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叶虔

32、第三十二章：

　　“呵呵呵……”铁男忽然笑了起来，他望着洋平几个的眼神像是猛兽找到猎物的那种，“有意思……这回能好好玩玩了。”

　　洋平嘴角翘着，面对外面越来越大的叫喊声显得异常冷静，“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四对四……快速解决吧！”

　　“还有我！”流川想上去参赛，身体却由于晕眩晃了晃。

　　日野眼疾手快，上前稳住他身子，也才发现他那被血染了一半的脸。

　　“喂，你……”日野皱眉。他的这些伤是在她和三井打架时，为了替她清除周围的杂碎而落下的。

　　一敌五，还是手无寸铁，对方手里却都是有拖把，即便有三头六臂也还是会防不胜防。

　　“你果然是笨蛋。”就不知道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吗？

　　流川皱着眉，不明白日野的意思。

　　“高中生，就是爱逞强。”没给他思考的时间，日野兀自说着。年少轻狂，做事冲动，所以她才讨厌。

　　另一边，樱木他们开始了第二轮的打架，三井被洋平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和大楠、野间、高宫几个打架的小喽啰也处在下风。樱木更是在吃了铁男的几个铁拳下看清他的拳路后，一拳致胜，接下去的那些为别人出气的拳头利落把他打晕了过去。

　　最强的人倒下去了，喽啰没了靠山，自然也就各自逃亡。只是三井却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态度，而是依然想继续打下去。

　　“三井，你该成熟点了。”

　　暮木的话让其余的人为之一震，他话里有话，似乎三井与篮球部有很深的渊源。

　　“滚开！”三井反手一甩，把他的眼镜打落。

　　“二饼！”

　　“副队长！”

　　暮木抬高了下巴，并没有因被打而心生惧怕，反而一脸坦然地望着三井。“你该成熟了。”

　　“成熟？”三井反问，“我就是要把篮球部搞垮，我就是不想让你们进全国大赛！怎么样？我要把这里砸个稀巴烂！”

　　“阿三……”崛田望着三井，神情担忧。

　　“你果然……从篮球部太监了……”日野不怕死地来了句。

　　崛田古怪地望着她，不明白日野话里的意思，又觉得对方所说的不是好话，特别是“太监”那两个字眼。

　　很不爽，很扎耳。

　　就在这个时候，篮球馆的门忽然被打开，赤木高大威猛的身躯如同大山伫立在门口，他把那些辅导员挡在外面，自己则一只脚跨进来。

　　“赤木！”

　　“队长——”

　　“大猩猩！”

　　湘北的人见赤木来到，就像是黑夜里见到了曙光，心头的希望即刻被点燃。到底是湘北的顶梁柱，即便没有做什么，也能镇住气氛。

　　赤木走进篮球馆，一手拉过妹妹晴子，一手迅速把门拉上，隔绝外面的人。

　　“赤木。”副队长暮木脸上的神色有了舒缓。

　　樱木盯着一脸没有表情的赤木，再看看浑身是伤的三井，眼睛叮一亮。他悄悄挪到崛田身边，小小声，“喂，我看大猩猩很不高兴的样子，你们头儿已经被打得快没气了，如果被大猩猩打一顿，我估计他会直接挂掉哎……”

　　崛田大惊失色，慌忙迎了上去。“赤、赤木……对不起，我们，我们……对不起，我们会收拾这里……”

　　语无伦次，脑袋一片空白，这是崛田的反应，从当不良少年以来第一次这么惊慌失措。

　　赤木睨着他，神情淡漠，“把鞋子脱掉。”

　　没有威胁、没有恐吓，甚至连呵斥都没有，只是一句没有情绪起伏的话，却让崛田有种身坠冰天雪地的感觉。怀着无比的惧意，他迅速把脚上的皮鞋脱掉，也命令其他人把鞋子脱掉。

　　赤木走到三井面前站定，居高临下睇着他，厚嘴唇微微抿着，没有波澜的眼睛里让人摸不清他的真实情绪。但木暮知道，那是暴风雨前的暗潮汹涌。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声响起，三井被打得偏过头去，接着又是一个耳光，反手的，力道与上一个有过之而无不及。

　　没有人上前去阻止，就是崛田也不敢出去。因为他知道，阻止也阻止不了。

　　篮球是赤木心中的爱，是他的梦，梦被糟蹋了，那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的。

　　三井连续被甩了五六个耳光，令人惊讶的是，连站都站不稳的他并没有之前那种嚣张的气势，对于赤木的甩巴掌也没有还手。

　　到底，是怎么回事？

　　[哥哥……]紧紧拽着衣襟，晴子不安。

　　和晴子一样，彩子也担忧地望着赤木，很担心赤木心里的怒气因此而不可收拾。虽然三井这个人的无理挑衅确实可恶，但他现在已经被打得遍体鳞伤，而且事情若是闹大，湘北的参赛资格……
　　篮球是赤木的希望，也是湘北的希望，难道事情就这么闹大吗？

　　“赤木，可以了。”副队长兼湘北篮球部的白脸先生暮木阻止道，“不论如何，他曾经也是我们的一员。”

　　暮木的话犹如一枚炸弹，给在场的人又一次的震惊。众人纷纷将看向那个狼狈的男人，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留着长发，到篮球部恣意挑事还扬言要把这里砸个稀巴烂的人竟然是篮球运动员。

　　三井没有说话，不知是被赤木惊人的气场所压还是默认暮木的话。

　　“看来……真的是半身不遂了……”日野相当淡定，从“太监”转变为“半身不遂”。

　　洋平双眼朝天：在这里，就只有这个人能把死的气氛给气活。

　　流川“噗”一声喷了，双肩颤抖着，却是被压抑的笑。

　　快速瞥他一眼，日野稳了稳身子好让他能靠得舒服点，幽幽道：“会憋出毛病。”表情那个淡然。

　　对于日野的话，暮木笑笑，不可否置，“也不能说是半身不遂，只能说受了点伤。”

　　他把滑下鼻梁的眼镜推上去，娓娓道来一段被封存的记忆。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倾听着他嘴里关于三井的故事，有惊愕的，有难以置信的，有面无表情的，有深思的也有恍然大悟的。

　　三井寿，那个曾经令各大国中篮球队闻风丧胆的篮球选手，那个以三分球出名的王者人物，那个扬言要让湘北队成为最强球队并且进军全国大赛的人，如今却以不良少年的身份出现。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变得如此憎恨篮球，难道真的如木暮那样讲的，只是因为腿受伤而已吗？

　　而樱木则想的和别人不同，他脸上的贼笑和时不时瞟过赤木的眼神显示他此刻的好心情。不为别的，只为从木暮那儿听到赤木在高一时的烂球技。

　　[原来……当年大猩猩也有过这样的时候呀……]樱木圆满了，也平衡了。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和赤木当年的一比较，说不出的满足。

　　赤木眯着眼看他，“怎么？”

　　樱木灵机一动，笑得狗腿，“没什么，只是觉得现在的大猩猩相当的……嗯……厉害，所向披靡。”

　　“哼！”

　　而在日野的支撑下，身体稍微有点好转的流川，忽然感到身旁的温度骤然下降，流川惊讶地望着抱了颗篮球走向三井的日野，剑眉皱起。[她这是……]

　　“喂！”日野对着歪了下脖子，“比一场。”

　　“哈？！”三井没有说话，崛田也没有反对，樱木倒是第一个不认同了，“小阳，你疯了么？和一个疯子打篮球？”而且还是想破坏湘北参赛的疯子！

　　日野没有回答樱木，反倒是定定看着三井，“你若赢了，我不再踏进篮球场半步，否则……”她顿了下，眼神明亮，“加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