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081 ...
-
081 平安夜
睁开眼睛的时候，我觉得脑袋重得厉害，有种一口气被塞进去了一个图书馆的感觉。事实上，等我扶着额头坐到梦貘进来，整理出来的记忆也不过是我自己的全部经历。
“主人！”梦貘直接扑了上来，“你终于醒了！”
我放下扶着额头的手，转而抱住梦貘，小黑狗的形态抱起来还是挺舒服的。我低头对着梦貘咧开嘴：“好啦，我醒过来了，不用担心了。话说我睡了多久？”
“四个月。”梦貘回答道，他的表现相当镇定，“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五号了，SAO已经全部攻略，刚刚新闻上通知了这个消息，我就立刻来看主人的情况了。”
我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梦貘柔软的皮毛：“还是少了点什么……”
“什么？”梦貘立刻抖了抖尾巴，有些紧张地看着我。
“不，什么都没有。”我露出一个笑容，“去跟洛基他们说一下我的情况吧，顺便叫医生来给我看看身体情况，还好的话就办理出院手续回家吧。”
梦貘点了点头，出去了，我松了口气，靠着床头又扶住了额头。
真是……干得好啊。
我咬了咬牙，只是身体使不上力气，连咬牙都只是牙齿轻轻碰了一下。
呼，再来确认一次，我——樱木桑，在升上高中的开学典礼上，经历了炸弹狂今井亮的事件，遇到了洛基，接着为了解决和洛基间的魔力补给问题，去找了奴良陆生，之后上街时遇到桂木和D伯爵，从D伯爵那里得到了梦貘，接着被今井亮的哥哥今井翔联合了声乐部的部长报复，逃过一劫后反而被少爷杀了。
想到这里，我又呼了口气，这里也算是一个转折点吧？其实在此之前，少爷也有很多奇怪的地方，只是那个时候我太相信少爷，所以没有怀疑他——太蠢了。
被少爷杀死后我去了地狱，找到了幼时的救命恩人鬼灯，还知道了梦貘的真正身份，努力训练让自己强大起来，在壹原侑子的帮助下回到了现实世界，却和少爷打了个赌，然后篡改记忆变成米斯特汀，少爷则附身在玉藻京介、司马真纪身上接近我，我就跑去了SAO，现在是回到现实世界。
这么多的经历，事实上才过了不到两年，信息量也太大了。
问题是，这么大的信息量，还是缺失了一些。
——我不记得我和少爷打了什么赌。
现在记忆回来了，应该是赌局结束了，可是我也不知道是谁赢了。
我也想不起来少爷的样子，现在只能确定少爷是白毛。
闹哪样！我攥紧了被单，面无表情。
一边深呼吸，我一边让自己冷静下来，SAO的剧情已经被改变了，我虽然在游戏中死了，但是在现实生活中还活得好好的，这是一个改变。还有，为什么仅仅过了四个月，SAO就被全部攻略？按照原著应该是两年吧？这种事恐怕还得去问桂木他们，我相信他们一定好好地活到了游戏结束。
另外……紫苑呢？在游戏的最后，我也没看清紫苑的表情，可是，她说她是现实中的人，并不是游戏里的NPC，这个小小的谎言，现在想来却觉得无比开心。
决定了，那个白毛少爷就丢到一边去吧，我要去找我家紫苑！
出院手续很麻烦，不过有暗野在一切都不是问题。
我被梦貘抱在怀里坐进计程车里，洛基也打开车门坐了上来，然后笑眯眯地看着我：“虚拟实境游戏好玩吗？”明显就是想要看我害怕，然后发誓不再玩虚拟实境游戏。
怎么可能啊？我弯起嘴角：“挺好玩的，而且我在游戏里找到女朋友了。”
“差点死了还好玩……等下，什么女朋友？”洛基表情僵硬。
我一本正经地说：“我喜欢上了一个女性玩家，等我的身体好了就去找她，我相信她也是喜欢我的。”我话音刚落，洛基就跳了起来，险些撞到车顶：“女的！你也是女的啊！”
“那又怎么样？”我瞪过去，难不成还带性别歧视？
梦貘开了口：“如果那个白毛又来干预怎么办？”
“不理他。”我打了个呵欠，有些困倦地闭上眼睛，明明睡了四个月，却还是觉得很疲倦，“我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目标，纠结过去没有意义，不是吗？”
这样放松的心态，有多久没有体会过了？从那个入学典礼以来，我就一直在为着生活中各种乱七八糟的事烦躁担心，死了那么多脑细胞连自己也死了两次，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没有用啦，只要还跟少爷有关系，好像就没办法从这些漩涡中解脱出来呢。蠢萌他们以前也说过，我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土著居民，在任何一部动漫作品中都没有出现过，为什么会牵扯进来呢？果然还是因为少爷吧？因为他是从平行世界来的啊，原本的他可是很厉害的人呢。
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银色短发的孩子，对着我静静的微笑。
啊，小少爷，我真正的少爷啊，你现在是在笑着吗？可是我没有办法为你报仇，因为我不想要因为那个人耗费心力，我只想要开始新的生活，也不想卷入复杂的勾心斗角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佣，从小也没有经历过这些事，干嘛要勉强自己去算计？说白了我就是个二货，装不了高大上。
“只要你幸福就好了。”当时你是这么说的，我打算就这么做了。
好好休养了几天，我接到了蠢萌的电话，说大家打算在现实中聚一聚，时间就定在平安夜，在外面狂欢一夜来迎接圣诞节的到来，互相送送礼物什么的。
我这几天在家里待着都快要生霉了，得知这种消息当然不能更开心，软磨硬泡从洛基那里得到了许可，想了想把梦貘也带上了，有什么事的话他也能帮上忙。
要说的话，买礼物才是最麻烦的。
“桂木的好解决，买一份特典版的游戏给他就好了；蠢萌那么喜欢资料情报，干脆买一个厚实大气的专用笔记本给她；炮哥那边说不定还要请毒哥，情侣手套不知道适不适合；至于老油条还是送游戏里的装备吧，现在也出了周边，我去仿制一把逐暗者好了；对了，最后吃货也出来了，我还带着紫苑去了她在游戏里开的中华料理店，干脆让暗野写一份食谱给她……”唠叨着决定好了每个人的礼物，我扭头看向身旁的梦貘。
“小黑，你想要什么？”我眯着眼睛笑道。
“只要你开心就好了。”梦貘也微笑着，不过很快却是皱了皱眉，然后用试探的语气问道：“那个，刚才提到的紫苑，就是你在SAO里喜欢的女的？”
“嗯，不过是游戏昵称嘛，也不知道她在现实世界叫什么名字，尽管如此，还是会找到的吧，参与SAO公测的只有一万人，女性玩家就更少了，一定能找到的。”我说。
梦貘沉默了一会儿：“主人你真的喜欢女的了？”
我差点没笑起来，不过到底是公共场合，我只是扯了扯嘴角就赶紧忍住：“跟洛基开玩笑的啦，我说的喜欢只不过是当做好朋友的喜欢，说起来的话，想要保护她的心情更多些。”
“保护？”梦貘有些怔愣，我又把我在SAO里的情况跟他说了一遍，这下梦貘也忍不住露出笑意来：“这么看来，你还真适合当个骑士啊。”
“说骑士也太夸张了吧？”我抱着选好的礼物来到柜台前结账，趁着包装需要时间，我继续说道：“当然，她在现实生活中应该能照顾好自己，因为她年纪比我大啊，说不定还有男朋友，就不用我守护啦。”我眨了眨眼睛，一想到这件事就觉得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我只是希望看到紫苑能好好的，人嘛，总是会去同情保护弱者。
十二月二十四日，圣诞前夕。
日本的圣诞气息没那么浓厚，不过大街上还是随处可见带着麋鹿角或者圣诞帽的年轻人，还有不少商家门口都放着圣诞树，上面装饰着不少小饰品，亮闪闪的。
我站在城市广场的圣诞树旁，低头摆弄着手机，旁边的蠢萌拉着我的胳膊，抬头看着天空，叫道：“你不是说你找雪女来帮忙下雪，要来一个白色平安夜吗？怎么还不下？”
我收回手机，冲她翻了个白眼：“刚收到奴良陆生的简讯，说雪女临时有事出去了，要等到晚上才有空来布雪，到时候才是真正的白色平安夜啦，等着就好了。”
“唔，夜景和雪景结合的话也不错啦。”蠢萌点了点头，突然朝着远处招手，“啊，这边这边！老油条！炮哥！毒哥！吃货！”我也抬头看了过去，被叫出绰号的几人很尴尬就是了，一冲过来就死命地往蠢萌身上扑，争着捂她的嘴，这么一闹也都笑了起来。
也不知道大家是不是约好了，全都穿得一身黑，连我和梦貘也不例外。我是刚好收到了洛基送的黑色风衣，梦貘向来穿的都是黑色的衣服，蠢萌说她以为会下雪所以特意穿了显眼的黑色，其他人就不知道了，真都是巧合的话还真是不错。
不过，这样一群人聚在一起，实在是太吸引眼球了……
我满头黑线地看着周围的路人用警惕的眼神看着我们几个，而最后到来的桂木更是穿着一身黑色的呢绒大衣，看到我们也吓了一跳，随即纠结地说：“我要不要去换一件？”
“想都别想！”炮哥立刻扣住了桂木的肩膀，“这样才显得我们是一伙的嘛！”我听到这话只觉得头痛：什么叫做“一伙”啊，搞得像犯罪团伙一样……
当然，这样的确很有“朋友”的感觉啊。
作者有话说
第81章 08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