉垫则是他自己胡乱塞进去的，根本不曾讲究，加上刚才神爷的手在胸罩内乱探，里头的东西早已移位，让“胸部”瘪了下去。

　　以这副打扮在人前裸露身体，已经令姜斯感到十分难堪，偏偏有人喜欢火上浇油。

　　神爷看了看，居然伸手把肉色的海棉垫塞回胸罩里，满意的笑道：「这么一看，还真得有点像女人呢！」

　　姜斯心中恼怒，毫不犹豫的反唇相讥：「如果胸大就是女人，那你几百年前就是了！」

　　「原来阿sir喜欢我胸大呀！」神爷用手指弹了弹那鼓起的胸部，凑近姜斯的脸颊，轻声问道：「况且…最清楚我是男是女的，不就是警官你吗？」

　　这间房间本来就不是为了什么正经用途而存在的，房内的光线颇有情调，加上背光的缘故，连带得神爷的表情也晦暗不明，让人看不真切，然而那双眸子却似暗藏神光，竟连阴影也模糊不得。

　　男人嘛！又不是女人，胸部有什么可宝贝的？夏天去海边、泳池边看看，有大把大把的可看得尽兴……姜斯试着想些理由来安慰自己，但心里那种发毛的感觉还是有增无减，随着神爷的目光不断攀升。

　　「姜警官…你这么看着我，是不是希望我拿证据给你看？」

　　「滚！谁要看你那什么狗屁证据！」

　　姜斯又想要踢人，但双腿都被神爷牢牢地箍住，根本无法施力，晃荡了半天，也只不过是蹬掉了另一只鞋。

　　「既然姜警官对我是男是女这件事还有疑虑，我们不妨验证一下……」神爷按住那还不安分的小脚，惩戒性的在上头捏了一把。

　　「嘶！」姜斯忍不住抽了一口气。

　　倒不是很疼，或者说......正是因为不疼才糟糕。

　　大腿内侧的嫩肉被这样掐了一下，只剩火辣辣的触感，残留的余韵开始发挥作用，就像有无数只毒虫在衣服里乱爬，但却偏偏要忍住不动。

　　「像我这样奉公守法的好市民，一定会好好配合，让阿sir彻底调查清楚！」

　　神爷的指尖轻轻地点在姜斯的下颚上，顺着颈部的线条缓缓得往下，先是凸起的喉结，然后是锁骨间的凹陷，划过胸膛以后，就愈发接近那敏感的中心。

　　姜斯觉得神爷的指尖上好似长了绒毛，在皮肤上轻轻刮搔，那股痒意简直要透进骨髓里去，全身不由得轻颤起来。

　　但这个时候，神爷却收回了自己的手。

　　「阿sir难道没有话想对我说吗？」神爷弯着腰，在姜斯耳边吐着热气，温热的手掌虽然离开了他的胸膛，但却转向另一处，在姜斯的腰侧反复巡回摩挲，同时压低嗓音，重复问道：「难道没有吗？」

　　「有！」

　　姜斯咬着牙，在神爷眼中露出一丝喜色的瞬间蹦了起来，朝他的下颚狠狠地撞去，大声吼道：「你去死！」

　　腿不能动，头还可以动。

　　姜斯浑身憋着一股劲，就是为了等这一刻，等到神爷靠近他的这一刻。

　　在这么近的距离被击中下颚，就算是神爷也不免眼冒金星、暂时丧失行动能力，姜斯立刻趁机从沙发上翻下来，顾不得自己狼狈的模样，连滚带爬得往外冲。

　　他太清楚神爷的为人，知道自己今天绝对逃不过，可是也不能坐以待毙、任人鱼肉。

　　总之…总之…先跑再说，只要到有监视器的地方、只要为他的同事们留下一点证据……至于心头那一点刺痛，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姜斯跑没两步，就觉得背后一凉，似有阴风刮过，手臂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同时听见啪哒一声，彷佛有什么东西落地，还没来得及反应，人就被用力地甩回沙发上。

　　「唉呀！真被你找到证据了。」

　　神爷的声音依旧温和，脸上的神情不见半分恼怒，但姜斯却清楚得感觉到，那个人周身的气氛全都变了，让人全身上下的肌肉都不自觉得紧绷起来。

　　随着神爷弯下腰，从地上拾起某样物品，姜斯总算明白神爷口中的证据是什么了。

　　一把黑色的、上了膛的枪。

　　「这下子真得不能放过你了呢！」

　　神爷微微一笑，晃了晃手里的枪。

　　他笑起来多么好看，纵是无情物也应倾倒。

作者有话说

　　还是祝大家新年快乐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