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儿女情长》一杯酒凉

2、第 2 章

　　“白五侠，冲霄楼并非等闲之地，你此去定要当心，切莫冲动行事。”
　　白玉堂骑在马上，一身白衣随风自动，听展昭如此说便是哈哈一笑：“五爷我岂会怕他一个破楼房？你莫不是忘了，当初五爷的机关可是困住过御猫的。”
　　听他提起过去糗事，展昭也不恼，温和地笑笑：“展某于机关之事自是不比白五侠，但那冲霄楼着实危险，若是察觉不对切莫意气用事，盟书一事可以再想办法，你定要先护住自己安全。”
　　“哼，五爷我还没喝上你的喜酒，怎会就这么死了？不若我们打个赌，若是此行我无恙归来，你便再陪我去屋顶喝个不醉不归！”
　　“这是自然。但展某仍要道歉，这是朝廷的事，本不应劳烦白五侠如此冒险的。”
　　“你说这话可是不把我当兄弟了？五爷不稀罕什么官职，不过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帮个忙罢了。话不多说，你便等着我凯旋吧！”
　　说罢，白玉堂扬鞭一喝，□□白马便是一声嘶鸣，飞奔而去。
　　展昭凝视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良久，直至那身白衣消失在视野中，才转身离去。
　　他仍是放心不下，但奈何要务缠身无法一同前往。这是展昭头一次对自己投身官府感到后悔，但思及以白玉堂的武功至少应性命无忧，以及这次事了后便要坦白自己的心思……展昭不由自主红了脸，心情也放松了些。
　　殊不知这再见，成了再也不见。

　　白玉堂这一去便是七天，展昭从开始的期盼到忧虑焦急，最后已是几乎绝望。
　　第八天，一个仆人打扮的男子来到开封府，说是奉主人命令将白玉堂带了回来。
　　展昭听了属下的禀报后欣喜若狂，运起轻功狂奔到了厅堂内，见到那男人立刻捉住其肩膀，逼问白玉堂在哪里。
　　男子见这架势也不惊慌，反而是一旁的包大人和公孙策面色微变，公孙策上前一步拉住展昭：“展护卫，你先莫要激动，白少侠他……”
　　“他怎么了？”见公孙策这样子，展昭心下一沉，无尽的绝望渐渐漫上心头。
　　“白玉堂白公子，可不就在您的面前吗？”不等公孙策说话，那男子便抢先一步开口。
　　这话是什么意思？
　　展昭下意识四处张望，看到一个平凡无奇却大得离谱的坛子正放在包大人案上。展昭下意识推开公孙策，走到那坛子面前，心下平白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平日握剑的手止不住地颤抖，哆嗦着一掌拍开坛子上的封泥。
　　血腥混杂着恶臭，顷刻间弥漫在了屋中。
　　那坛子里装着的，是一堆血肉模糊的东西，看得见血肉间露出的骨头，凡是带有皮肤的部分，都能看见那上面的皮肤也已经被割烂。
　　最令展昭绝望的，是靠近坛壁处，露出的一块被血染成暗红的布料，上面的纹路正是白玉堂之前所穿的衣服。
　　昔日风流侠客，如今却被装在这坛中，受尽屈辱。
　　“你们竟如此羞辱于他……”
　　那么骄傲的性子，怎能容忍自己变成这幅样子，还被装在坛子里？
　　眼睛泛起一股猩红，展昭对公孙策的劝慰置若罔闻，转身，拔剑，那侍从的头已滚落在地。
　　转向一旁默默叹息的包大人，展昭单膝跪在了包大人面前：“属下已无心亦无力为朝廷效力，望大人允许属下辞去官职。”
　　“唉，罢了，你且去吧，我知白少侠一事对你触动很大，只望你莫要太过悲伤，白五侠在天有灵想必不愿见你如此。”
　　“在下知道，包大人可否让在下带……白玉堂一并离去？”
　　“嗯，你带他走吧，我想他也不会愿意由朝廷来安葬。”
　　直起身拱手一礼，展昭抱起坛子便离开了厅堂。
　　“包大人，展护卫他……”
　　“你我都看得出展昭对白少侠的心思，何必强留他在此地，徒增悲伤？”
　　“大人言之有理。”
　　这日后，南侠展昭重新归于江湖，仍如曾经那般除恶扬善，但据见过他的人说，南侠如今比起过去的温和性子，似乎是冷漠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