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家人》穿靴子的兔子

34、暴露

　　门外的两人理智的选择了撤退，至少目前看来继续直接与面前的男人为敌是不明智的。只是这样的错误估计对方实力贸然闯入造成了打草惊蛇，想必那个人一定会降下责罚，如果因为这件事而把面前的人推向英国的魔法界，那就更是得不偿失。

　　事实上他们的思路是对的，在奥汀意识到这件事的已经没法保持在自己的控制范围之内后，就已经想到暴漏身份而向一方求助的打算——
　　“啧——”
　　在会客厅的桌下面找到那枚窃听宝石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件事他肯定已经瞒不住了。

　　“奥汀，今天怎么关门的这么晚……要吃夜宵吗？”因为隔绝了声音，一直到奥汀从会客厅走进厨房，被克劳迪娅遇见才被发现异常，“你身上怎么血腥味这么浓？你受伤了吗？”
　　看着面前的人，奥亭崔谢尔忽然有着说不清的疲惫感，勉强撑起一个笑容，“不，没事，早点休息吧。”

　　“外面发生了事？”很明显血腥的味道是从外面跟着他飘进来的，那么门外的可能性就更大了一些，但还不等克劳迪娅做出反应，奥汀就已经用手臂夹住了她的肩膀把她向门口拖
　　“快点回去，这不是你这样的小姑娘应该接触的事。”

　　几乎是直接把克劳迪娅扔进她自己的屋里，奥汀才松下一口气，门外那种情景还是不要让这样的小姑娘接触比较好，不然不知道还会闹出怎样的是非。尖叫，或者完全被吓傻，说不定以她的善恶观来说自己杀人还是错的，还要受到一番指责，甚至将自己当成什么罪大恶极之人。
　　命运原本就是这样安排的，不过是遵从了命运的指示，杀死那些命运上显示出应该死亡的人罢了。‘人往往逃不过现世的审判；教唆杀人的人，结果反而自己被人所杀；把毒药投入酒杯中的人，结果也会自己饮鸠而死，这就是一丝不爽的报应’。对于自己的行为，奥汀如麦克白一般定论。

　　回到卧室的时候，阿利安娜正倚在床上看着书，“你又杀人了？”只是瞟了他一眼，她就这样说道。奥汀只得点了点头。

　　“不想让克劳迪娅知道？”奥汀继续点头，就像是被训斥的学生。
　　“把尸体和血清理干净了？”这次是摇头。
　　“那就快去？”

　　这次不再是点头或者摇头，奥汀直接扯下外套躺在了床上，“别担心，我把所有的通路都已经封死了。阿利安娜……我想我有点累了，我不确定这次复活了克劳迪娅是不是真的正确，说不定就是因为她才会出现这么多的死亡……你说我会不会后悔？因为改变了一个人的命运轨迹而需要亲手造成更多死亡这种事，说不定就是命运的嘲弄。”很罕见地，奥汀并没有再将她称之为弗利嘉，而是选择称呼了她真正的名字。

　　“你不是说绝不后悔吗？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阿利安娜将手边的书放下，用指尖轻抚着原本就停在对方脸上的伤痕。
　　“我们暴露了，比我预料的时间快的多，”奥汀比起了眼睛，抓住了她不带有任何温度的手放在唇间亲吻了一下，“我完全没想到那个海德里希那个蠢货会做出这样事，先来的是德国人而不是魔法部，除了魔法部想要栽赃，那就只有海德里希是魔法部的奸细这么一种可能了。”
　　男人转了个身，枕在了那个名义上的女孩的腿上，“一个间谍敢于以暴露的代价来换取情报谋取先机，肯定是有了什么特别的证据，阿利安娜，你觉得会是什么？”

　　被枕着大腿的女孩想了一会，“也许是因为他们并没撒谎。”

　　“我也是这么想的，”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的人咧了咧嘴，继续进行着分析，“如果不是连骑士公交司机都是他们的间谍，那么我能想到的只有他们并没撒谎，在那天晚上他们的确策划着进行这类的偷袭，只不过被你抢了先，他们一直就在暗中观察到了你的存在，早有人盯上你了，他们看中了你能将人复活的能力。”

　　“可是这样的复活……就好像是交换了一半的灵魂一样，克劳迪娅慢慢就会发现她会有我的记忆，行为方式也会受到我的影响，而我也会这样，再交换一次我就会不知道自己能变成谁了。”阿利安娜拢了自己的头发。
　　“你就这么想赢我？”如果代价这么大的话，奥汀也很难理解阿利安娜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我只是觉得说不定我会变成这个样子就与你有关系，或者是和制造了你的那个人，你的父亲有关系……所以我想看看你父亲的实验室，你说过即使我承认自己就是弗利嘉也不行？你说过，只要赢了你就可以答应我一个愿望的。”女孩颇为孩子气的说到。

　　“嗯？”大概是第一次听到对方这么直接的承认这件事，奥汀撑起身子，几近是将脸贴在了对方的脸上的审视起来，“你的想法是有可能的，父亲在尝试人体和带有魔法的宝石合成的炼金术之前，的确有过直接进行人体炼金术的阶段，不过全都是失败作，因为需要的牺牲太大了，成品还根本不具备人的情感，这跟之前的你的确有点相像。”
　　“之前？”这让阿利安娜一时间有点发懵。

　　“难道你没觉得在交换过灵魂之后，你看上去更像一个真正的女孩了吗？我刚见到你的时候你就像一个缺乏感情的机器一样。”说着奥汀从怀里掏出了一只怀表，“就像这个。其实我早就注意到你哪有不同，回来那天那个扭脖子的动作，应该就是来源于克劳迪娅的记忆，不然你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事的，还有，我从来都不知道你会愿意让我躺在你的腿上，你现在的样子简直就像个面对恋人的少女，是跟和她学了多少东西。”说到最后，奥汀调侃的意味就更重了。

　　画面就这样定格了几秒，之后阿利安娜下意识的向后闪躲了一些，显然她实在不喜欢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我们的话题实在是太远了！奥汀，如果我们暴露了，你准备怎么样？”于是话题又回到了最初。

　　“向魔法部自首，怎么样？”男人眯起眼睛飞快的回答。
　　“你疯了吗！”这绝对不是什么好的回答，至少对于阿利安娜是这样，之前说的自信满满，到了面对事情的时候所选择的方式竟然是立刻妥协？

　　“可我们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除非做好了闭门不做生意，专门对付这些不知道从哪来的人的打算，英国人知道这件事之后肯定也不会让我们就这么逍遥下去，还不如早些坦白，”奥汀耸了耸肩膀表示了无奈，“我现在杀死的是德国的入侵者，之后我们还会举报德国间谍，如果德国人想反咬一口我就坚称他们是想将我拉下水，你现在的身份不是来路不明的人，你跟我一样，就是我父亲的人体炼金成果，是用将死之人制造出来的人造人，反正我这种人都看不出你究竟是怎样的生物。”

　　不得不说，按照奥汀的思路来说很多地方还是能说得通的，不过剩下的最重要的一环则是……“那克劳迪娅怎么办？她可是真正的人类。”

　　“一口咬定她没有死，她只是像朱丽叶一样睡着了！在适当的时间会醒过来，而你正是去把她救出来的人。”大概也只有奥汀这种将人生的一半都寄托在剧本上的人，才会如此认真的提出这样的想法。

　　“那原因呢……好了我知道，是因为想用非魔法的方式逃脱麻瓜的迫害。”阿利安娜翻了个白眼，“你真的觉得魔法部的人真的会相信你的话？”

　　“不相信又能怎么样呢，如果我们不快些行动德国人就又要来了，如果他们真的有人目睹了整个过程他们绝对不会放过我们，就算我们不能为他所用，也不会留给任何人，既然如此还不如选择一个相对保险一些的阵营，你知道我出了这间房子就几乎跟真的哑炮没什么区别，而这座房子总不能飞到别的地方去。”

　　“最后一点，如果我们选择了英国的魔法部，但他们对我们使用了吐真剂或者直接摄神取念怎么办。”这这绝对是个严肃的问题。

　　“亲爱的，别忘了我的职业是什么，我除了是个可以靠着嵌入身体里的魔法宝石运转魔法的哑炮，我还是制造魔法宝石的大师，没有人比我更能与古代魔文契合了，弗利嘉，你总得记得我的名字可是奥汀。”
　　这次，这个名为奥汀的男人再次露出了自信的笑容，飞快的从床上爬起来。

　　“这么晚了你还要干嘛去？”
　　“当然是通知魔法部。”奥汀的效率可的确有点高。

　　“现在？”在阿利安娜问出这句的时候他已经穿好了外套。
　　“是的，现在。我可不想自己处理这些尸体，太恶心！”

　　“克劳迪娅还什么都不知道。”
　　“你告诉她就行了，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她？”

　　“因为你还没编好故事！？”某个人之前还一直以为这真的是在为了克劳迪娅着想。
　　“弗利嘉，你可真聪明！”刚窜到门口的奥汀立刻折返回来亲了她的额头，“你知道她应该知道哪部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