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四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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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利亚·米勒·沃尔什。
这个名字对一般人来说，或许只会因为它的姓氏而觉得惊羡不已，可这个名字对于任何一个沃尔什家族的后人来说这都是一个意义重大的名字。
不，或者说代表了死亡的阴影的名字。
奥利亚，那个沃尔什家族历史上最美丽的女性家主，那个将灵魂卖给恶魔以血为祭染红“苏摩血”的女人，那个发誓要以血覆灭沃尔什家族的女人，她曾经以一人之力，差点覆灭了整个沃尔什家族。
“我……恕我抱歉，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可能我的名字是叫宗像礼司吧。”宗像想了想说道。
“啊，我居然都忘记了宗像先生刚刚受到了‘幻杀’的侵蚀，很多东西都是跟出生婴儿一样无知啊，看来我是被封印的太久，记性也不太好了。”女人那么说着目光转向周防，“不过关于我的这点，我想你该了解吧，这位小朋友？”
周防沉默不语，宗像却不爽地问道：“为什么他要了解？还有你称呼我为先生，为什么他是‘小朋友’，这位女士你是不是太不礼貌了一些？”
女人突然笑起来：“我被封印了几百年了，连我自己都忘记了自己的年龄，难道我还叫不了一个二十岁的青年‘小朋友’？宗像先生不是沃尔什家族的人，我当然要对你用敬称，何况，我能从封印出来还是多亏了宗像先生……”
女人目光一转又从宗像身上到了周防身上：“不过最大的功劳还是你啊，小朋友。”
“什么意思？”周防听到她那么说沉声问道。
“看见这些了吗？”女人指向周围那些高耸柱子，“你们现在处的地方是一个同你们那个世界相对的异域空间，或者说由人为力量形成的幻象空间。这些东西的存在是为了启动一个叫‘幻杀’的阵法，而我，不，应该说是‘苏摩血’，就是这个阵法的力量之源。本来这个地方是由多重的空间所构成，一般人根本无法进入这里，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还是要感谢你啊，小朋友~~多亏了你的进入，我和宗像先生才没有一起随着阵法的幻变被迫消亡~”
“和宗像一起消亡？我不懂你的意思。”
“那个愚蠢的教皇以为将我封印在‘苏摩血’就可以除掉我，却不知道我早就和恶魔之血融为一体。说起来我也真是大意，我竟然会被那么愚蠢的人封印进‘苏摩血’几百年，哈~封印在几百年里日渐薄弱，估计是沃尔什家族的什么人怕等不及让我出来，所以借用一些强大的力量妄图用异域空间的摩擦力来消亡或者削弱我。那股力量，估计那个人是选中你的了吧。”
女人说到这里看了宗像一眼，“青色的力量啊，你从入‘幻杀’沉睡再出来的过程，我在‘苏摩血’里就明明白白地感受到了。‘幻杀’在消融宗像先生的意志的时候，你本身力量的反抗却是通过阵法折射到我身上来的，所以说这个阵法在侵蚀你的同时，也同样在削弱我。两虎相斗，然后坐收渔翁之利，不得不说佩服一下那个启用这个阵法的孩子的心思……”
“啧，还以为真的不能出来了呢……”奥利亚伸出左手，用右手抚摸着上面妖异的纹路，目光又邪邪地转向宗像，“纳，宗像先生也是那个孩子要杀掉的对象吧？”
周防看了一眼宗像，见他目光沉沉的不言不语，只是静静地望着奥利亚，似乎在思考什么。周防接口道：“哼~这么说我还为你做了件好事。”
“算是吧，虽然是误打误撞，但是我还是要感谢你将那个该死的封印和阵法破除了，小朋友~”
“啧，女人，能不要叫那么难听的称呼吗？”
“怎么？”
“还是说你想承认自己是个活了几百年的老太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敬老，勉强忍受你对我的称呼。”
“……”奥利亚危险地眯起眼睛，暗红的眼眸闪过幽光，但很快奥利亚又放松了神情，抿唇邪气地一笑，说道，“呵~真是不客气的小鬼啊……不过挺顺眼的。说吧，你叫什么？”
“周防尊。”
“姓周防？果然是这样啊……你体内的一半血液明明是非常正统的沃尔什家族继承人的血液，但另一半却是其他混杂的血液。我开始还奇怪为什么那么正统的一半血液为混合其他的杂质，沃尔什家族怎么可能会容许这样血液的存在……连姓氏都不是沃尔什，那么你的父亲或者母亲一定是偷偷在外面生下你的吧，无法拥有沃尔什姓氏的小鬼？”
“是又怎么样，谁稀罕那种鬼东西。”
“哼~”奥利亚掩嘴嗤笑一声，“这个古老的家族外表光鲜亮丽，其实早就已经开始从内部腐朽。你这样的身份，如果是在那里长大的，应该是过不到多好的……不过看你这不缺胳膊也不断腿的样子，你的父亲或者母亲应该花了不少心力保护你吧？”
“保护吗？如果我没有记忆混乱，那个女人的确如同圈禁一般将我保护在一个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方向的黑屋子里，所以十年我就没有见了她一面。不过，肯定会有人来‘照顾’我的。”
那一面的代价还是挺大的，对于周防来说。
“哦？看来你母亲并不喜欢你。”
“耻辱而已。”
“那为什么要生下你？背离整个家族可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不但会没有继承权利，或许还会从家族里除名，你的母亲至少还把你带在了身边。”
“我怎么知道，或许她一时头昏也不一定。或者本来那个男人对她山盟海誓后来抛弃了她，但是当时我已经是个没有办法磨灭的存在，所以她也不得不将我带回去。”这样的猜测其实很多，早就想过了，开始还有点期盼，随着日渐消磨的期许，他已经没有什么感觉或者是心思去猜测那个女人的事情了，或者说没有时间。
“哦？无论如何，你身上母系那边的血液很纯正，如果我猜的没错，你的母亲应该有继承家主的权利。”
“也许。”
奥利亚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只烟，拇指和食指略微摩便将它点燃了。慢条斯理地吞吐了一口烟草，奥利亚一手夹着香烟，一手抱胸仰着脖子眯着眼睛看向周防：“没有经过家族同意就私自和外面人生的小孩在12岁以后都要被送走。说是去培养自身另一半出身的不足，其实送到哪里谁也不知道。送出去的小孩几乎没有回去的，你应该也不会例外。看你这样子，有二十几了吧？你还能完整地站在这里，就说明你的母亲还有点本事。”
周防沉默了一下：“如果真的是她的安排，我倒是很希望……”
“你母亲叫什么？”
“维娜……可能是这个名字，维娜·道敦地·沃尔什。”
“你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么。”
“没有人和我说过。很久以前在一本本子上看到过，但是太久远，记不清楚了……给支烟吗？”
奥利亚抬起手就多了一支烟，随手一丢准确地将烟丢给周防。
将烟咬在嘴角，周防就感觉面颊前略微闪过的灼热感，闻着烟草烧灼的味道，周防咧嘴一笑：“哪个世纪的手工烟，都有一股潮味了？”
“爱抽不抽。”
“不过味道还可以。”周防两根手指夹着香烟，任它白色缭绕，轻缓地吐出一口白烟，“你口中的那个孩子是谁？”
“恩？”
“你刚刚说的，利用阵法困住我们的人，是谁？”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从我这里得到你想要知道的，你是不是该礼尚往来一下？”
“我是魔，我当然可以心安理得地知道你的信息，我不和你说，你能怎么样？”
“不能。”
“哼~你还真识相。”
“不然就不会活到今天了。”
“……说的也是。”奥利亚歪头看了他一会儿，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双唇微翘吐出一口白烟，“魔是不用讲信用的，但是我挺喜欢你，我可以跟你说是谁。不过呢……你的伙伴似乎有点等不及了。”
周防转头，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宗像。宗像低垂着脑袋，光|裸着上身半坐在地双手耷拉着，一头看法紧密地遮盖在面部，露出一个尖尖的下颚。
“他怎么了？”周防看向奥利亚。
“别用那种‘你干了什么’的表情看我，我什么都没做。他现在这种状态叫‘顿’”
“顿？”
“对，就是停顿、滞留。宗像先生是从入阵就一直在做抵抗，可‘幻杀’加上苏摩血的力量并不是区区人类的身体可以抵抗的，就算他有超出常人的强大力量，说到底，他还是个人的身体。所以他还是被损耗了不少，如果不是你的进入改变了这一切，我和他都会被阵法侵蚀掉。但不同的是，我可能只是永远在苏摩血里，但他是必死无疑。那个酒池就是阵眼，也叫天一池。天一池能通天地日月、逆转时空。机缘巧合让你催动了天一池，你在池水里所看到的那些画面，就是‘杀阵’夺取他的一部分记忆。”
“那些画面，是宗像礼司的记忆？全部？”
“不，只是一部分。我说了天一池能逆转时空，当然也能通向未来。可能一部分会是某个人的未来，是宗像先生，或者，是你这个误闯者。至于你看到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奥利亚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周防垂眼看向宗像，金色的眸子染上沉沉的颜色：“那么他现在到底怎么了？”
“‘幻杀’要击溃人的神智，首先要将那人最痛苦的记忆重现，然后进行分离导致那人神经处露出空白和弱点，从而击碎他的理智。因为你的原因，‘幻杀’的作用被中断了，宗像先生从冰棺出来的时候虽然如同新生儿什么记忆也没有，但和‘幻杀’抵抗的那一部分神经和力量却残留下来了。所以现在，我猜他是在用那青色的力量顺着那些残留修复自己。让自己进入一个停滞的状态，以达到最快的修复效果。”
奥利亚吐出一口烟，烟雾散去，露出她不知什么时候变成紫红的性感丰唇：“从前也有这样的人呢，不过像记忆这样可有可无的东西，过个十年半载自然而然就会恢复了，就算一辈子没有了这些记忆也没有什么关系吧，都是过去的东西……只是宗像先生自身的本能似乎很执着，着急要把这些东西找回来，当然还有身体内部一些器官的损伤也不容忽视，所以说这个男人的身体条件应该相当好吧？”
奥利亚饶有兴趣的语气和那捕捉猎物似的眼神让周防骤然警惕，问道：“你想对他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第四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