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80、080 ??? ...
-
简墨心情愉快地用完餐,一出门却见到自己的接待小姐。
“方御和方廖先生的造师陆道庭先生希望能够结识一下谢先生,正在茶吧等候。不知道谢先生是否愿意去见见陆先生?”
简墨问简要:“买断了纸人一定要去见他的造师吗?”
简要微微笑道:“没有这种说法。我想这位陆先生大概见到少爷一下子买断他的两位纸人,所以才产生了结识的想法。再则我们刚刚在大厅里那一番喧哗说不定也被陆先生看见了,也许是冲着首家纸源来的也说不定。”毕竟这一年来,首家纸源在这方面投入的手笔确实十分惊人。
简墨对石正源和梁少麟为他牵扯的广阔人脉已经避之不及,陆道庭目的如此明显的结交他又岂会有兴趣:“那不去了。”
简要向接待小姐温和补充道:“少爷已有预约,烦向陆先生说一声抱歉。”
接待小姐受过严格的训练,自然知道这样的事情如何化解,会意点头。
回去自然不可能再做出租车回去,这里的接待人员本想安排车辆送两人回去。但被简要婉拒了,他已经在来的途中安排人在这里等候。
在回市区的路上,简要才将自己收到的关于比赛现场发生的事情告诉简墨。
简墨听到之后呆了两秒:“那丁一卓怎么样了?”
简要将所得到的消息大致描述了一边,说:“……丁一卓的第一个异级名叫丁细瞳,据幸存者说能力是游戏系统模拟,能够标注一定范围内所有人的坐标以及红蓝值;也能够将一定区域内活物和所在场景隔离出来,类似游戏副本,并根据立场不同划分阵营,分布在场景的不同地点——这个能力似乎一开始将不少人从特级的屠杀中挽救了出来。”
简墨的第一个反应是:“这个能力能够区分原人和纸人吗?”
简要摇摇头:“根据幸存者的描述来判断应该不可以。就算是蓝值能够显示出某个人的天赋超群,但是并不能因为一个人天赋超群就判定他是纸人。毕竟原人也不是没有好天赋的。”
这样的话以后就不用刻意避开丁一卓,简墨松了一口气,道:“看来这次比赛是泡汤了,举办方会延期举办吧——既然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一会我们去看望丁一卓吧,”
最后的伤亡统计下来,尽管有心理准备的霍文还是黑了脸:一场比赛参赛者死46个,伤了15个,全部都是异造师。尽管袭击方全灭也勉强能够给外面一个交代,但对于一向要求完美的霍文这个数字还是十分难以接受。
尤其是此刻停尸间里此起彼伏的家属哭声和咒骂声更是让人心烦意乱,霍文作为安保方面的首要负责人自然不得不出现在这里安抚死亡选手家属并保证对恐怖团伙追究到底。
一名哭泣的母亲猛然抬起头来:“到底后来是谁把会场隔离出来的,我的孩子的纸人就在会场外面,爆炸发生后他们马上就去营救了,偏偏怎么都进不去!要是能够进去,我的孩子一定不会死!!!”
霍文解释道:“根据其他幸存者的描述,将会场隔离出来的能力会将当时所有的幸存者也纳入进去。我也核实过多个幸存者,包括在爆炸中被碎石砸伤了的几人也都被来拉入隔离空间了……很遗憾,也就是说在那之前,您的孩子已经不幸遇难了。”
这位母亲显然是想迁怒在这次营救行动中立功最大的丁一卓,自己的孩子死了其他人却活着,这种不平衡的心情霍文可以理解,但并不代表他为了安抚家属的情绪而让丁一卓背黑锅,不说幸存者很快会将真相散布出去,丁家也不是好欺负的。
这位母亲瞪着霍文的眼睛像是要吃人,霍文尽量温言安抚:“我可以理解您悲痛的心情,但是那位选手同样是受害者,如果没有他的帮助,幸存者可能要更少。这次的恐怖分子太过丧心病狂,我们已经控制住这次事件的主要指使者,并在全区进行彻底清查,一定将他们全部抓捕归案,绳之以法,以慰不幸罹难的四十六位精英造纸师。”
“怎么是在医院?”简墨疑惑地问。
“这次比赛死了四十六位选手,受伤的也有十五人。另外还有两个纸人在与恐怖分子对峙的时候受了重伤,虽然这与丁一卓没有直接关系,但是作为当时副本里的控场人员,他自然也要看看这些人伤势如何再离开,否则岂不是太冷血无情了。”简要在路上不断地受到新的讯息,自然对这些细节了解的一清二楚。“再则,他自己本人似乎也受了些轻伤。”
所以当简墨出现在丁一卓面前的时候,后者是相当吃惊的。
简墨目光落到丁一卓手臂上的绷带:“你的伤严重吗?”
丁一卓见到简墨并不惊讶的神情,又看了一眼笑意依旧的简要,不禁莞尔:“你的消息挺灵通的——一点擦伤,连血都没出多少,估计再过半日就结痂了,烦你担心了。”
简墨向周围看了看,皆是一片愁云惨雾,神色黯了黯:“听说这次比赛没有低于异造师等级的选手——真是可惜。”
丁一卓点点头正要说什么,突然感觉身后的细瞳的手碰了碰自己的手指,侧头望了她一眼:丁细瞳的视线落在简要身上,眼睛里压抑着惊骇和讶异,接着又移向谢首,表情却不是震惊而是迷惑了。
丁一卓心中一动,手在身后握住细瞳,视线投向简要:淡青色的光标下红蓝两道彩条,蓝值上限赫然为15,894,672,018。
一百五十八亿!
他握着细瞳的手不由得抖了一下。丁一卓早知道简要绝对不是普通人,便是自己的爷爷对上他也常常的无功而返……只是如论如何,这个数值也太过逆天了,完全超出了他的心理预期。倘若简要真如爷爷猜测的那样是纸人,异三级的蓝值下线是亿,一百五十八亿——这该算什么的等级?!
在简要身上被震撼了一番,丁一卓突然有点不敢看谢首:能够让一位天赋值高达百亿的人效忠——不管是原人还是纸人,他有些不能想象谢首的天赋到底会是怎样的。
强忍着内心的波动,丁一卓尽量让自己的目光不要显得那么好奇地移向谢首。
“???”
这个“???”是……
丁一卓怔住了:他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看见这种蓝值标示,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情况存在。刚刚做好即将接受万顷巨浪毁灭性地打击的心里准备扑了个空,一时间巨大的落差让他的眼神都有些不稳。
丁细瞳在他的手心快速地划字:数值无法读取。
丁一卓作为造师自然知道游戏系统模拟能力出现数值无法读取只有两种情况,一是被读取人数值过大,超出可读取的上限;二是他身上可能带有某种隔绝或屏蔽读取能力的物件。
丁细瞳此时正好写到:他身上有某种东西阻隔了我的读取。
丁一卓目光闪了闪:能够阻止细瞳读取天赋值的,那是什么东西?
简墨并没有发现丁一卓与丁细瞳之间的小动作,只是觉得他身后的那个女孩看简要和自己的眼光有些奇怪,便问道:“这位是?”
简墨没有察觉的细微之处不见得简要没有发现。他虽然同样看不见丁一卓背后的小动作,但从女孩并不擅长掩饰的表情里很快就判断出她的身份,抢先一步侧脸向简墨介绍:“少爷,这位应该是就我刚刚跟你提起的丁细瞳小姐。”
他接着又向丁细瞳露出一个春风拂面般的笑容:“不知道丁小姐眼里我的蓝值为多少呢?”未经过允许就擅自读取他人的信息,这算得上是一种窥探他人隐私的无礼冒犯。如果没有发现也就罢了,发现了这一点的简要十二分不介意给他们一点小小的警示。
丁一卓眸色骤然变深:事件过去不过两个小时,但简要表现出来对事情经过的熟悉程度就好像他本人就在现场一样,谢首身后的情报能力可见一斑。他知道刚刚自己和细瞳查看两人数值的小动作让敏锐的简要发觉了,便不再遮遮掩掩:“很高。”
接着他报出了那个数值。
简墨瞪大了眼睛,转头看着简要,上上下下看了一边,才露出欣喜夹着自豪的笑容。
简要表情不变,内心却哭笑不得:少爷你要不要开始露出那种不敢置信的表情,我是你亲手写的,难道你对自己就这么一点信心都没有吗?
丁一卓似乎怕简墨还不相信:“不信你可以握着细瞳的手自己看看。”说着示意细瞳上前——只是看不能读取蓝值的话,那么身体上的接触是否能够读出来呢?
简要眯起眼睛,修长的手看似不慌不忙实际上非常迅速地挡在了丁细瞳和简墨之间,姿态优雅非常优雅,让人感觉到他即便是拒绝也是情不得已:“我只是随便问问,少爷也没有不相信的意思。”
丁细瞳真正能力到底是什么除了她自己和造师之外谁也不知道。丁一卓让她接触少爷到底是什么意图,难道是在读取的时候遇到什么困难。哼,读不到最好,如果万一真被她看出什么来,岂不是麻烦?少爷的能力不需要别人来证明!
简要的脸上虽然是带着友好的笑意,但是眼神里的警告却让丁细瞳心里犯怵,不敢再上前。一个蓝值百万的纸人在一个蓝值百亿的纸人面前——如果不知道也就算了,一旦知道又有哪个不好好掂量一下。
丁一卓的智商不低,他显然听出了简要不乐意让细瞳与简墨接触的意思,干脆把突破口着落在简墨身上:“简先生的数值诚然令人震惊,但是谢首你的蓝值才是更让我意外——细瞳完全读不取不到你的蓝值,你的身上似乎携带了某种特别的东西屏蔽了她的感知。”
简墨一下子就想到胸前的银链——镇魂印。手正想去触摸一下,却有控制住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这许多年他也经历过不少凶险的场面,多少有了些应急的心理素质。他知道简要的反对肯定不是无的放矢,绝大多数时候他相信简要的判断多过自己。
“或许是我的体质比较特殊吧。”简墨笑了笑,“其实蓝值高不高对于我这样的人也没有什么意义。就像丁师兄你一样,就算你不是异造师,我相信丁爷爷也一定会很努力的栽培你的。不是吗?”
这句话的意思反过来理解就是:作为首家纸源的东家,就算他谢首蓝值跌破平均值,只要简要忠心于他,天赋的高低对他来根本有太大的意义。
简墨的话已经说明白到这个程度,丁一卓也不好再继续执着追问下去,毕竟人家是好心来看自己,逼迫对方去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未免有些太不知好歹了。
看着简墨离开的背影,丁一卓安抚地拍了拍丁细瞳的手背:此路不通不代表着他会放弃查探。能够屏蔽一个人天赋的物件,他没有听说过但爷爷可能会听说过。就算爷爷也不知道,丁家奉养的几千造纸师中多得是见多识广阅历丰富的,总会有人听闻一二吧。
谢首,你不是已经发生过魂力波动失去了造纸天赋吗?为什么还要带着这样的东西?你到底想掩盖什么,我真的是很想知道啊。
这次明目张胆的大规模屠杀手无寸铁的造纸师的恶性事件给整个东一区乃至整个泛亚联盟都带来很大的震动,无论是否拥有造纸师的家庭都强烈要求纸人管理局严惩发起这次恐怖袭击的纸人并继续抓捕他们背后的团伙成员,坚决杜绝这种恐怖行径再次发生。
在霍文的推动下了,这股反恐风潮从一个区域性质的行动逐渐扩大到整个泛亚区域。实际上,这个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股风潮会同以前一样,随着时间的流逝和部分恐怖分子的判决而逐渐淡化,消失。但事态后来的发展却完全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一个谁无法控制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