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青青》柔南

33、师如父

　　好舒服，季青不禁感觉满足起来。

　　而这时落日在看到她的反应也是尽显惊喜。秋艳刖充满不信，莫非这丫头还真有人想不到的本事？要知道，她可是个人，而不是个灵气感应器。

　　季青凭着感觉向某个方向而去，速度之快竟是连落日与秋艳刖都没有反应过来。他们不禁惊奇，这是怎么回事？都知道季青并没有这种本事。

　　但现在却不是他们计较疑惑的时候，因为季青惊叫声传来。“啊~~~”

　　他们立刻朝声音的方向奔去。落日眉头紧皱。“不好，她掉下去了。”

　　他们立刻跳下深不见底的断崖。

　　这是哪里？季青抱着浑身颤抖的身体四处走动。只见四周白蒙蒙一片，看不见四周哪里有路，哪里是阻碍。但不管她走向哪边都能畅通无阻。

　　“落日，秋艳刖。”她喊了半天，连个风声都没有。“靠，冷死了。”

　　直到双腿走累了，她不得不坐下休息。这地方竟然连个可以依靠的树都没有。尤其是四周一片白雾，让她什么都看不清。那感觉说不出的急躁。

　　渐渐的，感觉越来越冷，促使她不得不站起来继续走动。

　　而一起下来的秋艳刖和落日也掉落到同样的场景中，但他们却不在同一个地方。似乎是被刻意分开一般。

　　其实他们要逃离这里很容易，问题而是在季青。

　　“丫头。”落日四处喊道。此时的他难得异常严肃。

　　秋艳刖也是全是寻找着她，其实她的事情与他无关。但父亲的吩咐却不得不从，而且他并不认为自己连个女人都保护不了。

　　时间一点一点消逝，力气也越来越不足，季青越来越害怕起来。同时也不禁抱怨落日他们为什么不下来找她，一个断崖明明摔不死他们。

　　不得已，体力逐渐透支的她只能一直呆着不能动，又饿又冷，导致她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季青缓缓的躺倒。“忆，救命。忆。”模模糊糊中却不知自己喊的竟是最不可能救她的人。但人就是很奇怪，尤其是女人。在自己最不安，最需要温暖的时候，想起往往都是自己心中的那个人。不管那个人能不能回应自己的期望。

　　落日他们也知道这下面的环境异常，照季青的身体根本受不了多久。他们越来越心急，但不管他们怎么找，怎么喊都没有任何她的踪迹。唯一的安慰只是希望对方已经先自己找到她。

　　季青从温暖中醒来。虚弱的她发现自己竟然在床上，而且是莲山宫心殿自己的房间。心道：我这是在做梦么？

　　她扯起嘴角，淡然一笑。或许是死前的幻觉吧！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死前不也是会有那些幻觉么。

　　虽然怕死，但如果不得不死，她也会安慰自己淡然接受。其实死并不见得不好，至少不用太累。其实她不傻，只是喜欢给自己希望。照倾忆那种人，她想获得他的心又谈何容易。前世的“她”连生命都牺牲了，却连他心中的一个角落都没有得到。更加平凡的她又凭什么呢？她也感觉到他给自己提出那种要求，肯定不简单。但至少有希望不是么？可现在既然要死了，那也该不得不认清现实了吧！虽然很不甘。

　　这时她才发现她真的很喜欢他！她自问，为什么呢？只是一个见过几面的人究竟是怎么让她心意相随的呢？爱情果然很奇妙。

　　“青儿。”宫以若从门外步入，脸色中尽显担忧。

　　“师傅。”季青很开心幻觉能有师傅，其实仔细想想，师傅对她真的很好，好到不管她怎么无理取闹他都可以淡然的纵容着她。

　　看着宫以若绝色的容颜，她不禁笑了笑，伸手抚摸他的脸盘。

　　她的动作让宫以若身体一颤，但并没有阻止她。“青儿怎么了？”

　　“师傅，其实你真的很好看。比他并不差。”她脸露迷茫。“可是我为什么会喜欢上他呢？明明我是先遇到你的啊！他到底有什么好呢？”

　　季青的话让宫以若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要说他在想什么，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只知道自己似乎有些心乱。

　　扫过心中杂丝，他端起手中早为她准备的水。“青儿别想了，喝下吧！”

　　这时她才想起自己确实很渴，这不是幻觉么？为什么她会渴？接过那杯水，她发现竟然还是温的。想到刚才摸着宫以若的脸蛋，虽然他的皮肤极凉，但那一丝温度她还是可以分辨的出来。

　　她疑惑。“师傅？现在发生的不是我的幻觉么？”

　　闻言，宫以若淡淡的勾唇，看起来无限慈爱。“原来青儿以为是幻觉。不要多想，这些都是真的。”

　　“你确定？”季青还是不太相信。“我明明不是死了吗？”

　　“有为师在，怎会让青儿死。”死，这个字在宫以若的耳朵显得极其刺耳。

　　“可我明明在那个奇怪的崖低啊！那里好奇怪，好恐怖。”现在想起，季青的心中仍有浓厚的害怕之感。

　　“都过去了。”

　　“真的？”季青睁大眼睛看着他。“师傅能不能让我抱抱？”记得电视上，幻觉中出现的人都是一抱就会消失的。

　　宫以若顿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记得认识她几十年，纵然以前的她是由他带大，但却从来没有过那所谓的“抱”。

　　“青儿别闹了。”

　　“我不嘛！”季青挽着他的胳膊。“师傅是最疼我的人，师如父，父亲抱抱女儿又能怎样嘛！”

　　师如父？这句话让他陷入沉默。是啊！师如父。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很不喜欢听到这句话从她嘴中说出。

　　看他沉默，季青懒得再获得他的同意，便直接闯入他的怀中，双手抱紧他的腰。“师傅好像有些瘦哦！”但是她很开心。“这真的不是幻觉。”

　　宫以若愣住，犹豫了片刻，终是将双手放上她的身上。其实，这样也挺好。

　　季青放开他，笑道。“师傅真瘦，你该多吃点东西了。”她没有注意到就她离开他怀抱的那一刻他眼中露出一闪而过的失落。

　　宫以若没有回答她，而是转身离开了房间。

　　季青不禁纳闷，师傅怎么了？想了片刻，她惊讶。莫不是被她抱了，所以他害羞？难道他这么大年纪从来没有被女人抱过？

　　噗！好像有些扯。

　　接下来季青兴冲冲的找了些东西填了肚子，本欲下山找落日他们。却被眼前的宫以若拦住。

　　“师傅又不准我下山吗？”

　　“没有，青儿身体尚虚，不便急着离开。”此时的宫以若脸上看不出丝毫异常，就好像之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可是……”她想说可是落日他们肯定在找她，肯定在担心她。可是想起之前在那可怕的断崖底下似乎并没有看见他们有找她。

　　“乖。”宫以若知道她很固执，或许是企图用软语让她留下。

　　“我不要嘛！师傅你不是神仙吗？你肯定可以用法术助我恢复身体对不对？”

　　她的话是事实，犹豫了片刻，他终归还是答应了她。

　　就在他的手即将靠近季青的时候，水香影突然出现。“师傅不可以。”她虽微皱秀美，但依然美的惊人。“师傅难道不想她离天魔远点吗？如今又为何帮她离开？”

　　季青不满。“我说冰美人啊！我的事情好像与你关系不大啊！你管师傅怎么做干嘛？”

　　水香影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继续看着宫以若。“师傅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你就觉得过分的纵然就是为她好吗？”

　　“师傅别理她，我的事情与她无关。我不管你们到底是怎么想，或许觉得让我接近他会受伤，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只要我自己不后悔，谁也没有权利去管我。”

　　宫以若看着季青，似乎不管是以什么身份出现，习性改变多少。但她那固执的个性却是连一滴都没有改变。

　　季青和水香影都在等着宫以若表态。片刻之后，他终是随了季青的意思。

　　季青离开后，水香影复杂的看着宫以若道。“师傅，你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我越来越看不懂你？明明事情已经发生过了，为什么你还要让这些事情重演？你真的是为她好吗？”

　　宫以若微微低着头，淡淡的应道。“其实为师也不知道何为对何为错。”

　　“师傅，你还是我们的师傅吗？你活了这么多年，难道比我们这些后辈还要糊涂吗？”水香影看着宫以若，一向尊敬师傅的她竟然露出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还是说，有些东西其实早已经变质，所以导致师傅的双眼已经模糊的连对错都分不清？”

　　闻言，宫以若的心中竟然闪过一丝慌乱。他知道她说的可能真的是事实，否则他也不会知道她的意思。可是她又怎么可以看透他？真的有那么明显？

　　师如父，三个字浮现在他的脑袋。片刻的挣扎后，他终于做出一个决定。“为师即将闭关，接下来的时间，你尽力留意点她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