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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婚变 ...

  •   谭丽欣口中的“她”是谁,凌木心里清楚。

      “对不起,我没想到她会去找你。”凌木脸上的愧疚和懊恼,惊痛,结成一张网,网住谭丽欣,她还希冀着他能对她解释,说他不认识她,要不,搞错也行,可是他没有否认,一开口就是对不起。

      男人的对不起,不是不爱了,就是要散了,十分廉价。
      男人的对不起,往往能让女人疼痛不已,伤心欲绝,十分残忍。

      “你先不用道歉,你应该听听我怎么回答她的。”垂在腿上的手的指甲已经掐进了肉里,谭丽欣仍保持着冷静。

      “丽欣……”他看到她唇角开始渗血,心口像是被人狠狠捶了一下,“你别说了,你的唇。”怜惜地伸手想去触她的唇,被她放在桌子上的手一手挥掉,谭丽欣有一瞬间痛恨他的这点温柔,这点重情重义。

      “我对她说,我不会离婚的,这话也是我对你说的。”

      凌木眼瞳微微睁大,他嘴唇张了张,眼底的疼痛遍布整个眼球,谭丽欣在发抖,他知道她在说气话,他太了解了,诊出她怀孕几率低那会,她就曾说过要放他自由,凌家不能没有子孕的延续,他是凌家独子,继香火的期望压在他身上,她日夜愧疚难眠,走遍各大医院,身心疲惫,一直在失望中浸泡,他不想她如此辛苦,压过她几次别去了,她却锲而不舍的,一再地去努力,每次不成功,她总说再没有,一定要和他离婚。

      那时,他说了,不会离婚的,安慰她,说不离不弃的。

      他食言了。

      “菜凉了,我去热一下。”端起菜。

      “不用热了,我不饿。”凌木快手地压住她的手,手腕的温热直透她心底,一阵晕眩,手一软,“哐当……”

      碟朝下,摔在桌子上,看着已经从香味四溢的菜变成了桌子的残荷,谭丽欣隐忍的怒气,突然窜上心头,张嘴便问,“凌木,如果她不来找我,你是不是打算瞒着我,瞒到孩子出生,瞒到让你家里人来逼我离婚啊?”

      “我不怕离婚啊,可是你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为什么??”唇角的血丝格外刺眼,他用背叛的方式来逼迫她离婚,这就好像在嘲讽过去的七年来的一切甜蜜恩爱,以及相溶以沫。

      “丽欣,对不起,对不起。”凌木绕过桌子,想抱住她,被她一步步推开,一人愧疚一人怒气,“对不起,我不会让家里人来逼你的,我,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说。”
      凌木满心都是悔意,眼见她的抗拒,心里急得如火上蚂蚁,每每伸手便被她拍开,直至她后背抵住墙壁,一向清丽的眉眼,竟然流露出丝丝恨意。

      本欲向前的脚,钉在原地,屋里的气息压抑得窒息,谭丽欣不顾唇上嫣红得妖艳的血丝,痛苦地说道,“木,你不该欺负我一无所有,也不该嘲笑我们之间的爱情。”那女人嚣张的脸深深地印在她的脑里,她也叫他木,叫得那么亲热,他完全没有否认,他没有要解释,他只是不停地说不知道该怎么说,不停地说对不起。

      再傻也明白,那是事实,那女人有了他孩子,她得退出这场婚姻,用这么狼狈的方式。

      凌木摇着头,看着在跟前只有一步之遥的谭丽欣,如果悔恨会死人,他现如今已经死了无数次了。

      谭丽欣的话一字一句敲在他心头,加剧了疼痛,他对她的爱并没有消逝,但是他却不得不作出选择,一向雷厉风行的他,这件事是拖得最久的,三个月了,他没有找到勇气和她摊开来说,造成了今日她的怒气和恨意。

      绝望的人不止是她,还有他。

      “我要静一静。”谭丽欣体无完肤地丢下这句话,扶着墙,一步一步地往房间走去,她恨不能恨得彻底,可是说她不恨,那根本就不可能,有哪个女人被七年恩爱,以外背叛的丈夫还能欢喜地放他离开吗。

      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帘捂得紧紧的,黑暗中她坐在床上,无声地流泪,压抑不住的时候,呜呜的哭声在房间里徘徊。

      她有一个体面的家庭,Y市食品集团的千金,她家住在半山腰,那只有寥寥几户的富人别墅,高尔夫球场立在她家附近,超大设备齐全的游泳池,大得可以在里面溜冰的大厅,楼上的卧房宽大华丽,从外国选购的家具一应俱全,四楼天花板是块大玻璃,夜晚可躺摇椅上看星星观天象,她本该像个过着公主一样美好的生活,但是,那都不是她的,那些都和她无关,再华丽再繁华也只是她眼前的景象,是实物,对她来说,却是海市蜃楼。

      她从懂事那一刻,就居住在一楼的储物房里,隔壁是女佣居住的宿舍,储物房出来是旋转楼梯,每次她出门就可以看到爸爸和妈妈穿着华丽好看的衣服从楼梯上下来,后来有了弟弟,弟弟也经常从楼梯上跑下来。

      她只是站在储物房门口喊爸爸妈妈,爸爸偶尔会应她,妈妈则从来没应过她,她不需要做家务,但是她不能靠近爸爸妈妈,坐在沙发上也只能坐得远远的,吃饭缩到角落里去吃,爸爸妈妈从来没有关心过她,她只是让女佣带着,照顾着,她家换了很多女佣,好几个女佣都对她很不好,爸爸知道了就会把她们辞退,即使如此,却依然没有关心过她,放着养她,任她自生自灭。

      这种恨不能恨彻底,感恩却不知从哪感恩起,亲身父母在身边,陌生人的相处,给她幼年造成了很强烈的心里阴影,她曾经挣扎过,责问过,得来的依然是冷漠的对待,继续的放养。

      渐渐的,日继夜续,她的性子越来越清冷,面对任何人是笑不出,脸上也没有表情,如一尊固定的娃娃。

      谭家大小姐是个阴沉沉的千金。
      谭家大小姐是个不会笑的千金。
      谭家大小姐是个爹不疼妈不爱的千金。

      Y市茶后论资的千金,从略有所闻,到无人不知,她没半个朋友,大学前的岁月,她的身边,只有孤单长伴。

      大二那一年,有一个男人走进了她孤单的生命里。

      那一场辩论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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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外的男人

      凌家少爷,意气风发的方达物流的老板,蜷缩在沙发上,睁着眼睛,一夜无眠。

      早上,谭丽欣洗漱好,整理好出门,一夜红肿的眼用了点遮瑕粉淡淡地修饰了下眼的黑眼圈,客厅厨房空无一人,桌子上的残渣已经被收拾干净,只留了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以及压在牛奶下的一张纸条。

      谭丽欣只看了一眼,拽着包包,拉着整理好的行李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间沉重的屋子。

      “出发时间不是明天吗?”何修以靠在她的桌子旁边,眉目柔和地看着她收拾文稿,小巧的行李箱倚在她脚边。

      “先过去看看,反正也不差一天。”把文稿塞进文件袋里,弯腰提着行李箱的手柄,谭丽欣一身白色的裤装,除去她脸上的淡淡疲惫,依然还是那个刚来公司,清冷气质卓然的女人,何修以眼神闪了闪,“我送你去吧。”

      说着就要去接谭丽欣手里的行李,谭丽欣躲过他的手,“不用了,我自己搭车的士去,也不远,你不是要还要见刘元吗?”

      何修以收回手,垂放在腿边,语气微涩,“恩,那好,你自己小心点。”

      “好。”

      谭丽欣拖着行李,头也不回地离开办公室,上了的士她才呼出一口气,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何修以看她的眼神就变了,即使知道她已婚,丈夫就在隔壁那栋楼,平时照面没少打,他却依然对她多方照顾。

      她很想把他的照顾和体贴当成是上级对下属的关怀,但是渐渐的还是觉得有点不同,为此,她经常婉拒他的某些过分体贴的行为,幸好他是个懂得进退的人,她只要拒绝一次,他就不会再提第二次。

      所以有时她也觉得,是不是她过分敏感了,其实何修以真的只是以老板的身份关心她。

      像她这种连笑都不会的女人,他怎么会喜欢呢。

      是啊,在嫁给凌木前,她不会笑,她会笑,是嫁给了凌木后,是凌木教会了她如何去笑,没有人可以知道,凌木于她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天使般的?阳光的?一切美好的词语都不足以形容他对她的影响。

      她就要失去这个对她影响重大的男人了啊。

  • 作者有话要说:  都没人给收藏,我好伤心···简直要绝望鸟···
    ( >﹏<。)~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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