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元素（HP）》老蟑螂

112、永远的奴隶

　　永远的奴隶

　　欧拉夫·阿特波斯特，今年86岁，是一位小有名气的德国老巫师兼治疗师，也是一位曾经的圣徒骨干成员。当然，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所以他才能悠哉地享受他的正常生活。和埃尔德的父亲一样，他也属于圣徒中偏重研究、较少冲锋陷阵的那一类人。而因为50年前的某些法律漏洞，这些聪明人中有很大一部分最终免去了牢狱之灾。值得一提的是，在当年第一批审判结束后的三天内，德国魔法部就急匆匆地补上了这个漏洞，后来人可没这么幸运了。
　　老欧拉夫很胖，胖得像一座小山，每当他坐下或站起的时候，他屁股下的扶手沙发总会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我已经退休了。退休，你明白吗，年轻人？这意味着我不再需要为了每个月可怜的工资听从些讨厌人的命令，更不需要在意邻居和社交圈对我的看法。包括你的要求。”
　　老欧拉夫一边低声嘟囔，一边却自然地把亨利手里的信拿过来。
　　“你至少得给我一大桶上好的啤酒。我非常需要它们——看到了吗，这房间里没有红茶没有咖啡，我靠啤酒过活。喝啤酒不会让我得霍乱。”
　　他的表情很严肃，好像自己正在探讨今年的政务新议题似的。
　　“好啊。”亨利憋着笑说，“我想我能搞到一些修道院黑啤酒。”
　　“你比沃普尔家的眼镜小子有趣多了，他装得简直像个圣人一样。”
　　亨利耸耸肩：“先生，我向您担保，他虽然坚决不喝酒，但是个烟鬼。”
　　他们谈话的时候，亨利背后的火炉突然发出一阵绿光，一个狼狈的老巫师从里面滚了出来。
　　似乎是因为劣质飞路粉的缘故，他的头上、衣服上沾满了灰尘，脸色苍白。
　　这位不速之客一边爬起来，一边嘟嘟囔囔地说：“噢！老朋友……你在和谁谈论什么重要的事情吗？你说过的，你说过让我今天来看看能不能处理……处理那个……”
　　他在看到亨利的脸的一瞬间尖叫起来。“哦！欧拉夫，你没有告诉我这里还有外人！你不能这样！我们是朋友！他是邓布利多的人，你竟然让他进来！！”
　　而亨利也认出了来访者。
　　虽然未曾有过面对面的交流，但是作为当初那次失踪事件的第一发现者，亨利对斯梅绥克医生的印象十分深刻。
　　和圣芒戈医院宣传册照片上衣冠楚楚的形象完全不同，现在的斯梅绥克医生看上去简直老了二十岁，而且变得消瘦又颓废。
　　老欧拉夫像肥虫子似的蠕动了几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懒洋洋地说：“朋友？我们是朋友吗？我还记得，当年你在《预言家日报》上长篇大论地抨击我的治疗方案——从未考虑过病人的感受，啊？”
　　“噢！你不能这样，求你了……”斯梅绥克绝望地说。
　　老欧拉夫发出得意的嗤笑声。
　　“我不会把你减价卖给这个小男孩的。”
　　“可他是邓布利多的人！”
　　“现在没有＇邓布利多的人＇了。”欧拉夫意味深长地说。
　　斯梅绥克又转向亨利，用恳求地语气说：“求你了，不要告诉其他人……至少不要告诉魔法部的傲罗们。我一点儿都
　　不想做食死徒，我是被逼的！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找到摆脱他控制的办法！”
　　见到亨利沉默不语，斯梅绥克急忙补充说：“他们把我抓走，逼着我治疗那些从阿兹卡班逃出来的食死徒们，我不敢拒绝，否则他就会杀了我！绝对会的！他给我烙上了这烙印，折磨我，让我不敢违抗他。我能有什么办法啊！我来这里不是什么阴谋！请你相信我！啊，如果世界上还能有人把这该死的黑魔标记去掉，就只有那一位了……”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
　　亨利静静地听完。
　　“请相信我并没告密的意图。事实上，我来这里也是为了向格林德沃先生求助。而且我很高兴知道您仍然安全，我的朋友西里斯·布莱克仍然很感激您治好他。”
　　他被老治疗师的糟糕现状吓了一跳，但是心中也有一丝欣慰：至少他并没有被伏地魔的花言巧语迷惑。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莱斯特兰奇夫妇那样疯狂。
　　斯梅绥克显然没有料到亨利的温和态度，他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啊……啊……这样太好了……我这里还有一个消息，也许对你们有用。是的，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愿意站在你们这边……”他急于撇清自己与食死徒之间的一切关系，并努力地表现出自己对此感到了极大的羞耻：“食死徒打算在一个月内彻底掌控魔法部，是的，他们提前了计划——他打算扶植一个傀儡，这很简单。现在所有重要的执行部门、立法委员会和威森加摩都有他的人，而且霍格沃茨的董事会现在也逐渐倾向于他。那个叫艾瑞克的小人，明明只是个外来者，却深得黑魔王，不，神秘人的欢心。他建议食死徒要掌控一切，尤其是教育。更糟糕的是，神秘人和莱斯特兰奇他们都对这个观点十分认可……可是我不觉得应该那样，噢，他们竟然要对付霍格沃茨里面的孩子，你也不希望看到这种情况，对吗？”
　　亨利点点头。
　　“我可以帮忙。”斯梅绥克的脸色好了许多。他苦笑着说：“我害怕魔法部沦陷，英国就完蛋了；但是我更害怕霍格沃茨和圣芒戈沦陷，那样就连希望也没有了。”
　　“我同意你的观点。”亨利说。
　　在英国，留给他最深印象的就只有霍格沃茨了。没有霍格沃茨的英国，大概就像没有浪漫的法国人，没有牛印第安原住民文化的美国，或者没有海盗传说的墨西哥湾吧。
　　欧拉夫突然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我的老朋友莱克斯，有件事情我不得不提醒你，格林德沃先生说了，他并不能保证处理掉你的黑魔标记。”
　　斯梅绥克医生像被美杜莎瞪过，变得灰白而且僵硬。过了几秒钟，他才缓缓地从震惊中醒过来，抖动着嘴唇，勉强挤出几个字：“还……还是有希望的，对吗？他并没有……彻底地否定，对吗？”
　　“或许有，或许没有。”欧拉夫恶趣味地回答，“他的意思是'不保证能办到'。”
　　“为什么！他不是和黑魔王一样强大的黑巫师吗？！”斯梅绥克医生惊讶地反问。
　　老欧拉夫露出了诡秘的笑容：“格林德沃先生说了，那是一个奴役的标记，标志着你是他的奴隶。除非你的内心从未真正臣服于他，否则你被奴役的事实无法改变。所以能不能去掉黑魔标记……你得问问你自己。”
　　斯梅绥克医生的脸白得像纸一样。
　　“可能性取决于你自己，我只是转述他的原话。如果你已经是他的奴隶，那么没有人能救你。”
　　亨利在内心里叹了一口气。
　　斯梅绥克医生在一切结束之前恐怕很难摆脱伏地魔的梦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