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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敬宁逃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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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做一个王妃日子总是悠闲的,不用像其他儿媳妇一样起来去给婆婆请安问礼,也不需要接受其他妾室儿女的拜礼,日日如同米虫一样的生活让程念有些懒散。
昨夜和褚文晏缠绵了很久,想起昨日二人在床上滚来滚去的场景程念不由得脸红,幸好将夏汐远远的打发离开了,换了喜事守夜,不然昨晚的事儿一定又会被夏汐拿来笑话。
想到昨夜二人缠绵过后相拥而眠,自从她嫁过来之后,她们这么热辣的缠绵还是第一次,二人最后都汗水淋漓,看着对方通红的脸,满含深情的眼,心中也温暖极了。似乎感觉不到疲惫,若不是褚文晏担忧着伤了她的身,定是怎样也舍不得离开。
程念还沉浸在昨夜粉红色的回忆里,眼前的幔帐就被刷地打开,还没有回过神来,被子就被掀开,一个温热的身体扑了上来,直接将程念缠住。这一系列的动作让程念愣了好一会儿,便直接惊叫起来:“夏汐......”
“嫂子,别怕......是我啦.....”埋在被子里的那个人缓缓抬起头,正是敬宁公主。
程念看着噘着嘴巴,眼圈微红的敬宁,心中便担忧了起来。自家这个小姑子性格开朗,虽然是自小被帝后兄长宠爱长大,却从来不会做有失身份的事情,瞧着她眼圈通侯,水润的大眼睛里满含泪水,让程念着实心疼了,也意思到发生了不好的事情,急忙坐起身问道:“珏儿发生什么事儿了吗?好好的怎么哭了,瞧瞧眼圈都红肿了,怎么了?跟嫂子说说?”
敬宁公主见程念起了身,也跟着爬了起来,却没有坐起来而是直接扑进了程念的怀里呜呜哭道:“嫂子,嫂子.......呜呜,母后,父皇欺负我了......我好委屈,你要收留我,要救救我诶......”
程念听得糊涂,敬宁一边抽泣一边哭让程念更加不解了,只能细声安慰着说:“你慢慢说,先别哭了,你得把事情说清楚,我才好给你解决问题啊?什么父皇母后欺负你了?怎么回事儿?”
敬宁抓着程念的衣襟呜呜地哭着,时不时还抽气说:“呜呜,和母后......父皇吵起来......他们骂我了.......然后.....我就不想说了......呜呜,我伤心......”
程念听着敬宁的话,眉头皱得很紧,她瞧着敬宁哭成这样,也不好招呼了夏汐进来,只能任由她哭着,只是她可以感觉到,敬宁这次真的是伤心透了,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她已经能够感觉到左肩处的衣服已经湿透了。
敬宁此时已经不出声了,光掉眼泪不出声,可能是嗓子不适了,也可能是哭累了,身子有些颤抖。
“珏儿我还是得问你,即使你不想说,嫂子也得问,到底怎么回事儿,说清楚了!”程念见敬宁不哭了,托着敬宁的头扶起她身子让她坐好,看着她头发凌乱,眼圈红肿眼底一层青色,嘴唇哭得发白,她就很是难受,握住敬宁的手继续说:“珏儿,虽然我知道你很难受,一定发生了不好的事儿,让你不愿意去想,可是哭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你得总得告诉嫂子发生了什么,好不好?”
敬宁摇了摇头,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她是真的不想说,昨日同母后的争吵,父皇的暴怒,一怒之下......敬宁将双手埋在了脸里,她好难过。
程念看着敬宁这样不由得摇了摇头,伸手拉下了敬宁的双手,看着她的脸色,忽然隐隐觉得不对劲,细细一想也就了然,握着敬宁的手问道:“珏儿,父皇打你了是不是?”
敬宁听程念如此直白的问话,忽然身子一颤,面色有些发白,嘴唇颤抖地问道:“嫂子......你怎么,怎么知晓了......我......”敬宁语气有些磕磕巴巴的,本来这件事儿就让她觉得委屈,可是被人说出来就觉得很不好意思了。
程念伸手摸着敬宁脸颊上隐约的指印,虽然不细看已经看不出来,可是经过一夜指印依旧存在,可见皇帝当时的暴怒程度有多大。再看着一脸委屈的敬宁,程念有些头痛了,她此时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俩人都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程念开口道:“敬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居然能够让父皇动手打你?你是犯了什么错了么?”
敬宁低着头,绞着手指缓缓抬起头说:“母后说给我找驸马,她中意的是鄂国公的儿子,本来早就答应我,会问我意见的,但是父皇却说就定下了,我不愿意就吵了起来,然后......父皇就给了我一巴掌......”
程念听了这话,沉默了。鄂国公祈国开国功臣,先祖蒋礼茂是太祖起义军的军师,鄂国公一门皆从文,却已经历代没有出高官,多数老臣已经致仕,如今唯一在朝内的也就是现任鄂国公,可坐的不过是礼部尚书一职。蒋家一家都很识趣,对于开国功臣来说,官位做得太高已经不是什么好事儿,不如守着这爵位,让皇帝挑不出错来,省得找麻烦。
“珏儿,鄂国公一门虽然淡出朝堂,可是名声犹在,是百十年的书香世家,这样的人家家教必然是最好的,必然不会愧对了你这个公主去,你怎么还不愿意,同父皇母后吵架呢?”程念很是不解敬宁的做法,拒嫁诶!就是她性子倔强如此,她也只敢想想。
敬宁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不满说道:“正因为他蒋家满门都是文臣,我这种性子,嫁给文弱书生,一定会郁闷死的。而且.......我......”
程念看敬宁吞吞吐吐的,而且俏脸通红便笑了起来说道:“嗯?我猜,你是嫌弃鄂国公家的公子文弱是假,你有了意中人是真吧?我说敬宁,你不是私定终身了吧?”
敬宁看了一眼程念,叹了口气低着头说道:“也不是啦!我上次游历江湖,在蜀中受了点轻伤,得到了一个公子相救,我对他心存感激,所以......”
程念听着敬宁这话,不由得拍着她的手问道:“珏儿,你是当朝的公主!你感激一个救了你的性命,给予钱财便是了,怎么还......你说的话我才不信,说,是不是对人家公子有了感情了?”
“我.....我也不知道啊!反正我是不会嫁给鄂国公的公子的,我不喜欢那个人,文文弱弱,往哪里一站像个木头墩子,我要的是驸马又不是木马,反正......别管我心中有谁,鄂国公的儿子我不嫁。”敬宁听了程念的话,心中也不委屈了,此时她的倔脾气上来,偏偏任性了起来,在床上打滚耍起了赖。
程念看着敬宁这样,揉了揉额头,不由得叹了口气。她算是知道父皇为何会抽敬宁着一巴掌了,就这话,她这个做嫂子听了都很生气,何况当了那么多年皇帝的人呢?
“嫂子你干嘛叹气?”敬宁打滚耍赖累了,听着程念的叹气,不由得好奇问道。
程念不在理会敬宁翻身下床穿好衣服,看着窗外的天色不由得叹气。看时候又到了午后了,好不容易早起一会儿,偏偏又被敬宁耽误了。这丫头......
“嫂子,好嫂子,你还没有跟我说,你为什么叹气嘞!”敬宁看着程念躲了自己远远的,不由得追着她下了床,跑到她身边问道。
“珏儿,我真心觉得父皇真的是够宠爱你的。你也该庆幸一下自己是公主,不然依着你的作为,打你耳光是轻的。”
“为什么?”
程念摇了摇头叹气说:“你瞧瞧你和父皇说的那些话!拒嫁诶!我的小姑奶奶,这种话从你一个姑娘家嘴里吐出来,你又是父皇最疼爱的女儿,平时宠着你,爱着你,舍不得打你骂你。上次你逃家,父皇也没有说什么。可是你这次,当着他的面跟他顶着来,他是你的父亲,又是咱们祈国的皇帝陛下,任谁敢如此同他说话,也就是你!”
“从小到大他没有动过我一根手指头,跟着念书的时候,起晚了功课念不好,连手板都舍不得打我,这次当着下人就给我一耳光,我怎么......怎么受得了么?”敬宁本来已经不委屈了,可是听了程念这么一说就又委屈了。
程念揉了揉酸痛的额头无奈道:“你也知道他当着你的下人打你丢脸?你身为女儿当着下人的面,跟着父皇撒泼胡闹怎么不说了?打你一个耳光就委屈了?你若是我亲妹子,你这么撒泼胡闹,还不教训得你爬都爬不起来?”
“我是公主,谁敢打我?”敬宁噘着嘴,脚下踢着绣凳,把火气泄在了凳子上。
程念看着被踹翻掀起再踹翻的绣凳,不由得皱眉说道:“心中难受委屈有火气,去院子里假山上撞头去!撞破了撞傻了我给你治,去呀!”
“不要......嫂子,受委屈的是我诶!你怎么一点都不怜惜我,我找你来是倾诉委屈的,不是让你教育我的啊!父皇,好讨厌他了......”
“珏儿!父皇是怒极打了你,可是他心里也很难受的。你是他的骨血,你有了疼痛他会心痛多你百倍的,你何必伤他的心,又让他替你着急上火呢?”程念劝着敬宁,却在想着自家老父,当初她又何尝不是赌着气和父亲闹别扭?
敬宁仿佛知道程念的心思似的直接反驳道:“当初你和程宰相呢?还不是父女俩闹得不可开交的,你就说我好听,不然当初你跑到别院去做什么?”
“珏儿,你同我是不一样的!我是不愿意让冯氏顶了我娘的位置,说句不敬的话!丹青气死了母后,又要逼着父皇娶她为后,你会愿意么?父亲院子里的事情我不会管,可是让一个婢女扶正取代我母亲的位置,绝对不可能,这是不能够退让的。可是你的事儿是不一样的,你若是好好说,父皇那么疼你,能不服软么?”
敬宁听了这话仿佛泄了口气,呆呆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程念看她这个样子,心知她已经服软了,心情也恢复了,于是叫了喜事等人进来为她俩梳妆。又悄悄吩咐下去让人进宫报个信儿,省了帝后担心。
不过程念确实小瞧了敬宁的执拗,事情仿佛在褚文晏回来之后闹得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