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我非既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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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的酴釄，过后留下的仿若不曾来临。
瘫坐在悬崖边伤的女子，呆滞的目光空洞无神，与其说那是少女的双眸还不如说是失去了灵魂的躯壳。
云幻只站在一边，不言任何词语，不是他不想说什么，只是觉得没有说话的必要！一瞬间，失去了生身父母，至亲至近的长兄，如果她还能说笑，那才。。。云幻没经历过，对于一出世就不曾知晓父母是谁的孩子来说，他不知道失去的滋味，因为不曾拥有又何来失去？更何况，去安慰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不是他的职责，此时，任何词语都是那麽讽刺儿可笑。
“为什么要救我？”惨白的脸色，无力的语气。
云幻依旧不回答，只是站在这少女的身边。
“为什么不让那些混蛋杀了我？为什么要我独自存活！”声声哭嚎夹杂在风中，支离破碎。
云幻转过身，盯着少女那空洞绝望的眼睛，突然捏住女孩的肩膀，将她强行拖到悬崖绝壁伤，直逼视那些惶恐的眼神，任脚下的碎石砸下山崖。
“想死有何难？跳下去一了百了！”云幻开口毫不客气。
“你。。我。。”惊恐的女孩仿是被这救命恩人的举动吓倒了。
“我什么？想死，我就成全你。”一句话冰冷刺骨，一甩手臂，就这么……
“少主！”芷末一直不出声，直到刚才一幕的上演。。云幻就这么将人直接推下去了。
瞬间失重的跌落，除了让人本能的放声大喊，已经不能做任何事，体会死亡的步步逼近，冷风从指缝间嗖嗖掠过，抓不住。。想要救助自己的本能却全然无力，只剩那哭喊被山崖的风吹的破碎。。。
山崖上的云幻，轻一挥手，一道刺眼的光亦垂下山崖，向后一拉，云幻自己也被这极端的重力拽的往后退了一大步。
急促的喘息，不知是被风吹的还是恐惧的一脸泪痕，瑟缩颤栗的身体，能看到的也只是还未从死亡中清醒的极端恐惧。
云幻收回了缠在少女手腕上的一丝银线。（某熊：OH YEAH..蹦极再度成功。）
“还想死吗？”再度走倒少女面前，这次却轻轻蹲了下来。
灵动的眼神里终于有了泪水，终于有了悲哀。。。扑到云幻怀里，紧紧抓住他的手臂，放声大哭，泪水滴滴滑落。。（某熊：居然趁机吃我儿子豆腐？！= =||）
云幻身体猛2的一振，终究还是不忍心推开这刚经历过生死的人，只是静静的单膝跪在地上任凭眼前的人哭泣。（某熊：儿子，你不是求婚啊！你要把持住啊！）
“少主，该回去了。“芷末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上前提醒着。
云幻迷迷糊糊的沐浴之后，就昏睡在床上，皱紧的眉头，看着很是疲惫。
“不要。。别。。别过来。。”
“姐姐。。姐，救我。。”睡梦中的云幻迷糊的说着梦话。
门口听到动静的芷末吓了一跳，急忙推门进来，坐到床边，看着云幻来回折腾的翻身，说着含糊不清的话。
“少主，少主，醒醒。”芷末轻轻唤着云幻。
好一阵，云幻才安静下来，慢慢睁开朦胧的眼睛。
“少主，怎么了？做梦了嘛？”芷末用丝绢擦着云幻额头的汗珠，轻声询问。
“没。。没怎么。。”云幻坐起来，脸色苍白。
“芷末，我的香囊呢？”云幻突然惊慌。
“在这，在这呢。”芷末赶忙从床头的衣服里找出了云幻平时佩戴的香囊。
云幻从香囊中急忙取出那日芷末交给他的第二封信，捂在胸口缩回被子里。
想那信中的字迹，内容，脑中浮现的身影，微笑，捂在胸口的信似有了温度。
“姐姐，抱抱我。。我怕。。”蜷缩在被子里的云幻，低声呢喃。
没人知道，其实，其实我害怕。那样血腥的场面，厮杀的凶残。。我强迫字迹镇静下去救人，然后杀人，我的受在抖，一直抖。。即使让人看起来我冷静的可怕，可是我怕。。姐姐，我今天杀了人。。梦里都是那样血腥狰狞的面孔。。。
“姐姐。。”抱我，就像小时候。搂我在怀里哄着被噩梦吓到的幻儿。。我贪恋那个永远温暖的怀抱，我非既我。。我是幻儿还是司文云幻？
芷末小心的守候在床边，不敢离去。又有几人能坦然自我？就像一心求死的人，知道死亡真正降临才惊慌失措的渴求生还；就像冷静果断去杀人的人，掩藏在身体里的那颗心，未必不撕心裂肺的恐慌与疼痛。
第二日直至太阳高高的挂在天空云幻才睡醒过来，疲惫的脸色稍微有环节，芷末伺候着云幻梳洗换装。
“芷末，有吃的嘛？我饿了。”云幻穿着衣服已经被叫嚣的五脏六腑搞得撑不住了。
“呵，从昨天中午就吃过东西，这会儿可算知道饿了。早预备下了！”芷末本市担忧的一颗心总算是安了。
云幻坐到桌子边上，拿起筷子，却转过头对着芷末有些紧张的说：“那个，这个，可别告诉姐姐啊！”
芷末听了，连笑容都忍不住了：“敢情您还知道怕啊！行了，快吃吧。“
云幻自己都不好意思的脸上染了红晕。扭过头自顾吃了起来。芷末在一旁为他布菜，时不时看看云幻那副醉纯真的笑，和小时候吃的饱饱的满足样一般无二。这样的笑，这样的云幻，自打除了天硕宫芷末几乎还是第一次看到。
“对了，那姑娘怎么样了？“云幻问芷末。
“少主放心吧，我把她安置在侧面的房间了，饮食起居店家会照顾的。“
正说着，门口传来敲门声，芷末过去开门。
“洪姑娘，怎么是你？”芷末看见门口的人有些惊讶。
“芷末姐姐，能让我见见恩人嘛？”昨日他随云幻回倒客栈，知道了芷末的名字。
“这……”芷末正打算进去禀问云幻，只听云幻说了句：“请进吧。”
“姑娘，随我来吧。”芷末领着少女过了门厅与寝室的半月门，见到了正在吃饭的云幻。
这少女羞愧的抬起头，却与那双看着自己的目光相撞，眼前的少年与自己似是相仿的年纪，一身米白色的外衫，袖口襟口领口都是用金丝印红线绣的花边，白皙更胜女子的击鼓一双透着温柔，依是泉水般的眼睛挂着长长的睫毛，胸前的玉环更是显示少年仙灵般的气质。她开德呆楞在哪里，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即使女子也是不及的。
“姑娘，这就是我见公子。“为了掩饰身份，芷末改成云幻为公子。
被芷末这么一句话喊会了神，那女子猛的低下头。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月裳感激不尽！此生无以为报，若公子不嫌弃，月裳愿终身甘做奴仆服侍公子。“说着，双膝跪了下去。
“姑娘，请起来吧。”云幻忙过去扶起眼前的女子。
不知为何，云幻一靠近她，她就心跳的厉害，不觉红了脸。
“我昨日不过恰巧路过贵堡，只是看不过他们如此残忍，顺手搭救罢了。姑娘请不要挂在心上。”云幻仔细打量眼前的女子，换了干净的衣服，竟也有几分姿色。
“公子不计图报，月裳却不能不报。”
“姑娘，还没用早膳吧。留下一起用吧。”云幻打破这争论。
月裳看桌上进十几种餐食，甚是丰盛。再看这整层最为上等的房间都被眼前的少年包了下来，文雅的谈吐高贵的气质，绝世的武功。不俗的衣着，还有那艳美的相貌，是何等人家调教出如此人中之龙？！
“月裳冒昧，敢问公子名讳？”一夜竟不知恩人的姓名。
“姑娘不必客气，我名云幻。”云幻略犹豫了下。
“云公子。”月裳甜声叫了句。低头拿起筷子。
“姑娘慢用。”云幻又吃了两口，准备离席。
“公子！”芷末却抢在云幻吃好前，拿了个杯子，从案上拿起个精致的瓶子，透明的液体流入了大半杯。
云幻皱着眉头，看了芷末一眼，回应的分明是“没商量”。无奈，云幻只好闭了口气一饮而尽。又赶忙从眼前的盘里夹了两颗杨梅塞进嘴里，然后离席。天知道，漪寒临行前交给芷末叮嘱他每餐前要饮用的，抑制他旧伤的药有多苦。
月裳心不在焉的吃着东西，却不自觉的盯着云刚碰触过的那只手，仿佛那柔软，温度还停留在原地不曾离去，偷偷看着在书案前写些什么的云幻。
“月姑娘，你今后有何打算。”云幻坐在花园里，与那姑娘闲谈。
“月裳已无亲人，也没什么打算，只想查出仇人，为亲人复仇。”柔弱的女子却也有着刚毅。
“既是这样，我也许可以帮姑娘些忙。”云幻回答。
“真的嘛”云公子真的愿意帮我？”是兴奋还是。。
“在所不辞！”云幻回答的毫不犹豫。精致的五官是那样的媚人。
“云公子，可否陪我回到家中取些东西，我想会有些凶手的蛛丝马迹。”月裳思考着。
“那我们今夜前行吧。”云幻回答。
“少主，这样行吗？若是宫主知道了。。。”芷末为云幻如今的举动担忧。
“我自有打算。”云幻看着晚上漆黑的天空。。真的行吗？若是被姐姐知道了，只怕。。难免我又要倒霉了吧。。。无奈的云幻对着夜空苦笑。。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我非既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