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
从忍足和柳生这一场火-药味十足的谈话中，新子收获了惊人的信息量。
玛丽……不，羽仓小姐的校园生活并非一帆风顺。
太受欢迎总是会带来许多麻烦的。仰慕者众多，相对应的，嫉妒她的人也多。
就像每个女主角都会遇到她命中注定的恶毒女配——在这个故事里，代表人物就是柳生君的妹妹。
柳生沫子从国中时就盲目地迷恋着幸村，对这个突然冒出来抢走“男生”的女人，恨得牙痒。
于是，就有了三番两次的栽桩陷害。
新子过滤总结了一下，女高中生的手段并没有多少新意，无非是传统的那一套，泼脏水，抱团排挤……
校园冷暴力太普遍了，经过转述后，说出来就是那么回事。每一件小事看起来都无伤大雅，没有起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可就是管用。
尤其是在日本这种压抑的、盲目守“规矩”的环境下，舆论是能压死人的，谁也不敢当特立独行的“鹤”，谁都怕自己被孤立。
羽仓太漂亮，太优秀了，有人想针对她，拿她作为群体释放恶意的对象，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但羽仓是个聪明人，不轻易上当，喜欢她的人本来就偏向她，面对恶毒女配的挑拨，也始终站在羽仓这一边，替她维护名声。
这时候，被嫉妒冲昏头脑的女孩能想到最损的招数，依然遵循了千百年来的历史传统：要攻击一个女性，就要玷污她的清白。
防不胜防，羽仓还是被暗算了。
“她已经知错了。”柳生满脸痛苦地说，嘴唇也微微颤抖，“父亲已经给她办了转学手续，带她去北海道……她不会再回来了。”
忍足只是发出一声轻哼，表示嗤之以鼻。
“道歉就可以挽回一切了吗？就算小离宽宏大量，可以放下。退一万步说，这个孩子怎么办呢？这都是你妹妹惹出来的事，作为关系最亲近的人，她精心策划了那么多，难道你们就一点也没有察觉？”
柳生沉默。
他对此的确有无可推卸的责任。
“我以前从不知道她这么偏激……走到这一步，也是我的失职。是我对不起她，我会退出。”
忍足勾了勾唇角，声音依然很冷：“这不用你说，你一开始就已经输了。”
新子深吸一口气：好一场大戏！
两个人对那天的事情都避而不谈，绕过去时也说得很模糊，但新子还是感觉自己隐隐约约摸到了真相边缘。
这么说，好像是她错怪他们了。
原先以为是年轻人情难自已，玩出了人命，想不到还有一番内情。
难怪忍足家的医院把羽仓守得那么严实，不给外人探望，不是为了防情敌，而是怕她收到二次伤害。
新子的表情凝重起来，如果是这样，事情性质已经完全不一样了。要是她，肯定第一反应是——报警！
但他们并没有这么做，她也可以理解。
牵连的都是未成年人，警察立案介入，事情一旦传出去，受害人怕遭遇受害者羞辱，而施害者……根据未成年保护法，很讽刺地，他们也属于被保护的对象。
等到两人离开，新子依然唏嘘不已，只觉得知道得越多，头绪反而越来越乱。
现在，孩子他爸是谁，已经无关紧要了，重要的是……
在柳生沫子挑起的校园风波中，所有的事情只是小打小闹吗，和那两位自杀的同学有没有关系？
天海部长的宣战，是不是也在沫子计划的一环中？只可惜因为他自己实力逊色，被舆论反噬，才走上了自尽的末路？
羽仓转学之前的那位受害者，会不会也曾被柳生沫子等人带头欺压，忍无可忍才被逼跳楼？
新子快速解决了生理需求，沉思着站在通道里，有些伤脑筋地揉了揉眉毛。
凭空想是没用的，她还得亲自去查一下。她刚打定主意，身后突然冒出一个声音：“大小姐！”
新子被吓了一跳，猛地往旁边一躲。
她已经有经验了，上一次被身后偷袭的时候，另一个世界的琴酒一棍子把她送到了这个世界，而这一次……
新子回头瞪过去，果真看到了一身黑西装，和熟悉的黑礼帽。
伏特加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突然冒出，热忱地向她行礼。
“你怎么在这里？”新子的眼睛瞪得更大了，紧张地环顾四周。
很好，没有人，也没有摄像头。柳生同学挑的地点还真是……适合和情敌干一架，当然也挺适合杀人抛尸的。
“抱歉，大小姐，”伏特加歉意地说着，压低声音，“我知道您不愿意让我们靠得太近，但是……我们的情报部门有自己的信息来源，对这个事情已经有大致的了解了。”
喂喂，你们不是里世界手眼遮天的黑暗组织吗，为什么还对几个高中生的情报那么感兴趣啊？这都要管吗！
新子忍住吐槽欲，挑了挑眉毛：所以呢？
“当然，您放心，我们不会干涉您的调查的！”伏特加挺起胸膛，“可是琴酒大哥说，这帮高中生玩弄心术的手段很厉害，很担心您……也被人暗算。当然，有我们的保护，不用怕真的发生什么，但如果因此伤害了您的一腔热血情怀，那就太糟糕了。”
当然，琴酒的原话不是这么说的，他擅自作了一番修饰。
新子：“……”
她抽了抽嘴角，哇，那你们可真是热心啊，她都要被感动哭了呢。
“总之，我们会全力协助您展开调查的！有什么吩咐尽管说，”伏特加很有干劲地，主动说，“需要我做什么呢？要不要去给那几个可疑人员身边安放窃听器，或者，我也可以安排几个熟手跟踪——”
新子听不下去了：“等、等一下，窃听？跟踪？”
就算是侦探行业，这些也都是违法的吧！
“不可以吗？”伏特加一个疑惑的眼神，提醒了她。
哦，差点忘了，□□的存在本来就是违法的……他们干这些肯定已经很熟练了。
新子委婉劝道：“你不觉得，太大材小用了吗？拿对付条子的手段去对付几个高中生，这是不是有点……”
“可是，不是已经涉及到人命了吗？”伏特加严肃，有理有据地跟她分析，“已经有两名立海大学生意外死亡了，然而没有人因此警醒，或者察觉到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这说明——”
他表情很严肃。
新子沉默，缓缓点了点头。
是啊，这说明，还没结束。
但是，警方办案是要讲证据的。有时候，可能因为能力不足，或者犯人太狡猾，不得不等到再一次的悲剧发生后，才能抓到他们的马脚。
但这个道理，她当然没办法和伏特加解释。
毕竟，□□不需要走正当流程，不需要考虑“合法性”。
要劝他们住手，新子只能……
她微微扬起下巴，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表情：“我自有安排，你们不必多事。”
伏特加立刻就被唬住了，盲目而崇拜地点头。
新子挥了挥手把他打发走，突然想起什么，叫住他：“等等。”
“还有什么事，大小姐？”伏特加又屁颠屁颠跑了回来，墨镜后的眼神亮得惊人。
“呃，你们的那个情报来源……”她含糊地说着，“是谁来着？”
到底是谁那么变态，连一个小小咖啡馆都能安插眼目啊！
说到这个，伏特加就来劲了，摇头晃脑地。
“还是大小姐您深谋远虑，这位可是您亲自考核引进来的新人，是我们现在最得力的情报人员之一呢！”
“有多厉害？”新子很怀疑。
再优秀的情报人员，也没这么无孔不入啊。连高中生的聊天都能关注到，也太……精力旺盛了吧？
伏特加看了看四周，小声提醒：“就是那位潜入公安做卧底的‘波本’啊。”
新子：……？
她顿时大惊失色，什么，她的手下都已经快打通警察大本营了吗？！
*
丸井文太拧开运动饮料的瓶盖，刚喝了两口，肩膀就被从后面拍了一下。
他放下饮料，回头发现是新子。
她好像走得很急，脸颊都是红的，在冷气充足的场馆里还出了些汗。
“比赛打完了吗？”
“还没……呃，刚结束双打一号呢。”文太晃了晃饮料，眨了眨左眼，“我赢了哦！”
表面上是自我夸耀，但其实是在暗示她：就算完全没看比赛，别说得这么直白啊！好歹关心一下名义上的男朋友吧？
但新子完全没接收到他的话外之意，伸手扯住他的袖子连连示意。
“那正好，跟我走。”
“哈？去哪里？……表演赛的重头戏还没上场呀！”文太刚来得及把瓶子丢给搭档接住，匆匆站起来，被她拉着往外走，一头雾水。
其他人听到动静纷纷扭头，从选手席到不远处的啦啦队，所有目光汇聚到了他们身上。
幸村本来要和准备上场的选手交代几句话，也被打断了，微微困惑地回过身，看着他们。
“什么事这么紧急？”他含蓄地问。
新子没有马上回答，从文太看向幸村，又转向另一边，似乎只是自然地一瞥，但是很刻意地在柳生身上停留了一秒。
两人视线交汇，后者沉默地推了推眼镜，让镜片反光挡住了自己的神情。他什么也没说，但队友们都敏锐地注意到了他的不对劲。
新子简短地说：“事关人命，我需要去医院看看。”
几个人脸色都一变。
切原张了张嘴，好像要说什么，努力忍住了。
幸村倒还算平静，沉吟片刻，看向队友：“真田，你陪他们走一趟吧。”
镇场子的立海大副部长站了起来，没有异议，朝他们走过来，依然是一身威严地，甚至用无声的眼神将其他人的视线挡了回去。
立海大阵营的插曲并没有影响到整个会场，三个人低调而快速地走出了选手通道。
文太终于有机会问出口：“我们直接去医院？可是，不是不给我们进去吗……难道真田你有办法？”
真田的脸色很深沉，缓缓摇头。
“你们部长叫真田君来，应该是为了帮忙吧。”新子放慢了脚步，打开手机在软件里预约打车。
“帮忙？”
“医院的人拦着不给你们进去，我想是因为，谁都不知道，羽仓小姐被下药的那天，到底是被谁……”她说到这里，顿了顿，“不管是谁，故意或者同样作为受害者和她发生了关系，伤害已经造成了，忍足君不希望羽仓小姐再次和那个人见面。所以不是他，也不是冰帝其他选手。”
文太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看向真田。
黑面神冷冷地会给他一个眼神：难道你觉得会是我？
文太默默地收回了自己不太礼貌的怀疑，挠了挠脸颊。
“所以，要想查清这个人可能是谁，我需要知道……抓紧时间，我直接问了，和羽仓小姐走得比较亲近的，到底都有谁？”
新子抬头直视着真田的眼睛：“幸村君既然相信你，应该是认为你作为旁观者，能够更清醒理智地看待问题，不会对谁有所偏袒，对吧？”
文太忍不住插嘴：“其实，真田一向很公正，就算他自己不是局外人……呃，但是你猜得没错。他和阿离的确没什么关系。”
他清了清嗓子，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因为，呃，她一直觉得真田太老……呸，我是说，太成熟了！”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第 1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