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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鲜血为引助冲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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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着彘猪肉,肖初寒满肚子疑问有些食不甘味。
父亲为什么要把这么宝贵的绝情丹给自己,更不惜耗尽毕生绝学,试问一个无情无义之人真的能匡扶正统么?肖初寒不信,无情之人统治的武林只会更无道义。
二十年前江月夜的武功已经登峰造极,再加上长生丹的加持,江月夜即可一统武林,可那场屠戮却几乎将夜神教覆没。江月夜隐居在这山谷二十余年,他为何不出去。
再有,三丹现江湖,掀起血雨腥风,各路豪门都在寻求。二十年前的父亲功力尚浅,他是怎么拿到的?临出山前,父亲告诉他,要他去寻还魂丹,这证明父亲已知道长生丹被江月夜所食,武林中没人敢确认的事情,为什么父亲那么肯定。
还有,还魂丹在哪?在谁的手中?江月夜这么了解三丹,他是否知道还魂丹的下落。
肖初寒想不通,他恨不得现在就出谷找父亲问个明白。他忽然有种莫名的感觉,父亲让他服下绝情丹寻找还魂丹未必是要他成为武林盟主……
可这山谷如何才能出去,江月夜说山石门十年才一开,他不说假话,也就是说他真的要在这里十年。十年外面早已天翻地覆,邪教余孽作恶,各大门派之间表面和气实则纷争不断,争权夺利。十年光景也许天下已然大乱。
想到父亲功力近失,江湖上又有传言绝情丹在典藏。那如今典藏由何人来保护,只靠母亲怕是……
肖初寒越想越心惊,可他该怎么做。
水中一盘礁石,江月夜背对而立,泼墨长发垂在腰际。这几日每当肖初寒想寻他,就会到碧水潭来找,看着他的背影融入在这山水之中,就如同他第一次见到他那般。
听到身后有响动,江月夜慢慢回身,“今天练完了?”
“还未……我都练了这么久,可还是未走近你,就能被你发现,我真是毫无长进。”
“我在这谷中修行二十年,你这才刚练几月就想与我持平,未免有些心急。”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快速增进武学。”
江月夜曾告诉他,不管如何,他都要先修武力。只有武力达到顶层,他才有资格出谷。否则,就算他现在就能出去也是无用,不如就在这谷中十年二十年的慢慢老去。
江月夜飞身到肖初寒身旁,指尖轻握住肖初寒的脉搏,动用真气在肖初寒体内行走一个周天,才缓缓道:“练的太急。欲速不达。真气堵在那里冲不破早晚是要走火入魔的。”
“可已经几个月了,第九重我一直冲不破,我已经按照你的方法在修习了,可是为何毫无长进。”
“九阳重天如若那么轻易的就突破第九重,那它就不是盖世绝学了。按照你的进度最快也要一年才行。除非……”
“除非什么?”肖初寒眼前一亮。
“除非我帮你把压制在你体内的真气打散,催动绝情丹的力量,你即可练成九阳重天。”
“不,不要。”
“你又何苦呢,绝情丹的力量会慢慢随着你内力的增长而散发出来,你父亲那些内力早晚会压制不住的。”
“能多久就多久,我不想那么早成为无情之人。”
“又如何?”江月夜轻笑,“难道你最近未觉得你思念谷外,思念担忧你父亲母亲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么?何必再坚持。”
肖初寒听闻不禁后退两步,的确……他最近一心只想修成正果,是很久没有挂念父亲母亲了。他甚至都快忘记他是为谁而练,只想今后出谷功成名就。
肖初寒用力的摇头,“我再坚持试试……”
“那就不要心急,慢慢修行吧。”
一年两年,有了前两次的快速冲关,肖初寒实在心迫难耐,脱口而出,“那你可不可以帮我。”
“帮你?”江月夜微微侧目,“我已然传授你方法,还要我如何帮?”
“我每次要冲关,都感觉丹田气息不够,你可不可以用你的内力祝我一臂之力,助我一举冲关?”
“九阳重天内力纯阳,而我修炼的内力质阴漂浮,你内力尚浅时我还能助你,可冲破九重必定适得其反。”
“如此,是我心急了。”肖初寒顿感失望。
“不过倒是有一种办法……”
“什么……”
还未等肖初寒问出口,江月夜即手指集内力化作一股利剑割向自己的腕部,片刻鲜血就从他腕下汩汩流出。
肖初寒大惊失色,“你这是做什么?”
趁机,江月夜直接用腕部堵住肖初寒的口,“我体内有长生丹的真气在流转,长生丹气质温和醇厚,每日饮我几滴血,即可助你一臂之力,不出七日你定可练成九阳重天。”
江月夜的血味甘而清,不但未有多少血腥之气,食之还让人感到舒服愉悦如饮甘露。
肖初寒有些流连忘返,贪婪的吸允着江月夜的血液,直到江月夜蹙了蹙眉,收起手臂。
自己在做什么,这才感到不对,肖初寒连忙一声道歉,“对不起……我……”见着江月夜手腕处一道血痕,惊诧的撑大眼睛,“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江月夜不在意的笑笑,“举手之劳而已。”
“不是,我是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为什么对你这么好?”江月夜一双好看的眉拧在一起,低垂下眼睑,若有所思,“许是我一个人在谷中太久了吧,再心如止水也难免孤单。有你陪伴我这几个月倒是多了几分生趣,对你好些也是自然的。”
颜如舜华,眉目如画,气质一尘不染,能陪伴在这样一个人身畔是得之我幸。肖初寒突觉胸口一阵疼痛,随后气息不稳经脉浮动,忍不住闷哼一声。
“你怎么了?”江月夜赶紧查看肖初寒的脉象,有些惊慌,“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肖初寒忍着疼痛,“就觉得有些控制不住体内真心,经脉像要断开一般……”
“先坐下。”
江月夜扶着肖初寒低身对坐,运气带他调理气息,久之肖初寒的脉象才平稳下来。
“可能最近练功太过急迫了。”肖初寒独自做着解释。
“也许吧,今晚你在冰榻上打坐一宿,利用长生丹的气息运行几个周天,好好调整一下。”
“嗯。”
余下七日,肖初寒每日饮食江月夜的鲜血作为引,再利用冰榻排除体内阴气铸就纯阳之气,终于在第八日正午,肖初寒汇聚丹田之气冲顶直入百汇破了九阳重天的第九重,成为了典藏派近几代第一个练成九阳重天之人。
从冰榻上下来,肖初寒大喜神清气爽,立刻运用九阳重天之内力飞身直入瘴林,抓了一直彘猪回来,打算和江月夜好好庆祝一番。
月夜,火架上的彘猪渐熟,肖初寒割下一块肥肉,感叹,“这彘猪吃惯了,才能品出这肉香,刚开始食这肉还真是糙的有些难以入口呢。此时要是能有壶美酒配上更是大好……只可惜……哎。”
“怎么想喝酒了?”
“今日练成典藏绝学,当然是想要喝上一壶老酒庆祝一番。”
“倒也不是没有酒。”
“这谷中竟然还有酒?”
江月夜飞身而去,片刻即捧回两个青坛,递到肖初寒面前,“这是用林间野果配碧潭之水酿的果酒,味道自比不上民间佳酿,倒是也别有一番风味。”
肖初寒大喜,赶紧接过坛子,“有酒即是幸事,哪还敢挑得。”
说罢拆开酒盖,大口灌入腹中。舌尖沁香,入口先涩后而回甘,肖初寒赞叹,“江月夜许是你以前做教主喝过太多美味了,才说这酒味道一般。这酒美味可远过民间酒香,我看都比得上西王母的瑶池玉液。”
江月夜被肖初寒这一惊一乍的给逗笑了,“好似你见过西王母,喝过瑶池玉液似的。”
“当然是没见过,可我想瑶池玉液也不过如此。这酒是你酿的么?何时而酿,我怎么都没见你拿出来喝过?”
“这酒是二十年前刚到这谷中之时所酿,那时刚到这里还受不了这谷中的清静,无事就酿些酒来自饮图乐,可时间久了就淡了,也就忘了。”
“二十年的形单影只常人哪能受得,以后我会陪你,可好。”
江月夜心有所动,眉目却低垂,“可你早晚要出谷的,别忘了你父亲的嘱咐。”
“……”肖初寒哑口,半晌才道:“至少也要十年,十年也是漫漫长日,你我共度也是好的。”
江月夜没有接话,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肖初寒,凭他现在的功力,出入江湖已是畅通无阻,他早晚都是要走的。
“你看着我干嘛,来,一起喝呀。”
“这酒二十年前就喝腻了。你也少喝一点,这酒虽是果酿,可借由碧潭之水很是醉人。”
“怕什么,这谷中就你我二人喝醉也不怕。”一个用力将一坛酒扔给江月夜,“二十年前这酒是你自己喝,如今是你我共饮,定能品出别样风味。你这人太清谈了,清谈的都少了人气儿,赶紧沾点酒气,让我觉得你还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哪个清观的神仙。”
“呵呵,也好。”江月夜打开酒坛,跟着肖初寒一起仰头畅饮,是许久没有这般开心过了。
碧潭之水细而温润能迅速融于血液,碧潭水酿酒的酒劲有平常酒的数倍之多,两人月下对饮,心下畅快就也喝的痛快,可到底是抵不住这浓烈的酒劲。