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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七十章:真相大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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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悠扬的笛声从林中传出,是萧逸正手执笛子吹一支曲子,两人坐在火堆旁边,那被点住穴`道之人则仍是一脸呆滞,双眼没有焦距地望着前方,甚至连眼珠子都不转动一下。当时在水塘边,亦不知是什么原因刺`激到了他,使他会突然狂性大发。
突然萧逸的耳朵动了一动,同时笛声戛然而止,只见他眉头微微皱起,随即从地上站了起来,徐清知道有人来了,神色也警惕起来。果然,过不了多久,树林深处出现了点点火光,有人正擎着火把朝他们这里走来。萧逸将徐清护在身后,一手抓`住那呆滞的人,静静地等着人马的靠近。
所来之人不下三五十人,个个手持兵器,均都站在三丈开外的地方,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只要为首之人一声令下,就会纷纷杀向他们。那一字排开站在最前方的便是那位头发花白,脸上有伤痕的沈婆婆,旁边站着的正是白日里给萧逸徐清引路的沈棻。
两方人马对视片刻,沈婆婆率先开口,态度却一改先前的傲慢冰冷,说道:“两位少侠稍安勿躁,且听我一言。”接着将目光对准徐清道,“这位少侠,难道不想知道自己体内被种下了什么蛊虫,该怎么样个解法吗?”
萧逸淡淡道:“你知道?”
沈婆婆点头道:“我不光知道这蛊虫的名字、由来,还知道该用什么法子来恢复。”接着她指向萧逸身旁的人道,“他也是因为体内被种了蛊虫以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说罢微微叹了口气,一张阴沉的脸上露出几丝愁苦。
徐清道:“我在山洞里听到你自称是他的姑姑,如果你真的是他的亲姑姑,又为什么要给他下蛊,又怎么能忍心将自己的侄子关在山洞里,让他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地活着?”
那旁边的沈棻丫头插口道:“你们这些外人懂什么,如果真的有法子,婆婆又怎么会把少主关在山洞里呢?”
徐清“哦”了声道:“这里面有隐情?不妨说上一说,我也想知道我的师弟擎云为什么会流落到苗疆,多出来一个姑姑,还被下了蛊。”
他一说完,几道惊讶而怀疑的目光便射向了他,只听沈棻愤愤说道:“你既然知道少主的名字,却还敢谎称是他的师兄,少主在中原拜师学艺也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他那些师兄可比你要老得多得多,况且那些个混`蛋还把少主赶出了门派,你若真是那个凌什么派的弟子,我们更该好好地炮制你们!”
徐清听她这么一说,知道自己是猜对了,也确认了小云的身份,离别十载,今日重逢,心中之欣喜自不用说,可这高兴才刚涌上心头,又“唰”得一下回落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的忧愁。
他对前面的众人说道:“徐某从不说谎,他确实是我的小师弟,我也确实是他的二师兄,我这里面也与诸位一样有隐情。”
那沈棻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沈婆婆站出来道:“不管你是不是云儿的师兄,既然你关心他,我不妨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你们,也好使你有个心理准备,因为这也与你体内的蛊虫有关。”
原来沈家先祖百年前入苗疆避祸,入乡随俗之下,也修习起了养蛊种蛊之术,养出了一种蛊虫,名为金蚕蛊,为雌雄一对。凡是沈家的族长寻觅到了伴侣,结为夫妇之后,各自服用雌雄两只蛊虫的虫卵,阴阳交`合,滋养之下,蛊虫破卵而出,盘踞在丹田之内,夫妻双修之下不光能增进彼此的武功,更有控制沈家寨其他蛊虫的功用。
到了沈婆婆父辈这一代,人丁稀少,沈父又只生了两个女儿,便是沈婆婆及她的一个妹妹。李擎云父母的相遇也是一个十分俗套的故事,一次沈二小姐外出采药的时候救了一个受伤的青年,将他带回来养伤的期间,两人逐渐产生了感情。沈父倒也开明,见女儿喜欢他,便答应让两人成婚,只提出了一个条件,便是要对方入赘沈家。
原来沈大小姐也就是后来的沈婆婆因为容貌遭毁,爱人背弃婚约,心灰意冷之下再也不提婚姻之事,宁愿独身一辈子。沈父只得将希望寄托在二女儿身上,期望能够招赘一个男丁入沈家,好支撑整个村寨。可那青年却不愿入赘,原来只要当了上门女婿,他就得一辈子呆在苗疆,不能重返家乡,他又怎么放心得下家中的父母双亲?
所谓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沈二小姐终于随着自己的情人私奔走了,后来发生的事徐清也知道,擎云一家惨遭仇家灭门,被他师父带回了凌青派,可几年之后又逐出了师门。小擎云流落在外,想起母亲临死前告诉他自己的身世,让他回苗疆沈家寨去认亲,还将身上的信物交给他,他便踏上了寻亲之旅,阴差阳错下终于与沈婆婆等族人相遇。
沈家到了擎云这一代便是一脉单传了,按照老规矩,李擎云成年之后继任沈家族长,必须在成亲之后夫妻双方服用雌雄蛊虫,可惜成婚那晚,喜气洋洋之下,新娘却跑了,随之而来的另一个噩耗却是雌蛊的虫卵也被人盗走了。
几经寻觅,终究还是找不到被偷走的蛊虫,而这时,沈家的族长已先服下了雄蛊,时间一长,没有雌蛊阴气的调和,体内阴阳失调,气血冲撞之下,以致丧失神智,变得疯癫,伤了不少沈家族人。不得已,沈婆婆只好将他锁在山洞之中,一面派人去寻觅雌蛊的下落。一晃便是三年有余。
徐清听完沈婆婆的叙述,目瞪口呆,随即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而此时沈婆婆将目光转到了他身上,对着他慢慢说道:“我想你应该猜到了,不错,那下落不明的雌蛊现在正在你身体里面。”
他瞬间浑身发凉,手脚发软之下,几欲摔倒,被萧逸一把扶住腰,萧逸顿时也变得忧心忡忡起来。徐清双眼紧盯着那对面的沈婆婆,咬着牙关道:“要怎么办?”
“怎么办?”沈婆婆摇摇头道,“还能怎么办?雌雄之蛊本来就是一对,就像夫妻一样,唯有交`合二字。不过雌蛊一向只能种在女子体内,种在男子体内却是头一遭的先例,虽然承载蛊虫的容器不同,但化解的方法大抵相同。”
她看了徐清一眼,又道:“你不相信?你该相信,若不能及时交`合,一旦拖延下去,必定会身体衰竭,吐血而亡。至于云儿,也会疯疯癫癫一辈子。”
“不!”徐清摇头起来,又喊了一句,“不,一定还会有别的办法!他可是我的师弟,我怎么能和自己的师弟……”他脸色发白,一片死灰之色,是怎么也接受不了这荒唐而残酷的事实。
萧逸的心里又怎能好过,听到这样荒诞的解蛊之法,他又怎能接受,顿时望向沈家寨的人眼神阴冷起来,隐隐有杀人之意。他突然飞身而去,动作极快极轻`盈,众人只觉眼前一花,还来不及反应,那沈婆婆已被他抓在手里,掳了过去。
萧逸五指收拢,掐在她的脖子上,慢慢收紧,神情比任何时候都要阴冷,冷冷说道:“说出真正的解蛊之法,否则我就把整个沈家寨夷为平地,鸡犬不留。”
沈家族人见到自家族长被人抓走,群情激愤,欲要上前拼命,却又投鼠忌器,那沈丫头大喊道:“快放开婆婆!”
沈婆婆哈哈地笑了起来,咳嗽了几声,慢慢说道:“即使你杀了这里所有的人,也问不出其他的解蛊之法,因为唯有这么一个法子。否则我也不会将沈家唯一的传人关在山洞里整整三年,而不愿救他,就因为只有这么一个法子……咳咳!”
“住口!”萧逸冷声道,“你不愿意说,我先杀了你,再去杀其他的人,总会问出法子来的。”
说毕,五指咯咯收拢,眼看那沈婆婆嘴里吐出`血来,即刻就要被拧断脖子。忽然耳边听得一声痛叫,那熟悉的声音使得萧逸蓦然松开了沈婆婆,转头望去,却见徐清摔倒在地,捂着胸口,神情十分痛苦。
萧逸急忙将沈婆婆扔了出去,一下子来到徐清身边,将他抱在怀中,焦心问道:“阿清,你怎么了?”
“我、我……”徐清颤抖着嘴唇,痛得说不出话来,突然从嘴角流出一道血迹来,“阿清!”萧逸心头一惊,大叫道。
沈婆婆被沈棻扶住,看着徐清那样子,说道:“是体内的蛊虫发作了,他这个样子肯定不是头一次了。”
“住口!都给我滚!”萧逸心头纷乱繁杂,哪里还有心思听他们讲话,只想和徐清得到片刻的安宁,暴怒之下,猛烈的真气随着衣袖挥出,化成一股强大的气流击向对面的众人。顿时惊叫声纷纷响起,站在人群前方的人或多或少都被掌风击中,摔得东倒西歪,那沈婆婆及沈棻两人也是口吐鲜血,受了不轻的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