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叶虔

21、第二十一章：

　　赤木大步走到安西教练面前，微微低下头，“教练，我回来了。”

　　“哦呵呵……上场吧。”

　　流川被换下场，樱木无比窃喜，只因他看不惯的某狐狸终于下去了。流川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喘息，放在腿上的手却拽成拳头。

　　“你干得很好了。”彩子递来一瓶矿泉水。

　　他不说话，下巴曲线绷得紧紧的，嘴唇微微抿着，拧开瓶子大口喝了起来。

　　还没有和仙道分出胜负，所以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下场，可他那严重衰退的体力又是不争的事实。

　　“流川，只让你休息1分钟。”安西教练沉声道，“最后两分钟内决胜负，你能行吗？”

　　望着安西教练的侧脸，流川缓慢而坚定地点头。

　　樱木因为晴子回来而兴奋不已，正想向她展示自己的成果——抢篮板，却被日野喝住。

　　“要想让晴子只注意到你，就好好表现。”日野冷声道。现在是重要时刻，只要有一分懈怠，就会被陵南拉开距离，何况那个白色7号的仙道，还没到他的最后关头。

　　她不想输得太难看，面子总是要的，即便不值几个钱。

　　“唔……”樱木有点不开心。

　　日野的眼睛不曾从仙道身上移开过，“现在流川不在，不是更好可以让她关注你吗？”

　　这只是缓兵之计，湘北能缠住仙道的只有流川，她虽然可以，但清楚自己顶多只是胜在头脑，而非实力，长久下去只会让仙道看出破绽。日野瞥了眼休息的流川，眉峰一跳。安西教练，不会一直扣着他的，只要拖住一点点时间，在这一点点时间当中把比分拉回来，湘北也许能赢。

　　“叮——”樱木眼睛亮了，想着他打败仙道而能让晴子对他芳心大许的场面，他就不能自己起来。转过头，樱木闪着带有崇拜意义的星星眼看日野，脸上写满了“你真聪明”。

　　“好！仙道，你只管放马过来吧！看我樱木花道怎么打败你！”

　　仙道“哦”了声，视线在樱木和日野身上转了圈，玩味地勾起唇。左脚后退了步，他忽然压低了身体从樱木那边穿过，樱木大惊，见日野已经追在了仙道的后头，大吼一声立刻奋起直追。

　　“噢噢——好快！”高宫的墨镜都滑了下来。

　　大楠挥舞着拳头，“上啊！花道！上——”

　　洋平笑了起来，“呵呵，真是个不服输的家伙。”即便有一部分目的不单纯。

　　“超过了！花道，抄了他！”

　　“加油！红头发的！”

　　在樱木军团和看众的欢呼声中，樱木用力过猛跑出了界外，还一头撞上了墙壁，恰好让仙道有了可以投篮的机会。

　　仙道手托着球，准备投篮，球忽然从手里被打了出去。

　　“15号！”

　　日野的脚才落地，就迅速转身，接住篮球往回跑，动作一点都不拖沓浪费时间。

　　“仙道——”鱼住大声吼，“回防！快！”

　　仙道跟上脚步，紧紧追在日野的身后，然而还没跑完半场，就见日野站在三分线的位置上起跳。
　　篮球平稳地入了球筐。

　　“啪嗒——”圆珠笔掉在了地上，滚到脚边。

　　“相田，你的圆珠笔掉了。”

　　旁人的提醒下，相田沉默着捡起笔，直直望着跑回原位的日野。他盯着自己的笔记，目光落在湘北15号的记录上。

　　从15号上场到现在，仅仅得了6分，但这三个球，他都打了着重记号。因为这三个球，全部带着扭转局势的力量。特别是第三个球，那种闪电般冲破重重拦阻的突击，到起跳投篮的那一刻，足以让人忘记时间的流动。

　　这个15号就像一头神出鬼没的猎豹，在不经意的时候给人一点点施加压力。

　　“越野……”植草走过去拍着越野的肩膀。

　　越野不说话，只是抿唇盯着正在用球衣擦汗的日野。他觉得在他心里有千万匹马奔过，有无力，有兴奋也有不甘。

　　仙道比日野高出近25公分，这样的差距日野都能从仙道那里抢到球，15号的弹跳力可以说已经超越高中生的水准，更不用说他准确的判断力和敏捷能力了，都是佼佼者。

　　作为控球后卫，他输了，输给了那个15号。

　　流川坐在椅子上，身边是队友的欢呼声，昭示着这精彩的一球。他发现平放在大腿上手不知何时拽成了拳头，愣神了几秒后，迅速把手放平。

　　“教练……”望着比分牌上的数字，相田不安道。

　　田冈教练显得很淡定，“不用担心，相田，胜利是属于我们的。”

　　他必须得承认那个15号确实很厉害，有着超强的敏捷力，但是……田冈教练看着王牌仙道，“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仙道在比赛时这么高兴的样子。”他，很享受这场比赛。

　　“彩子……”流川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彩子疑惑地看着他，站在流川身后的晴子也不明所以的样子。

　　“时间快到了吧？最后两分钟。”说着，他扯掉盖在头上的毛巾，眼神锐利。

　　裁判吹响了哨子，“湘北队请求换人！”

　　湘北突然的换人让看台上的观众伸长了脖子，新闻记者的摄影机也纷纷转向了湘北队，要看看是谁在最后两分钟准备上场。

　　“是流川枫！”

　　“流川枫？！”

　　“哇！仙道这样子有对手了！”

　　田冈教练惊讶，只见流川走上前，想和安田对换，而安西教练忽然制止了他。

　　“15号！”裁判喊着日野的球服号。

　　15号？田冈教练皱眉，不解地凝视着端坐在椅子上的安西教练：在紧要关头换下15号？和那个6号相比，15号绝对是优秀的控球后卫，为什么安西老师会……

　　日野微微愣神，只是眨眼的工夫，在一片错愕的眼神中走下场与流川击掌。

　　“啪——”是掌心相击的声音，流川回过神，扭头瞧着日野已经坐回到位置上了。

　　见日野被换了下去，樱木第一个不乐意了，不仅是流川被换上来的缘故，更重要的是，他发现日野能填补他的不足。

　　日野坐在椅子上，接过彩子手里的矿泉水。湘北和陵南两队正相互鼓励着，即便比赛只剩下了最后的两分钟，也没有一个人表现出气馁、失望等的负面情绪。

　　身体上被挑起感觉的细胞渐渐恢复平息，她喝了将近半瓶的矿泉水。

　　“日、日野同学，毛巾……”

　　从旁边递来一块柔软的毛巾，日野抬眸，是一张青涩的脸。记不起对方的名字，她只道了声“谢谢”，就把毛巾挂在脖子上。

　　“日野，知道我为什么把你换下来吗？”

　　乖乖坐直了身体，日野诚实地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

　　队员被她的摇头又点头给弄得一头雾水，不明白日野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安西教练“呵呵”笑了会儿，“我需要你冷静一下，嗯，你休息吧。”

　　“……嗯。”日野似懂非懂地应道。

　　两分钟的时间，对于场上的人来说如同两小时那般漫长，而对于日野来说，则是眼睛一闭眼睛一睁的短暂。当裁判吹响了哨子时，陵南以87:86的比分险胜。

　　陵南赢在坚守到最后一秒，而湘北输在大意，被反败为胜的喜悦冲晕了神志的大意。

　　田冈教练累得瘫在椅子上，就好像这次比赛是他亲自上场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