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魔王x私心 ...
-
【过去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但是未来可以，只要你可以改变现在。】
只是出于好奇而已，寒川响打开了平行世界的通道，她想看看宇智波鼬长大成青年的样子，却不料看到了他千万种孤独悲伤的结局。
实在是……令人生气的很啊！
寒川响顶着一张冰封十万里魔城的脸，端庄优雅地坐在庭院里赏樱，她半眯着眼眸，纤纤素手执着半盏清茶，“啪”地一声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眼前忽然黑影一闪，宇智波鼬垂着头，膝盖半跪在地上，安静地如一片落叶。
寒川响叹了口气，就是这样一个足智多谋，实力强大的人，居然自己把自己算计死了，为了那永远不会到来的，虚妄的和平。
“跟我来。”
大魔王赤着双足起身，黑鹤白云交织的唐衣从肩上松散地滑落，尚未沾到泥土，便被一双白净的手捧起。
“殿下，您的衣物。”
“帮我拿着。”寒川响轻描淡写地说，径自朝书房的方向走去。
宇智波鼬从没去过大名的私人书房，哦，或者说，自他担任大名护卫以来，从未见大名进过这间屋子。
书房的内设非常简单，中间一条宽敞的过道，两排齐整整的列着书架，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书架的尽头是一间宽敞的隔间，内置桌椅，还有一张大的过分的软塌。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发现仅是这一间屋子的藏书，就比整个木叶村就多出了百倍不止，难道这些书，这位大名全都看过了吗？
寒川响看似随意的挑了几本书籍，日落的余晖透过窗扇映在她神情淡漠的眼底，平添了几分温暖，她懒洋洋地倚进软塌里，声音轻柔，“这几本书，尤其是那本《厚黑学》，叫宇智波富岳好好看看，管理城镇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要放眼未来，做什么决策不要只考虑这几十年，而是要看到百年乃至千年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子。你告诉他，可以大胆想象，没准就实现了呢~”
“是，谨遵殿下教诲。”
宇智波鼬低着头，半跪在软塌前，发丝漆黑如魔域永夜般垂落，看似温顺恭敬，寒川响却觉着，也许此刻他内心毫无波澜也说不定。
“听闻宇智波一族拥有强大的血继限界，名为写轮眼，色如鲜血的眼瞳宛如修罗在世，威力无比强大，在忍界战争时期，所过之处横尸遍野，人人惧怕，”寒川响半支着身子，柔软纤细地手指缓缓朝他的眼睛靠近，直至他浓密地睫羽，“可有趣的是，身为忍者，以家族的形式存在，明明实力强大，却犹如浮萍，甘心受雇于权贵，干些杀人越货的勾当……”
宇智波鼬安静地听着，眼睛一眨不眨。
“但你却渴望和平……对吗？”寒川响微微一笑，手腕优雅地提起，却恶作剧地揉乱了他的头发，“小小年纪，如此老成，真让人看不顺眼。”
宇智波鼬神情愕然，他打从记事以来，除了佐助小时候不懂事，无人敢在他脑袋上作祟。
偏偏动手的人是一国之主，他只能假装无事发生，而且还要向她道歉：“抱歉，大名殿下，如果我的长相惹您不快，以后我会戴上面具。”
他听见大名唇边露出的一声轻笑，“不快？正相反，我十分喜爱你呢，宇智波，鼬。”
姿容昳丽地少女，眼中闪烁着灼灼光华，“不要用错误的眼光看待自己，鼬，所有的宇智波都应该意识到这一点，你们已经不再是忍者了。”
宇智波鼬的瞳孔猛地一收。
“宇智波，已经不是木叶的忍者家族了。”寒川响一字一句地道：“你们是我火之国——鹤野城的创始家族，而这座城里的所有子民，都是你宇智波的子民。”
“所以，多看点书吧，少城主阁下，”寒川响笑眯眯地抚顺他的秀发，不走心地苦恼道：“毕竟之前的火影连个村子都治理不好，本殿对你们的领导管理能力十分担忧啊！”
宇智波鼬一怔，他心里有个困惑，一直没想明白，如今却自然而然地开了口，“殿下究竟为什么会看重宇智波一族呢？”
明明宇智波一族的器量如此狭隘，甚至因为那狂妄又无能的憎恨，宇智波一族已行至末路。
寒川响抿唇一笑，却并未作答，她懒洋洋地躺进软塌，目光中似带些俏皮，又似有些认真，“因为你长得好看。”
宇智波鼬的神情毫无波动，他连个标点符号都不带信的。
“殿下说笑了。”
“殿下没说笑。”
寒川响就是忍不住嘴欠，她看着小小少年已然露出苦恼神色，轻轻笑了起来，“好了，这不重要，你看书去吧，本殿要睡一会儿，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
“遵命，殿下。”
自此之后，寒川响无论多忙，每天都会抽出一段时间呆在书房里，她也不碰一下那些珍贵的书本，就懒洋洋地躺在软塌里吃吃点心喝喝茶，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那些在木叶时的血雨腥风，在家族与村子之间抉择的煎熬与痛苦，似乎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明明才只过去半年而已。
宇智波鼬合上手里的书本，他悄无声息地站在已经进入梦乡，呼吸均匀地大名身前，如果那时这位殿下没有出现，现在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呢？
寒川响地睫毛忽然若有所觉地微微一颤，她眯了一下眼睛，又闭上，声如呢喃，“鼬？”
“我在，殿下。”
“你在做什么……”
“我在看书。”宇智波鼬轻声回答，“抱歉，是我吵醒您了吗？”
“没有，”寒川响打了个哈欠，慢慢坐起身来，她睡眼惺忪地望着他，视线逐渐清醒，声音清透，“鼬，你想家了吗？”
“我的家人就在我身边，无需想念，殿下。”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寒川响松了口气，她刚刚又梦见关于鼬的，那些平行世界里最后的结局，无一不是与最爱的人生死永隔，而他脸上，也显少出现任何情绪，仿佛置身事外，却又深陷黑暗。
“说起来，这半年里，你一直担任我的贴身护卫，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寒川响想了想，虽然内心很是郁闷抗拒，嘴上却体贴温柔，“等天亮了，你就回家去吧，允你半个月假期，工作就暂时交给森吧！”
宇智波鼬一怔，下意识地说道：“殿下，我并不需要——”
“此乃命令。”寒川响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柔声道：“谢谢你，鼬。”
殿下竟对他道谢了，是因为察觉到他的担忧了吗？殿下，实在是温柔又善良的人啊……不过，殿下并不总是如此，他也见过殿下在政治上的强硬作风，凌厉手段，对敌人毫不留情的狠绝。
宇智波鼬心想，人是复杂而多面的，人总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谋取，或被利益驱使，乃至毫无愧疚地剥夺他人的利益或生命，
但大名殿下至今所做的一切，没有哪一件事，是单纯的为了自己本身。
“殿下，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宇智波鼬直直地望着寒川响，乌黑的眼眸盛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沉稳通透。
“可以。”
“殿下的私心是什么？”宇智波鼬不仅仅是出于好奇才这么问的，但他一时间也不清楚此刻内心的情绪名为什么，像是有些焦灼，又有些急躁，“或者说，您有私心吗，您有仅仅只是为了自己，想要做的事吗？”
魔王响一愣，私心？她私心可大着呢，她目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她自己的私心啊！
不过她立刻就知晓鼬到底为什么会这么问了。
魔王的岁月是无比漫长的，经历了不知多少个轮回，多少清冷无趣的时间。她从来不急于摘下枝头的花朵，而是习惯等待。看他稚嫩、青涩、生长、成熟——反正他的灵魂最后是属于她的。
而这期间，假如她的私心需要一点小小的帮忙，魔王从来不会吝啬。
“当然有啊，”寒川响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几分惊奇，“我难道看起来很佛系吗？你竟然把我想象成那种乐于自我牺牲，成全大义，自身无欲无求的无聊家伙吗？”
宇智波鼬忽然眉心一跳，还没来得及说话，寒川响已乐不可支地笑倒进软塌里，“你这傻孩子，难道是看书看傻了？怎么问出这种傻问题！”
一连被定义三个“傻”，宇智波鼬一时没反应过来，又或许是寒川响脸上的笑容太过绚烂美丽，他竟感觉手足无措起来，白皙的脸颊泛起微微红晕，神情竟似有些羞恼。
“人类即欲望的化身，只要是人，必然就会产生欲望和私心，这是人类与生俱来的，即使直到死亡也未必会消失的特质啊！”寒川响左手心撑着脸颊，侧着头看他，发丝如流云般倾泻，散发出幽幽地香味。
她的眼神充满了奇异地光彩，在烛光柔弱地摇晃中荡漾着勾魂摄魄的魅力，那感觉微妙不可言说，却让宇智波鼬的精神世界产生了极大的颤栗。
某种危险地、隐秘地信号。
“我的私心吗？”
宇智波鼬听见大名殿下的唇边溢出低柔地叹息。
“一直就在这里啊……”
如此动人心弦。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魔王x私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